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与灭世主：重返史前时代》念旧衣

45、四十四 外星人穿越

　　四十四

　　外星人穿越

　　有什么东西砸在脸上……哈利猛地惊醒。然后他发现那是一片巨大的树叶，露珠正从叶尖不断滴向他的脸。他无意识地握了下拳，发现自己还拿着昏迷前卡塞尔抛过来的东西：一个急救包。又动了动，感觉自己没受什么伤，哈利立即翻身坐起来，接着发现赫敏和罗恩都七歪八扭地挤在他旁边，德拉科在不远处；更远一点的地方，茂密的树丛下还掩映着另几个人。
　　哈利推了推蜷成一团的女孩：“赫敏，醒醒！罗恩——德拉科！”他又拍又喊，费力地把他们叫醒，罗恩茫然地抬起胳膊遮住光线：“……出什么事了？”
　　“呃啊——我头疼！”德拉科跪起来捂着脑袋呻|吟，“已经天亮了？现在几点？”
　　哈利抬起手腕，发现他的电子表停在“01/22/97, 22:07:27”，数字还不断闪烁着。“表撞坏了。”他简短地说，“停在十点过七分。估计差不多也是在那时出的事。”
　　“我想飞机是坠毁了……”赫敏不安地环顾四周，“出事时是夜里，现在是白天，至少过去了一个晚上……我们都没怎么受伤，飞机应该被设置过魔法保护措施……我们掉在哪儿了？飞机残骸呢？”
　　“先把所有人叫醒。”哈利当机立断，往巨型灌木后面挡着的几个人那边摸去。

　　十分钟后，所有能找到的人都被唤醒了，清点人数的结果令他们感到担忧：哈利、罗恩、赫敏、德拉科、西里斯、莱姆斯、马尔福夫妇，一共只有八人。邓布利多、亚历克斯、斯内普、卡塞尔、杰森五人失踪。
　　“别忘了尼娜。”赫敏说，“杰森说她在驾驶舱。不管她是不是机长，至少还有另一个飞行员。”
　　“好吧，七人失踪。眼镜飞来——” 飞来咒没有反应，哈利焦躁地揉了揉眼睛，“就没什么咒语可以改善我该死的视力吗？”
　　“有一个，但只是暂时管用。”德拉科举起魔杖对着哈利的双眼念了句咒语，“你得每小时重复一次。”
　　“谢谢，好多了。”哈利看到卢修斯不屑地撇着嘴，似乎并不高兴自己儿子主动出手帮他，不由一阵火大，但看在德拉科的份上，他什么都没说。

　　“显示时间。”
　　空气中什么都没有浮现。莱姆斯皱起眉，把魔杖平托在掌心，“给我指路。”
　　这次魔杖运作良好，缓缓转了半圈。
　　“你们怎么看，向北吗？”
　　“无所谓，就北吧。”西里斯耸耸肩，警惕地举起魔杖开路。
　　哈利走了几步，灵机一动，轻声道：“呼神护卫。”银色的牡鹿从杖尖跃出，哈利摸了摸它：“去找找附近还有没有我们的人。”
　　赫敏眼睛一亮：“聪明。”她也立刻召唤出守护神，银色的水獭蹦跳着消失在林间。
　　卢修斯忽然出声道：“德拉科，把你的魔杖给我。”
　　众人的视线都转移过去，金发男孩困惑地看着他父亲，纳西莎立刻解释了一句：“我们的魔杖不见了，儿子。飞机失事时我们都还拿着它，一定是坠落途中丢失了——”
　　“魔杖在我手里会更有用。”卢修斯伸出手，“德拉科？”
　　一个短暂的停顿。
　　“不。”哈利握住金发男孩的胳膊，“我比较放心它待在德拉科手上。”
　　卢修斯瞪着哈利：“我要怎么安排自己的家庭成员，恐怕还轮不到你置喙，波特。”
　　哈利毫无惧色地回视他：“德拉科被教育为对你言听计从着长大，我不是。我不会放任朋友双手奉上自己的安全保障，只因为他是个听话的儿子。魔杖在他手里远比在你手里有用，因为他已经不打算再做墙头草了，他会跟我们并肩战斗。”
　　卢修斯愠怒地挑起眉。

