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无偿加班第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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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14岁，石神千空并不认同Dr.X的“科学就是力量，只要掌握了科学，聪明人便能够正确引导和支配那些愚钝的人类”言论，在初步完成目标一以后，深刻认识到无论是什么知识，学了总没有坏处。
于是，他不弃火箭但从医了。
11月的时候，千空报名了去非洲研究埃博拉病毒的研究项目。
至于他最终是如何凭借自己准高中生的身份成功加入的研究团队……百夜和他手里那张“可以免费购买一切与科学相关物品”的魔法卡片功不可没，当然还有一、点他本人的合法操作。
大树：“嗯？你要去哪？千空”
千空：“非洲”
大树：“哪里？？！”
总之，在一切准备就绪后，趁着寒假，他按照计划在12月中旬到达了非洲，将要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调查研讨。
作为整个团队里唯一来自日本的成员，全英语交流并没有难倒未成年的石神千空，在和前来接他的负责人沟通后，他了解到团队大部分是来自美国的研究员。
本来一切正常，直到千空看见了一个……裹得严严实实像是木乃伊一样的家伙躲在人群中间偷偷观察他，又在他靠近的时候立刻跑没影。
只不过是跟在负责人身后学习操作，总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强烈到无法忽视的视线，一转头却又发现背后空无一人——莫名有种恐怖片的即视感。
石神千空：……？
很可惜，作为同一个项目的调查员，木乃伊和他显然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碰面，仅仅在三个小时后石神千空就成功把木乃伊堵到无路可退。
木乃伊：……
千空：……
木乃伊：Hello, what's your name，boy?
千空（叉腰）：是你吧，别装了。*日语
木乃伊愤然揭开遮住半张脸的围巾，就在石神千空以为他终于能看清这家伙脸的时候，发现了底下居然还有一层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他记忆里的分毫不差。
……说真的，这里是非洲，你不热吗？
你作为成年人的身高比目前才14的千空高了不少，一只手就将体力值堪忧的少年抵在墙上，微微低头，懊恼道：“不可能！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连年龄都改变过了”
（只是经过的路人成员：……这是，哇！壁咚？！在告白吗！！啊——
在被壁咚的对象状似不经意撇过来的视线里，路人默默走开了，顺便好心提醒了一下别人不要贸然靠近那里。）
过于好奇的你没有注意千空片刻转移过的视线，只以为千空会像福尔摩斯一样给你解释个细节看成败，结果他露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在你的限制下也游刃有余。
“谁—知—道—啊——只不过觉得一个在非洲裹成木乃伊的美国人太可疑了，随便诈一下而已，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你：“……”
你真的很需要下一个反诈app。
31.
“你现在的骨龄多大？”
“大概19—20岁的样子，顺便一提心理年龄也是如此。没办法，如果太小了我根本进不了现在的工作地。”
官方肯定不会接受你，倒是杰诺那家伙，应该不太在意？恐怕对他来说人不是靠年龄来区分成熟与否，而是靠智力程度吧，也就是愚钝的人＝婴儿。
当然，如果那样，他还得不怕被人污蔑一手美利坚合众国经典罪名炼那个什么铜 ……额，话说他本人长的还蛮童颜的？感觉你好像讲了个地狱笑话……
你们趁着午休自由活动的时间顺便聊了几句，研究团的节奏很快，不管是走访调查还是观摩学习的时间都很紧凑，睡觉也限定充足睡眠（当然你也做不出大晚上撬人房门锁的事），一周下来你们并没有多少两人独处的时间。
终于在研究项目快要结束的几天，全员在总结交流会后可以自由行动，给彼此更多交流学习的机会——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和千空走在一起，和你一块来的同事都不愿过来找你了。
你们在当地人的邀请下莫名吃上了狮子肉——老实说味道超诡异，像氨一样臭而且还很硬，不过考虑到当地人的传统，你们最后还是吃了下去。
石神千空还嘲笑你当时那一言难尽的表情，而你默默决定带点肉干回去送给杰诺。
晚饭后的气温有所下降，太阳不见踪影，云朵奔跑在银色的月亮上，星星颤抖着，仿佛触手可及，而你和他走在一起散步。
自从你落荒而逃的那晚，这是你们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虽然是意料之外，但你并不讨厌这样。
“senku……你怎么会来这研究埃博拉病毒？”
*埃博拉病毒属于四级生物安全等级，和马尔堡病毒、天花齐名，首次出现在1976年的苏丹，以医院为中心爆发点，致死率都能达到五成，无疑是相当恐怖的事。
它会攻击除了骨骼以外的所有人体组织，包括大脑，破坏免疫系统的速度远远超过HIV，会从内到外溶解人体，带给患者难以想象的痛苦。
恐怖到连你都无法确定自己如果感染上到底会怎么样的存在，让你下定决心来到非洲考察。
话说回来，你还是从杰诺那得到的推荐来这考察的。
Dr. 杰诺是个知识面很广的人，不但在航空领域拥有顶尖的知识储备，而且在生物等方面也有自己的研究。如果不是作为NASA的顶级研究员没有时间走开，说不定他会亲自过来研究一下这恐怖的生物武器。
啊……幸亏杰诺来不了，不然跟上司一块来这还碰见千空，感觉场面会超级尴尬……
——当然是你尴尬，那两个人说不定会聊到大道磨灭直到因为意见不合双方暗下杀手，全程把你晾一边的那种。
可恶的邪恶天才科学家！×2 ！
32.
