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她们的猜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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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下午五点钟，日头依旧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阳光毫不吝啬的大把大把撒在街上，而偏偏年轻人却毫不畏惧似的，几几结伴穿着热裤戴着墨镜，声音充斥着欢快。
周奇瞟了一眼又很快的收回视线。脖颈的汗又湿哒哒的开始淌下来了，她不适的抹了一把，依旧眯着眼睛看对面的当铺店。
对于熊孩子给的杯子优劣与否她是丝毫不怀疑，而能把它当个好价格这却是个不太容易的事情。以她这副年纪样貌肤色，再加上这嘴说不清楚的外国话，就差把自己很好骗写在脸上了。但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钱，她想尽快离开那个不是人呆的地方，找个凑合的地方住着。她总不能这辈子又这么过下去了吧，没钱又痛苦的过...
这是她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来后将近半小时了，她现在正站在一家快餐店门口的拐角处，已经瞄了好几次店里墙上的挂钟了。不过那个柜台的矮胖个子老头好像发现了她，眼神看起来可不太妙啊。
她收回悄悄打量的视线，若无其事的咳嗽了两声，背着那大大的外送包离开了。包里的木盒“咵啦咵啦”的晃荡着，装着周奇最后的安心。
等周奇回到店里已经是傍晚了。实际上脚程算起来只有二十多分钟，只不过她实在不愿意回去那么早。她像以前一样，朝着一个方向走很久很久，从白天走到天黑，坐在马路边上看着各种各样的人，车，景...慢慢体会心脏被孤独，自厌，迷茫的情绪一点点占满，然后逐渐在胸腔中不断坠落的感觉。她的焦虑没有一丝减少，过往痛苦的回忆在她脑中回放，她别无选择的站起身，向来时的路走去。
与此同时，格林广场十二号。
天色接近傍晚，一个身影匆忙跑近，然后利索的从一楼向上爬。五楼正望着窗口发呆的小人似乎是听到窗外的声响，连忙伸出头去看。而爬到中间时那人顿了一下，与好奇探出脑袋的雷古勒斯对上了视线，还没等小人心虚的缩回头那人就快速翻进屋子里了。
圆月悬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窗角上，窗子上的烛光轻轻的晃着，像雷古勒斯滚烫的心在黑夜中翻滚。
他的心“咚咚”的跳着，脑袋回想着下午发生的那一场荒谬闹剧。这一切会被母亲发现吗，他有些担心。同时他还抬眸偷偷看向旁边正臭着脸用餐的哥哥，神色依旧如常。
西里斯不耐的皱了皱眉，手下动作的刀叉停顿下来，对着那双在自己身上莫名打量的眼睛狠狠瞪了回去。
雷古勒斯猛然收回视线，慌乱的拿起餐具掩饰。
“雷古勒斯。”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震得雷古勒斯的心猛然一颤。那道带着审视的目光像是扎进他的脑子里，刺的一片空白。
“怎么了，母亲? ”雷古勒斯强装镇定的回望过去，声音有些不引人注意的颤抖。
“我今天听克利切说，你的嗓子咳嗽的很厉害?”沃尔布加·布莱克素来刻薄的表情多了一分担心，她紧紧盯着雷古勒斯上下打量，似乎在找寻病因。
“母亲不必担心，只是嗓子有些痛罢了，克利切说的太夸张了。”雷古勒斯煞白的脸色回温了一些，他瞟了一眼母亲身后恭敬站着的年老小精灵，又重新扬起微笑。
沃尔布加得到宽心的回答后松了口气，寒凉的声音里带着关切：“那就好，回头我让克利切拿些药水备进你屋里。晚上盖好被子，可不要着凉了。”
“哼。”西里斯看着这幅母慈子孝的画面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那声不屑的轻哼让沃尔布加瞬时变了脸色，她慢慢放下抿过一口的酒杯，眯着眼睛看自己那叛逆的大儿子：“西里斯，有些话我不想说太多遍。你一时的胡闹我可以容忍。但你最好...见好就收。”
西里斯早就学会了装聋作哑，没有搭理女人陡然变化的态度，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饭。
沃尔布加有些恼怒的放下餐刀，“铛”的一声拍在盘子上：“你今天去哪里了?”