　　“你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伏地魔逃脱之后，你的再次动摇简直不能更明显。”哈利冷冷地说，“看在梅林份上选个边好好站稳吧，卢修斯。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被迫滚到什么人脚下表示屈服，真就能给你带来那么多好处？”
　　卢修斯发出一声激怒的低喘，咬着牙对德拉科道：“魔杖！”
　　“他不会给你的。”罗恩也走上前站到德拉科身侧，红发男孩看上去已经明白了哈利的意图——如果德拉科从小被教育为不能反抗父亲的权威，无论接到的命令是对是错，那从现在起就让他们来帮他摆脱这种桎梏。“飞机坠毁了，我们掉在天知道是什么荒郊野外的地方，还跟邓布利多失散了，不，你不能拿着魔杖。我们信任德拉科，不是你。你儿子可比你多点儿骨气。”
　　“何况你也用不了这根魔杖。”赫敏补充道，“哈利和德拉科原本的魔杖在被绑架时就弄丢了，现在他们手上是第穆尼亚临时借出的定制武器，用了特殊方法标记使用者权限，你拿着它不过是根木棍。”
　　德拉科深吸一口气：“他们说得对，爸爸，这魔杖目前只有我能用。但别担心，我会保护好你和妈妈。”
　　卢修斯愤怒地冷哼一声，甩手走到旁边。德拉科紧抿着嘴，主动站到夫妻二人的外侧，担起了警戒职责。
　　哈利想了想：“德拉科站左翼，我站右翼。西里斯开路，赫敏，你走在第二位，罗恩，你走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后面，莱姆斯守最后。同意吗？”
　　众人按他的指挥调整位置，马尔福夫妇就被团团围在了中间，德拉科感激地看了哈利一眼，哈利冲他鼓励地一笑。之前那共患难的一个月，他们俩的关系一直起起落落，现在哈利终于想清楚正确的做法是什么了——他并不需要把朋友从人家父亲那边“挖”过来，他只要站在男孩身边给予支持，在关键时刻扶一把，男孩自己就能找到真心想要的方向：和他的父亲不同，德拉科从不是邪恶的，只是肚子里有些坏水罢了……好吧，坏水可能多了点。但这并不是无法克服的毛病。

　　西里斯和莱姆斯一直静观着几个孩子和马尔福夫妇的对峙，直到此刻才露出欣慰的笑容，西里斯毫不吝啬地表扬道：“干得好，哈利。”
　　“凯弗瑞已经在第穆尼亚工作了十七年，是它实质上的领袖，如今为了救三个跟他原本没什么相关的男孩，他牺牲了自己的事业。我觉得内疚，但也比之前更佩服他了。”哈利冷静地回答，“他教会了我两件事。第一，坚持己见，实践到底，但在出发之前，要先弄清自己坚持的是不是正确的，为了它愿意付出多大代价。第二，对于跟自己的坚持犯冲的对象，还是多点儿掌控比较好——我们真的不喜欢‘意外’。”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说出这番话的哈利，卢修斯更是因为其中包含的挑衅意味而显得非常恼怒；西里斯哈哈大笑：“你现在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了，孩子！一个合格的未来傲罗，诶？”
　　哈利认真说：“我在努力。”
　　西里斯笑得更大声了，莱姆斯不得不发出警告的嘘声，免得他从密林里引来什么糟糕的东西。
　　……

　　“你们觉不觉得有点……太热了？”半小时后，罗恩满头大汗地脱掉外套系在腰间，“这得有九十度了吧。”
　　“而且非常潮湿。”赫敏忍不住把头发扎了起来，“又潮湿又闷热，简直像在热带雨林。”
　　德拉科气喘吁吁地说：“我一直觉得头晕心慌……我们到底掉在哪儿了？”
　　莱姆斯思索道：“从纽约飞到伦敦，就算没掉进海里，也不该掉进原始森林吧？”
　　“而且不知道是我缺乏常识还是怎么……”哈利再次给自己补上一记临时改善近视的咒语，“你们不觉得这些植物都大得异常吗？赫敏？”
　　赫敏看上去也有同样的疑虑，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比人还高的灌木丛，遮天蔽日的巨大乔木，有着典型热带植物特征但大得能将人裹起来的阔叶片，还有……
　　“声音。”西里斯警觉地停下了脚步，“从我们醒过来，这片树林里到处都是声音，感觉压根没什么动物害怕我们。”
　　而现在，周围突然静了。那些类似蛙鸣声、不知什么动物的吱吱叫和小型生物活动时弄出的悉悉索索的响动都停了下来。
　　众人不安地往中间靠拢了一点，莱姆斯对大家竖起食指，侧耳细听。

　　一阵短暂的空寂。
　　然后一种低低的、急促的、介于鸟类和两栖动物之间的鸣叫在他们不远处响起，哈利觉得这声音有点像鸡的咯咯叫，但低沉得多，又带着咕噜噜的喉音，节奏不断变化，并且很快就激起了四面八方的一片响应。
　　莱姆斯瞳孔一缩：“我们被包围了！备战！”
　　所有人在那一刻都下意识地念出了各种防御咒，下一瞬他们眼前一花，几十个黑影从各个角度刷地射向他们，重重撞在了魔法防御层上！外围几人被这力量震得往后一退，西里斯、莱姆斯和哈利立刻补上更多铁甲咒，而德拉科——哈利生平从未听过他比这一刻更恐惧地尖叫：“这是什么？！”
　　一边继续挥动魔杖，一边定睛观察袭击者，哈利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一群初步估计有二三十头的猛兽，大概有人类的腰部到胸口那么高，身长则几乎超过人类两倍；它们半屈着身体，有与鸟类相似的椭长形脑袋、流线型身体、极其发达的后肢和长长的尾巴，几乎咧成两半的嘴里尖牙林立，前肢末端钩状弯曲的锋利趾爪正配合身体的不断冲撞，一下又一下凶猛地攻击着魔法屏障，发出彼此呼应、令人毛骨悚然的嗥叫。
　　“不不不不……”赫敏忽然停止了施咒的动作，双眼恐慌地睁大，喘息着四下乱瞄，“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赫敏！”罗恩提醒了一声，赫敏猛地醒过神来，喊道：“跑！我们不能停在原地！”
　　她大幅度挥动魔杖，给每个人加上轻身咒和迅疾咒的组合，越到队伍最前端，不容辩驳地高喝道：“跑！跟着我——！”

