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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哥哥 ...

  •   零,寡言而淡漠,沉静且冷凝。

      这是迹部耀斯几天观察得出的结论。

      不多话,总是安安静静的,美丽的凤目里没有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挑起话题,她只是维持着一问一答的模式,从不会顺着话茬说下去。

      到底是他做人太失败?还是说这孩子的心墙太高呢?

      无论是哪一种,迹部耀斯是真真为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感到心痛。

      他希望她能够像一般十七岁的女孩子一样甜甜的笑着,而不是总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样子,或许将她带到日本,和景吾一起上学,多和同龄人接触,就可以好好改善吧。

      下了飞机,坐在迹部家的劳斯莱斯车里,耳边听着迹部耀斯为自己细细道来的家族史,零依旧维持着一贯的作风,静静听着。

      “……所以,零,我们这次去的不是本家,不用紧张的,由于你不会日语,那么就等学习好了,再去拜见爷爷吧。现在日本的学校都在放假,我已经给你请了一个日语老师,休息几天后就可以开始上课了。”

      零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迹部耀斯心底一叹,有时真希望女儿不要这样,说好听点是乖巧文静,说难听点就是顺从自闭了,呜呜……做人父亲真的好难啊!!

      “老爷,家里到了。”适时,司机的声音和开门声响起,迹部耀斯小心翼翼又带点期待地对女儿伸出手。

      零顿了顿,慢慢地伸出手,让他握着自己。

      她不知道,迹部耀斯现在的心情有多么激动,话说和女儿相处的几天里,他每天都会对女儿伸手,示意要拉着她,可是每次都被无视掉,而今天她的女儿终于愿意把手伸给他,啊啊啊啊,这是不是叫做精诚所赐,金石为开啊!!呜呜……他太感动了。

      早就立在门口等待的仆人们,看着老爷一脸“癫狂”的兴奋表情,心底一阵诧异,再后来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女孩,那张和少爷有八分相似的脸,更是眼珠子都快掉了。

      原来真的有小姐啊……

      拉着女儿的手,迹部耀斯嘴快要裂开似的,要不是一旁训练有素的管家提醒地咳了一声,只怕会一直顶着那张脸呢~~~~~这样迹部家的形象还真的会荡然无存。

      “坂田,景吾呢?”立刻换上一副家主的脸,迹部耀斯问道。

      “少爷今天有网球训练,晚点就到家。”

      “嗯。”点点头,扭头对着零就已是一副温柔笑着样子了,“零,爸爸带你去房间吧。”

      “嗯。”

      房间一如她刚刚看到的房子外表般的华丽,宝蓝色为主基调的卧室,设计偏向简洁和典雅,有着低调的华贵。

      “喜欢吗?”迹部耀斯问。

      “啊,谢谢。”零扭头直视着他道。

      “不用谢的,我们是家人啊。”伸手揉揉她的头,触感一如想象中的柔软,“先洗个澡吧,休息一下,晚饭时候再给你介绍哥哥。”

      没有好奇的询问,零点点头,进了房间。

      直到房门关上,迹部耀斯才重重叹了口气。

      喜欢吗……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小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到底那17年,你是怎样过来的?

      而又是为什么,他查不到一丝和她过去有关的资料。

      零啊……真的就像零,一切皆无。

      %%%

      打开衣柜,直接忽略掉那一排排夸张而又无比华丽的蓬蓬裙,抽出一套长衫长裤的休闲服,零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出来后,躺在床上,凤目看着上方绣着繁复花纹的帐幔,不知道在想什么。

      缓缓抬起刚刚被人拉着的左手,看着纤细的指骨,似乎还能隐约感觉到那人的体温。

      他说,他是她的爸爸。

      爸爸……到底是什么呢?这样对她……无条件地给她一切,即使被冷淡地回应也依旧笑得温柔地面对她,连语气都不曾重过……

      这样做……就是爸爸吗?

