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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温泉之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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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阳光透过覆盖着白雪的群山，温柔洒落，映亮了滑雪度假村的每一个角落。沈依寒、顾清漪和安雪结束了一周的训练营，乘坐悬浮车来到附近的滑雪度假村，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校方刚刚将最终的训练营排名和得分发送到智脑。沈依寒的小队以绝对优势夺得第一，而程瑾彤的小队位列第十二，表现平平。林俊熙的小队排在第二十五，虽然勉强避开了被调出特别班的惩罚，但对他而言，这个名次无疑是一种难以咽下的屈辱。
这座滑雪度假村不仅配备了最先进的设施，还引入了多种增强现实系统，让滑雪者在虚拟与现实之间自由切换，体验更丰富多元的感官世界。
三人乘坐悬浮滑雪板，感受着急速下滑的刺激，四周流动的景象仿如童话——飞舞的雪花、巍峨的群山，以及天空中掠过的飞禽，就像世界都在为她们的到来而欢呼。
安雪身形矫健，操控着滑雪板如行云流水，动作干净利落，宛如战机掠空，每一个转弯都精准无比，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顾清漪则悠然自得，优雅地滑行在雪道上，身姿灵巧，雪花在她身后翩然飞舞，她微闭双眼，仿佛在享受微风拂过面颊的柔软触感。
相比之下，沈依寒显得有些笨拙。虽然身体素质出色，但在这种讲究平衡与控制的运动中，依旧频频跌倒，摔得满身雪花。顾清漪轻笑着停下脚步，蹲下身拍去沈依寒肩上的雪粒，眼中带着无奈又宠溺的光。安雪则沉着地靠近，默默递上手臂。
沈依寒毫不气馁，拍拍膝盖上的雪，咬着唇努力站起，继续练习。顾清漪不时放慢速度，耐心地在一旁指导，偶尔伸手扶住她的腰，帮她稳住重心。两人相视而笑，雪地上闪烁的阳光折射进眼眸里，映出浅浅的温柔光影，悄然拉近了彼此间的距离。
滑雪结束后，三人在度假村的购物中心里漫步，空气中弥漫着热可可和烘焙甜点的香气。
拐角处，方辰宇和两名看似二年级的Omega谈笑着走出，走在她们前方，显然没注意到身后的三人。沈依寒目光落在那两位Omega身上——在训练营时并未见过，想来是特意来度假村与方辰宇相聚的朋友。
“快放寒假了，结果我们还没找到对象谈恋爱呢。”其中一位温婉的Omega，王婉晴，看着周围成双成对的情侣，轻声叹息。
“你要是想找，肯定早就找到了，因为你很可爱嘛。”方辰宇笑着打趣，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肢窝。
王婉晴被戳得一缩，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嗔道：“我可不想因为寂寞随便找个人。”
“说得对啊，不过我觉得自己迟早还是会谈恋爱的。”方辰宇咧开嘴笑，耸耸肩。
旁边活泼的陈晓彤凑过来，眼睛亮亮地问：“那你有心仪的Alpha了吗？”
“完全没有。”方辰宇抱着双臂，语气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失落。
“你们班唯一帅气又有实力的林俊熙，也被顾清漪抢走了呢。”陈晓彤带着几分笑意打趣道，然后又故意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补充，“不过啊，你们特别班的Alpha，一个个都只想着战斗，哪有心思谈恋爱？说不定一年级的后辈还更有潜力呢。”
“一年级的后辈……年纪太小了吧，感觉不太合适。我还是觉得和同龄人谈恋爱比较好。”方辰宇笑了笑，认真回应。
“婉晴呢？你怎么想？”陈晓彤又转头问道。
“嗯……”王婉晴歪了歪脑袋，轻声说，“我大概也是，比较喜欢跟同班同学交往吧。”
“哎哎哎，我可没说是同班同学！”方辰宇连忙挥手否认，语气带着点紧张，引得陈晓彤咯咯一笑。
忽然，陈晓彤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对了，你们注意到一年级的安雪了吗？虽然平时看起来冷冰冰的，可对Omega意外地温柔呢。”
