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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姑姑还是怎么幽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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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这次的任务,是到敬老院慰问老人家,帮目标家庭的老人家完成几个心愿,按照完成满意度打分排名,成绩最优秀的便是胜利队伍,赢取神秘大礼包一份。
据说这神秘大礼包可是导演组出了血本的东西,珍贵得很,谁都不想放弃这次薅导演组羊毛的机会,都想争一争,就连在去往养老院的大巴车上都在互相拉踩,争吵不停,只有孟鶄陆羲菏两人岁月静好,安静闭目补觉。
还是文春月发觉他们在睡觉,叫大家伙都安静,让他们睡得舒服些。
敬老院有点远,天边那抹日光慢慢破云而出,在海面上映下波光粼粼的一道光,像撒了满天的金箔纸,亮闪闪的,金灿灿的。
早晨的海风湿湿咸咸地从车窗吹进来,带着点海盐薄荷的凉,像早上那个吻一样,贴在他脸上。
孟鶄衣服穿得有点少,风一吹便皱起眉头,眼睛也不睁,只头一歪,习惯性地像以前一样自动自觉地朝着身旁熟悉的怀抱靠过去,在温暖的热源里缩了缩,继续熟睡过去。
陆羲菏似乎习以为常,单手把他搂进怀里,还关上了车窗,拉上了车帘,调整坐姿,只为了能让孟鶄能睡得安稳一些。
俩人就这么依偎着摇摇晃晃地到达了目的地。
一直到下车的时候,孟鶄都还有些迷迷瞪瞪的,刚想离陆羲菏远一点,就看见摄像头越来越近,马上贴近陆羲菏身边,看着他捶胳膊:“陆老师不好意思啊,我太困了,没注意到,下次……”
“累,太累了,累死我了!”陆羲菏原本想说不累,但话到嘴边,又总忍不住想逗逗他,厚着脸皮凑上去卖惨,把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大肌上,还暗搓搓地发力,保持一个硬邦邦的完美状态:“青鸟老师你快摸摸我,我的手好像消失了。”
“少来这套,你的手又不在胸口,让我摸这里干嘛!”孟鶄一秒识破他的诡计,想抽手,但抽了几下没抽动,干脆光明正大地摸了摸他的胸肌,还捏了一把,意有所指地望了一眼摄像头,强装淡定道,“是想让我夸夸你的肌肉练得真好吗?”
“是想让你摸摸我弱小的心灵。”陆羲菏笑着说。
弱小的心灵此时此刻蹦跶得正欢,碰撞,跳跃,小陆不知疲倦,小陆心里的小鹿也兴奋得不带停歇。
骗到了赚,骗不到也不亏,更何况他知道孟鶄就爱吃这一套。
“孟老师,小鶄,小青鸟,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好累哦。”陆羲菏伸手,勾了勾他的手心,满脸无辜。
“行了,别卖惨了,大家都看着呢。”孟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迎着大家吃瓜的视线走开了,却不忘牵上陆羲菏的手,手心对手心,似乎还能交流同样不平静的心跳。
他们太了解对方了。
陆羲菏理不直气也壮:“哪儿有人看着,明明就我们两个。”
其他人倒也配合,孟鶄眼睛转了一圈,大家伙儿纷纷抬头望天吹口哨,牵着手哼着歌,就是不看他们,一副“我很忙我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只有工作人员默默地把摄像头对准了两人。
“你看吧,就我们两个。”陆羲菏已经伸手拍拍自己的胸膛,然后张开了怀抱,随时准备迎接一个重重的拥抱,“come on baby!别害羞!”
脚趾一动,一座漂亮的房子在脚底下竣工。
到底是怕陆羲菏继续丢他的脸,孟鶄咬咬牙,给了他一拳,然后伸手牵着他,把人往敬老院里拽,冷笑一下,也不管他说的什么屁话,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刚跑开就听见了众人爆发的雷霆笑声。
等他们到达敬老院里集合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老人家多半已经起床,读书看报,吃饭遛弯,打打太极,种种花草,敬老院里甚至还设有老年乐团,隔老远就听到了大爷拉二胡的声音,是一首悲凉的老曲子。
俞生花光是听着这忧伤曲调的二胡声就想哭,不由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
“花生咋了?感动哭了?”宋雪停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得一蹦三尺高。
看清楚是谁后,俞生花才松了一口气,答道:“不是感动,只是有点想念我爷爷了,他以前喜欢教我学二胡,这音色跟我爷拉得一模一样,可惜老爷子……”
宋雪停惊觉问到了人心底伤心处,连忙懊恼地道歉:“不好意思啊,你爷爷他……”
“退休之后他就没拉过二胡了,最近还迷上了钓鱼,二胡一放好几年,都落灰了。”俞生花叹了口气。
“那也不至于哭嘛。”听他这么说,大家皆是哭笑不得。
“你们根本不懂!他退休了想干嘛就干嘛,二胡说不拉就不拉了,但是我还要打好几十年的工,天天抱着个吉他又唱又跳的……”俞生花嚎啕假哭,“我也好想退休啊!我不要上班啊!”
