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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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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救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或许再晚去一步,她就有性命之忧。”颜霁语气很是急促,她很怕那个人已经遭遇不测。
浮玉清听完,没有阻拦她的想法,只是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救?又要去哪里救?”
“她被人携走时,我和那个人缠斗了一番。我虽受了伤,但那个人也没有讨到半分好处。我赌定那个人不会跑远,现在去应该能找到她们。”
颜霁拧眉,若不是她身上被施了封印,不能发挥她真正的实力,那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救人,多一个人多一番胜算,况且你受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说完,浮玉清看向浮生和浮玉染,见两人都点了点头,随即又看向颜霁。
颜霁没有拒绝,毕竟单靠她一个人,去救人胜算不是很大。
接着浮生端起桌上的汤药递给颜霁,颜霁看着这碗汤药皱了皱眉。
“我不喝。”她对汤药一类很抵触,实在是之前被某人逼得喝了太多。
“这汤药有助于你的伤短时间快速恢复。”浮生缓缓说道。
听他这么说,颜霁也不再拒绝,端起汤药直接一饮而尽。
见她喝完,浮生微微颔首,“那我们走吧。”
他对于救人一事没有什么感想,只觉得既然这个人对颜霁来说很重要,那他也定会尽力相救。
此时,浮玉清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有些疑惑:“你说的那个人是什么来路?为什么会将你重伤成这样?”
她认为,就算她们被封印了大半法力,可也不会弱成这样,难道是有什么隐情?
颜霁听完,只是看着浮玉清,表情凝重,一字一句道:“那个人是只妖,还是个上古大妖。”
妖?听到这个词,浮玉清脑海里立马想到了夜溟舟。
夜溟舟他现在掌管着妖界,按理说妖界的妖是不能随意插手凡间事的,也不能做出伤害凡人的举动。
浮玉清想到夜溟舟之前对她说的话,说妖界有异动,她心里有个猜测,有可能夜溟舟说的异动就是万妖墟出事了。
妖界的一些事,夜溟舟也没有隐瞒她,对于万妖墟一事,她知道的只多不少,所以她才会有这个猜测。
颜霁此刻也不想耽误时间,直接施展追踪术去寻那只妖的下落。
一路上,几人都跟在颜霁身后,虽说颜霁觉得时间紧迫,但她还是在路上为几人解释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自从灵族与天界的那一战,被浮妤留在凡间,她便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
不曾想,有一天还是被修仙界三大门派发现了,尤其是天音宗的那个修为通天之人,似是对灵器之事尤为熟悉。
对她们招招下死手,更是追着她们不放。
好不容易从他们手中逃出,为了不被他们找到,她开始了东躲西藏的日子。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又一次与他们派出的人缠斗而受伤之时,却不曾想竟被它人相救。
这时的颜霁因受伤而昏迷在一棵树下 ,不远处一个容貌清秀且背上背着药篓的女子向这边走来。
“喂,你怎么了?”待她走近才发现有个人躺在这,她连忙放下药篓伸出手探了探眼前之人的鼻息。
呼,还好,她还有气息。接着女子试着唤了颜霁几声,见她实在没什么反应,又看了看四周。
女子想着这山上时有猛兽出没,除了采药之人有需上山,也几乎没有人有胆子来。
若放任她在这,指不定出什么事。想到这,她做了个决定,把她带回自己的住处。既然被自己遇上了,相逢即是有缘。
随即女子小心翼翼地扶起颜霁,带着她一步步朝自己住的木屋走去。
这里离她的住处也不远,毕竟她是专门到这山上采药的。
经过几日细心的照料,颜霁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简洁却显得整洁的木屋,一旁,一位女子正专注地摆弄着草药。
“你醒了?”女子声音柔和,手中的动作却未停下。
颜霁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很警惕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你别害怕,我没有恶意。这里是离云山,我叫灵溪,是,是一名大夫。
我那时在这附近采药,正好发现你昏迷在树下,还受了伤。这山上时有猛兽出没,我怕你出事,所以便先把你带到了这木屋里。”见她很是警惕,唤作灵溪的女子连忙解释。
灵溪见她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松了口气。然后将手中的药草放在一旁,打算为颜霁诊脉。
但下一刻却被颜霁捉住了手腕,“你做什么?”