这话一出，西里斯进食的动作猛然停下。
沃尔布加不屑的勾起嘴角，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注视着他。“说话！”她那双锐利的眼睛微微张大，变得更加有攻击性。
“你是不是又在和你那群低贱的蠢货朋友们一块发疯，丢布莱克的脸！”狠厉的声音回荡在一楼大厅，空荡荡的宅子里只余沉默。
西里斯像是被这话狠狠刺到，抬起眼就要出声回怼，却又被另一道声音拦住。
“不是的，母亲！西里斯今天一直和我一起待在书房。”雷古勒斯突然出声拦阻。
沃尔布加皱眉回过头，却发现帮西里斯说话的是她最乖巧的小儿子。
而站在沃尔布加身后一直等待服侍的克利切猛然抬起头，带着惊诧的目光看向雷古勒斯，而后者只是不明意味的扫了他一眼。
同样震惊的还有一旁对雷古勒斯嘴里的话毫不知情的西里斯，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那一向在母亲面前扮演傀儡的弟弟，一时说不出话。
“不对吗，西里斯，我们还一同探讨了很多问题。”雷古勒斯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但实则他胸腔下埋着的心脏早已经跳动的不可控制了。他不害怕吗?不，他比西里斯害怕多的多。所以，他一定得隐瞒，不管利用什么都好。
西里斯盯着目光诚挚的雷古勒斯，揣测他在玩些什么把戏。如果自己不是今天下午和对面那群痞子们打了一下午的仗，而当然结果是他率领的军队大获胜利，不然他就信了。
“当然。”西里斯也挂起一副假笑，注视着雷古勒斯那双发黑的眼珠，顺着附和道。
沃尔布加默默观察着两人迥异的态度，然后露出得体的笑容：“我很高兴你们两个关系变得亲近，西里斯，你也该学会做个好哥哥了。”说着，她又操弄起刀叉起来。
随后空气凝固的僵局像是被赦免一般，餐厅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刀叉碰撞声，晚餐似乎恢复了正常。但看似寻常的背后，三副肖似的面孔后都按捺着相互猜忌的心思。
晚餐结束后，三人都各自上楼回了房间。
“咚咚咚。”一串清脆的敲门声。
西里斯打开门，是一副在他意料之外的面孔。他皱了皱眉，虽然不明对方目的，但依旧侧身让他进了。
“你找我有事吗?”西里斯随意的坐在床上，用一副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雷古勒斯瞧了一眼他脑袋上贴的墙头海报，一张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孔上溅着血，眼神凶狠，旁边还大大的写着单词“Kill”。西里斯最近是打算走“血腥风”吗?
他把目光移了回来，状若无意：“西里斯，今天下午有个女孩在这附近，你认识她吗?”他隐瞒了一部分事实。
西里斯警觉起来，身体前倾：“你看见她了?”
“是的，但她似乎带了一些东西，是给你的吗?”雷古勒斯打量着对方的神色，又为自己补了一句：“因为我看她好像很着急。”
“嗤。”西里斯听到周奇的囧样心里生出几分得意。“给她个教训而已。”
雷古勒斯沉默了一会，是吗？他突然有些怀疑这两个人是串通好的。
“你还有事吗?另外，你今天晚上为什么帮我隐瞒，你不是一向自诩为母亲的乖宝宝吗?”西里斯抱胸，嘴角不屑的上扬，毫不留情的嘲讽着。
雷古勒斯在脑袋顶上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什么时候又说过这种话?在他的兄弟西里斯的眼里，全世界都是他的敌人吗?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雷古勒斯想了想，坦然的回答道。果然还是这个理由最好想。
西里斯狠狠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他，似乎是惊奇他被谁夺舍了。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雷古勒斯礼貌的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开，视线扫过门口的桌子，脚步一下子就顿了下来。
西里斯的桌上放着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儿，乱成一团。而那台不知道西里斯从哪弄来的电话机旁有一张被涂鸦过多次的传单。
雷古勒斯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字努力辨析。
“嘿，你怎么还没走！”西里斯刚从那句恐怖的话中回过神来。说实在的，他有点害怕现在的雷古勒斯，竟然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对他说出“因为你是我的哥哥”这种无比温情的话！但实则他知道，他这个打温情牌的弟弟是母亲派来的间谍，他从饭桌上就看出来了，那配合有力的表情和对话，摆明了想策反他！但这绝不可能，他是刚打赢胜仗的西里斯将军，是布莱克军团最骁勇的战将，他是绝不可能让这面前的无名小卒得逞。
“西里斯，这是什么?”雷古勒斯装作好奇的指了指电话机旁的纸。
西里斯的距离隔得有些远，误以为雷古勒斯是在指那台电话机。他不耐的拧起眉嘲讽道：“你是看书看傻了吗，连电话都不认识了，难不成还要我教你怎么拨号吗?”
雷古勒斯哑口无言，一句询问换来对方999+的暴击。有一个问题困扰他很久了，他到底哪里惹到西里斯了?
