《扶摇直上九万里[女帝]》爱吃橙子的小橙

5、第 5 章

　　元瑛不爱读书，元婼也没逼元瑛，元婼对元瑛的期望就是能认字，不会轻易叫人卖了。

　　两人就这么在楼家生活了半年，这是元婼出生以来过的最好的一段时日，不愁吃穿，又遮风挡雨的住处，还学会了认字读书，楼星辰作为主子对她们也很好，元婼十分满足，对楼家父子充满感激。

　　“阿婼！你快看，我今天和公子学会了这套枪法！”

　　元瑛兴冲冲的拎着一杆枪跑到元婼面前，她之前对读书不感兴趣，后来偶然看到楼星辰跟着武师傅学武艺，元瑛就喜欢上了，又不敢和楼星辰说，一改睡懒觉的习惯，每天眼巴巴的听到楼星辰起来练武的动静就爬起来跟了上去。

　　一连几天下来，楼星辰无奈叹气，转头问元瑛：“阿瑛一直跟着我是想学枪法吗？”

　　元瑛一听眼睛都亮了，连连点头：“公子，公子，我想学，我不喜欢读书，我喜欢这个！”

　　楼星辰看了一会元瑛，一段时间下来，他也意识到元瑛脑子确实和寻常人不一样，私下问过元婼，得知元瑛是因为发烧导致的脑子反应慢，楼星辰给元瑛找了大夫都说治不好了，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因此楼星辰平常也不和元瑛计较规不规矩。

　　“罢了，虽然你是个女孩子，但如今世道不好，学些武艺也能防身，倘若日后有一天离开这里，也不至于叫人欺负了。”

　　说完楼星辰就带上元瑛一起习武，还问了元婼要不要学，元婼本着技多不压身的原则，欣然答应。

　　元瑛大概真的是什么武学天才，起初武师傅看元瑛是个女孩子还很嫌弃，几天之后武师傅只觉得遇到了天生武学圣体，恨不得把一身本领倾囊相授。

　　楼星辰见状笑说：“差点耽误了阿瑛的天赋。”

　　元婼也惊奇与元瑛学武这么厉害，而且每天早起，风雨无阻。

　　这么半年下来，因为吃的够好，元婼和元瑛两人个子猛长，之前因为饿的完全不长的身体总算赶上了同龄人正常生长范围。

　　边境大雪，辽人偷袭村庄抢了许多粮食缩回草原过冬，边境难得平静了一段时日。

　　楼星辰开始跟着楼宇出门熟悉军务。

　　元婼和元瑛两人和楼星辰碰面的机会变少了，不过楼星辰并没有因为他去军营就停了元瑛和元婼的功课，而是吩咐了武师傅照常教两人习武，晚上回来会检查两人抄写的大字，然后留下第二天的功课。

　　厨房的张厨娘见了就笑说：“你们倒命好，得了公子的青睐，日后可千万不能辜负了公子一片好心。”

　　元婼自然是感激楼星辰的，如果不是楼星辰，她和元瑛两人不会有现在的日子。

　　元瑛憨憨的说：“公子是大好人！我以后一定会报答公子的。”

　　元婼看过书，书上都说了，救命之恩再造之恩当结草衔环以报之，所以她和元瑛将来定要报答楼星辰

　　楼星辰回来的越来越晚，第二年开春的时候才闲下来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楼星辰变化颇大，从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小公子，长成了翩翩少年。

　　雪彻底化开之后楼府发生了些许变化。

　　元婼看到管家皱眉指挥人收拾东西，元婼上前询问：

　　“管家伯伯，这是怎么了？”

　　管家看到元婼眉头舒展开，这大半年来，元婼和元瑛尽心尽力的在楼星辰院子里干活，照看楼星辰，性子乖巧，聪慧，是两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再加上楼家也没个女娃，管家是将元婼元瑛视作楼家自家人的。

　　“是阿婼啊，你来了也正好，回去和阿瑛把公子的书都收拾一下装好，还有公子的衣服等物，以免临时再收显得仓促。”

　　元婼不解的看着管家，管家叹气：“是陛下的调令来了，如今大兖宦官当政，外戚掌权，我们将军去年好不容易逼退了辽人，如今有人看着眼红，要把将军调回京城，我们将军耿直，只要调令一来，就会启程回京。”

　　说着管家继续叹气。

　　元婼听了十分疑惑：“将军把这里治理的很好，百姓安居乐业，陛下难道不知道吗？”

　　管家摇摇头，当今陛下不过是个和他们公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上有宦官下有外戚，况且小皇帝还没亲政，哪里管得了这些。

　　元婼抿了抿嘴忽然说：“将军为什么一定要听陛下的？他走了这里的百姓怎么办？平洲也有个将军，他就不听陛下的，而且他对我们百姓不好，我们可讨厌他了，巴不得他走，他都不走，这里的百姓爱戴将军，将军为什么要走？调令不是可以不听的吗？”