      零不知道,她找不到答案。

      可是她想去了解,曾经的她只是希望能站在阳光下,两年前她做到了。

      她以为她会在孤儿院里帮忙一辈子,却想不到会出现一个亲人。

      那天,他笑着对她伸出手,一刹那,她觉得非常的温暖,却终是没有回应他,只是回了一个“好”字。

      她是站了阳光下了,可惜她却没有感觉到阳光的温暖,而那个说是她爸爸的人,却给了她那种感觉,所以,她才会答应。

      她想知道触摸阳光的感觉是怎样的,还有……家人又是怎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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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部景吾曾经千百次幻想过自己的妹妹是怎样的,是天真的,活泼的,还是傲慢的,骄纵的……却万万没有想到是如此沉寂的。

      那张和自己有八分像的脸平静无波,见到自己至今,表情不曾有过波动。

      想起饭前父亲在书房对自己说的话,他突然觉得责任重大。

      【……景吾,小零太过沉寂了,如果你不主动和她说话,她可以一个人安静上一整天,那并不是好现象,她只有17岁而已啊……

      ……父亲,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景吾,有些时候不用太执着于过去,比较重要的是现在,这个暑假结束后我会让小零在冰帝读书,你要好好照顾妹妹啊……

      ……是,父亲……】

      父亲说得对,她太过沉寂了,沉寂得根本不应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小零~~~”特意拖长的尾音带着魅惑,却让迹部差点把手中的汤匙甩出去。

      父亲大人,你太不华丽了。

      安静吃饭的零抬头看向一脸慈爱的男人,等待他的下文。

      “小零~~~明天爸爸就要飞去纽约了,是公司的事,那么接下来的两个月就是你和哥哥在家了,后天教日语的老师就会来,当然你有不懂的也可以问哥哥哦~~对不对,小景?”说罢指了指迹部。

      迹部额头出现一个十字路口,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不要叫本大爷小景。”然后察觉一旁的人投来的视线,习惯性地一手抚上泪痣,嘴角微勾,看向了零,“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本大爷吧。”

      面前的少年华贵而夺目,是生就立于人前的帝皇,耀眼非常。那样的光芒,让零想起了多年前那抹晨曦。

      “谢谢,哥哥。”

      这轻轻的一句,却令迹部父子完全僵住。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迹部耀斯,立马泪眼汪汪地凝视着少女,“呜呜……不公平,小零都愿意叫哥哥了,为什么就是不开口叫爸爸呢?来,爸爸……”夸张的表情为的只是掩饰眼底的感动。

      早就没有想过会很容易被接受,所以即使她不开口叫爸爸,他也没有多大的抱怨,可是现在儿子为什么那么容易就被承认?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难道这就是代沟?

      迹部则是被那一句哥哥震得飘飘然,虽然不是娇软的声音,可是那冷清的声线中却是带着微微的信任,这就足以弥补一切。

      呵呵……哥哥……他有妹妹了……

      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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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以一句“爸爸,保重”打发了迹部耀斯的零,开始了在迹部家的学习生活。

      由于两个月后便要入读冰帝的高中部,以前从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的零就开始了忙碌的上课,上课,再上课。

      迹部一开始还担心她跟不上或者太累什么的,可是一个星期下来,零的表现令他很是放心。

      零学什么都很快,或许真的是迹部家的基因太好,所有的授课老师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真是一个天才。

      可是迹部却觉得,与其说他的妹妹是天才,倒不如说这是因为她的专注所致。

      他曾经看过她上课,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老师身上,没有一丝走神的迹象,看着她眼底的认真,他想台上的老师一定也觉得热血沸腾吧。

      毕竟有人专注地听,又怎么可能不起劲呢?

      迹部是喜欢这个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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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星期就开学了,准备好了吗?”迹部走进书房,走到那个低头看书的少女身边坐下问道。

      “啊,哥哥。”零抬头,依旧是沉静的表情,眼底却带着柔软,“准备好了。”

      迹部笑笑,揉了揉她的头。

      这是两个月下来养成的习惯。

      虽然还是没有看到她脸上有情绪波动,却发现她对着自己时眼底有着柔软和信任,这可令迹部开心不已,顺便还打越洋电话向迹部爸爸炫耀呢!

      “哥哥。”

      清冷的声音拉回迹部跑远的思绪,回过头温言问道:“怎么了?”

      “我想穿男式的校服。”

      迹部挑眉,懒懒问道:“为什么?冰帝的女式校服不好看吗?”话说冰帝的校服可是由名家设计的,是公认最好看的校服了。

      “我不想穿裙子。”少女直视着他道。

      “呃……好吧,我会叫坂田将男式校服改一下送到你房间的。”话说,零有一个不知算好还是算不好的习惯,就是直视着人说话,而每当她那双沉黑的眼瞳一和你对上,你就会有种拒绝她真不该的感觉,最起码,每当零这样看迹部时,他就是这样的。

      “谢谢。”

      “说什么谢,我们是家人啊。”不轻不重地敲了少女一记,少年眼带宠溺地说。

      家人……是不需要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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