晚风吹过，柔顺的发尾随之飘荡在干燥的空气中，你们的气息与自然的宁静和神圣缠绕在一起。
千空没有立刻回答你，他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停下了脚步，白大褂轻轻晃动。
非洲夜晚的星空仿若一场大自然的盛宴，远比东京黑沉沉的夜晚要璀璨——然而这也是它目前科技相较落后的证明。
可是没有现代科技的这里，蕴藏着无数人类还未知的奥秘。
少年的声音经过变声期和过去有了些许变化，却还是让你无端想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夜晚时他不厌其烦地问你一个又一个问题。
半响，他好像只是随便说说，问你。
“你觉得…科学是什么？”
赤红色的眼睛里映照出你的身影。
……
……
科学是什么？
维基百科定义：科学是通过经验实证的方法，对现象进行归因的学科。
Dr.X的回答是：科学就是力量，可以用来支配他人。
啊——但石神千空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他确实为Dr.X教导他的知识感到兴奋，也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老师怀有极大的尊重，却也在知道那人对科学的理解后，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他们并不完全走在同一条道路上。
石神千空心中的科学，绝对不是为了支配谁存在的工具。
至于你，你不知道千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也许就算是他也有困惑的时候，但你其实也非常、非常认真地考虑过很久这个问题。
可是，你的答案只是——
“ I seem to have been only like a boy playing on the sea-shore”
*我好像是一个在海边玩耍的孩子
在温柔的月色下，少年青白色的头发也显得柔软，而他眼中唯一的存在缓缓开口。
“——不时为拾到比通常更光滑的石子，或美丽的贝壳而欢欣鼓舞，而展现在我面前的是完全未探明的真理之海。”
这是科学伟人、著名物理学家、艾萨克 牛顿临终前留下的话。
——答案是，你无法整体的解释什么是科学，有人将科学视为便利的工具，就有人将它视为渴慕的奥秘，谁对谁错，不是你能决定的。
科学是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它永无止境，永远是一个谜。
但是，科学家却是实实在在的个体。
在所有科学家个体中，石神千空对你来说是唯一不同的，在七十亿人类之中，只有他是你这个NPC的“玩家”，只有他是你能够交付全部信任的天才科学家。
虽然和杰诺一样拥有常人难以企及的智慧，却也拥有截然不同的理念。
[我只是，想像个痴人一样，
将世界的秘密、宇宙的秘密，探个究竟
全部！全部……百分之一百亿*]
——Dr.千空。
你能给他的，只是“石神千空”的答案。
33.
在石神千空愣住的瞬间，他被突然拉着一块倒在草坪上，罪魁祸首洋洋得意地看着他瞪大的眼睛，然后缓缓朝着夜幕伸出手，好像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抓住月亮。
你眉眼一弯，在此刻仿佛拥有整个宇宙。
“人类的科学是什么就让你们人类的科学家自己去决定吧。”
“反正，我啊，连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都还搞不明白……如果一定要让我给科学一个定义。”
“那么——我的科学，就是去弄清我自己吧。”
眼里有星光闪烁。
……
……
……
说完后许久没听见回应，还以为旁边那家伙肯定会笑你几句来着，结果真什么都没听到，你又觉得微妙的不适应。
……等等，这应该不算斯德哥尔摩吧？
黑心上司Dr.杰诺平常没少pua你，搞得你买了一堆心理学相关的书，某天不小心被他看见又得到了一个看白痴的眼神，称你买的这些为敷衍外行的无用垃圾（注：此人原话相当文雅礼貌，但，中心意思不变），反手给你推了一书单。
你一边唾弃自己一边犹犹豫豫地扭头，却发现了那双红色的、明亮的、宛如冬日火焰一样的眼睛此刻并没有看向上方的夜空。
他在看你。
比上午观察显微镜下的细胞还要认真地注视着。
石神千空盯着你，像是化学家发现了一个全新的元素、人类第一次点亮电灯——
像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一个孩子抬头望向夜空，看见了月亮。
34.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
你：……
你：（整理了一下自己，确认还是全身上下只露出眼睛的装扮）？
“……嗯，当然这都只是我的想法——你说句话啊倒是……”
妈的，好尴尬哦。
你的心脏狂跳，却忘记了收回视线。
好在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石神千空率先转移了视线，坐起身来，还是用着你再熟悉不过的口吻。
月光一如那晚照在他的脸上，你因为这与记忆中过于重合的画面晃神，在这一刻世界其他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消失了，愣愣地，只能清晰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在一片寂静中，你听见石神千空说——
“说什么？比如说你已经把自己排除人类的行为真是让我这个人类很震撼吗。”
……
什么心脏狂跳都是错觉吧，你无语捂脸。
“行行行，如果你觉得我是错的，就证明给我看啊！你这个现在还没我高的小鬼！”
“证明？哼哼哼100亿％没问题哦，那就先让我抽几管血看看吧——”
他这什么颜艺表情啊救命？！
“喂等下你从哪里掏出的针管！？根本是蓄谋已久吧你！……你不要过来啊！！”
35.
