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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牢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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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已不见了任何痕迹，刚才的那场反抗没有遗留任何迹象。
竹叶被风晃动上面残留的点点血斑却暗暗证实一切。
大中午阳光晒人潇凌坐在竹阴下，透过竹叶的光又晒在他脸上一点没遮着。
他脸上现在还有血，能看出打斗刚结束不久血还鲜红。潇凌喘气声沉重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疼的。
“呼~”他伸手摸了摸嘴擦掉了点血，松开了手里握着许久的剑。
潇凌伸开手指现在整个手都发麻发抖，手上还有未消下去的粗筋。
“你还是一副低劣的疯狗模样。果然当初就算选择给你一条生路你也一样卑贱。”
“你这顽劣根性阴暗之人”
这位白衣仙人到底有个来头，潇凌不用想也清楚。
那白衣不是一般的仙人，潇凌只能看到那人鄙夷的嘴角，看垃圾一般看潇凌的讥讽的眼神。
现在也明白了自己不简单。自己觉着能让天仙下凡来亲自吐槽的人能是啥好货。
“嘶~”阿僮龇牙伸蛇信子一脸凶狠趴
在潇凌胳膊上。
潇凌回过神来，抚了抚它“没事。”
小蛇一脸茫然反应过来后叫的更大声了，他就看看它没说话。
“嘶~”阿僮吐着信子转身跑到地上化成人形抱着膀子一动不动盯着潇凌。
“哥，你真的就这样忍着吗？这么多年了。忍着不烦吗？我们一直这样吗？”阿僮
“拿什么去？”潇凌看看她“就拿你这一米多点的小个？”
阿僮一摆手蹲在他跟前“什么啊？！我只是看起来小罢了，其实…”
“其实一点也不大。”潇凌接过话
阿僮撇过脸生气，没憋住又笑了“再等等吧，我现在三百多岁了，再过几年等我修炼成大仙。一定给哥哥报仇。杀了那些欺负人的坏人。”
潇凌不逗她了“行了，别说空话了。我知道阿僮好心，这种事自己你别操心，我能把握好。不一定要动手换个新地方也挺好。”
“你不想动手了？那做的计划要废了，还得重新做打算。”阿僮问”为什么啊？”
潇凌“没有为什么。做打算…以后再说。当前先把路铺好。”
阿僮“不是，铺什么路？哥你把话说清楚。不能瞒我昂。”
潇凌看看她“这不重要。”
知道他不想说阿僮也没问了。
这怪物有自己想法，那就随他。他是要霍乱世间走独木桥，还是做如针毡走阳关大道，阿僮都觉着无所谓。
咋死不是死。潇凌他不是妖，如果成了仙或是魔啊还能多活点时间。但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还不如活的潇洒一点呢。
潇凌竹子慢慢站起来“行了，别愣了。”
她过去扶着潇凌“哥你能行吗？用不用我借你点力？”
“不用，伤不是很重。”潇凌“我说的你听着，别瞎操心。”
阿僮瞅瞅他没再说了。
阿僮“哥，这个地方荒郊野外的，你的伤咋办啊？”
“我服过丹药。”潇凌
阿僮“嗷，那也不能不治，也得修养几天啊。”
“没伤到内力，无碍。”潇凌
阿僮看看他发白发青的脸色“哥哥你骗人也不能把我傻子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小一会，潇凌自当认输。
