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法兰西与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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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这是那维莱特听到的第三次照相的声音，而当他将目光扫过去的时候，偷拍的人人悻悻的放下手机。
在感受到周围人汇聚过来的目光时，那维莱特意识到也许自己的装扮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貌似有些格格不入了。
埃菲尔铁塔下，到处都是来自各国的游客们。而现在正直盛夏，街上的行人都是短裤短袖的轻薄打扮，而那维莱特像是从舞台剧中出来的演员，一点也不符合气候与时代。
因为服饰和气质问题，有游客将他当成是景点的工作人员，拿着手机我过来拍照。
这个现实世界的变化有些迅猛，那维莱特注意到游客的手中手机。
由于没有亲眼见识的缘故，以至于那维莱特都没察觉岁月的变迁。长生种也就这点不好，对时间流逝的迟钝感。
这让那维莱特在与人类好友相交时，就注定要他想好，参加对方葬礼时，该念怎样的悼词。
在打发完因为这身打扮想要来合影的行人后，那维莱特四下张望，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购置当季衣物的场所。
凭借对国土的感知，法兰西的意识体应该很快能找到他。
就在那维莱特踌躇的时候，景点一个无人的角落时，那维莱特感受到前方的水元素异样的被扭曲。
在思索一下后，他大概猜到了是谁能在第一时间，这么快的找上自己。
不一会，他的前方就亮起一圈冒着火星的圆环，异样的景色从环中显现，一位穿着明黄色法袍的人从中走出来。
“许久不见，我的朋友。希望你没有把我忘了。”
她摘下兜帽，露出自己光洁的脑袋。
“怎么会。古一女士，很高兴再次见到你。”那维莱特露出微笑。
“我猜你现在一定想着要以人类的方式出行，你一向爱观察人类时代的变化，但可惜的是我要打断你原本的计划。”
古一法师递给他一件灰色的毛绒斗篷。
“这五十年来人类发展的太快了，你之前的身份和银行账户已经注销了，纸币也改版不能再用，你想自己体验人间的话，估计会有些麻烦。”
作为那维莱特降临地球后，最先与他认识的，也是年龄最长的好友，古一能第一时间感知到那维莱特的动向。
他从不喜欢藏匿自己身上强大能量，在有特异功能，或者是能感知能力流动的人看来，那维莱特比天上的太阳还亮眼。
更何况是古一这种观测全球的强者，那维莱特在她眼中太显眼了。
“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那维莱特？五十年前的意外有没有伤到你？”
“感谢你的关心古一女士，我的并没有受伤，至于我这五十年间的经历，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我想我有足够的时间倾听你的故事，那维。”古一的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
那维莱特披上斗篷，盖住那身华丽的审判官行头。
但在临行前，那维莱特示意古一稍等一下，古一了然，她知道那维在等谁。
不一会儿，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跑到这个小巷子里，他甚至来不及整理自己的仪态，来到了两位的面前。
青年直愣愣的看着那维莱特，路上打好的稿腹和疑问在脑子里想了无数遍。但真的再次见到五十年未见的那维时，他却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堪堪吐出一个词：“Bongour”
“你也是，波诺弗瓦先生。”那维莱特展开了微笑，一如当年的他们初见时那般美丽。
“一定要这么生分的叫我吗，那维。”
“弗朗西斯，很高兴能与你重逢。”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脚下这片国土的化身，法兰西的国灵。
弗朗西斯展开了笑容，热情的拥抱了好久不见的老朋友。那维莱特眨眨眼，他还是不太习惯过分亲昵的肢体接触，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法兰西的热情。