众人一时间哑口无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这事儿闹的,原来是嫌弃老爷子不带他玩……
“那你可以给爷爷报个老年大学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孟鶄突然探头,“你上班他上学,你弹吉他他拉二胡,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别,我怕他给我无中生奶了。他要是去老年大学谈了黄昏恋,我奶知道了非得入梦把我打一顿。”俞生花秒收眼泪,回到了苦逼的打工现实,打着哈哈,又把话题扯远了,“不知道这次任务是什么呢,听他们说这次奖励很丰厚诶。”
听到奖励,陆羲菏捏了捏孟鶄手掌心,坚定地看着他,眼神里透露着不拿冠军誓不罢休的野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孟鶄疑惑:“怎么?你也想去老年大学谈黄昏恋?”
“不是……”
比起去老年大学谈黄昏恋,他现在更想入他梦里把他关起来,浑身上下盖戳亲个遍,拍拍他的脑壳看看他小脑瓜子怎么想的,到时候非亲得他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他!
白日梦正做到一半,孟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冷声开口:“身上有虱子就去找个猴子给你挠挠,别往我身上蹭,瞎刺挠什么呢?”
陆羲菏沉默了,幽怨地看着他,若不是导演开始讲解新的游戏规则,他能盯着他盯成望夫石——谁家不解风情的男朋友跑出来了,哦是我家的。
果然就该把人关起来,锁在自己身边,心在不在他不在乎,人在就行。
……
这轮游戏很简单,每个小组上来抽签,抽到对应的家庭,去完成他们的心愿,时限一天,按照完成后家庭给出的满意度来算分,分高者胜,胜者为王,败者收拾收拾回去打扫卫生。
先前他们已经通过套圈分好了组,现在只需要抽签就行了。
孟鶄好胜心强,心急手快,第一个去摸了个球回来,然后撇下其他人,拖着陆羲菏就跑,去对应的房间寻找目标家庭。
小球内的纸条写的是帮助老夫妻完成一次顺利的结婚五十周年纪念日约会。这看起来还是很简单的一个任务,毕竟都结婚五十周年了,感情一定很深,让他们满意这不手到擒来?
然而到了目标家庭的门口,听到门内传来破口大骂的吵架声音,俩人傻眼了。
孟鶄看看陆羲菏:怎么回事?
陆羲菏眨眨眼睛:不知道啊。
孟鶄睁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门:你,开路!
陆羲菏皱眉:怎么又是我……
孟鶄瞪了他一眼,给了他最爱吃的拳头:不是你还能是谁?
陆羲菏做了个哭哭表情: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俩人一番小动作看得工作人员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在两人脸上看出这么丰富多彩的表情,好像在他们俩的眼里看完了一整个小剧场,某度上写的高冷人设崩塌得很彻底。
门内王阿姨:“不是你还能是谁?这也不干那也不干!我回来了连个门都不晓得给我开开!”
王叔不服气:“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那是不给你开门吗?我有钥匙吗我就开门?”
王阿姨气笑了:“钥匙又不见了是吧?都第几.把了?啊?丢三落四还有理了?”
王阿姨话音未落,王叔委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钥匙不是给节目组了吗……你知道的啊……他们说今天来人的,完成愿望什么的……”
紧接着门内的争执声突然消失,似乎是中场休息,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在陆羲菏准备敲门的时候,门开了,王叔开的门,手里还拿着袋垃圾,六目相对,好不尴尬。
陆羲菏酝酿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尴尬但不失礼貌的微笑,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叔叔阿姨好,我们是来完成愿望的。”
王阿姨在里头喝完了茶,问了一句:“谁呀?”
王叔回:“灯神来了。”
等王阿姨把俩人迎进屋里的时候,王叔头上已经顶了个热情的大包,这是王阿姨对他不讲礼貌乱起外号的爱的奖励。
“叔叔阿姨,你们……”
“别想了,还过什么纪念日哦,我今天一整天都不想看见他!”孟鶄陆羲菏坐下来,刚开口准备询问,王阿姨就打断了他们的施法,并给他们端了两杯热茶。
王叔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把瓜子饼干也放到他们面前:“说得好!我今天也不想看见你!我受够了!”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对方,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
孟鶄脑袋上突然亮起一枚灯泡:“要不这样,我们分别带你们出去转转,散散心,我们也不图完成任务了,今天只要你们过得开心,那就是胜利,好不好?”
他长相乖巧,眼里闪烁着真诚的笑意,总让人忍不住信服,如果不是他正在偷偷拿手拧陆羲菏的软肉的话。
陆羲菏马上龇牙咧嘴地配合:“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拜托叔叔阿姨了。”
王叔王阿姨对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地笑出声儿来:“行吧,听你们的,等我们收拾收拾,你们先喝口茶。”
等人去换衣服了,陆羲菏才低声惊呼一声:“小鶄下手真狠啊,我手都要断了……”
“断了吗?没断我再来一下,到时候你就可以改名叫陆过了。”孟鶄瞥了他一眼,正打算伸手过去给他揉揉,但最终还是放下了。
陆羲菏笑笑,伸手扣住他伸出来又放下的手,在他掌心挠挠,搞点摄像机拍不到的小动作:“姑姑还是这么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