“行，你看这儿像会有能医治的地儿？”潇凌“先这样吧，我有其它事没做呢。”
“所以呢？谁知道你来这儿做什么。整天也不知道你在做啥？”阿僮又抱怨了“还带我来着种地方把我当小狗了。”
知道她又要开始发嘀咕了潇凌手动闭嘴“行了，我还伤着，你再多说一会我就省得医治了。”
“嗯”阿僮赶紧捂嘴“不过我们去哪里啊？在这找医馆？…不如我杀几只妖给你补补！”
潇凌瞅瞅她“不用，我其实没…”
“不行！哥哥你在这等着我！~”留给潇凌的是一阵无形风。
他挥了挥面前的空气，心里难安，太阳穴突突跳。
………
“砰！砰！”小女鬼极其不满地撞撞镇妖塔“不是我说，你们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啊？两个大男人还骗人啊？！”
谢亦凝收了镇妖塔给她放出来了“你莫要急躁，我还有别的事顺便一块了解了。”
小女鬼一跺脚“行，不过。你们好磨叽啊，都啥性子啊！我天天个这小东西里面都快成球了。”
伺倥笑“就这也能成球，小女孩看来吃的挺好啊。师尊你看看里面的妖还在吗？”
谢亦凝默默探头看看自己塔里的妖“还在，不过是少了几只。”
伺倥“这小女孩…”
小女鬼“我叫榕落，叫我榕落。”
伺倥“你叫榕落啊，知道了。那你也没和我们讲啊。”
“你们问了吗？没脑子。”榕落无奈翻眼。
她感觉这俩男人还没自己灵光。
耶~这小女孩真不给人留面子。伺倥非得挽留回自己的脸。
自己好歹大点，小女鬼也太不尊重人自己？
“我问你…”伺倥
“我不想和你说话。”榕落
……
行，以为我想和你说呢。
谢亦凝喝口水掩饰尴尬。默默看着悠然吃点心的榕落，与丢了脸子生闷气的尘不逸。
谢亦凝“咳…行了不逸。人一小女孩，你干嘛呀。这多不好。”
伺倥“不是，师尊你看到了吗？是她，她跟我杠！”
谢亦凝拿起杯子接着喝水，不再吱声了。
……
虞意把手中的绸带绕成一个蝴蝶结，在反过来一拉，一别，打上结。
阮清云笑笑“阿意绑的好生漂亮。”
虞意起身揽过她披肩的头发，收在一起把蝴蝶结绑在发末。
“你喜欢就好。”虞意眼神赤诚定格在她背后。
阮清云转过身抱住她“阿意，你当下是我唯一的朋友。有些话我还是得和你说明白。”
“什么？”虞意拍拍她“没事，你做什么，想要说什么，我都在你身边。不用给自己加负担。遵从内心就好。”
“阿意，你…觉得我是不是应该出去看看？”阮清云抬头对上她的眸子“你说外面有不同的风华。有自由，有远离尘嚣俗世的清明。你说我应该去更宽阔的云川。你的话我想了许久，可我却无能为力。”
“陶然无喜亦无忧。人生且自由。”虞意“你快乐就好，如果你觉得现在的日子你已经满意了，觉得去安乐无拘。又为何要出去？”
“可是。”阮清云“……”
“可是你并不喜欢放下的日子。对吗？”虞意“清云，你不愿过着现在压抑，被迫做舞姬整天给那些达官贵人跳舞，且像在笼子了的雀儿一样的日子。可是你没有勇气，也没心思逃出去。只想浑浑噩噩赶紧过完这一生。”
“对，可是阿意。我没有能力赎回自由。其实就这样过着也不错。”阮清云环顾四周叹了气。
阮清云所在的酒楼是厥西楼。这里在此城算大酒楼了。生意自打15年前开业起就不错。这些年来与时俱变，换了两批酒楼姑娘。
这儿是老板娘莲香漪独自建立起来的。她丈夫原来是商人后来出海外商是出了意外。船被海浪吞没了，人带物全没了。
莲香漪用家产还了些债务，用剩下的钱开了这座酒楼。收买好看的姑娘，请专门的师傅教给她们才艺。
然后用她们赚钱还债。有人说莲香漪债务还清就关楼。也有人说她这个楼要开一辈子。谁也不知道莲香漪她会如何。
其实她本人仗义，行走在江湖多年。说是酒楼老板，但其实更像是姑娘们的保护伞。
收买她们，用她们赚钱。