　　大家不明就里地跟着她疾跑起来，赫敏一路跑一路疯狂地往前方施展各种清道咒语，灌木、土堆、藤蔓被驱逐翻飞，其他人则不断补充防护咒语，抵抗来自那群猛兽的追赶和撞击，并在持续的猛攻下勉力维持着阵型；莱姆斯在队伍的最后大喊道：“赫敏！停下！我们必须保持体力！”
　　“不——！你没弄明白——”赫敏似乎完全失去了冷静，她转身用魔杖对准那群穷追不舍的猛兽，“烈焰焚天！”
　　这是个比普通的“烈焰熊熊”威力更巨大也更危险的魔火咒，因为其破坏性已经近似于黑魔火而向来被巫师们谨慎使用；哈利惊诧地看着濒临失控的赫敏，棕发女孩则在纵火后毫不犹豫继续拔腿飞奔，众人被迫追在她后面，一路跑到心脏都快从喉咙口跳出来、那群怪兽已经被大火远远吓退、刚才那片火海完全不见踪影，赫敏才停下脚步，单手撑着膝盖，剧烈地呼吸着说：“刚才那些……哈利，你不觉得它们……它们是……某种……恐龙吗？”
　　哈利差点笑出来，但刚才那些猛兽虽然奇异、却不知为何非常眼熟的外形迅速投射回他脑海里。再加上它们那种半屈着身体、依靠强劲的后肢发力奔跑、长长的尾巴伸在空气中保持平衡的体态，它们身上一半是羽毛一半是鳞状纹理的皮肤，它们介乎于鸟类和两栖动物之间的怪异叫声……哈利的表情僵住了。他无法控制地将它们联系到了从前看过的所有百科全书、图片和小学博物馆参观经历。

　　几秒的安静。
　　德拉科终于喘匀了气：“恐龙？”
　　“是某种我没听过的魔兽吗？”罗恩也满脸疑惑。
　　赫敏崩溃地按着额头：“我知道巫师不念小学，没有自然科学课……但是拜托了，你们认不出恐龙？真的？”
　　莱姆斯表情凝重：“赫敏，你确定吗？”
　　“我非常确定。”赫敏肯定地说，“刚才那群生物是驰龙科恐龙，它们有独特的流线型身体和奔跑姿态。从体型大小上看，我觉得它们可能属于恐爪龙一类。”
　　哈利也觉得一阵眩晕，捏着没有镜架阻碍的鼻梁：“群居，也许有集体猎食行为——这一点我们刚刚亲身验证了——食肉，可能食腐，用镰刀般锋利的趾爪来撕开猎物……最重要的是，它们并不是恐龙里最强的，我们都差点打不过……”
　　德拉科和罗恩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马尔福夫妇惊魂未定地思索着，西里斯渐渐睁大了眼，莱姆斯不可置信地说：“但这不可能……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这个意思。不可能的事情发生了。”赫敏稍微冷静了些，“过于潮湿闷热、完全不像在北半球的温度和湿度。个头大得异常的热带植物。从醒过来就一直存在的头晕和心悸……结合这片密林的旺盛长势，说明这里空气中的氧含量高于过往我们所习惯的水平——”
　　她说到这里，暂停了一下，让队伍全员都给自己施上泡头咒，又等了片刻才对摸不着头脑的众人继续道，“是不是觉得好些了？泡头咒能够过滤空气中一切不符合人体需求的成分，现在是我们习惯的含氧比例了。最好慢慢调整一段时间再撤掉咒语，否则我担心我们会氧中毒。”
　　“赫敏，等等，这到底——”
　　“哦天啊罗纳德，你还不明白吗？”赫敏不耐烦地吼道，“我们已经不在原来那个时空了！”
　　罗恩瞪着眼睛。
　　哈利叹了口气：“恐龙……麻瓜小学的自然科学课上都会教到这种生物。它们生活在距今差不多1.5亿年前的古老时期，并且在6500万年前就灭绝了。我们在——对不起，我刚才说了‘距今’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没搞错的话，我们现在就在一亿年前。出于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回到了史前时代。我们在原始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