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天降男友》海獭吃鱼

3、初步了解

　　05

　　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里·亚诺夫斯基，是西格玛班上一个名字听上去啰里八嗦但是人却意外长得很清秀的男生。可如果你因为他清冷的外表就草率地认为他是像冰川一样冷酷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高中时代的男生，学习成绩相比于外貌似乎要稍微往后退上一些，而如果能在社团活动大放异彩，那么人气也会更加高涨，走在走廊上简直能和穿一身孤寡青蛙玩偶服漫步校园一样吸睛。而果戈里，碰巧占了两样。

　　如果说果戈里只靠俊秀的外表就轻松获得一众迷妹，那么高一文化祭的魔术表演绝对就是催化剂。站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他那双灵活的双手飞舞着，就像是在什么国际舞台上表演一样意气风发。于是，那天的表演让他在第二天就变成了风靡全校的男生之一。

　　但紧接着迎接他的是人气的滑铁卢。就像之前陀思妥耶夫斯基聊天时也提到的那样，果戈里在那场表演中得到了超高的人气，但他本人似乎对于和女生交往这件事没什么概念，或者说他完全不在乎向他告白的对象、给他递情书的人究竟是谁。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果戈里愉快地接受了每一个来向他告白的女生。

　　而那些女生们的大脑在经历过告白被答应的欣喜之后逐渐冷却，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她们这才发现果戈里帅气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是多么自由跳脱的灵魂，跳脱到，她们慢慢觉得完全领会不到他的想法、继而厌倦这段感情。

　　大概没人会受得了一个喜欢自说自话的男朋友。不管女生提出的约会是看电影还是吃饭，果戈里最初也会很积极地参与，可是当女孩子们试图分享她们的喜好时，就会发现他变得越来越心不在焉，甚至有时候他会借去洗手间的机会甩掉女孩子自己溜达着去玩，当然，他这种行为也免不了被抓包。

　　果戈里的视线永远在各种事物上不断游移，完全没有停下来倾听的意图，他的热情无处安放、永远充沛。久而久之，那些女生再也受不了他的性格，只好不甘心地提出分手。

　　“你对自由的定义是什么？”这大概是果戈里询问身边的女生最多的一句话，每次，他就像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女生早就不再是上一个那样，无比自然地询问着，却好像也没有期待对方回答似的自顾自回答：“每个人都不是自由之身，全部都会被名为思想的牢笼禁锢住。”

　　也有擅长文学的少女试图去理解他的理念，或者是行动力强的少女试图去跟上他的脚步，可是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果戈里似乎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双异色的眼睛闪烁着的是谁也看不透的光。

　　失恋的JK们有时候会选择一个好日子把她们已经当作死去的前男友拉出来鞭尸，而果戈里很不幸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真的有人知道果戈里同学的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吗？好好的帅哥白瞎了一张脸呢……”
　　“好像只有二年1组的陀思同学能对上他的脑电波……”
　　“但他还是很好看……”
　　“帅但是渣男啊！好吧，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渣男啦。”
　　“所以这就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总感觉有些怪怪的，这句话真的是这么用的吗？”
　　……

　　谣言就是这样流传的，果戈里这种有悖常理的态度使得全校所有女生刷新了对他的认知：这个人，可以欣赏、可以崇拜，但绝不可以再奢求靠近一点点距离。

　　蘑菇头妹妹语速很快，讲得是头头是道声情并茂，并且伴随着夸张的手势。西格玛一边听她讲，一边手指抠紧了桌沿，他感觉自己的内脏好像被人拿走放进了冰窖里。

　　所以，他究竟招惹上了一个怎样的存在啊……好像玩家刚出了新手村就遇到了顶级boss一样，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嘛，现在可爱的一年级生入学了，总感觉果戈里同学再大显身手一次的话，我刚刚说过的那些事情怕不是还要再循环一遍。”小鸟游同学又往前凑了凑，用一种三更半夜要讲鬼故事的语调说道：“但是据说呀，那些尚未死心女同学们还在背后自发形成了一个名叫「果戈里永远自由」的组织，里面都是一些仍然被美色迷住了眼睛和头脑的女生们，还说自己是什么「果戈里式自由论」追随者什么的……”她比了一个大大的圈，过长的校服袖子挥舞着，差点扫到西格玛的鼻尖。

