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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青铜甗 ...

  •   王丁正巧回来,同离开的村长打了招呼,“既已了解情况,我们不便继续叨扰,”林向殊向王丁抱拳。
      “道长哪里的话,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就暂住我家里。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王丁媳妇也带着衣服和莲莲回来,“正是呢,道长们奔波劳累,不如就在家中歇歇脚。”
      林向殊见她抱着洗衣的木盆,有些疑惑,“您是到哪里浣衣?”
      “河边啊,我们一贯是在河边洗衣的。”王丁媳妇还以为是修仙者不解尘世,有些发笑。
      “如村长方才所说,那河不是河妖的居所吗?”季观棋也感到惊讶,“你们不怕河妖伤人吗?”
      王丁眼神单纯,“那河妖是个信守承诺的,自进贡童男童女以来,那河妖从未上岸,连鸡也不曾再吃。这都是村长的功劳啊!那时还是村长在河边设坛,同那河妖商谈。”王丁说着还有些感慨。
      “设坛?”何遏云从未听说过,普通人可设坛同妖交流。难道那村长是修仙者?修仙者岂会不知清风派。那坛难道是什么宝物?这小村庄,竟还卧虎藏龙。
      “对啊,那时那妖物猖狂,一天吃了好几个小孩。第二天村长设坛,然后同我们说那河妖要求每三月上贡一对童男童女。这回抓阄正抓到莲莲。”王丁叹了口气,“以往上贡的前一天,童男童女都要送往村长家的,我们夫妇本来不想逃的,可是我们成婚以来,一直没有孩子,好不容易有了莲莲,实在是不忍心看她被送给河妖。”
      “没事,”柳予川安慰他,“等明日我们捉了那河妖,莲莲就不会有事了。”

      王丁家只有一张床,他们住下,王丁夫妇就得带着莲莲打地铺,于是几人坚决拒绝了留宿。“您放心,我等修仙,常风餐露宿,不打紧的。”季观棋宽慰着他们。
      “啊,晚上要饿着了——”柳予川有些失落,“村中连个吃饭的地方也没有。”
      “没事师兄,等明日解决了那河妖,到别的地方吃顿好的。”季观棋欢快的语气带动了柳予川。“说得对,看我明日怎么捉了那妖怪。”说着开始对着空气使出招式。林向殊看着这个活宝,笑着道:“其实若是能捉到野兔,我倒是能给你们烤野兔吃。”
      “哇,大师兄你怎么什么都会啊!”柳予川发出由衷的赞叹。
      “不过是之前流浪,学的些不入流的手艺。”林向殊又想到那时他同爷爷一起的日子,那时他二人碰巧抓到野兔,爷爷也不会烤,他一点点摸索,将兔子烤了,分与爷爷吃,爷爷还推脱牙咬不动。他撕下一块喂给爷爷,“可嫩了,爷爷尝尝。”
      柳予川迫不及待拉着季观棋找野兔去了,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饿了。
      何遏云看着二人欢快的身影,“咱们也找找吧,若靠他二人,吃不吃得上还未可知。”
      果然,二人两手空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我说什么,”何遏云笑着他们,“靠他俩肯定吃不上。”
      “什么嘛,狡兔三窟,哪那么好抓。”柳予川小声的辩解。“你抓到了?”柳予川看着旁边结界里的兔子,惊叹地说。
      “那当然。”
      “大师兄,那我和予川师兄去捡些树枝,当柴用。”季观棋想着既然没抓到兔子,总得做些什么。
      “也好,记得捡跟长枝,要将兔子穿在上面烤。”
      “好的大师兄。”
      他们捡树枝去了,我们便处理了兔子,待他们回来便可以动手烤了。
      见何遏云面露嫌弃,林向殊笑着说:“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遏云君子,不如同去捡柴,以免见杀生?”
      “我哪里是什么君子?”何遏云舒展眉头,“不过素有洁癖,怕沾染了衣物。况且,君子之名岂在能见杀生与否?食色,性也。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若不许杀牲畜而食,非人道也。此伪君子。”
      “知晓了,既君子之名不在能否见杀生,岂能说你并非君子呢?”林向殊说着准备处理兔子。何遏云施了结界在林向殊身上,迎着他探求的目光,说到:“还是小心些好。”
      我哪里敢称作君子,真正的君子不正在我眼前吗?何遏云悄悄的看着林向殊,月色侵占大地,爱意在眼睛里蔓延。

      终于,在四人的努力下,野兔烤好了。何遏云不屑同小辈挣,林向殊又辟谷。这兔子自然全落到了柳予川和季观棋肚子里。
      “大师兄,”柳予川嚼着肉,崇拜之情溢于言表,“你好厉害。”“过奖了。”

      用了“晚饭”,柳予川,季观棋和何遏云各找了树枝,施了结界,躺在上面。林向殊照旧找了空地,继续练习裂魂。修仙之人耳力比常人好,他听见出村的小道上传来声响。他藏身在树后,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正是王村长。他背着包裹,抱着什么东西,用麻袋装着,似乎很沉,他搬着费力,还发出喘息声。照计划,明日该由村长设坛,引出妖怪。他若是离开了村子,那明日如何引出那妖怪?
      于是林向殊飞身而去,堵在王村长面前。“您要到哪里去?”林向殊语气温和,王村长却大惊,手中不稳,从麻袋中掉出一件青铜甗,从甗中竟滚出两颗头颅来。饶是林向殊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头皮发麻。那王村长还想跑,被林向殊一把抓住,用绳子捆了起来。
      “西北村口,速来。”何遏云收到传音时,还以为是河妖上岸,且法力高强,林向殊无法应对。带着柳予川和季观棋就瞬移来了。可哪有什么妖的影子,只有被绑着坐在地上的王村长。柳予川和季观棋都被地上的人头惊到——头颅已面目全非,发出腐味。林向殊解释了状况。
      “王村长,说说吧,你这是做什么?”何遏云质问。那王村长嘴唇发抖,“不是我,不是我,是那河妖逼我做的。”
      “那妖如何逼迫你?”
      “他……他到我家里来,对,”王村长语无伦次,“他威胁我如果不把童男童女进贡给他,他就杀光清溪村的人。”
      “这青铜甗是他给你的?”
      “是……,他说他吃不惯,要我把男童女童杀了,放腐,再送给他。”村长浑身颤栗。
      “所以每次孩子送到你家里,你都杀了他们,放在甗中,放置三个月之久,上贡之时,便拿出上次的孩子。”
      “是……”王村长手被背在后面绑起来,扭着身子,“求各位饶我一命。”
      “你该同村民说,而不是我们。”柳予川上前压着他,“今晚就先跟我们在一起吧。”林向殊收拾了青铜甗和村长的包裹。何遏云在旁思忖,一个妖,怎么会有青铜甗?青铜甗本是祭祀的礼器,是扔到了河里,被妖捡到了?
      四人各在树枝上躺着,王村长的绳已被解了,季观棋施了结界,他和他的青铜甗,那两颗头颅,还有包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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