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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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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挂了电话,他突然转身冲进了货仓,他盯着向自宁:“如果我帮你送玫瑰,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署名怎么写?”
向自宁听到了他说的话,用空洞的眼睛看他:“不用写,她知道是谁送的。”
是的,她要死了,还去招惹陆竟舒干什么?但是她不甘心啊。陆竟舒明明那么爱她,她其实也是喜欢她的,但是她从来没送过陆竟舒什么,她总觉得陆竟舒希望她送一束白玫瑰给她。
她送了,这是她的心意,那她算是死而无憾了。
如果陆竟舒真的不曾忘记她,当她向自宁真的人间蒸发,陆竟舒就一定能反应过来,那束玫瑰,是她送的。
这算是诀别了。
男人有点气极,他怎么觉得,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就是眼前这个货:“你他妈叫什么名字?”
向自宁不想理他了,她都要死了,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关系。男人气急败坏,他突然想起她还带了一个包,绑她的人还从里面搜刮出来很多现金。
他找到了她的包,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了,他从里面找到了向自宁的身份证,还有一个白鹿的工牌,上面赫然写着向自宁三个字。
“他妈的!”男人骂:“他妈的!”
这个世界他妈疯了。
这个女人救了他儿子,救了他的家庭,她救了很多人。她的老婆除了他儿子,说得最多就是这个女人的事。他是徐书年没过门的媳妇,她养了徐姝文跟徐姝文的妈妈很多年,连他旁支断了腿的傻叔叔都受过她的恩惠。
男人很痛苦。
船医走了过来:“发什么疯?你老婆跟你说什么了?”
“她是向自宁!”
“什么?”
“她是向自宁!”
甲板上探了一个头下来:“你说谁是向自宁?”
“货仓里面的女人,她是向自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向自宁这个名字一直笼罩在他们头上。他们上了船,没了一个得以安息的身份,家里出了什么事,总有一个叫向自宁的女人出现在他们家里的人身边。
也可能出现的人不是向自宁,但是那个人的背后一定有一个叫向自宁的女人。
她一直在做某些事,现在重新一想,她一直在做的事情其实是为了掰倒何志辉。
何志辉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害怕乐哥会杀他们灭口,他们更怕何志辉会找他们的家人麻烦。
那个叫向自宁的女人,一直以来在帮他们守护他们在乎的人,现在她做了他们一直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何志辉倒了,家里可以安宁了。
男人凶神恶煞,他突然盯着船医:“你不是落溪村的。”
船医盯着男人:“我不是落溪村的,但是我也没杀人,我只是个船医。”
是的,他只是个船医,一个货船有个船医并不奇怪。
男人看船医:“你一直希望下船,现在是个机会,我要救向自宁。”
“你疯了吗?”
“我没疯,我也没杀人,大不了做几年牢,我还有儿子,他现在快十岁了,我从来没看过他。”
男人看从甲板探出来的脑袋:“你呢?你是邻村的,你们家或多或少应该受过向自宁的照顾。”
那颗脑袋从甲板上下来:“我妈在向自宁的公司上班,她的公司有一群残疾人,我妈就是其中一个,我想回去了。”
在向自宁快要死的时候,有一群人,为了她,展开了殊死搏斗。
他们有几个人是乐哥的死忠,诸如他们的头,还有那个猥琐男。
他们一群人把他们的头跟他的情人堵在了客舱,然后在猥琐男准备对向自宁动歪心思的时候把他堵了一个正着。
男人瞪他:“把你的手拿开。”
猥琐男不乐意了:“呸,她都快死了,死了他妈就没感觉了。在她死之前,还不如让我玩玩。”
船医瞪他,他一点都瞧不上猥琐男,他最喜欢搞这种事:“她都快死了,你就不能让她安静一会,算积点阴德。”
“你都说她快死了,那让她死之前积点阴德,让我乐一下!”
他这一句话彻底激起群愤,男人第一个冲到他前面一拳抡了上去。
猥琐男牙被打掉了:“你他妈的,到了那边,我让乐哥整死你!”
“到不了那边了。”
一群人对着他一顿招呼,他们是上不得台面,但是他们并不龌龊,他们还有作为人最起码得道德底线,他们知道死者为大。
他们开始转舵回航。
向自宁的公司,早就乱了。距离向自宁被绑已经快二十四个小时,张宪生红了双眼,方敬嵩得了张宪生的允许招兵买马,已经踏平了何志辉的最后一个地盘,他挖地三尺找到了何志辉的老情人:“说,你们到底把我们宁姐整哪去了?”
陆竟舒一大早打电话给向自宁,没打通,她不开心,直到她跟胡鑫签完合同,向自宁都没有回她一个电话,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尝试找张宪生,但是找不到,找宋之雅,宋之雅也不接她的电话。
陆竟舒在自己的家里,卫生都已经打扫干净,只有放映室的房间还残留着向自宁的痕迹,桌子上还有她没吃完的干果。
她想打电话给向自宁问个清楚,明明,昨天她们还相谈甚欢,为什么今天连人都找不到。
电话一直打不通。
睡觉之前,陆竟舒又再次拨通了向自宁的电话,结果还是关机。陆竟舒把手机一丢:“向自宁,你好样的。”
陆竟舒几乎是一夜没睡,早上醒了洗漱,越想越气,她到放映室对着向自宁躺过的地方一顿输出,然后才收拾好心情上班。
她刚来到公司,前台的小文员就迎了上来:“陆总,有人送你很多花呢!”
“不收!”
“真的很多,全是九十九朵白玫瑰,真的不看一下吗?”
“不看!”
陆竟舒往前台看了一眼,足足有十几束白玫瑰,她心里极不痛快。
温阳这个时候出来凑热闹:“陆总,就不看一下吗?那么多白玫瑰,说不定有一束是你想要的人送的呢?你说是吧?”
陆竟舒不看他:“你家向自宁来了没有?”
“什么我家?分明是陆总的。陆总都没找到人,我怎么能找到呢?”
陆竟舒不理他,直接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她打电话给李言:
“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是有钱,直接捐点?”
李言昨天一夜疯狂,现在还没睡醒:“什么捐点?”
“玫瑰是不是你送的?”
“玫瑰?你不是不收吗?你家助理也不帮我送,我送给谁?”
“你还叫向自宁给我送玫瑰?”陆竟舒心里被刺了一下,异常难受。
“嗯。”
“所以今天的玫瑰不是你送的?”
“什么玫瑰?”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