“不，我是指...这张纸。”雷古勒斯辩解道。
“那就是垃圾，你要是实在想要就拿走吧。”西里斯躺在床上看都不看的就敷衍道，他得赶快把这家伙给打发走。
雷古勒斯愣了一秒，没想到事情解决的那么容易。他诚挚的说了一句：“西里斯，谢谢你。”说完就离开了。
西里斯又惊的蹦了起来，不禁暗自感叹雷古勒斯竟然被操控到这个地步。真是虚伪，嘴上好哥哥好哥哥的叫着，其实心里还不是想着妈妈妈妈！他虽是这么恶毒的想着，但心里还是不免被雷古勒斯的那声“哥哥”给触动到。
另一边，雷古勒斯正拿着从西里斯那拿来的传单仔细观察着。一个很明显的餐厅广告，介绍店内的食品和价格。但上面却被西里斯画了一堆小人，涂的传单上的字已经辨识不清。不过这是多打一吗，一边是骑着马披着披风的小人率领一堆军团，而对面的简装小人直接倒地惨死?他大概也猜到两个小人的身份了，只是有些好奇两人之间有多大仇西里斯得把画画成这样?哦，不对...他忘了，西里斯和整个世界都有仇来着。
而最下面的一行字被着重打了个圈，是一串电话号码和餐厅地址。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雷古勒斯的眼睛一亮，他终于明白“takeaway”指的是什么了!
而二楼的主卧室里，沃尔布加正一边坐在桌边处理要事，一边听着旁边的克利切汇报今天两个儿子的动向。
“果然啊，我就知道。不过雷古勒斯愿意帮西里斯隐瞒，说明他们的关系亲近了不少，这算是好事。”沃尔布加满意的笑了笑。
“但万一...我是说西里斯少爷影响了雷古勒斯少爷该怎么办?”克利切低着头谨慎道，用词可谓斟酌。
沃尔布加轻哼一声，似是并不把西里斯的小打小闹放在眼里：“只是一时的叛逆罢了。你可别忘了，他终归是布莱克家的孩子。”
“是的，主人。”克利切附和道。
“奥莱恩这几晚宿在叔父那里，你不必替他操心什么，把注意力放在西里斯和雷古勒斯身上，看好他们。”沃尔布加的冷冽眼神扫过去，克利切忙点头称是。
时间线转回，另一边。
当周奇走回那个她睡觉也要做噩梦的地方时，她几乎感觉喘不过气来，胸口难受得快要窒息。为什么，为什么...眼眶涌上酸涩，她几乎想放声大哭。
她站在拐角瞄了一眼，脚微微往前跨了一步，男人不在店里。她松了口气，抬起胳膊抹了下眼睛，就疾步走进餐馆。
周奇悄悄推开杂物间的门，关上门留了丝缝，没敢开灯。她悄悄把木盒拿出来放到了挤压的杂物堆缝里。平日里杂物间也没人来，里面堆的尽是些不用的东西，所以她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偷走。况且现在这屋让她睡，虽然连个床也没有，但名义上也算是她的“房间”。
“咔嗒”一声声响，声音细微，但还是把屋里的周奇吓的一僵。
后院里的男人点了根烟缓缓吐出烟圈，他看着两根手指里夹的那根烟，尾端烧红的一圈在黑夜里慢慢的往烟条上边挪，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
"You go to RCY tomorrow. （你明天得去RCY。）＂男人弹了弹烟灰，一圈红光闪烁几下变暗了不少。
"Why!（为什么！）"女人有些失控的叫了起来，她在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后声音压低了几分:＂You know, you know, how much I don't want to go back there, I can't go back!Never!（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有多么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我不可能回去，永远都不！）"
"Nord said you haven't finished your agreement with him yet，he asked you to explain to him tomorrow.（诺德说了你还没完成你和他的约定，他让你明天去跟他解释）＂男人又抽了一口，昏暗的光线下露出一丝玩味的表情看着对方。
"He is really not satisfied, I have already given him one!（他可真是不知足，我早就给了他一个！）"女人咬着牙语气有些愤恨，"But it's okay, it's okay, I already have an idea.（不过这没什么，没什么，我早就想好了对策。）＂她的情绪平稳下来，从兜里也拿了一支烟，手有些颤抖的借了男人的火，缓缓抽了一口。
"Sure enough, so that's your plan.（果然，那是你的计划。）"他阴湿的目光在女人那张犹豫又恐慌的脸上舔舐，伸出手撩起她的头发撇向耳后。
"I also have no choice.（我也没有选择。）"女人的目光趋于平静。她抬起头看向男人，那双眼睛中的神色被浓稠的黑夜遮盖。“You will understand me, right?（你会理解我的，对吗？）”语气似乎裹挟着浓浓的不安。
"So that's why I like you. （当然，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男人似是被她着迷，手里还没燃尽的烟头被他丢在地上，向前一步踩灭。他身体前倾，带着满身的烟味朝女人凑近，嘴角在她的唇边浅吻。
