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玩玩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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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听此，渐渐有些明白，“最近这段日子，众人的反常与这噬心草有关？”
赵逸点头。
“那为什么我没事？”林芷疑惑。
赵逸看了一眼林芷的左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与旁人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与旁人有何不同。
赵逸不语。
林芷的拳头硬了，赵逸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阿姐的意识可以自我控制，自然不会被噬心草影响。”林墨走了过来，解答了林芷的疑惑。
林芷惊愕，看着赵逸，“你知道？”
“这很难吗？”赵逸把玩着手里的弓箭，“上次你明明已经昏睡过去了，却还能感知外界甚至操控外物，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觉到。”
林芷沉默不语，她知道上次发生的事太过逆天，会让人有所察觉，但没想到竟然直接被赵逸发现真相。
“那你为什么没事？”如果她是因为自己的意识能自由进入空间，隔绝身体的影响。那赵逸呢？他可不像是被影响了的人。
赵逸解释，“我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当时身体内的噬心草不多，滟姨用银针就可以把药性逼出去。后来有了防范，自然不能再被影响。”
“多早？”林芷好奇。
“洞口被冰封的那天。”他的感知力被降低，洞口莫名被冰封却没有人察觉，那人话中的漏洞……种种迹象都会让他有所怀疑，顺藤摸瓜，自然不难发现。
林芷算了算，洞口被冰封的那天是什么时候，随即怒道，“这么早你就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
“要引蛇出洞，怎么能阻止？何况噬心草对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损伤，只是让人变得有些不理智罢了。”赵逸淡淡地说着。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找出那人倒是其次，他要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让对方出手，他又怎能发现其中的问题。
如今他倒是察觉到了两分。
林芷无法评判赵逸做法的对错，理智这种东西若真的变得不可控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到。
林芷看向林墨，轻声问道：“小墨也中了噬心草吗？”
林墨点头。
林芷蹙眉，担忧道：“你多久解开的？”
“昨晚。”林墨淡淡地回道。
林芷顿时愤怒抬头，“赵逸，身为合作伙伴，你可是一点都不合格。”
“你可别诽谤我。”赵逸拒绝被诬陷，开口解释，“我让滟姨悄悄地检查过你的身体，她说你没事。至于小神童，你自己问他吧？”
“阿姐，你觉得这段日子我与以前有所不同？”林墨在一旁忽然开口。
林芷摇头。
如果林墨不说，她都不知道林墨也中了噬心草。他的反应太正常了，一点都看不出缺失了理智的样子。
“所以说，噬心草也不过如此。”林墨颇为不屑。
随后，他看着一旁的赵逸仿佛还带着点鄙视，“赵子谦你居然还需要解开药性，才不会被它影响。”
“我倒是不会被它影响理智。”赵逸开口，“但它严重影响了我的感知力，我又不是你，可以一直待在洞内。若不解除它的药性，上次那只老虎在第一时间就会把我撕碎。”
他要做的事太多，感知力降低，会给他带来非常多的麻烦与危险。
不然，他也想尝试一下这宫廷秘药有多会影响人的理智，才能让他的精卫们做出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若不是因为噬心草，他们的行为简直不可饶恕。
林墨对赵逸的话也不反驳，只是道：“你的人太弱了，仅仅噬心草就会让他们缺失理智。”
赵逸点头，“确实太弱了。所以，我会训练他们。”
“怎么训练？”林墨问道。
“既然噬心草影响了他们，便用噬心草训练好了。”赵逸随意地开口，眼里透着一丝残酷，“那一筐的解药，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他的人可不能简单地被恐惧和欲望控制，他们什么时候不用解药也能战胜恐惧和欲望，他便什么时候停止训练。
这到让他有些感谢宫中的人，让他发现了自己手下这些人的弱点。
“这个办法不错。”林墨赞同道。那些人因为噬心草来找他阿姐的麻烦，接下来的时间里就应该多感受感受噬心草。
林芷静静地听着两人的一言一语，整个人都麻了，三观都在跟着震动。有人还记得噬心草是什么东西吗？怎么被这两人说得像糖豆似的。
“噬心草真的是宫廷秘药吗？”林芷发出灵魂问号。
赵逸点头，“确实是的。”
“我亲自尝试了，是真的。”林墨回答。
“宫廷秘药如此没用吗？”林芷不禁怀疑，是不是她想太多了，才觉得宫廷秘药厉害。
“也不是。”赵逸说道，“人都是有恐惧和欲望的，一旦被噬心草侵染了意识，便会被无限放大。这不是毒药，不会损伤身体，即使是太医也很难发现。”
“而染上了噬心草的人，也很难发现不对。因为他们的感知被降低，恐惧和欲望皆来自于自身。即使被无限放大，甚至丧失理智，也只会觉得自己是正常的。”
“所以，常被用来惩罚犯错的妃子和审讯不听话的犯人。”