却不想她握住灵溪的手腕那一刻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眼中划过不明的意味。
下一秒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或许是她多想了。
灵溪没有察觉到她的眼神,只是一个劲的解释:“你受伤了,我要先为你把脉,才好对症下药。你放心,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对你做什么。”
说完她眼也不眨地看着颜霁,眼神坚定地像要跳入黄河,以证清白。
而颜霁看到她这眼神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也就慢慢的放下她的手腕,似是默许了她接下来的行为。
“你的伤势虽重,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修养些时日便可恢复。”灵溪见她不再对自己抱有警惕,便开始为她把脉。
说完,从药篓中取出几株药草,开始为颜霁熬制汤药。
颜霁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慢慢柔和下来。
良久,她开口道:“多谢。”
这道声音极轻,但还是传进了灵溪的耳朵。
对于她的道谢灵溪有些惊讶,一双灵动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转过头看向颜霁。
但当灵溪看向她的那一刻,颜霁猛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闭上了眼。
而灵溪看着她的动作也只是轻笑一声,知道她似是有些别扭。
是春,小雨忽至,浙淅沥沥落在窗沿上。
花窗半开,落日的余晖整整齐齐地铺躺在窗棂,将外头梧桐叶子的落影照进屋内。
屋内也尽然是药香药香浓郁,暖黄色的光束在竹制的帘幕上铺展开来,拉出了几许模糊的影子。
有一炉中药正悠然燃烧,下一刻灵溪便熄火将药倒入碗中放在桌上。
待温凉时端起递给在床上的颜霁,“喝吧。”
颜霁看向自己手中的汤药,一时半会儿没有动作。
与那些人搏斗受伤之时,她没有半分叫苦。可轮到喝这汤药之时,竟觉得分外苦涩,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怎么了?”看到颜霁迟迟没有动作,灵溪有些疑惑,“这药有助于你伤势恢复的,你,你莫不是怕苦吧?”
见她没有反驳,灵溪有些震惊:“真的啊?”
怎么会有如此怪的人?受这么重的伤不见她怕苦,竟怕汤药的苦?
怪不得这些日子让她喝药时她总是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自己还以为她是怀疑自己在这药中下毒而摆出那副表情,原来是嫌弃药苦。
可是她这里又没有蜜饯之类的甜食可以中和汤药的苦,一般她自己喝药就像喝水一样,没什么分别,压根就不需要吃这些来消味。
突然,她似是想到什么,“有了”忙不迭地从不远处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罐子。
接着像变戏法似的倒出外观和蜜饯差不多的东西在手中。
“这个叫果焦,是我用了几味药和其他东西提制而成的。这个我本来是打算拿去入药的,既然你觉得药苦,那不妨试试这个,它和蜜饯的味道是相似的,可以抵消药的苦味。”说完她有些期待地望向颜霁。
颜霁捻起她手上的果焦送入口中,它的味道并不没有想象中那样甜腻,而是带着一种独特的草药香气,仿佛在口中炸开了一朵花。
灵溪看到她的反应,也不自觉地笑笑 ,“以后你喝药只要吃这个就不用再怕苦了。”
听到这,颜霁只是垂下了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一朝春雨已歇,颜霁也在这离云山上待了有两个多月,她已然能自由活动。
而这两个多月两人也对彼此熟悉了很多,不再像先前那般尴尬。
“颜霁姐姐,你想下山吗?”灵溪冷不丁开口道。
靠在门边的颜霁一时有些不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再过几日,我就要下山了。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是要去阿爹的药堂帮忙,这些采来的药也是要带过去的。所以,你想和我一起下山吗?”说完灵溪一双如同秋水的眼眸盈盈地望着她,想要她答应的心思不言而喻。
“嗯”颜霁微微点了点头,反正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索性就跟着她下山瞧瞧。
“可惜王伯伯没有上山,打不了猎,烤不了野味,要不然我们还能一饱口福呢。不过,以后应该有机会的。”灵溪语气有些惋惜。
“打猎需要什么用具吗?”颜霁问道。
“当然,嗯,我记得王伯伯为了方便专门留了一套打猎的弓箭在这。”灵溪以为她是对这个感兴趣,于是便进屋搜寻了起来。
“看!”没费多少工夫她就把打猎的用具给搬了出来,冲着颜霁招了招手。
接着她又在空中比划打猎的方式,“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能把它们打下。不过前提是得箭法好,不然白费劲。”
颜霁摸了摸这弓箭,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我可以试试吗?”
灵溪回道:“试?你要试这个?”
她点点头,“可以吗?”
“行啊,对了,我知道哪里有猎物能让你试试手。”说着她拉着颜霁朝木屋左边的林子走去。
灵溪道:“这里鸟兽比较多,你可以试试。”
颜霁听完并不着急,只是先看向空中,听着周围的鸣叫声。
她慢慢搭起弓箭,眼睛紧紧盯着空中的飞鸟。
这把弓摸起并不光滑,反而经过许多磨合,证明这弓的主人本领也是不凡的。
“嗖”的一声,箭破长空,下一秒,地上就多了两只被箭串起的鸟。
一箭得手并未停歇,她飞快摘箭搭弓连珠疾射,箭如霹雳弦惊,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啸响。
不多时,地面上就多了许多
灵溪又惊了,在她射出第一箭时,原以为她只是试着玩玩,运气好,没想到她竟是有真本领的。
且百发百中,就是专门打猎的王伯伯也不能像她这样容易。
“怎么了?”此时的颜霁刚好放下了弓,感受到她的目光,有些疑惑。
灵溪忍不住问道:“你这本领是跟谁学的?箭法这么准?”
颜霁回道:“这是我第一次执箭,无人教我。”
灵溪忍不住咋舌,“无师自通?”
她从小就开始学医,已有十几年,勤学苦练,感觉才会些皮毛,才堪堪摸到门槛。
她要是有颜霁这份天赋 ,医术精湛不止,阿爹也早早就便把药堂交给她了。
她想不通,为何都是人,相比较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可灵溪不知道,她面前的人不是凡人,比较起来当然有落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