卖艺不卖身。倘若有人欺负她们，莲香漪本人上阵封喉解决是非。
和姑娘们也更像是朋友，没有尖锐的压迫，更多的是谦和人也有趣。
阮清云她原是官家的小姐，她从小就学舞，歌赋俱通。不过12岁那年父亲在朝廷被陷害，家中遭遇不幸。她被人救下不过卖到厥西楼。
她人也清秀漂亮。能挣钱所以老板娘对她还不错。
至少住处不错与她原住府邸的房间差不甚多。
能挣钱就被当做宝，挣得多了老板还得供奉着，就一招财树。
但就算是招财树也是被关着的。做一个不自由，不安逸的的物品会更难受。说到底还是被禁锢的，和没有声息的沉尸一样。
阮清云肯定不满现状，做一个舞姬不是她想要的却是她没法弄改变的，其实她想要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是真的想要出这酒楼大门走出生天，还是想要去外面看看，或者说只是想要自由。
可真的自由了应该去哪？能去哪？如果她们没有别的能力又是什么下场。会比在酒楼里的日子好吗？
在这儿的女人，有一辈子就在这酒楼李里出不来的。也有将这酒楼当做“依傍”不愿出来的。
但这些人都没有自由。她们都是一具玩偶，美丽的外壳内是空荡荡，没有灵魂的躯体。
“清云，你真的这样想吗？”虞意“我可以赎你出去，也可以保你在这酒楼里无忧。其实你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知自己此时路在何方，应该往哪走。是吗？”
阮清云沉默着点点头“你说的这些一直都清楚，但无措是真的。阿意你想想我能去哪？我已经没有家在，也没亲人更没有可以投靠的人。你让我……”
“我，”虞意“清云。你身边的确没人，孤孤单单。但是我呢？我可以带你离开，和我一起。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儿。带你走，去看外面。去看新天地。”
“我…”阮清云“我想想。”
“砰砰”莲姨捏着手帕推开门绕着步走了进来。
她看看虞意，又绕步到阮清云那拍拍她“青云啊，今天来了位贵人点名说要你跳，赶紧的弄弄快去。别人家等急了~”
阮清云“知道了，莲姨。我马上就去。”
“好，好”莲姨看看虞意“虞姑娘今日又来了，我们姑娘招人稀罕啊！姨我可看着呢，你们挺投缘啊。哈哈~”
“嗯，我就看清云姑娘喜欢的多。谁不喜欢美人哈。”虞意笑笑
“啊哈哈哈~就虞小姐这嘴我喜欢啊~哈哈~”莲姨用手帕遮住合不拢的嘴，拍拍手“喜欢常来呦～”
阮清云“虞意，你先回去吧，你说的我会好好想想。”
她给虞意使了个眼神。
“好，回头再来找你。”虞意拿起剑“莲老板我先走了。”
“好，好~”莲姨扒着门看着虞意走远，转过身砰的一声关上门给阮清云吓一跳。
她拉着阮清云用手帕遮住嘴悄摸道“清云，我问你。这虞小姐到底对你有何心思啊？你别瞒着姨不说。”
阮清云看看她“莲姨你说什么呢？人家虞小姐只是和我聊得来罢了。把我当朋友而已。”
莲香漪一拍手“啧，你别糊弄我，我问你，你俩刚才使啥眼色。到底想干啥。姨和你说，如果你想走但也得过几年。你现在可是头牌舞姬……”
“行了，莲姨。”阮清云看看她“真的没什么，而且我现在也没想走没那个心思。而且在这也挺好的，你放心。”
莲香漪半信半疑盯着她，像是能盯出点什么。
“莲姨，有位小道士找您！”差使拍拍门打断了这僵持的局面。
“哎~来了。”莲姨捏着手绢拍拍阮清云的肩膀小声道“得了~我知道了，你赶快去吧。”
说罢，摇曳这身姿走了。
“呼~”阮清云关上门背对着拍拍胸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