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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泽玉牵着雪儿准备找家开锁公司什么的人帮忙,刚出了楼道迎面就走过来一个人,泽玉仔细一看,这人正好就是刚才在小公园里遇到的那个错搭腔的男人林波。

      有些事情说来就是奇巧,不认识的人在一个地方住了几年好像从来也没见过面,一但因为某件事情有了接触,他的脸就总是常常让你遇到。

      林波这个陌生人的脸,今天一早上泽玉竟然就看到了两次,她还以为他们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呢。哎,无缘对面不相识,有缘千里来相会,谁这么有智慧总结的人生经验啊,竟然百试千灵。

      刚才在小公园里林波接了弟弟的一个电话,一转身功夫,刚才和她说话的牵狗姑娘就不见了,这个姑娘虽然长相不是十分漂亮,但气质不凡,别具特色,和他平时遇到的那些见过世面的姑娘并不一样,她很具小家碧玉的特色。他想不明白看起来他们好象并不认识,可这个姑娘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而且不敢说出实情来,他想知道这个姑娘到底是谁,干什么的,背后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呢。

      他往四处打量一番,结果看到泽玉牵着小狗往远远的西边去了。于是他悄悄地在后面跟了过来,跟到一处居民楼下面,有人正好从单元门出来,泽玉正好迅速进去了。

      这是一座比较旧的老式小区,小区房屋老旧,所有的建筑都是六、七层的像火柴盒一样的灰扑扑楼房。

      林波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正准备返身走人,不料单元门一开,泽玉牵着雪儿竟然又出来了。

      林波一见泽玉就满脸堆笑,他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让人家认出自己,而自己对人家一点印象也没有实在是抱歉的很,近来可能记忆力实在是减退得厉害,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这次急忙主动打招呼:“喔,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你在这儿居住呀?这是牵着狗还要去溜呀?”

      泽玉不善言辞,也对人不圆滑,不会在短时间内组织出一堆谎话来,所以只好照实的说:“我把钥匙锁在家里了,你知道哪里有开锁之类的公司或者单位吗?”

      如果泽玉随口说句什么别的谎话,比如说:“我去买点东西”、或者说“我去闲诳诳”、再简单不过的只要说声“嗯”,哪她一生的命运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可是她偏偏就把实情照实说出来了,就那么一句简单的答话,让她一生的命运和这个男人纠集、缠绕到了一块。也许这就是我们常常叹息的命运之神这个老爷子象淘气的孩童一样在捉弄人吧,或许说的好听点这也是上辈子苦苦修来的一种缘分吧。

      林波说:“是吗?呀,我也不知道,我对这个城市也很陌生。这可怎么办呢?要不……要不让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哦,当然,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其实本来泽玉只是随口问问他知不知道开锁之类的单位或者地方,并不期望能得到什么答案的,谁知林波的一句:“要不……要不让我看看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哦,当然,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让泽玉觉得不得不让林波去看看了,否则就是不信任人家不把他当好人看待了,可是毕竟是陌生人她不想多麻烦人家。

      于是,泽玉微微一笑有些推辞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我还是……”

      林波却很乐于助人,他快活地说:“这有啥?我正好闲着也没事,走吧,先让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再说别的吧。”

      这时候楼道里有人出来,林波乘势率先走进了楼道里,泽玉牵着雪儿只好紧跟在后面。林波拖拖拉拉穿着不跟脚的皮凉鞋一边上楼一边头也不回地问:“你住几楼啊?”

      泽玉轻声答:“二楼东。”

      上了二楼,林波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决定从开在楼道的卫生间窗户试试看能不能爬进去。

      卫生间的窗子不大,虽然林波也不胖,但要爬进去恐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让泽玉从邻居家借来了作案工具:一架人字铁梯和一把老虎钳子。

      林波爬上梯子,费了九牛八虎之力总算用老虎钳子把窗户扇给拿下来了,接下来就是看他高空飞人的真本领了。

      林波把外面的灰色半袖T恤脱下来交给泽玉,光着上身又爬上了铁梯,他把头和一只胳膊先伸进去,可是到了肩膀处还是被窗子卡住了。林波来回调试着身体的位置终于硬生生地钻进去了,可是好象没攀附好支撑的地方,竟然“咕咚”一声从老高的窗子上一头栽了进去。

      泽玉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要是出个啥事情可让她怎么向警察交代啊,她急忙呼叫:“林波,林波,你没事吧?林波,你说话呀?”