“嗯嗯，那种反差真的好可爱。”王婉晴附和着，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不过……辰宇不是说过，她在训练营里和顾清漪一个小队吗？估计她也是在追求顾清漪吧，就像我们班上很多Alpha一样。”
话音落下，安雪的脚步顿了一下，脸色也微不可察地一沉。虽然她们的语气里没有恶意，但那种被人背后议论的感觉，依旧让她不快。
察觉到安雪情绪变化，沈依寒和顾清漪默契地停下了脚步，三人之间一时沉默下来，连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声都似乎变得遥远。
直到方辰宇他们渐行渐远，顾清漪才用柔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待会儿有什么安排？”
“我想去书店看看，新出了几本书。”沈依寒眼里掠过一丝期待，旋即偏头看向她，“要一起吗？”
“当然。”顾清漪勾唇轻笑，点了点头，“不过安雪大概不会感兴趣吧。”
“我对书没兴趣，还是去喝杯咖啡好了。”安雪微微一笑，摇头道。
“那我们晚上再碰头，一起吃饭。”沈依寒语气轻松了些，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三人很快分开，各自朝着不同方向走去。沈依寒和顾清漪默契地没有再提起方才的话题。
乘着购物中心的扶手电梯，两人来到楼上的大型书店。暖黄色灯光洒落在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纸张香气与电子设备微热的气息。
书架之间，整齐陈列着纸质书籍、信息芯片和各式虚拟阅读设备，仿佛一片沉静而丰饶的知识森林。
沈依寒静静地翻阅着各类书籍，顾清漪则漫无目的地在她身边踱步，时不时拿起一本虚拟设备，轻点指尖，便有全息文字在空中浮现。
“这里的书好多啊。”顾清漪感叹着，眼里掠过一丝真切的兴趣。
她无意中瞥见沈依寒手中拿着的一本书，挑了挑眉，露出点促狭的笑意：“甜点制作大全？”
这本厚重的食谱里，细致记录了从基础蛋糕到精致糖果的各种制作方法。
“嗯，或许买回去也不错。”沈依寒翻动着书页，目光被那些精致诱人的甜点照片牢牢吸引住。
虽然对烹饪还很陌生，但心里却隐隐升起了个小小的念头——如果能亲手做出一些甜点给顾清漪尝尝，或许会让对方露出意想不到的笑容吧。
这一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自己也没有深究，只是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着，像是无声地记录下了这份微妙的期待。
正当她们各自沉浸在书香中，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方辰宇略显困惑的声音。
沈依寒抬起头，只见方辰宇被两名三年级生，一男一女，拦了下来。男生神情冷淡，女生则明显带着怒气。
她认出那个男生，训练营时曾远远见过，实力不俗。而眼前这对穿着情侣装、站得极近的学长学姐，无疑是一对恋人。
“你刚才是不是在瞪我们？”女生的声音又尖又快，带着咄咄逼人的不满。
“没、没有！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方辰宇连忙摆手解释，却压根没能缓和对方的怒气。
“别装了，分明就是你！要不然就是没看前面，撞到人了吧？”女生寸步不让。
旁边的男生皱了皱眉，似乎想息事宁人：“算了，别生气了，我们走吧。”
可女生根本不打算放过方辰宇，声音提高了几分：“哼，我才不呢。明明只是个二年级生，居然敢这么没礼貌。”
“我真的没瞪你们……”方辰宇的声音带着无奈，却被对方直接打断。
“少来了，撞了人还恼羞成怒，了不起哦？”女生冷笑道。
从气氛上看，多半是双方在人群中不小心擦到肩膀，虽没出什么事，但女生显然被点燃了脾气。
“撞了学姐，还不赶紧道歉？”她又逼了一步。
“可是……明明没看前面的人是……”方辰宇试图辩解，却在学长学姐的气势压迫下，最终低声道，“……对不起。”
只是，这句道歉明显带着几分勉强。
女生一听，脸色更难看了，冷冷道：“这种态度算什么？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只是觉得，真正没看路的，不是我……”方辰宇忍不住坚持，却又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还嘴硬？没看路的是你吧？”女生紧咬不放，嗓音越发刺耳。