古一默契的走到巷子口，等那两位先生聊完，反正接下来的时间那维会呆在尼泊尔。
她等的时间不久，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弗朗西斯就从小巷子里出来。
“那维就拜托你了，古一女士。他之前在法兰西的身份已经注销了，而且他的身份那么特殊，这个世界又被那些超能力反派搅的不太平，目前的情况他比较适合待在你那边。”
英俊的法兰西先生朝这位至尊法师点点头，其实按照那维莱特的势力，地球没人能伤的了他。
但他消失的五十年让弗朗西斯过于忧虑，尤其是法兰西的国际地位日渐下滑的情况下。
“当然法兰西先生，那维莱特是法师最重要的朋友。”
“以及，贸然踏足他国领土却没有申报，就算是美利坚的超级英雄们也没有那么傲慢，至尊法师阁下。”
弗朗西斯微笑的说到，但他的笑容可没有面对那维莱特时那么友善。对于一位意识体来说，异国能力者不经允许擅闯进来，是一种对自身的挑衅。
若非古一法师没有政治立场，在加上她对守护地球的付出和强悍的实力，恐怕弗朗西斯已经拉下脸了。
“抱歉法兰西先生，是我太心急了，毕竟我也是五十年没有见那维的老朋友。”古一眨眨眼睛。
那维莱特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气氛，询问古一什么时候去圣殿。
古一法师用悬戒划开空间，在她的示意下，那维跟随着前者穿过了跨越空间的法术环。
看着两位的背影，弗朗西斯只是微微叹气，他刚刚是翘班出来了，现在还要回去批公文。
……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法师圣殿，由古朴的石材与木材修筑而成。
因为有着神秘的加持，这里的一切与普通的历史建筑相比，要显得有灵气许多。
这里的景色还是和几百年来的一样，古旧，沉稳，但有又让那维莱特有那么些安心。
即便是时光荏苒，在老朋友的地盘，那维莱特永远不会担心，自己会与逐渐变化的外界脱节。
归根结底，是因为古一和自己一样都有漫长的寿命。
经由时间所沉淀的思想，让长生之人的格局与观点有许多相通之处。况且古一和那维莱特一样，都是恋旧的人。
“那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最近的变化，以及你这五十年间发生了什么。”
古一将他引到便于谈话的更私密房间，一路上，有不少法师圣殿的法师或是学徒好奇的看过来。
大多数人将那维莱特误认为是来求医的患者，或是自己找上门来想当法师的学徒，但能让古一亲自接待的是极少数。
谈话的房间是精致的枫丹装潢，摆设都没有变动，从没有落灰的程度来看，有人时常清理过。
桌上已经摆好了舒缓心神的尼泊尔熏香和加湿器，一些点心和茶水，用带有鸢尾花的花纹餐具装载。
那维莱特舒展了眉头，古一还记得老朋友的所有喜好，还为他专门保留了住处。
“让你费心了，古一女士。”
“我说过的，只要我还在法师圣殿，这里永远都会有你落脚的地方。你可是我为数不多还在世的朋友，那维。”
看见那维莱特放松的神情，古一微笑回应道，她将装着透明水液的茶杯塞到了那维莱特的手中。
尼泊尔的冰山融水，没有任何化工的怪味，依旧是清冽的口感，与枫丹充满奇妙的水是不同风味，但和至冬的水相似。
品尝到符合口味的山泉后，那维莱特眯起眼睛，熟悉的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错。
古一一直在营造一种那维莱特熟悉又适应的环境，十分贴心的体谅他在面对外界变化时，感到的不适应。
随后两人便借着茶会的名义打开了话匣子。
这五十年里，古一依旧担任着至尊法师，教人类法术，以及震慑那些觊觎地球的外星势力，终年镇守在尼泊尔的雪山上。
而那维莱特则在落入泰坦巨兽们生存的秘境，在寻找出路和调停纠纷之间来回切换。
“自从千禧年之后，人类的科技日益增长，地上的生灵也开始仰望起天上的星空，想要追寻宇宙的奥秘。但同样也有来自外太空的势力在注视着地球，想要得到它。”
“外太空的势力？你是指法师们防备的黑暗维度？”
“不止如此，一些星际殖民者，想要独占地球的收藏家，又或者是其他存在。但对于这些遥远的威胁，地球的人一无所知，甚至还在无止无休的内斗，残害自己的同胞。”
古一法师打开电视，上面是各种暴力事件的剪辑。
比如因媒体大肆播报变种人的恶性事件，某国对变种人的态度政策越来越严苛，这也激起了变种人的抗议，引发了冲突。
又或者某国的核泄漏排污危机，导致太平洋疑似出现变异生物。
以及一些地区的暴力事件激增，某个军事禁区出现外星人，一个北方国家出现吸血鬼等等。