      林波被摔得头晕目眩,上身也被窗框划出了好几道血印,更糟糕的是额角上竟然还被自来水管道的接管处碰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往下流,从眼角一直流到腮巴子上,最后一滴一滴滚落到短裤上,好半天他才缓过神来,左边的视线里一片血红,他一边用手捂住伤口一边逞强地回答泽玉的问话:“没事!我马上给你开门。”

      泽玉在外边听到林波的回答放下心来,他总算还活着,于是她去把借的东西还给邻居出来,林波还没开了房门,泽玉和雪儿在外面又等了老半天也没有见门打开。难道这人在里面……不会是小偷什么的……歹人吧?要真是那可好了,自己引狼入室抢劫不说,还给人家借上梯子助纣为虐。这可怎么好?
      泽玉正焦急,门,终于打开了,林波已经把头上、脸上的鲜血简单清洗了一下,他好象还是个惜香怜玉的男人怕吓着泽玉。可是鲜血还是不听话地止不住往下流,林波的短裤上都滴了一大片的血滴了。

      泽玉进门一看血淋淋的林波就吓坏了,她一下子扔掉手中的狗链子慌作一团地说:“哎呀,怎么能跌成这个样子?走,快,我们上医院吧。”

      林波却很轻松的说:“没事没事,只是碰破一个小口子而已,你有创可贴吗?”

      泽玉急忙说:“还是去医院吧,别让伤口感染了,我去叫车。”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林波一把拉住了她的衣服:“别,叫来车我也不去,一个大男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给我创可贴就行。”

      林波执意不去医院,泽玉无奈,只好从药盒里找出创可贴来帮林波贴上。伤口不算小,创可贴刚刚能盖住,林波又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穿上衣服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

      林波对泽玉微微笑了笑说:“你不会笑话我吧?这么件小事竟然还搞得负了伤,真没用是吧。”

      泽玉一边给林波倒水一边慌恐的说:“说哪里话来,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哪会笑话你呀。要不是你,我真不知要去哪里找人帮忙了,呵呵,让你把这条短裤都毁了,血点子不太好洗的。”

      “哦?听你这话是想感谢我啦?”林波接过泽玉递过来的水杯,一边喝水一边说。

      泽玉没防着他会这样说,只好笑了笑说:“呵呵,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好了。”

      “是吗?那么就请我在你家吃顿家常便饭好了,好久都没吃家中的饭了,实在是有些馋涎欲滴了。不过要是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别让你……老公,或者是男朋友误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泽玉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别的麻烦倒没有,只是我不大会做饭,要不我请你到外面吃怎么样?”

      “不去不去,外面的饭我都吃伤了,简单的饭菜我倒是会做几样,要不你去买点食材来,我做饭怎么样?”

      泽玉有点不愿意,她根本不认识林波,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想和他多掺和,可是人家刚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又弄成这个头破血流的样子实在是不好推辞,只好说:“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我先去洗把脸……”

      林波看看厨房里果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见泽玉披头散发的还没有梳洗,依旧是刚刚起床的样子,床上连被子也没有叠,于是笑了笑说:“哪就算了,我还有点急事要去办,这顿饭……再说吧,我走了。”

      泽玉很抱歉地送走林波,关上房门去卫生间洗漱,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今天遇的这事!

      时间都已经快接近中午了,泽玉一点东西也没吃,雪儿还没有喂,它肚子也饿了站在她脚边“呜呜”地发泄情绪。

      洗漱完毕,泽玉先给雪儿拌了一些狗粮让它吃,随后自己也倒了一杯牛奶拿了一袋饼干坐在电脑旁打开电脑,一边喝一边吃,还一边看电影。

      不知什么时候了,突然有人敲门,会是谁呢?平时家里基本是没有访客的,泽玉是个爱清静的人,毕业后同学们大多奔赴全国各地去工作的工作,继续上学的上学来往不多;这里的邻居大多是临时住客,没有事情也是不大走动的。

      泽玉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去,一个男人戴着一顶白色旅游帽遮住了半边脸孔,身上穿着一身雪白的运动衣裤,手里提着大大小小一大堆的塑料袋,从猫眼里看去整个人有些变形,这是谁呢?泽玉认不出来,也许是走错门了吧?

