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雷斯特（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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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有零这样一个身手强大的同伴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而且我还能在她的身上学到非常有用的格斗招式。
虽然眉不用出手，享受着我们的保护和照顾，但是既然成为同伴便要给予无条件的包容，而且这个女孩在保护自己的性命方面有着天生的强悍，即使她的身手实在烂到不像黑街中人。
在黑街外围存活下来的，年满四岁的孩子要求进入黑街中央，游走于各个区之间，中央的资源被外围丰富不知道多少倍，同样的，规则更加残酷。
这里的食物不用抢，只需要用杀人数去各区指定地方交换，而且所有的孩子开始接受毒|品的控制，直到十五岁获得各区区长的青睐成为黑街上层建筑的一员。
只是很奇怪，眉却不需要毒品的注射。
“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不要那么特别。”她对于我的疑问只是苦涩一笑，眼底有着绝望。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四区区长挑选的人，她们之间有个约定，只要十五岁之前她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她便可以获得离开黑街的权利。
第四区里的人是唯一不需要受毒品控制的，那里的人以出卖灵肉为生，黑街有一条规则，无论男女，只要被强|暴而又没有死去就会被扔到第四区，保护不了自己，就只能出卖身体。
能在黑街保持清白，也是一种实力。
五岁的时候我在四区看到了我的母亲，那是我第一次看清她的样子，很漂亮，有种忧郁的气质，听说她在四区还是小有名气的。
白莲，她的名字。
我没有因为她是四区的人而疏远她，黑街里的人都只是想活下去，不计代价。
偶然在她没有客人的时候，我会去看她，陪她说说话，每次见我都很开心，我喜欢她的笑，到后来，我还把零和眉带去了她那里，虽然危险，但是我就是想让她认识她们。
白莲会很多东西，在她那里，我们学到了知识，虽然对黑街中人来说教育没有任何意义。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和零的实力越来越强，到了八岁，十五以下的孩子基本没有能够对抗我们的人，我以为我会一直呆在黑街，直到成为某区的区长，俯瞰这片黑暗，却想不到——白莲死了。
被七区区长手下一个叫疯狗的打手给生生玩死。
虽说黑街人不能攻击四区的人，但是四区中的人被玩死是很正常的事，每天被赤|裸着抛出四区的尸体不计其数。
我见到她时，她还有一口气，浑身赤|裸，下|身一片淋漓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终究是保护不了她，我太弱了。
“……傻孩子……可以叫我一声……妈妈吗……”这个时候，她依旧微笑。
“妈妈。”这辈子，我只叫她一个人妈妈。
“……你有没有后悔过生下我……”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生下我。
“……呵呵……怎么会……你是我的恩赐啊……”
她最后死在我的怀里。
我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悲伤，因为非四区人的小孩子逗留在这里是非常危险的事，一被捉住就再也出不去。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却看见了零。
“帮我把她运出去。”
她一如既往地沉默，走过来帮我为白莲穿好衣服。
四区有个喜欢收集美丽女尸的家伙，我不希望她死后依旧屈辱。
过程是危险万分的，但是最后我和零还是合力做到了。
我火化了她，零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但是因为有她，我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的波澜不惊一直有着让人安心的功效。
“零，我要杀了疯狗，你帮我。”
她没有回答，但是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这是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
能成为区长打手的都是实力强悍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经历过黑街的血腥，一步步地爬到了黑街的上层。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零疯狂地锻炼着，十岁，我已经可以轻易地击杀体型被我大两倍的大汉，而眉则是搜集着有关疯狗的资料，为我们分析和策划。
虽然实力上还是有很大差距，但是我和零合击却并非毫无胜算，我不想再等了。
惨烈的对决，我几乎以为会和零死在疯狗的手里，那一瞬间我的脑海中闪过白莲的死状和零永远平静的双眸。
连累她了。我突然讨厌自己的冲动。
幸好，最后还是杀了疯狗。
这一战，引起了各区区长的注意，他们想对我和零重点训练，以前的话我会接受，但是现在，我有了新的想法，我要离开黑街。
因为白莲想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离开的话，是对同伴的背叛。
我瞒住了眉，却告诉了零。
“代价很大。”她沉默了一会道。
“她一直向往阳光，我想代替她去看。”她知道我指的是谁。
她不再说话。
“你要跟我一起走吗？”我终究忍不住问道。
她摇摇头，“还有眉。”
我沉默了。
黑街与外界的间隔只有一条允许一人通过的狭窄小巷，位于四区的尽头，没有人把守，却极难通过，因为四区的排外，只要被人发现就一定会被捉。
可是我还是逃了出来，在零的掩护下。
只是我一踏出黑街就被一辆汽车撞飞了，身体腾地高飞，我看着那耀眼的阳光，微笑了起来。
白莲，我看见阳光了，可是为什么有着鲜血的味道？
零，对不起，原谅我的背叛。
后来被撞我的人收养，再后来就成为了雷斯特•莱因克尔•桑斯费尔德。
我总是会想我离开之后零怎么样了，逃出黑街后，我和她就隔着整个世界，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没有人可以回答我。