“只要没有解药，他们自身又无法战胜恐惧，内心的恐惧只会日益增加，每天活在惶恐中，直到被自己惊惧而死。”
“这种药也会放大他们的欲望，若无法克制，他们迟早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欲望吞噬而发疯。”
“这么恐怖吗？”林芷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药居然能让人自己能把自己吓死，还能让人丧失理智、引人发疯，简直可怕。
“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赵逸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在他看来，这种药有没有用也是分人而已。
林芷听此，一脸深思，看向身旁的林墨，“林小墨，你真的毫无影响？”
“也不是。”林墨答道，“我观察事物的敏锐程度下降了一点，身体的六感也被降低了。”
林芷吓了一跳，“你现在没事了吧？”
林墨点头，“现在已经好了。”
“那最严重的欲望和恐惧，你没受到影响吗？”林芷担忧地问着。
“没有。”林墨十分肯定。
他不会因这两样东西失控，他想要的他会亲自去实现。而恐惧的，他不会给它发生的机会。他对欲望和恐惧有十分清晰的认知，自然不会被它们左右。
即使林墨没有因噬心草受到太大的影响，林芷还是忍不住敲了他一下，“最开始你为什么不把药性解了？”
她原以为林墨不知道，但听他的话应该早就知道了，似乎还没有让赵逸给他解除药性。
林墨开口求饶，“阿姐，你不用担心。这噬心草又没有毒，好不容易碰上了宫廷秘药，玩玩而已嘛。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能控制我，我在山洞里也挺无聊的。”
他也想知道普通人的感知力是怎样的，但令他有些失望，即使他的感知被降低，好像还是能一眼看出问题。
而阿姐的反应能力依旧比他弱，阿姐真的好可怜。
林芷可不知道林墨此时心中的想法，不然可不是简单地敲一下。此刻的她只觉得林墨不知天高地厚，万一没有控制好，万一没有找到解药，后果是很严重的。
“下次你不许这么做。”林芷强烈要求，坚决反对林墨再做出类似的事情。
“好……吧。”林墨拉长语气，同意了林芷的要求。为了让阿姐不担心，就小小的牺牲一下他的快乐吧。
这样的事其实可以多体验两次的，有时超过旁人太多，也是一种烦恼。
说完了噬心草，又想到了洞内的人。林芷看向赵逸，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些人？”
“噬心草暴露后，那些背叛我的人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现在大雪封山，他们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自然会蛰伏下去。”
“现在证据不明，我也只是有所怀疑，只有等他们下次出手时，才能一网打尽。顺藤摸瓜，挖出他们背后的主谋。”
“至于其他人……”赵逸冷哼一声，“仅仅一个噬心草就让他们闹成这样，可见往日的训练没有达标，心志不坚。既然这样，那自然要让他们克服弱点。”
“他们也还好吧……”林芷说得十分中肯。
他们显然是有所克制的，不然只会更放肆。他们还是会顾忌赵逸的话，也不会真的威胁强迫她降下“神力”。
只是他们确实做出了一些平常不会做的事。听赵逸的想法，是想用噬心草训练，这有点可怕，反正她是不想尝试的。
“阿姐，赵子谦他早就计划好了。”林墨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不然采摘解药时，明明几株就够了，为什么他偏偏采了一筐？”
林芷惊讶，“你是打算把那一筐解药用完？”
赵逸点头，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既然这么容易被控制，那就只好多次训练，才能对它免疫。”
“那你哪来的噬心草？”林芷不解。
“不需要新的噬心草。”赵逸抬眸，“因为他们只解了一天的药性。我让滟姨压制了解药的发挥，直到那一筐草药用完。”
才不枉他从陡峭的悬崖上一株一株地采摘，他的心血怎能允许被浪费掉。
林芷听此，只能为那群人默哀。今天理智回笼，痛哭流涕，明天理智缺失，照样发疯。这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赵逸，那群人得罪了你吗？”不然为什么要反复折磨。
“怎么会？”赵逸阴冷地笑了一下，“这是来自他们小公子的关爱。”
林芷被赵逸瘆人的笑容，吓得一阵哆嗦。
就赵逸这样子，她敢信吗？她可是知道赵逸记仇得很，那些人近段日子屡屡挑战赵逸的底线，赵逸却没有处罚，原来是在这等着。
“赵公子，我没有得罪你吧？”林芷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她觉得她和男主应该相处得挺友好的。
“林姑娘说笑了。”赵逸淡笑了一声。
林芷被赵逸的笑弄得心里发毛。算了，赵逸不说，那她就默认没有得罪，以后赵逸想教训她，她可是不认的。
“那些人应该没事吧？”林芷又想到了洞内现在跪着的一片人。
赵逸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林芷莫名地心底发凉，对洞内的人表示无限同情。
“阿姐，你不用担心。噬心草，真的只是玩玩而已，不可怕的。”林墨开口，“你看，我不是照样没事吗？”
“小神童说得不错。”赵逸附和。
林芷能说什么？她只能默默地转过身向洞内走去。
人性的弱点若能轻易被克服，那便不能称之为弱点。更何况，这两人是寻常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