      泽玉打开门,那男人抬起脸朝着泽玉一笑说:“你堵在门口是不想让我进去呀?”

      原来还是林波,他换了一身打扮泽玉竟然没能认出来,不过那双不跟脚的皮凉鞋依旧穿在他脚上。

      泽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即让开门口让林波提着东西进来。其实她心中很不乐意,她不善和人多交际,喜欢清静的生活,林波,又是个男人,……这是干什么啊?没完没了了吗?

      林波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摘下头上的帽子扔在柜子上,笑笑说:“不戴个帽子怕被别人笑话说:这人肯定没办好事,头也让人给打破了,身上再穿着有血迹的衣服,警察怀疑我是杀人犯也说不定的,哈哈……”

      泽玉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真不好意思。”

      林波假装不高兴地瞪了她一眼,笑着说:“哦?看来是有些忏悔之意了?想在你家做顿家常便饭吃,可你还不大愿意提供给我这个机会呐。”

      泽玉让人家看透心思,很不好意思,立即抱歉地说:“没有,没有。我是真的……”

      林波笑了,露出一嘴整齐有序的牙齿来:“我只是想借用你的厨房吃顿便饭,你不知道啊我好长时间都没吃过一顿家常便饭了,实在是馋嘴馋得不行了。让酒店做出来的家常便饭,根本就不是咱自己做的那个味儿,也许是环境影响到心情了,酒店没有家庭的氛围吧。你忙你的去,我自己一个人做就行了,做好了我叫你一起吃。”

      说完也不等泽玉说话,独自一人进了厨房忙活去了。

      泽玉皱了皱眉,心中很是不高兴,这男人,怎么到了陌生人家也这样呀,自来熟啊,但人家帮了自己的大忙又搞得那么狼狈,不算英雄也算是个好汉了吧,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随他做去吧,她依旧回到电脑上接着看自己的电影。

      其实不然,林波只是想弄清楚这姑娘到底是谁,怎么会认识他。

      林波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回想这姑娘到底叫什么名字,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一点点踪影也没有,但是却十分想知道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他完全陌生的城市里能认出他来。

      于是,他走出厨房来到泽玉面前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我这段心情有些压抑记忆力减退,我忘记你叫什么名字了,你别见怪啊!重新告诉我一次,这次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了,好吗?”

      泽玉正看电影看得入神,突然听到林波说话,扭脸一看,林波一脸认真回忆、思索的模样,不禁笑了,她不想给他多解释只是轻轻地说:“我叫杜泽玉。”

      “哦?杜——泽——玉?”林波竭力在记忆里快速搜索这个名字的痕迹,看看和自己到底有过什么联系,为什么这个姑娘会认识他而且关系还是比较熟悉的样子,可是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他一脸的渺茫。

      泽玉正想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告诉了他,他会不会觉得难堪?可还没等泽玉想好,林波一转身又走进厨房做饭去了。泽玉也就不再去理会继续看自己的电影。

      突然林波又一次从厨房出来走到泽玉面前说:“你有老公……还是男朋友吧?是不是怕他们会误会啊?对不起,我莽撞了,我……”

      泽玉笑了,这个男人真是麻烦,她说:“我男朋友还没生出来,老公还没长大呢。”

      “哦,那么你是一个人住在这儿了,哪你的家人呢?比如父母兄妹……”

      “他们都在山西老家……,你就放心好好做你的饭吧啊!我急着看一个好电影呢。”泽玉眼睛沾在电脑上口气冷淡地敷衍着林波。

      “呵呵,好,你看,你看吧。”林波见泽玉没心思理他,就没再往下问转身又去厨房做饭了。

      泽玉看了一半电影心里突然感觉不安,让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做饭,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关了电脑就去厨房帮忙。

