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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 8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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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竟舒等人都走了,她放开了徐姝文,徐姝文被她弄得有点虚脱,她刚才奋力挣扎,但是纹丝不动。
徐姝文坐在地上瞪陆竟舒:“我宁姐是不会见你的,死心吧你。”
陆竟舒站在她旁边,看徐姝文家的方向:“你说的,其实我都不信。”
陆竟舒曾经听信过很多谗言,有了很多假想,但是对于向自宁来说,是不成立的。陆竟舒听过向自宁说爱她,那就真的爱。向自宁会编造一万种理由去拒绝人,却不会骗自己一次说爱一个人。
爱就是爱,这就是向自宁。
徐姝文好气,这个陆竟舒说回来就回来,向自宁是一定会见陆竟舒的,哪怕只有一个答案,也一定会让自己心死。
关键陆竟舒还是来找向自宁,那向自宁前些日子受的折磨跟痛苦算什么?这都是陆竟舒带给她的。
不甘心,不能原谅。徐姝文很愤怒,这货凭什么?
徐姝文越想越气,那天的向自宁已经放下生念,这货还有脸回来。她腾一下站起来,然后往陆竟舒的身上扑。陆竟舒一闪,一个擒拿手重新把徐姝文锁死。
徐姝文大吼:“陆竟舒!你大爷的!”
徐姝文用尽力气,带着哭腔。
“姝文!”徐妈妈从菜园回来,提着菜看着前面的人,然后她就看到了徐姝文被陆竟舒用手腕箍紧了脖子。
徐妈妈几乎是乞求,手里的篮子已经寥落满地,她眼睛泪水朦胧:“求求你,你别伤害她。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别伤害她。”
徐妈妈膝盖弯曲,她颤抖着要跪下。徐姝文一下就哭出来了:“妈,你起来,你别跪!”
陆竟舒看着眼前面善的老妇人,这张脸跟徐姝文有些相似,她想,这一定就是徐姝文的妈妈:
“阿姨,我是来找自宁的。”
徐妈妈看着陆竟舒,她只是软弱,她不是蠢,她女儿还箍在她手里。
徐妈妈很担心徐姝文,但是她不能用向自宁去换她的女儿。她僵持不下,她嘴唇颤抖着看徐姝文,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风吹过,树上落了树叶,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徐妈妈心头一颤。
六片树叶,不多不少,成了一个泰卦。
徐妈妈研读易经,时日不多,懂得不多。她很直观,泰,即平安。
又一阵风吹过,六片树叶翻滚,最后成了风火家人卦。
她抬头,看着陆竟舒:“你是自宁的什么人?”
陆竟舒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看着徐妈妈良久,然后说:
“女朋友。”
徐妈妈心里一梗,想起了徐姝文说的话,向自宁喜欢上了一个女人。
“陆竟舒,你大爷的!”徐姝文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她不承认,她凭什么就是向自宁的女朋友。
“姝文!”徐妈妈叫住了自己的女儿,她看着地上的家人卦。她把向自宁当做自己死去的儿子,儿子的女朋友,不正是家人吗?