　　管家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元婼的嘴：“我的阿婼诶！可不许乱说，叫人听见了要说将军意图谋反的！”

　　元婼似懂非懂的看着管家，管家挥挥手：“好了好了，阿婼，不许胡说，快回去给公子收拾东西，到时候跟着公子一起回京。”

　　说完管家带着人继续收拾将军府，他们走了，下一任将军上任之后会住进来，所以他们的东西尽量都要带走。

　　元婼回到楼星辰的院子，心里还是不解，她对皇帝没什么好感，如果真是好皇帝，为什么她们老百姓会易子而食？过的民不聊生？目前为止，元婼只在楼宇治理的这座城市看到了百姓安居乐业，所以更加不理解皇帝为什么把楼宇调走，难道换个人就能比楼宇做的更好，彻底赶走辽人吗？

　　晚上楼星辰从楼宇那里回来，看到元婼和元瑛两人在书房收拾书就走过去帮着一起整理。

　　元婼看到楼星辰就问：“公子，我们真的要走吗？”

　　楼星辰笑了起来：“京城挺好的，那里繁华富硕，比这小小的边境好了不知道多少，阿婼和阿瑛跟着我一起去，将来等阿婼阿瑛长大了，就让父亲给你们寻个好人家，后半辈子不愁。”

　　元婼摇头：“我要一辈子报答公子的，将来公子娶了夫人我就伺候夫人，伺候小主子，我不嫁人，嫁人之后就和我阿娘一样什么都不能做，一切都要听阿爹的，不管对错，我不想那样。”

　　楼星辰愣了一下，很快失笑摇摇头：“随你，将来如何还说不好，听说陛下下令开科举，父亲让我去试试，阿婼学识很好，倘若是个男子，我定然要让阿婼和我一同应试。”

　　元婼：“多谢公子，可是朝廷不许女子科考。”

　　说完元婼叹了口气，她读的书越多就越无力，这么多年以来的思想让元婼不知道该怎么去改变，怎么跳出这个僵局。

　　几天过后，朝廷的调令果然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接管城池的新任将军，楼宇沉默的接了调令，把早就收拾好的东西装车，一天下来就收拾整齐，准备离开此地回京城述职。

　　得知楼宇要走，全程的百姓都来相送，依依不舍的看着楼宇，楼宇走了，他们日后还不知道如何，也不知道新来的将军是个什么品行。

　　楼宇回头看了一眼百姓，冲着百姓抱拳，带着两百亲卫往京城方向去了。

　　这一路并不太平，即便楼宇带了亲卫，一路上也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土匪。

　　元婼和元瑛坐在马车上，这次回京，张厨娘没跟着来，因为张厨娘家就在喜城，她不能抛弃家人离开，楼家的仆从都是因伤退役的将士，再就是楼星辰的书童阿庆，其他人都是亲卫，带的行李虽然没什么值钱的，但看多，像是富硕人家，这才引得土匪打劫。

　　楼星辰拎抢杀了许多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眉眼变得有些冷酷起来。

　　元瑛在马车里见了有些跃跃欲试，她也想试试自己的学的如何。

　　等遇到下一批土匪的时候，元瑛拎着枪跟了出去。

　　这次的土匪不太寻常，不像是一般土匪，元婼观察之后发现这些土匪训练有素，武功高强，倒像是特意来找楼家麻烦的。

　　元瑛跟在楼星辰身后，一枪戳死了一个偷袭的土匪，血溅在脸上，元瑛表情有点懵，都没反应过来，楼星辰回头看见了，推了元瑛一把说到：

　　“阿瑛！别愣着！小心！”

　　元瑛察觉到耳后的风声，反应及其迅速，低头躲开，反手一枪又是一个土匪。

　　剩下的土匪见不敌慌忙退去。

　　元婼跳下马车跑到元瑛面前：“阿瑛，你没事吧？”

　　元瑛回过神来憨憨的看着元婼：“阿婼，我杀人了……”

　　元婼看到了元瑛眼里的慌乱，拿出帕子给元瑛擦脸上的血认真告诉元瑛：“阿瑛，你没错，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了，你做的很好，别怕。”

　　楼星辰擦了枪头的血迹，走过来夸道：“阿瑛做的很好，刚才你还救了我，如果你没有杀死后面那个人我会受伤。”

　　元瑛眼睛瞬间亮了：“真的？公子我救了你？”

　　楼星辰肯定的点头，那边楼宇也驱马过来朗声笑说：“这丫头不错，动作干净利落，有我当年的风范！”

　　得了夸奖，元瑛顿时忘了杀人的慌乱，骄傲的抬起脑袋，管家等人见了元瑛天真骄傲的模样也都善意的笑了起来，一时之间一路遇袭带来的阴霾也散去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