眼看争执愈演愈烈，沈依寒不由皱了皱眉，准备把书放回去，出面调解。
可手臂一紧，顾清漪轻轻拉住了她，压低声音道：“别急。”
“可是，他分明是在被欺负。”沈依寒不解地回头，眉头微蹙。
“再等等。”顾清漪朝不远处一指，眸色微微一动。
顺着她的方向，沈依寒看到角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程瑾彤。
程瑾彤几步上前，径直站到方辰宇身侧，视线冷冷地扫过那名女生。
“怎么回事？欺负一个学弟，挺有成就感的？”
那女生显然没料到会碰上她，愣了一下，嘴角却很快扬起一抹讥笑：“哎呀，这不是程瑾彤嘛。你也来逛书店？不过，别插手比较好吧？”
“抱歉啊，学姐。不过辰宇是我同学。他做了什么？”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像是不动声色地逼近。
女生语气一滞，仍强撑着态度：“他撞了我，还敢瞪我们，你说他做了什么？”
“是吗？”程瑾彤勾了下嘴角，“他哪敢瞪学长学姐啊？平时连说话都要酝酿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吧。”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话虽然说得客气，却像是在有意敲打。她眼角余光轻扫向男生，语气藏着一丝施压意味。
那男生沉默几秒后终于开口：“……我们走吧。”
女生不甘心地咬了下唇，但终究还是冷哼一声，撇头走了。
周围的紧张气息随之散去。
方辰宇低声道：“谢谢你，瑾彤。”
“嗯，没事。下次注意点。”
说完，她顺势朝不远处的沈依寒与顾清漪看了一眼，微微颔首致意，便转身离开书店。
沈依寒站在原地，目光还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神情带着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她会出现？”
“你啊，真迟钝。”
“……什么意思？”
顾清漪没急着回答，只是轻轻摇头。
“你还没看出来吗？瑾彤她喜欢辰宇。”
沈依寒有些懵，脑子突然像卡了壳般停顿下来。
“欸？可他是Omega，程学姐是Beta……这不太可能吧？”
“为什么不可能？性别不是感情的全部。你……不觉得吗？”
沈依寒一时无言，目光垂落下去，仿佛被什么击中了一般。
脑海里开始回放一些细节——程瑾彤对方辰宇的维护、眼神的温度，还有刚才那句“看在我的面子上”。
这些曾被她忽略的东西，现在突然有了意义。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心底泛起莫名的波动。她和顾清漪……也同为Omega。那么，她心里那种偶尔被顾清漪牵动的悸动，又是什么？
是因为顾清漪太温柔了？还是因为，她们之间的那种默契，早已超过了普通朋友？
她找不到答案，只觉得脑子里像是被轻轻拨乱了弦。
“别想太多。”顾清漪轻轻搂了下她的肩膀，温柔地把她从思绪中拉回，“走吧，安雪还在等我们。”
她们最后挑了几本书结账，走出书店时，阳光从高处的玻璃天顶洒落在肩头，明亮得像是能把心里那些阴霾都照散。
中庭人来人往，热闹却不喧哗，脚步声在开放式的空间中回响得柔和而清晰。
沈依寒深吸一口气，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或许……顾清漪说得对，性别并不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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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来到餐厅时，安雪已经坐在角落，桌上摆着一杯喝到一半的姜茶。
看到两人走近，她抬起头，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书买到了？”
“嗯，买了几本书。”沈依寒一边坐下，一边说道，“也遇到了一些事。”
她将书店里发生的事简要讲述一遍，语气平静，却难掩字句中微妙的情绪起伏。
安雪听完，眉心轻轻一蹙，像是将整件事反复咀嚼了一遍，才开口：“程学姐确实挺特别的。但你说她喜欢方学长……这倒是有点出人意料。”
顿了顿，她补上一句：“对Beta来说，也许没什么。但Omega的父母，大多在意‘配对等级’这种事，恐怕不好接受。”