　　听起来像什么名字奇葩的追星后援会，或者是什么古怪的暗黑结社。

　　西格玛在心里想着，不由得往自己的斜后方看去。

　　此时的果戈里正望向窗外的天空，这个角度西格玛看不到他的眼神，他毛茸茸的银色发丝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快要融化般的透明质感，还有些颗颗粒粒的阳光碎屑散落在银色的睫毛上。果戈里整个人沐浴在一种莫名其妙的光线里，仿佛被打了什么奇怪的柔焦滤镜，这让他看上去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妖怪一般。

　　帅气的妖怪似乎察觉到了明显盯着他的视线，继而转过头来。看到西格玛的时候，果戈里的眼睛亮起来，笑眯眯地给他抛了个飞吻。

　　西格玛欻得一下扭回了头。

　　令西格玛感到意外的是，他提心吊胆了整个上午，但居然一直相安无事。因为每到下课的时候，果戈里就像施了什么消失魔法一样无影无踪，甚至还缺席了最后一节英语课。

　　午饭时间，西格玛拿出早上带的便当盒，准备吃完之后趴在桌上休息一会。他的前桌小鸟游嘉代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在班级里的人缘很好，她在早上和西格玛聊过天之后就默认这位新转来的漂亮男同学是自己的朋友了，所以在吃饭的时候，小鸟游嘉代特意问了问西格玛要不要和她以及她的其他朋友坐在一起。

　　西格玛听了之后眼睛亮亮的，他其实很喜欢被人接纳的感觉。当西格玛正准备点头答应，突然他的肩膀被人搭住了，紧接着一根银色的麻花辫顺着眼前垂下来，上面的发绳上还缀着一颗小小的红色蝴蝶结——如果这不是中午12点多西格玛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撞鬼了。

　　“小西格玛～我们不是说好中午要一起吃饭的吗？”

　　恶魔一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西格玛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果戈里笑眯眯的脸。

　　周围的同学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西格玛眼看着那边刚被另一位同学投喂了一颗肉丸子的小鸟游嘉代瞪大了圆圆的双眼，她塞得圆圆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我懂得了”的表情。如果不是真正的恶魔大人站在背后，西格玛绝对会拼命摆手。

　　“原来是库（果）库（戈）里同学找你呀，”小鸟游嘉代忽然意识到她的嘴巴还没空出来，实在是太不礼貌了，于是她赶紧咽下那口肉丸，一脸大度地说道：“没关系的西格玛同学！明天有机会再来一起吃饭吧！”她挥着左手的袖子跟西格玛告别。

　　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一脸等着我下午给你讲八卦的表情啊小鸟游同学！西格玛深刻意识到他被友军给坑了，他痛心疾首地想着，看来他还是没有她的“库库里同学”的情报重要！

　　果戈里拉着西格玛的胳膊，半拖半拽把他拉到了天台的门前，西格玛一路保护着便当盒子，直到果戈里停下来才发现他们到了哪里。

　　“那个，你不会想去天台吃午饭吧……”西格玛小心翼翼地问道。

　　果戈里兴奋地点点头，接着就要去推天台的门。

　　“等等！”西格玛忍不住上前拉住了果戈里的胳膊，表情稍微有些扭曲地问道：“虽然今天天气很晴，但是上午开始刮风了，你确定我们要去天台上就着大风一起吃饭吗？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今天并没有上来吃饭的其他人……”

　　“当然是因为没人打扰才来这里的呀～”

　　“不、不行！”西格玛难得在果戈里的面前强硬了起来，为了绫小路爸爸给他做的美味午饭，坚决拒绝任何呛风的风险！“换个地方啦果戈里……”

　　见西格玛固执地拉着他的手臂，果戈里眨眨眼睛，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固执地摇了摇头，那样子可欠揍了。

　　西格玛感到一阵深深的无语，但他的目光忽然落在果戈里另一只手提着的塑料袋上，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袋装面包，西格玛简直怀疑这人到底能不能吃饱。他想了想终于妥协道：“换个地方，我把今天带的章鱼小香肠分你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