漆黑的蝙蝠如鸟群一样在半空飞舞，远处的轮廓朦胧，虽然你们不在非洲的荒野之上，所过之处却同样不失野性，偶尔还传来几声啼鸣，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发出的嚎叫。
回去的路上，你和千空又闲聊了一会。
然后你才突然想起：“等等，一开始明明是我在问你问题吧？而且你还没回答我！”
“嘛，反正你也不会明白的吧。总而言之，多学一点总没有错。”
千空慢悠悠地走在你后边，看上去气定神闲，但你知道这小子是个实实在在的体力废，所以真相只有一个。
无他，惟累了耳。
“就算你这么说，学到埃博拉病毒也太恐怖了吧？而且总觉得你好像无形中又贬低了一下我……”
完蛋了，这下不是跟恐怖上司一个样了吗。
两边杂草丛生的小路上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你们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眼前并不算平坦的地面。
看着并不明显但绝对有些疲惫的14岁少年，你叹了口气，在他跟前蹲了下来。
石神千空于是站在原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你。
“上来吧你……不然就你这个速度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太晚回去的话，负责人会很着急的。”
你撇嘴，把手机丢给千空，示意他快点，完全没有考虑别的事情。
※石神千空十分犹豫。
※石神千空正在考虑。
※石神千空坦然接受。
注：该系列过程耗时30秒以内
你（莫名不爽）：你接受的有点太快了吧，真把我当工具人了啊。
话虽如此，你托着少年的腰部，根本不会累，其实也并不觉得麻烦，背上的人……挺轻的，理论上说，就算按他这个年纪来看，石神千空好像也有点太瘦了。
完全就是一个脆皮科学家啊。
绵韧的晚风吹过你们的脸庞，后颈被那人的碎发扫过时感觉痒痒的，你强忍着那点异样的感觉，背后传来的温度却无法忽视，于是后知后觉这样好像有点太近了。
石神千空在你背上很久没有出声，一时间只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尽管周围没有别人，你还是莫名有些紧张。
如果不是能看见千空一手一个手电筒照在路上的光，你都要以为他睡着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半响，你听见了背上传来似乎再平静不过的声音。
“…这确实是目前最合理分配劳动力的方式。”
36.
哦……
等等，
这家伙也会有不好意思的一天啊。
“是是，谁叫现在我是个靠谱成年人而你还是个体力值5的小破孩呢……坐稳，我要加速了”
虽然有点微妙的感动，但想到之前的布娃娃，你严重怀疑他之所以同意就是为了偷偷拔你头发带回去，于是脚下生风地冲向团队集合地。
感觉自己突然多了一个称号：“第一个背着玩家走路还走飞快的女性NPC”，类似的东西。
……谁想要那样的称号啊！
37.
回去后，被同行痛心疾首的拍了拍肩膀。
对面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深切沉痛，搞得你一脸莫名其妙。
同行：“虽然你是在Dr.杰诺手下……但是，炼 铜 在我们那可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啊，你，你们就算是两情相悦也要等人成年啊……”
你：……
你：……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你想了想，真要编一个关系出来也太麻烦了，又不可能把你们的事情真说出来，干脆装作和千空不熟好了。
于是你理直气壮：“我只是尊老爱幼……我和他不熟、一点都不熟！”
不幸的是，话题的另一个主人公，石神千空恰好收拾完行李，他一般路过，然后十分自然地拍了拍你，让你记得回去给他分享资源，而你条件反射地点头。
再转头，就收获了看人渣的眼神×N。
你：………
除非你也变成一个未成年，不然你的风评，大概是救回不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无偿加班第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