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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酸言酸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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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赫年八卦地想继续问,他哥清冷的声音就在后面响起:“专心开车。”他缩缩脖子,按捺好奇,一脸惋惜。
如果不是要开车,他都想坐下来泡杯咖啡听孔令羽继续说下去了。
他没这个机会,知情的两人也没有进一步说的意思,方赫年无奈专心开车。
孔令羽将兄弟俩的互动看在眼里,凑到方槐面前,晃晃手机,憋坏问:“我去你们家借住会不会不方便呀?”
“比如,妨碍小情侣打电话什么的。”说完还朝方槐眨眨眼,方槐放在腿上的手揪住衣角,孔令羽话里有话,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
方槐不悦地皱眉,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凝固,孔令羽不怵依旧看着方槐。
恰好遇到红灯,车子停下来方赫年摆摆手,“不会的,我和女朋友都是大大方方的,没什么不方便的。”
孔令羽双眼含笑,继续盯着方槐,语调拖沓,“大大方方的,真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槐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窗外,没什么情绪地说:“不会。”
明显察觉到方槐的不悦,孔令羽见好就收,将手机递给方槐,安静地坐在最里侧,不再说话。
一时间,车子里只能听到车载空调的运行声,方槐也松了一口气。
车内斜进一束日光,洒在方槐身上,为他镀了一层神圣的光晕,孔令羽转头看着方槐。
孔令羽隔空描摹方槐的轮廓,这幅场景他在心里幻想过无数次,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坐在他面前。
他宛若沙漠缺水的旅人,朝着渴望已久的水源狂奔,但到了水源面前,他又踌躇不前。
既惧怕那是心里的海市蜃楼,又恐惊了那潭清水。
珍重小心翼翼地试探,隐晦的痴恋近乎化为实质。
“怎么开车的?”
车子忽然停下,由于惯性方槐差点撞到头,孔令羽眼疾手快护住方槐的额头。
气愤的方赫年伸头对着前面的车讲道理,那辆车没有任何信号提示,迅速变道,还好他反应快,才没有撞上。
那司机理亏,也没下车,直接跑了。
方槐支起身子,胃部翻涌,他按着肚子,回避孔令羽关心的目光。他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抬眼那刻怎么会看到情意?孔令羽眼里的情意。
情意?方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孔令羽看他的眼神里怎么可能会有情意?
方槐心里回避这个问题,没等孔令羽回应,连忙打开车窗,试图让外面刮进来的冷风,让他好好清醒,他眯眼感受凉风,同时余光落在孔令羽身上。
孔令羽斜靠着 ,朝他招手,拍拍自己的大腿:“要不要靠着我睡?”
“不用。”方槐拒绝。
太亲近了,也不好,方槐下意识想跟人保持距离。他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按住酸胀的腹部,将胸口的恶心压下去,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方赫年车技一般,车速不稳,时快时慢,孔令羽倒没觉得不适,可看到方槐脸色不对,眉头紧锁,意识到方槐晕车了。
孔令羽紧紧地盯着方槐,待人睡熟后挪近,一手护住方槐的脑袋,一手轻轻将人揽过,前面兼任司机的方赫年从后视镜看到他的动作。
想说话,就被孔令羽扫了一眼,他识趣地闭嘴。
但对之前孔令羽说的话信了几分,他们以前的关系肯定很好。
孔令羽挪动身子,将方槐的脑袋挪到自己肩上,听到方槐不舒服的轻哼,手立马僵住,紧张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还好,方槐没醒,他只是换了个姿势,依靠着孔令羽的肩继续睡着,孔令羽将肩膀向下斜,充当合格的靠枕。
窗外的风吹进来,将原本板正的衣领掀起,遮住了方槐粉白的嘴唇。孔令羽盯着那块薄薄的布料,眼神暗沉,过了一会儿,才试探地伸手去碰衣领。
指尖却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
顺着指尖流窜到身体各处,将孔令羽电得头皮发麻,手指蜷缩又伸开,颤抖地再次去触碰那处柔软。
苍白的指尖距离粉白的嘴唇只有几毫米,原本熟睡的人猛地睁开眼。
撞上孔令羽含笑的眼瞳,方槐发现自己枕在孔令羽肩上,迅速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谢谢。”方槐说。
孔令羽将手背到身后不甘地握拳,垂眼遮住眼底的悸动,手指捻搓,贪恋停留在指尖的触感。
“没事。”孔令羽伸出手帮方槐整理衣领,表情自然。
同时方槐也伸手整理衣领,碰到孔令羽温热的手背,像是被火燎到收回手,孔令羽看到方槐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纵容的笑意。
“不用,谢谢你。”
太过了,方槐身子往后倾,将衣领抚平。
孔令羽扯了扯嘴角,收回手,感叹:“还真是变了啊,迈迈我们之间也需要避嫌。”
他哀怨的眼神让方槐如坐针毡,在听到方赫年说到了时,手不断地摸索开关,逃也似的下了车。
孔令羽坐在车上,看着方槐像受惊的猫逃跑,脸上的笑带着几分无奈,也跟着方槐下了车。
慢悠悠走到方槐身后,抬手按了按方槐头顶翘起的头发,“迈迈长大了。”
孔令羽每次喊着这个名字,嗓音缱绻,声音轻而低,俯身温柔注视方槐,收敛身上的戾气,道不清的暧昧宠溺。
方槐心不自觉地抖了抖,他拍开头顶作乱的手,“孔令羽,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孔令羽看着方槐,满口答应:“好啊,迈迈。”
方槐:......
停好车的方赫年赶来时,看到自己的哥哥破天荒地生气了,站在路边薄唇紧抿,任凭身旁的学长怎么说好话,也不吱声。
学长嘴里喊着一个陌生的叠词,迈迈。
好像,两个人都变幼稚了。
孔令羽最先注意到方赫年的到来,他轻咳一声,小声地说:“我错了方槐,你不愿意听,我就不喊了好不好?”
方槐斜了他一眼,他没生气,只是孔令羽话太密,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招架不住。
多说多错,说多了还可能被这家伙倒打一耙,干脆不说话了。
他朝弟弟扬扬下巴,方赫年上前拉过自家亲哥就往维修店的方向走,方赫年跟在后面,笑了,又快步追上去。
维修师傅在修手机,孔令羽斜靠着柜台,拿着写下来的手机壳仔细端详,酸言酸语:“手机壳挺好看的,是自己做的吧?不过这个小挂饰我在网上看过,应该是一对。”
“跟朋友一起做的。”方槐接过手机壳,抚摸上面的小挂饰。
手机壳是方槐和黎悬一起做的,至于那个挂饰的确是一对。不过黎悬不喜欢挂饰,方槐就没给黎悬挂,现在那个挂饰还放在diy盒子里。
孔令羽挑眉,嘀咕:“朋友啊,你们的关系可真好。”
方槐受不了孔令羽的酸言酸语,想起这家伙在福利院只让自己跟他玩的霸王行为,就说:“下次给你做一个。”
上次买的材料还剩很多,重新做一个绰绰有余。
孔令羽立刻多云转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