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雨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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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姐。”
“没事。”
车沿着蜿蜒的山路行驶着，谢衡远远望见了向山脚聚集的灯光，一脚踩住刹车，掉头回到山顶的庄园。
看来今晚只能在山庄凑合一晚了。
刚刚抵达山脚的陆泽远听见了爆炸声，从树林的缝隙间窥见漫天火光。
“封山警戒，一队人跟我上山。”
山庄里，谢微换了一套便行的衣服。站在窗边，望着那在黑夜里显得有些阴森的丛林。
“他会上山，这里不能久待。”
漆黑的夜吞没了一切，波涛在暗中涌动。天亮之前，谁也不知道赢家是谁。
谢微接过谢衡递来的枪，扎起长发，向丛林的深处走去。
陆泽远一队人很快就到了山庄门口。
火已将那辆保时捷911燃烧殆尽，只剩下几簇小火苗在汽车的残骸上游走。
他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已搜查庄园，未发现嫌疑人。”
下山和上山是同一条路，也只有这一条路。他没有碰到嫌疑人，这里也没有发现嫌疑人的踪影，那么——陆泽远的视线转向山庄后茂密的森林。嫌疑人选择了野路。
“你们四个跟我继续深入，其余人留在山庄搜集有用线索。”陆泽远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
“是。”
夜色深沉，树木繁茂，对于追凶是件难事。
凶手下山后肯定会选择尽快回到市区，否则在荒郊野岭很难保证自身安全。而车已经报废，山也被封锁，没有其余的车可以靠近作为接应，那么必然是选择距离市区最近的方向走——南方。
陆泽远在心中推测，确认后向南方展开搜索。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即使是在泥地中也没有留下什么踪迹。好在月色还算明朗，借着微弱的月光，陆泽远发现了一些落叶被翻动的痕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观察还是能够发现一些细微的差别——下层翻上来的落叶与本来就在表层的落叶颜色是不同的。
凶手在刻意隐藏痕迹。
同时，陆泽远也在这一刻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分散，围捕。”陆泽远小声下令。
谢微停住脚步，躲在一棵树的后方，快速给枪上膛。
“沙沙——”她听见不远处落叶被踩碎的声音。哪怕来人刻意放轻了脚步，但干燥的树叶还是不可避免地发出了响声。
谢衡也听见了——声音从多个方向传来。
谢微和谢衡交换一个眼神。
两人同时从树后探出身，朝着黑暗中的两团人影射击。
“咔！”两枪同时响起。
是消音手枪的声音。陆泽远立刻反应过来。
果然陆泽远刚走几步便发现了靠在树干上的队友，子弹射中了他的肩膀。
“对面的小张也中枪了。”
靠在树干上的警员艰难地抬起手，指向另一队员倒地的方向。
“你们两个先把伤员运下山。”陆泽远对着紧随其后的两名队员说道。
一声枪响，两个伤员，看来凶手不只有一个。
陆泽远根据伤员的位置很快推断出了子弹射来的方向。
上膛，端起，瞄准，缓步前进。
陆泽远发现了正在偷偷撤离的两道身影，他对准其中一道身影没有丝毫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飞射而出。
谢衡注意到了陆泽远的动作，拉着谢微迅速躲闪。子弹擦着谢衡的手臂划过，鲜血顷刻流出。
谢衡快速回击一枪，陆泽远在子弹擦过谢衡之际便换了位置，谢衡的子弹落了空。
谢衡眸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再次探出身去，打算再打一枪，被谢微拉住。
“你先止血，我去。”
此刻，天空突然落雨，视线更加模糊。
陆泽远透过雨幕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帽子毫无畏惧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抬起枪对准她，谢微也在陆泽远抬枪的瞬间向他的手射了一枪。这一枪导致了陆泽远射出子弹的偏移，子弹射中了谢微的肩膀而不是胸膛。血腥味蔓延开来，疼痛感令她浑身颤栗。
陆泽远强忍疼痛，对准谢微的膝盖再度抬手，但小臂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的握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射出的子弹未能如愿射中膝盖。
谢微没有补枪，只是淡淡忘了一眼陆泽远，便转身离去。
夜色昏暗，雨水模糊视线，陆泽远没能看清帽檐下的脸。
谢微和谢衡简单处理伤口后，借着大雨的掩护，隐入夜色。
雨越下越大，洗去了一切痕迹。
陆泽远看着消失的人影，怨恨自己的无能，他从未感觉到如此无力。
……
谢微和谢衡在雨中前行，一刻也不曾停歇，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一路上躲避着其他警察的搜索，在距离下山1千米的位置，望见了山下密不透风的封锁线，心中默契地达成了一致——硬闯。
“做好准备，我们一起，杀出去。”
谢微的语气异常兴奋，弯唇一笑。
谢衡看见了她的上扬的嘴角。
谢衡爱这样的她，独属于谢衡一个人的谢微，美丽而危险，令人着迷。
雨声掩盖了消音枪的枪声，悄无声息间，没人发现谢微和谢衡的靠近，更没有人发现有人倒在了地上。
随着倒下的警员越来越多，警员才发现了异常，但又始终无法确定凶手的位置，山下变得更加慌乱。
趁着他们慌乱之际，谢微和谢衡一边进一步清理障碍，对于靠近的警员毫不留情，直接射杀；一边借助夜色和警车的遮挡，快速穿越道路，隐入小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谢微才不在意这一夜究竟倒下了多少人。
夜，血流成河，雨水混着鲜血，肆意流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雨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