“小子，找死啊！”一把嚣张的声音将我从记忆中拉回，一群流里流气的少年映入眼帘，我微笑了起来。
原来在你心情不爽的时候总是会出现一些人让你能纾缓心中郁结，自己送上门来的炮灰干嘛不要。
不论我是阿鬼还是雷斯特，没有人能这样嚣张地和我说话，除了……
右手寒光一闪，生活于光明世界的人类又怎么能和黑街之人相比。
不过我还是记得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法则，所以我只是划断了他们的颈椎神经，全身瘫痪而已，我很仁慈的。
刀片一直好用而又方便，是以前在黑街遇到的一个无名老头教我的，而用在那个红发少年右手上的那种手法轻则可以废了他的手，重则，让他十秒钟之内毙命，不过我只是用来试探零，所以就轻轻划过，用一般方法止不住血罢了，我知道零会治疗他的，也只有她知道方法。
想不到没走过几条巷就又看见了有趣的一幕，一对相拥吻的少女，红头发的那个……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
似乎发现我的目光，红发少女抬起了头，四目相接，我知道她是谁了。
那双媚意天生却永远凉薄的眼睛。
“帅哥，请我喝杯酒怎么样？”她红唇微勾，端的是风情万种，双手却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还环着她的黑衣少女。
“我的荣幸。”
其实我和她是最相似的人，一样的冷酷残忍，一样的自私自利。
“柳卿眉。”酒吧包厢里，她缓缓道，就像当年在黑街交换名字一样。
“雷斯特•莱因克尔•桑斯费尔德。”
她嗤笑一声，“真是有够长的名字。”她打量了我一下，视线落在我还有些微肿的脸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零打的？”
“我想不到除了她还有谁能伤得了我。”无论身体还是心。
“呵呵，如果你当初没有逃走的话或许还有机会，可是后来……你死心吧。”
这个女人还是这样惹人讨厌。
“我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零是不会告诉我的。
眉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了一包烟，抽出一根，我帮她点了火，烟幕缭绕间，她的表情显得苍桑而又悲凉。
“你走了之后，黑街人心浮动了好一阵，但是全被上层血腥镇压，而那些被区长们看中的好苗子更是没有好日子过，每天都处于严密的监控中，而且那一批人还被注射了一种新型毒|品，一旦戒除——死。”
我心一跳，脱口问道：“那么零呢？”
她看了我一眼，道：“零其实一直都是十三区区长看好的区长人选，你不是一直说她身手好得像是受过训练，事实也是这样，十三区区长怎么会愿意放过零，她是第一个注射的人，虽然这种毒品在一定程度上会激发人的潜能，但其依赖度却是极高，后来她逃了出去，我并没有觉得她还活着。”所以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真的是非常惊讶。
黑街一向残忍，如果知道我的逃离会连累她，我还会走吗？我找不到答案。
“那么你呢？”我收敛了心神再次开口。
眉嘲讽一笑，“我以为你不会问呢？毕竟你的心里就只有零。”
我没有否认。
“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会认你做同伴？因为你很强，而且你有零所没有的嗜血，我需要能保护我到十五岁的人，前十年你和零很完美地做到了。可惜三角形出现了缺口，你走后没多久，恶少那人堵住了我和零，2V10，我又是废柴一个，零杀了三人，剩下七个制服了我们，接着发生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后来我就去了第四区。”她的口吻淡淡的，像是诉说着陌生人的事。
轮|暴，在黑街是再平常不过的事。而且从八岁开始眉就是被垂涎的对象，即使她总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但是并不能阻止那些人贪婪地目光，这个女人天生就有种吸引人的魅惑，难怪是四区区长挑中的人。
“零被压着眼睁睁看着我，那个时候我忽然好恨，恨你为什么要离开，恨你只告诉零，恨你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带走，恨零……为什么没有像我一样被对待。可是想不到，零会去帮我报仇，将那七个家伙全都杀了，那个时候看着她染血的容颜，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阿鬼，她真的很特别，特别得不像黑街中人。”
零是十三区区长挑选的人，他们当然不敢对她动手让她成为四区的人，这是惯例。
“后来呢？”
“两年后，零准备逃出黑街，那个时候半个四区基本掌握在我的手中，她来和我说她要逃，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我拒绝了，然后在她逃离的那天，将消息出卖给十三区的区长。我背叛了她。”
“所以我当年不告诉你是正确的。”这个女人变态的占有欲，宁愿毁了也不会放手，当然我和她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呵呵，阿鬼，我和你是最相似的人。我看着她被追逐，看着她和你一样冲出了马路，被车撞飞，血流一地。”她狠狠抽了一口烟，似是为了平复情绪。“十四岁时我坐上了四区区长的位子，十五岁遇到了现在的父亲，然后离开了黑街。”
黑街法则，区长如果遇到亲身父母可以自由选择离去不受阻挠，不过一般不会有人这样做，因为千辛万苦才坐上区长的位子，经历了无数的血腥，谁愿意放手，他们已经完全被黑街腐蚀了。
“我只是想看看你和零都那么向往的光明世界是怎样的。”
“失望了？”
“原本是的，但是再见你们俩个却发现没那么糟糕。”
“喜欢女人了？”
“在四区服侍男人服侍够了，出来就对女人感兴趣了。对了，你怎么会来日本？专程找零来的？”
“因为你和她合拍的那本《Lily-white》，我无意中看到，顺着一查就查到了。”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那个少女是不是真实存在。
“阿鬼，你喜欢她，对吗？”
“眉，黑街的人不识情爱。”
我已经失去了资格。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番外：雷斯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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