“确实。”顾清漪轻笑了一声，语气听来轻巧，眼神却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深意，“这世界从来不缺‘出人意料’的事，不是吗？”
桌边陷入短暂沉默。三人各有所思，像是她这句话轻轻点燃了什么，又迅速在心底蔓延开来。
窗外天色渐暗，餐厅里的灯光逐渐亮起，橙黄色的暖光洒落在每一张木质餐桌上，空气中弥漫着酱香、汤底与米饭的热气，交织着煎烤食材的香味。她们点完餐，话题也逐渐转向轻松的内容，笑声时不时在小角落里荡漾。
沈依寒无意间侧过头，视线掠过顾清漪的侧脸。那一瞬，她心底那股模糊又难以名状的情绪，竟再次浮现，轻轻缠绕上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让这份情绪在温馨的氛围中显得突兀。
晚餐结束后，安雪提议去温泉放松。
顾清漪点头笑道：“也好，正好散散步。”
沈依寒也应了一声。三人穿过度假村的小道，前往山林间的温泉区。那里清幽静谧，灯火低垂，蒸汽氤氲在夜色中，水面像铺了一层朦胧的薄纱。
温泉依男女分区，而更衣空间则按ABO性别细致划分，三人默契地朝各自所属的方向走去。
沈依寒和顾清漪并肩走向更衣室，一路无话。
更衣室内静谧无声，只有布料滑动、衣物摩擦和细微的水声回荡在耳边。
沈依寒站在角落，刚脱下衣物，正用毛巾裹住身体，下意识地朝身旁看了一眼。
本只是出于无意识的习惯——
但下一秒，她的动作停住了。
顾清漪站在那儿，动作从容，一寸寸地将衣物褪下，举止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场被反复打磨过的仪式。
没有刻意遮掩，却也没有半分炫耀，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自持和教养，让人本能地止步于她的界限之外。
肌肤如霜雪般白皙，在柔光映照下泛着淡淡光泽，宛如被细心藏养于高阁、不容轻亵的存在。
长发披在肩头，湿气未至，发丝仍柔顺如织，随着动作微微摇曳，如同墨色水纹轻柔铺展。
那种美——不张扬，却摄人心魄。
她像是突然忘了呼吸。
一种从未经历过的情绪悄然涌上胸口，羞涩、慌乱、近乎本能的悸动一齐翻涌上来。
她赶紧低下头，佯装专注地整理自己的衣物，手指却不自觉地颤了颤，耳根发热得像要烧起来。
她不是没看过别人换衣服——
可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这样的反应。
那不是仰慕。不是好感。也不是单纯的惊艳。
而是一种……近乎原始的、未经允许的吸引。
她不想深想，却也无法自拔。
“怎么了，依寒？”顾清漪轻声问道，眉眼间透着一丝担忧，显然已察觉到她的异常。
她心头一紧，勉强扯出一个笑：“没、没什么。”
她低头去理毛巾，不敢再多看顾清漪哪怕一眼。她不明白，为什么顾清漪只是一个眼神、一个轻柔的动作，便能牵动自己所有的情绪。
她怕再看下去，会更乱。
两人走出更衣室，来到温泉池边。
夜色安静，四周被青竹围绕，淡淡的硫磺气息浮动在空气中，水雾缓缓上升。月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落，斑斑点点映在水面，宛如碎银浮动。
她们并肩放下毛巾，缓缓步入池中。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身体，像一层温柔的幕帘，悄然将肌肤与外界隔开。那股热意一点点渗入骨缝，像是在替她悄悄剥离心头的疲惫与不安。
她靠着池壁，强迫自己闭上眼，试图让思绪沉静下来。
可不远处，顾清漪的存在却像一道无形的漩涡，将她的平静一寸寸拉走。
那人静静倚在池边，眼眸微闭，神情安然，宛如夜色中自顾自盛开的兰花。水面因轻微动作泛起涟漪，波光晃动间，整个人的轮廓也被勾勒得愈发温柔。
身形柔美却不显纤弱，每一道线条都藏着经年克制所淬炼出的优雅力量，似一块温润而坚韧的玉石，历经打磨却不见半分斧凿痕迹。雾气氤氲之间，肌肤泛着柔淡光泽，如雪中映月，清冷中透着温意，美得仿若不属于尘世。
她的目光只是扫过去，就再也收不回来。
她知道不该看，可心跳早已不受控制，节奏乱成一团。
那不是“好看”或“佩服”这种单纯的念头，而是一种更难言、更难以控制的悸动。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极其柔软、却危险的东西，让她的理智与本能交织缠绕，动弹不得。
