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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姐,你下手真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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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宁将头埋在宋何怀里,呜咽个不停。而宋何只是轻拍着她抽动的肩膀,放任衬衫被涕泪洇出水迹。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抬起头来。
“这些年来,我无数次地梦见你。梦里,我们一起出门,一起散步,一起晒太阳,两个人过着简单的日子。
好幸福,好快乐。可梦醒了,我身边却空无一人。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后来,我把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也问过所有的朋友,可没有一点你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绝望......”
宋何望着傅子宁的微微肿起的双眸,她眼中依旧闪动着泪光,嘴角却微微翘起,像是既欣喜又委屈。目光静静凝滞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如同看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这些年来,四处漂泊,身材愈发健硕不说,心也锤炼得坚硬起来。
可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被爱人的目光这么一笼,也要举手投降的。
“抱歉,子宁。这些年,让你为我担心了......”
他轻叹一声,用纸巾轻轻拭去她眼中的泪水,动作温柔,就像对待一件纤细脆弱的美丽艺术品。
“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对不起,你的外套,被我弄湿了。”
“没事。”宋何笑着摇摇头,他粗糙惯了,一点水渍而已。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这一回,你能不能留下来,陪在我身边?”
面对傅子宁殷切的注视,宋何却沉默了。
“子宁,我不能和你走。看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我还有任务,不可以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说完,他就挣开傅子宁的手,起身要走。傅子宁跟着站起来,拽住他的衣角哀怨道:“宋何,能不能,你能不能在走之前,再抱我一次?”
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宋何犹豫了一秒,终究是硬不下心来,只有回身牢牢抱住傅子宁,宽厚的手掌哄小孩般揉着她的脑袋。
“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一起了,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完成这次的任务......”
这边二人还在耳语,在宋何的背后,一个戴口罩的年轻男人忽然走过来,他抓着一个黑色的袋子,悄无声息地走近二人。
黑色袋子飘落,里面是个不锈钢保温杯。
这边傅子宁一个眼神,男人立刻会意,他将右手高高举起,对准宋何的后脑勺砸下去。
谁知宋何却像是察觉到身后有人一般,碍于怀中有人无法立刻转身,只能将身形一扭。
保温杯堪堪擦过宋何的耳朵,口罩男还想再次出手,可眼见宋何立刻就要反击,傅子宁立刻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注射器,猛地扎在了宋何的胸膛上。
袭击竟来自苦寻自己数年的爱人,这是宋何未曾预料到的。
可自己已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发软,便从傅子宁怀中滑落下去,傅子宁险些站不住,幸好口罩男及时接过了他。
傅子逸一把揭下口罩,紧张地气喘吁吁道:“姐,原来你下手这么黑啊,我以前居然没发现。”
“我这也是没办法,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哎,也不知道姐夫一觉醒来,会有何感想?这行为,简直就是谋杀亲夫啊!”
傅子宁眸光冷冷一扫,傅子逸立刻知趣地转移话题道:“怎么样,帮你搞定了姐夫。现在总该信守承诺,放我一马了吧?”
“说到做到。不过你只有一天时间,后天早上我要在机场看到你。”
“遵命。”傅子逸猛地立正,朝她敬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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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琳吹干头发,见季知瑜还盯着手机出神,便提醒道:“我用好卫生间了。”
“哦,那我现在去洗。”
季知瑜慢吞吞地放下手机,抓了牙刷和洗面奶就往浴室里走。
也不知道傅子逸怎么样了,之前给他打的电话、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说不担心是假的,毕竟这里治安不比国内。就算两人有些龃龉,如今同在异国他乡,又曾打过交道的,怎么也算半个朋友。
还有腰间那把枪,虽说这里持枪算是半合法,可季知瑜猜不到,傅子逸会在什么场景下用上它,但愿他不要出事才好。
想到这里,季知瑜忽然发现发圈不见了,只能找谭琳借一根了。
可这边谭琳起来像是遇到了更加棘手的问题。
因为时差的关系,现在正是华国开市的事件。
她刚打开了炒股软件,就被满屏的绿光吓到。
在股友群里探查一番后,谭琳急切地点开了群里转发的财经消息:「航运集团二公子悔婚致股价暴跌,大股东紧急增持」
文章不长,但看点十足,她还未读完便眉头紧锁道:“不负责任的二世祖,大好的国民经济都毁在你一个人的手上了!”