还有前年怪兽登陆引发全球震惊，有不少邪教打着怪兽的名头干些违法的勾当，各种暴力事件激增。
“光是肤色就能让人类互相猜疑歧视，更何况变种人，超能者这样的人群呢？
随着互联网信息，不同的人群互相了解到了彼此，也不可避免的产生摩擦，甚至衍生出了更多暴行。
而大多数非人和超能力者，并没有像法师那样，拥有开辟一方空间、远离凡尘避世的能力。”古一说到。
“人类的文明世界想要内部达成和解、和自然相处，所寻求共处的道路还很长远。”那维莱特评价。
“但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打算插手干预这个世界的人类社会。这是人类选择的道路，也是发展中必然要克服的困难，古一女士。”
“我知道，但你也不单单想当个旁观者吧？你一向是很心软的，你无法对人类遭受的苦难置之不理，那维莱特。”古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你拥有超脱所有生灵的立场和视野，也有着超越时间与空间的见解与智慧，你的力量又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事物的胁迫，我希望你能成为连结这颗星球所有智慧生灵的桥梁。”
“这算是你用法术「预言」到的未来吗，古一女士。”那维莱特看像老友，表情严肃了些。
“你并非是这颗星球的生物，也是一位超越凡物的存在，我无法用法术推测你的过去与未来。但在地球毁灭的时间线里，我通过他人的视野瞥见了你的身影，你看上去有些懊悔与沮丧。”
那维莱特沉思片刻说道： “我无法马上答应你，古一女士。正如你所说，我并非这颗地球的生灵，我无法傲慢的去决定地球该是怎样的，而人类社会的变迁也是如此。”
“没关系，我们还有一些时间，等你想好了在做决定。”古一温和的笑着。
“与其等所有人都犯了大错，受过不可承受的痛苦后，再去苦恼该如何帮助他们。不如就在当下，先尝试着了解这个时代的人，如何？”
古一递给了他一个纸袋子，“行走在人间，没有这些东西可不行，稍后要不要去集市逛逛，买一些现代的服装？现在的年轻人可不常穿你那种衣服了。”
纸袋子中是一套完整的信息证明，身份证明、护照、信用卡、银行卡等等，还有一部手机和一些电子产品。
古一法师一向很贴心，应该是法师和弗朗西斯走特殊渠道渠道办理而成。
在上个世纪，为了陆地上行走方便，那维莱特在法兰西办理过入户登记。
姓氏那一栏依旧是那维莱特，杜撰祖上是一位法兰西显赫的贵族，到了这一代血脉凋零。
他甚至还去考了法兰西的法官证，担任过一段时间的人类审判长一职，由于外貌和职位，他在法兰西的上流社会算是比较有名。
但随着他消失五十年，他的原本户籍应该吊销了才是。
弗朗西斯倒是给他想了个办法，证件上显示他是那维莱特的后代，也就是小那维莱特，她还贴心的帮他编撰好了经历。
大那维莱特在一次出海游玩中不慎落水，意外飘落到未开发的岛屿，因缺乏通讯手段与文明社会失联。
随后他在岛上生活，并爱上一位原始居民，并有了后代。
多年之后这个岛屿被开发为旅游景点，父母双亡的小那维莱特又重新回到了欧洲。
一个充满趣味性的故事。
长生种玩儿子就是父辈的戏码很常见，但那维莱特还没想过这件事能发生在他身上。
这让那维莱特想起还在提瓦特的时候，自己还曾笑话过某些神明，需要佩戴个假的玻璃珠当神之眼，才敢在人间行使自己的权能。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那维莱特这个枫丹法律公正的代名词和维系者，也得用特殊手段才能在异世界人类社会出入。
因为自己之前的职业素养和法律意识，那维莱特是不太支持用虚假信息办理证件的。
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特别事件有时要特别处理。
谈完正事，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古一法师又收了那些徒弟。
比如说让她难过逆徒卡西利亚斯，以及她未来会收的天才学生斯特兰奇。
古一不总是她外表展示出来的那样古板，她喜欢新鲜的事物，否则法师圣殿中就不会有电子产品和WiFi。
直到窗外太阳西垂，两人还也有些意犹未尽，与知己交谈的时间永远不会嫌多，不怎么需要休息的长生种们今夜注定无眠。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法兰西与法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