她猛地闭上眼，却发现那人的模样早已烙进脑海，挥之不去。
顾清漪什么都没说，可她却彷佛听见那人在低声耳语，缱绻又含蓄——唤醒她心底某种被压抑太久的渴望，轻巧又无声地，将她引入那片名为“喜欢”的深水中。
而她，不知何时，竟也不想逃了。
“依寒，你在想什么呢？”顾清漪忽地开口，声音轻缓，仿佛温泉水中飘来的一缕烟气，带着几分揶揄，又像是不经意的撩拨。
她猛地睁眼，连呼吸都慢了半拍，慌乱中笑了笑，低声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放松。”
话音刚落，心跳却还在耳边震响，像是刚经历一场悄无声息的风暴。
泉水微微荡漾，就像感应到了她心底的慌乱。
她悄悄看了一眼对面——
顾清漪却只是轻轻靠在池边，闭着眼，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神情恬静，像全然没有察觉她情绪的异动。
在腾腾热气中，那人的轮廓若隐若现，宛如一幅静谧的画。
而她却平静不下来。
下午那句话——“性别不是感情的全部”——像一枚轻巧却锋利的针，反复在她心里刺探，轻轻一挑，便挑开那层她始终不敢直视的情绪。
她逐渐意识到，那虽然只是顾清漪对程瑾彤和方辰宇关系的看法，却无意中剖开了她内心深处那些未被察觉的波动。
她的呼吸变得轻浅。
她从未真正去定义过自己对顾清漪的情感，可现在，那些模糊不清的情绪开始缓缓聚焦，形成了一个清晰、不可忽视的念头——她，或许早已喜欢上顾清漪。
这念头带来的冲击令她几乎无法直视内心，却也让她无法继续逃避。
她突然有些想确认——确认那份情感是否真实，是否只是错觉，还是……已悄然扎根。
她的视线悄悄转移，落在不远处的安雪身上。
安雪静静泡在泉水中，双目轻闭，眉宇间仍带着一贯的冷峻从容。水汽缭绕，灯光映照在那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线条清隽，如山巅寒梅，清静孤高，却也自带一股令人心安的沉稳气质。
与顾清漪截然不同。
安雪的美带着淡淡的疏离，不易亲近，让人不由自主地收敛情绪，产生一种无法言明的钦佩与克制。
她凝视着安雪，试图从心底寻回那种熟悉的悸动——那种会让心跳漏一拍、会不敢再看第二眼的情绪。
可她等了许久，心跳始终平稳，没有丝毫波澜。
那一瞬，她明白了。
顾清漪对她而言，早已不仅仅是“朋友”两个字所能囊括的存在。
她喜欢顾清漪——以一种她从未意识过，却在此刻清晰到无法回避的方式。
这个认知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撩起她内心的湖水，让她心中泛起复杂的漩涡。
她不知道顾清漪是否会有相同的情感。甚至不知道这份喜欢该以何种方式开口。她害怕说出来之后，连仅存的靠近都会失去。
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以朋友的名义，留在顾清漪身边；以“守护”的方式，悄悄靠近。
她愿意——哪怕这份靠近，是以克制和隐忍为代价。
泡了一会儿，三人便起身回房。
回程的路上，她始终沉默。脑海中那些翻涌的思绪像潮水，一次次淹没理智的堤坝。
直到快到房间门口时，她忽然开口，声音微涩，带着一丝迟疑与紧张：“清漪，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过，要一起过寒假的事吗？”
顾清漪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当然记得。不过寒假我得回家陪我妈。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来我家小住。”
这句话像一束光，毫无预警地照进她的心。
她眼神轻颤，几乎没多想便回答：“我当然不介意。反正……我妈还在前线，今年是赶不回来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顾清漪笑着点头，“我们可以一起做饭、看电影，还可以去附近的雪山玩。”
两人相视一笑，夜色中，目光交错的瞬间仿佛比泉水更暖。
回到房间后，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脑海里还在回放那句邀请。
她知道，她无法轻易表白。
但至少，她可以珍惜每一个能与顾清漪并肩而行的瞬间。
哪怕只是朋友，也好。
哪怕只能这样，也甘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