“你没事吧?”
谭琳还在品读那篇文章,头也没抬道:“人倒没事,财产有事。今天股市崩了,千股跌停。”
“你也炒股啊,好像好多人都炒。我们实验室一半人都是老股民了,听说今年行情不好,大部分人都亏了。”
谭琳右手夹起一根青芒,眼神迷离,模仿老烟枪的样子嘬了一口,又拿出来,吐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烟圈,摇头苦笑道:“前两天忘看了,今天上去一看,这半年算是白干了。”
“这么惨?”
“是啊,想死......”
说着,谭琳的脸皱成一团,眼睛使劲闭着,似乎想挤出几滴泪来。
季知瑜关切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别想不开啊。”
谭琳像是心如死灰一般,将手机扔到一旁,栽进床里,一动不动。
季知瑜担心她受了刺激,慢慢靠近她,想确认她脸上的表情。
室友一场,希望她不要想不开才好。当年熊市爆发,上天台的人可不在少数。
没等季知瑜凑近,谭琳忽然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声叫道:“不,仔细一想,我命不该绝,该死的另有其人!哈,这家伙可真该死啊,好好的赘婿不当,不仅把自己老爸气进医院,还想拉整个股市给他陪葬。简直是罪该万死!”
喊声太突然,季知瑜吓了一跳。
“你小声点,这边房间隔音不太好,别吵到其他客人了。”
谭琳立刻放低了音量:“不好意思,刚才有点激动了。”
“你没事就好——”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季知瑜和谭琳皆是一愣,难道刚才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季知瑜走过去开门,可门外的却是一个陌生面孔。
对方是个年轻女人,柔顺的长发却掩不住锐利的眼神。
“你是?”
“季小姐,你好。我是傅子逸的姐姐,傅子宁。有几句话想和你说,方便出来一下吗?”
谭琳探头问道:“没事吧?”
“没事,我出去一下。”
季知瑜点头,跟着傅子宁走到过道上。
“我们之前见过,订婚宴,还记得吗?”
由于那次经历太过羞耻,季知瑜选择性遗忘了那晚的混乱现场。
可傅子宁提起,她只好硬着头皮回想。
那天的闹剧,是傅子宁安抚家人、送走宾客,忙前忙后地收拾了烂摊子。
季知瑜苦涩道:“想起来了。傅小姐,上次的事情,很抱歉......”
其实这事都怪傅子逸,她完全是被他给坑了。她很想这么说,可不知为何,面对傅子宁的时候,她还是选择了道歉。
“你放心,事情都解决了。我也知道,这种昏招,肯定是傅子逸的主意。”
在交谈的过程中,傅子宁一直仔细观察着季知瑜的表情,话语间,她目光下移,落在季知瑜的小腹处。
刚才季知瑜因为过于紧张,右手不自觉护住腹部。此时见状,吓得赶紧把手移开。
“这个,我没怀孕!那都是傅子逸胡说八道的,你别信他。”
傅子宁展颜一笑,随即眼神一凛:“那我就放心了。不然我还担心你的身体呢,傅子逸可太不会照顾人了,你如果和他在一起,肯定要吃苦。”
这话似乎隐含了劝诫的意思,季知瑜不知如何回答,只有苦笑。
“姐,入住手续办好了,这是你的房卡。”
是傅子逸,看来他们是一起回来的。见到走廊上的季知瑜二人正交谈着,他似乎并不意外。
“你们在聊什么呢?不会是偷偷说我坏话吧?”
傅子宁对季知瑜做了个“嘘”的表情,转头嘴角微弯道:“这是女人间的秘密。”
傅子逸面露不屑,转头走进房间,状似潇洒地丢下一句:“切,什么破秘密,我才不想知道呢。”
这晚季知瑜又没睡好,她迷迷糊糊间一直在做梦。
梦里她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看着她好像很厉害,所以每个人都找她帮忙,可面对这么多人,她实在是分身乏术。一开始她试图推辞,但那些人却像是铁了心似得,怎么都不肯离开。
多番挣扎无果,没办法,她只好看见那些人就逃。
就这么在梦里挣扎了许久,醒来时季知瑜已是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