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爱人之日（九柱神同人）》刨坑存粮

10、第 10 章

　　“痛，真的好痛苦啊……”

　　身体被砍断，躺在破败的神庙大殿之中。

　　灵魂被磨碎称为黑色的沙粒，只能诅咒着这个世界，诅咒强大而暴虐的神明。

　　手臂已经完全腐烂成了可怕的黑色。

　　这熟悉的黑同时染上了梦境之中的神明。

　　无尽的痛苦轮回之中，自我记忆被磨灭。

　　人类真的可以承受这样无限次的死亡吗？

　　他是谁？

　　“赛特……”模糊的声音传来。

　　神明黑色的头具变化为黄沙，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红色的鲜血从他的眼中流下，就像鲜红眼眸中流出来的血色眼泪。

　　杀戮真的能带来快乐吗？死亡与惨叫真的能让这位至高之神减轻痛苦吗？

　　神啊，告诉我，你的杀戮是为了什么？

　　我们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

　　“赛特，快醒醒。”荷鲁斯焦急的声音一声强过一声。

　　“赛特，快醒过来。”一个女人温柔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千年的思念在这一刻从心中复苏，那是奈芙蒂斯，是他的妻子。

　　手臂之上的乌青慢慢收缩消退，眼前的景象慢慢化为虚空的黑暗，真正的阳光刺入眼中。

　　“赛特，你终于醒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奈芙蒂斯低头哭道。

　　“和平之神啊，你究竟要将我引导到何方？”赛特看向奈芙蒂斯，疲累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奈芙蒂斯摇头道。

　　她头上的神官早已破碎，她的力量也所剩无几。

　　她所许诺的给予赛特的指引，她也不知道这指引的终点究竟在何方。

　　赛特刚从睡梦中醒来，然而灵魂的疲惫却让他无法再面对奈芙蒂斯思考更多。

　　那些人类的记忆和感情注入到他的脑海之中，那些对神明的憎恨也在他的心中难以消散。

　　“奈芙蒂斯，我或许永远无法偿还我的罪孽。”赛特低声道。

　　“赛特，不会的。人类的灵魂我可以和你一起重聚，让他们得到新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神明无法赎清的罪孽。”荷鲁斯说道。

　　“哈哈，是啊。对于神明来说，无论为他们带来什么样的灾难，都不是罪，对吗？”赛特突然笑了起来。

　　“奈芙蒂斯，人类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是什么？你和哥哥还有伊西斯，你们为什么要靠近人类，帮助他们？”赛特抓住奈芙蒂斯的手腕问道。

　　“当然，当然是……因为爱。”奈芙蒂斯不知为何避开了赛特的眼睛，这本该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哈哈，神明如此强大，而人类又那么的弱小。天空之上的母亲尚且难以给渺小的我们回应。作为神明，真的会爱人类吗？”赛特无视奈芙蒂斯躲避的样子，继续问道。

　　奈芙蒂斯摇头说道：“就算强大也应看到弱小，这才是和平的真谛。”

　　“真的吗？我们真的有看到过人类吗？奈芙蒂斯，你看得见他们吗？”赛特放开了奈芙蒂斯细瘦的手腕，轻声低语道。

　　“赛特，不要再想这些奇怪的问题了，你现在的状况不好，应该静心修养。”荷鲁斯抱住赛特担忧地说道。

　　而就在这时，赛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噜的叫声。

　　“先吃点东西吧，你睡的实在太久了。”荷鲁斯说道。

　　这次伺候赛特进食的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呢？”赛特不禁问道。

　　“不过一个人类侍女而已，有什么差别？”荷鲁斯说道。

　　“她去哪里了？”赛特依旧固执地问道。

　　“她死了。”荷鲁斯只能回答道。

　　毕竟他不是生命之神，没有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这件事情上既然无法隐瞒，那不如诚实面对。

　　赛特很讨厌谎言。

　　“是吗？她被安葬在哪里？”赛特随口问道。

　　“没有安葬。”荷鲁斯说道。

　　赛特这才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没有安葬？她是怎么死的？”赛特问道。

　　“昨天，奥西里斯出现借用的是他哥哥的尸体。而将尸体重新安葬，这不符合伊西斯定下的规矩。”荷鲁斯解释道。

　　“毕竟陪了我很长时间，我去安葬她。”赛特说道。

　　“这……”荷鲁斯起了眉头，他并不想让赛特做如此屈尊的事情。

　　不过是一个人类而已。

　　只是之前他并不想为了一个人类和自己的母亲起冲突罢了，这才任由事情变成这样。

　　母亲最讨厌违抗她命令的人和神。

　　因为荷鲁斯的陪同，没有人为难赛特。

　　赛特掀开了包裹着尸体的白布，清秀的脸庞此刻已经爬上了属于死亡的惨绿。

　　他也看到了，刺穿她胸口杀死她的属于奥西里斯的藤蔓的残留枯叶。

　　“被死亡的主人杀死，这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赛特伸手捂上了那双苍白的眼睛，喃喃自语道。

　　“你会恨杀死你的神吗？而我却又要将你的灵魂完整送予他。”赛特抱起了女人干瘪瘦小的尸体放入那些人类侍从挖好的坑中。

　　埃及的人类相信，只有尸体保持完好地被埋葬，才能够让灵魂完整地去往图阿特。

　　捧起一抔土洒在尸体之上，他说道：“我不懂如何给亡者赐福，只希望你在那段黑暗的旅途中没有迷茫和危险，穿越那12道门，以你最爱的面貌回到这个世界。”

　　荷鲁斯看着他印象中完全不同的赛特，心中无法抑制的惶恐，让他只能强做镇定陪在他的身后。

　　“你杀死过这么多的人，还会为了一个人类而伤心？”伊西斯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母亲？”荷鲁斯下意识的将赛特护在身后向伊西斯走去，脸上带着笑意恭敬地问候道：“母亲，你的伤痊愈了？”

　　伊西斯听到了荷鲁斯的提醒，反而心中更是不悦。

　　不能够毁了赛特，这不只是奥西里斯，也同样是荷鲁斯的底线。

　　“恢复得差不多了。毕竟我并不像某些半神，身体那么脆弱。”伊西斯心里不是滋味地说道。

　　赛特听到伊西斯的挖苦，也是一反常态的沉默。

　　他的心似乎早已不放在伊西斯的身上，而封闭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荷鲁斯则是在和伊西斯寒暄了几句之后，立刻带着赛特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中。

　　“母亲的那脾气你也明白，不要太和她计较，一切交给我就好。”荷鲁斯看着一直神情低落的赛特出声安慰道。

　　“你忘了吗？我和她相处的时间远比你更久。”赛特苦笑道。

　　“荷鲁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执着呢？甚至为了我背叛她。”赛特问道。

　　“我们的神格如此契合，难道你不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与你相配吗？”荷鲁斯笑道。

　　“神格吗？”赛特听到荷鲁斯的话后，眼中更显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