女人也被男人的亲吻渐渐安抚，抬起脑袋由温柔转向激烈的回吻着，发出在口腔纠缠搅弄的啧啧声。
而在屋里又一次误听墙角的周奇已经变得平静多了，她甚至还偷偷的抬起头瞄了一眼，暗暗摇头。原来这就是一米六六和一米七的爱情吗，没有一场争吵是吻治不好的。只不过不太寻常的是一米七的是女人罢了。
至于两人说话的内容她并没听清，毕竟离得远声音又小，她顶多只能听出个情绪变化。这play还真让她玩上了，就是位置总是不太对。
周奇看两人还如饥似渴的劲，趁他们没扒衣服之前悄悄的从屋里离开了。
等她在店里装模作样的工作一会后两人就回来了。男人照样是没怎么搭理她，直接回后厨监工了，至于女人...她把周奇叫到身边来，说是有事和她说。
周奇表面上乖巧的应着，其实对女人心里已经有点怀疑了。她一向对于讨厌的人有自己牢固的“刻板印象”：与这种人交好的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尤其是情侣关系。至于这两人嘛，她能看出来这关系不太纯粹，但自不自愿她还是能看明白的。
女人把她拉进后门口，半天踌躇着没说出话。后门大敞开着，洗碗间的暗黄色灯光打过来，衬着她半明半暗的那张面孔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
“周，明天我有一个忙你愿意帮我吗？”她弯下腰平视她，嘴角不自禁的抽了抽，然后强装镇定的努力微笑道。
好家伙，还试探?这可听起来不像是小事啊。
周奇作冥想状，然后一脸苦思后道：“嗯...我不知道。 ”
女人愣了一秒，然后勉强扬起嘴角： “怎么了?”
“我总是又饿又累，我怕我没力气能帮你忙。”周奇佯装失落的低着头。
女人抬起手抚上她脏兮兮的脸，眼神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怜惜：“你是想吃饭吗?厨房应该还有点吃的，我去帮你拿。”说完就要起身。
周奇被那不符她预期的目光看的一跳，难道是她想错了吗?她的心兀地就软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上前拉住女人，但好在理智还是先一步把她拦住了。
真是个蠢货啊你，一个眼神就把你感动成这样...周奇懊恼的砸了下脑袋，暗骂自己不记亏。
很快女人就回来了，她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弯着腰往她面前递。“吃吧，锅里还剩了点。”
周奇看着那团往上飘着的热气，恍惚间女人的身影被慢慢虚化，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喝点饺子汤，热乎肚子。你不爱蘸醋吗，给你倒好了...”
眼眶像起了雾似的模糊，泪水堆积在眼角泛起酸涩，她眼睛稍一眨巴，那滴盐水就滑过脸颊直到嘴角，让她尝到了点咸味。但她又飞快的低下头，近乎似抢的拿过盘子掩饰，强制性把自己从回忆中拔了出来。
“你想家了吗?”女人暗暗抚上周奇刺人的脑袋，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奇埋着头藏住自己的窘态，并没注意到女人的表情。她竭力安抚自己又变得奇怪的心脏，那里有块热碳紧紧贴在胸口，虽然烫化了冻上的疮口却也把那块烂肉灼烧得更加面目全非。
她忍着心里的不适想转移注意力，而手里那盘饺子不知道是不是老男人煮的，早已经烂的皮不是皮馅不是馅，刚刚那股难受的劲被憋回去大半，她现在只想冲去厨房把这盘子当回旋镖使，把他的脑瓜子砸烂然后把这盘猪食当脑子给他填进去。
“你想找我帮你什么忙呢，姐姐。”周奇平复心情抬头看她，而这一眼看的她却是一愣。女人满怀着笑意看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兴高采烈的事。
她诧异的微张着嘴，迟钝了会说道：“怎么了?”
女人笑着摇摇头，眼里荡漾着笑意，但眼角像是要滑下泪似的：“我只是看到你有些触景生情，有点想到我的家人。”
她弯下腰的领口没扣紧，敞开了个口子。周奇无意扫了一眼看到那处残留的吻痕，然后又飞快移开了。
也许，是她有些想当然了吗?
“周，我希望你明天帮我送一趟货。”女人的情绪收敛了一些，面上笑容依旧，但那双发黑的眼睛却意味不明。
周奇心底的那股不适感又涌了出来，她迟缓的动动嘴唇：“只是...送货吗？”
“当然了，好女孩。”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摸着她发硬的头发却露出一副餍足的表情，“你是个女孩，对吗?”她紧紧盯着她，似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女人没有抓住她的头发，但在此时周奇却莫名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在女人紧逼的眼神下她终于败下阵来点了点头。
那一晚的对话即使让周奇的心里生出了惊涛骇浪，但她也丝毫想不明白女人话里的含义。她到底在算计着什么?为什么之前跟她说该庆幸自己长得不像个女孩，而现在又要让她如此肯定自己的性别?
这一夜，周奇蜷在地上辗转反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她们的猜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