“自宁,在家里。”徐妈妈说:“就在前面,我们回家吧。”
陆竟舒放开了徐姝文,徐姝文失魂落魄,她蹲下去帮自己的妈妈捡起篮子,然后捡起寥落满地的瓜果。
徐妈妈走在前面 ,后面跟着陆竟舒,徐姝文丢了魂似的提溜着篮子,半死不活地走着。
不到一公里的距离算不上多远,没多久就到了。徐妈妈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然后指着里面的一间屋子说:
“自宁在里面睡觉。”
陆竟舒快步走了过去,正要推门,徐妈妈心疼向自宁:“轻点,她好不容易睡着的。”
陆竟舒回头看了一眼满眼担忧的徐妈妈,然后轻轻推门。
房间很幽静,干净整洁,除了被向自宁翻得有点乱的书桌。陆竟舒可以看出,向自宁在这里被照顾得很好。
向自宁在床上躺着,身上盖着夏被,她双手摊在头的两侧,一副很放松自由的样子。
陆竟舒看着许久未见的爱人,心里有些酸楚,然后又有些高兴,她眼睛湿润,心里很是心疼。她抓过向自宁的手握了握,心里踏实了不少。
她看了向自宁一会,然后看到她愁眉紧锁,她似乎做了噩梦,抿着唇。陆竟舒伸手想去抚平她的愁容,哪知向自宁突然惊醒,然后对上了陆竟舒。
向自宁的心其实很脆弱,脆弱到看见陆竟舒的脸就起了惊弓之鸟的意思。她吓了一跳,她以为梦里的陆竟舒照进了现实,梦里的陆竟舒拿着刀杀了她很多次,次次一刀毙命,心脏被捅了个对穿。
所以陆竟舒伸过来要抚摸她的手成了梦里握刀的手,她被吓得一个机灵往后面躲闪。
“自宁?”陆竟舒从未见过如此恐惧的向自宁。
陆竟舒成了现实,向自宁对着莫名出现的陆竟舒有些恍惚,然后感觉这应该也是梦。一瞬间,泪流满脸。
她被病痛跟思念折磨,这段时间她开始无法分辨梦跟现实。她以为在梦里,其实在现实,她以为在现实,不过是在梦中梦里反复横跳。
她以为这也是梦中梦的一环,她缩在床头抱紧自己。
陆竟舒看到这样的向自宁简直心疼死了,她不知道向自宁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她突然就明白了徐姝文对自己做的一切。
“自宁,我回来了。”陆竟舒很心疼,她后悔了。
向自宁没有动,然后她突然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陆竟舒不懂向自宁为什么要这么做,向自宁只是以为自己在梦中梦里。既然是梦中梦,那都是假的,陆竟舒在梦里说过很多次她回来了,但是等她真的醒过来,又是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床上。
够了。向自宁在心里对自己说:你还有路要走,哪怕你不甘心,想要对她问一句为什么,那都是以后的事。
她们各自静默,良久之后,向自宁睁眼,陆竟舒还是在她的面前。她试探:“竟舒?”
“我在。”陆竟舒心疼地摸着向自宁的泪痕:“自宁,我回来了。”
这一刻,向自宁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陆竟舒回来了,就在她面前。
向自宁笑,陆竟舒却心好痛:“对不起。”
向自宁坐了起来,她摸了摸陆竟舒的脸,是这样的真实,再也不像梦里那样,一碰就幻灭:
“我很想你。”
陆竟舒把她抱在了怀里:“我也很想你。”
她们拥抱了一下,向自宁把陆竟舒推开,然后又躺了下去,用背对着陆竟舒:“我很想你,但也做不到现在就原谅你,你走吧。”
陆竟舒有点傻眼,她说:“自宁,很抱歉。”
向自宁爬了起来,然后拉开门,就看见了徐姝文像具尸体一样瘫在那里:
“姝文,把陆竟舒给我请出去!”
徐姝文一下就跳了起来:“好嘞!”
她活过来了,仿佛重新注入了灵魂。她冲进向自宁的房间,对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陆竟舒说:“陆总,请吧!”
陆竟舒态度坚决:“我不走。”
“你别逼我报警哈!”现在的徐姝文理直气壮,大有狗仗人势的气势。
“你报吧。”陆竟舒看了向自宁一眼,她赌向自宁不舍得自己蹲局子。
徐姝文气死,她也感觉把陆竟舒弄到派出所去不现实。她气急败坏:“你别逼我使绝招!”
陆竟舒不想搭理她了,徐姝文扭头走了,回来的时候拿着一个扫把。
徐妈妈有点慌,她刚才在后院喂鸡:“姝文,这是扫鸡屎用的,你怎么能拿到自宁的房间?”
陆竟舒瞪徐姝文,她有些慌,但是徐姝文已经举着扫把往她的身上拍。
陆竟舒,千金大小姐,富埒陶白,她锦衣玉食里泡着长大,她光是想鸡屎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报警没把她吓退,沾着鸡屎的扫把让陆竟舒狗急跳墙,她真的就翻窗跳了出去。
陆竟舒站在窗外,她有些愤慨:“徐姝文,你太恶心了!”
“你走我就不恶心,你走不走?”徐姝文刹住了手,她差一点就把沾了鸡屎的扫把拍到向自宁的床上。
陆竟舒瞪她,然后回头看向自宁,见向自宁不看她,她退了一步,然后转身走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