      厨房里林波又剥葱又捣蒜的忙得不可开交,他见泽玉进来立即说:“快,快给我再剥几瓣蒜。”

      泽玉一边剥蒜一边说:“我说出去吃吧,你就不愿意,你看看这多麻烦。”

      林波笑了:“人活着还能怕麻烦?我就特别喜欢这种厨房里忙活的家庭气氛,呵呵,我这个人没出息特别的恋家。”

      泽玉瞅了林波一眼笑着说:“你结婚了吧?谁有你这个老公一定很幸福。”

      林波突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略略停顿了一下便胸有成竹却模棱两可地回答:“当然!谁嫁给我谁一定会很幸福的。”

      泽玉瞅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你……爱人做啥工作?”

      林波又是略略一顿,他连头也没抬,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敷衍地反问:“你呢?参加工作了吧?你把那些盘子洗一洗,一会儿要用的。”

      泽玉答应一声就去洗那些盘子,这些盘子是林波刚从超市买回来的,特别精致好看,看样子林波是个很会买东西的男人。

      以后一大段时间里,两个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好象谁也不想再多知道对方的一点情况了,厨房里只听到菜刀锅铲的声音和泽玉“咚咚”的捣蒜声。

      饭菜做好了,端到桌子上还满丰盛,大米闷饭,四菜一汤,红烧鲤鱼,青辣炒虾仁,麻辣豆腐,蒜苔炒肉丝,还有一大盆冬瓜粉丝汤。一桌子家常菜,酱汁浓厚,色泽鲜艳,让人看着就垂涎三尺了。

      在泽玉这个只会熬米汤和煮方便面的女人看来,林波的厨艺不是一般的好,色、香、味俱佳,那可算是特级厨师了。

      泽玉不禁夸赞道:“还说你只会做几样简单的饭菜,太谦虚了吧?这手艺简直盖了,没的说。”

      林波被夸赞的十分高兴,于是一边拿筷子招呼泽玉来吃饭,一边话又多了起来:“我这人从小嘴馋,父母工作又特别忙,家里有一个特别会做饭的保姆阿姨,我常常看她做饭,顺便就学了几样,呵呵,你要喜欢吃,我就常常给你做着吃怎么样?自己给自己做着吃挺没劲的。”

      泽玉听了这话一愣,但马上说:“哦,谢谢,不用不用了,我一般在医院食堂里吃饭,只有星期天在家,好对付的。你好象说过你不常来这儿的,难道这一来就不走了吗?”

      “不,我只是住一段日子才走。”林波一边吃饭一边说。他吃饭的姿势细嚼慢咽的特别优雅,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掌时不时的出现在饭桌上,他夹菜的动作从从容容、不紧不慢的,弄得泽玉也只好放慢了夹菜的速度,不好意思放开大吃了。可是习惯成自然,多年学生生活养成的狼吞虎咽快速吃饭的习惯,早已入木三分无法改变,伪装不了几分钟就又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后来她也顾不得林波会不会笑话她一个女孩子吃相这么不淑女,只管放开吃自己的了。

      麻辣豆腐吃得泽玉很过瘾,出了一鼻子的汗水。

      “你是个医生?”林波突然这样问。

      泽玉含着满满的一嘴饭菜摇了摇头,她闭着嘴快速地嚼了几下口中的东西,迅速咽下去说:“不是,我只是医院的会计师。你呢?在哪儿高就?看样子你不是一个一般的普通人,来这儿是出差吗?”

      林波听了这话顿时停下来正在夹菜的筷子认真地盯着泽玉问:“你真不认识我?可是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的呀?请告诉我实情好吗?我实在想知道。”

      泽玉笑了,于是她不好意思地把早上自己和林伯说话而林波误搭腔的实情给讲了出来。

      林波听了哈哈大笑,他说:“原来如此啊,害得我当了半天特务,我还以为自己脑子出现了什么严重问题,或者是别的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了呢。看来这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缘分,上天故意安排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误会,让我们见面认识吧,哈哈……缘分哪缘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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