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巳天下》予燕声

3、第三章 沙王和“雨都”（2）

　　谭砾追到了一处戈壁滩，披风男突然掉头急刹车，他笑嘻嘻地伸手停住了这场追逐战：

　　“行了，小妹妹。咱好商好量就好，我看上了你的笔了。

　　真漂亮，它叫什么名字？”

　　谭砾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追随来的这个地方。这周围荒荒凉凉，四面环石，沙尘在叫嚣。是无人区，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不急着捋，她莞尔一笑，她说：“马良，我取的名字。怎么样？”

　　“至于这笔啊——

　　谭砾坏笑：“拼西西上九块九包邮，买一送一。正好我家里还有一支，怎么？你会玩沙子，还会画画啊？”

　　黄沙悄悄地在金独沙脚下盘旋，周围的沙尘似乎要把他们淹没了，谭砾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而这个男人果然丝毫不受该影响。

　　周围的沙尘毫不掩饰地向他聚拢来，他只是慢条斯理地玩着沙子。黄沙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服从他，任由他的操控。

　　满天都是黄沙，操控下规规矩矩的黄沙。周围压抑地似乎是夺走了空气，谭砾感到有些低压，她从容地笑:“大哥，怎么称呼?”

　　“看到没？那里--”男人扭头指着不远方的姜黄色沙漠上模模糊糊的土楼，“那里的人都叫我‘沙王’，不过……我”

　　“沙子!

　　想说更喜欢别人喊你“沙子”？”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时，黄沙里走进来了一个身影。

　　金独沙斜眼一看：果然又是肖永，又来坏他情致。

　　谭砾都没转头，一听声音，她就认出是他来了，她垂首慢悠悠的转她的画笔：“永大哥，这么多年没见原来是蜗居在这小镇里享“清福”了。

　　啧啧啧，当初也不喊我一起逃出来，让我在里面多受罪了那几个月，不义气。”

　　“阿砾，你怎么又……？你父亲那边怎么说？”肖永缓缓走进，面色有些严肃。

　　谭砾敛眸看她的笔，良久才发声：“哦，他当时不知道。”

　　“哇哇哇哇——”

　　“砰!”尖叫伴随着一声狠狠摔在地上的声音打破了这凝重氛围。

　　呼——摔得是时候!谭砾暗自庆幸。不过听着声音她都替他肉疼：“谁啊？啊，是个小兄弟啊！小兄弟，你……”

　　谭砾要问他名字，肖永淡淡出声：“他是我弟弟，肖鑫。”

　　谭砾：“永大哥，你什么时候有个弟弟啦？

　　哦，不好意思，我想起来了。以前你不是说你的兄弟叫金独沙吗？

　　肖鑫？他又是你哪个兄弟？”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金独沙有点石化。

　　谭理跳到金独沙面前，摸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他的脸：“别说，肖永长得还挺像你……

　　不是？你就是那个什么金沙独？”

　　“是的，金独沙。”金独沙说。

　　唉，世界真小，兜兜转转。谭砾想。

　　谭砾捋过吹到眼前的一缕发丝：“怎么说，我们也算是认识了，你的沙子不收收？”

　　语毕，风里传来更威慑的怒吼。

　　这便是你的答案吗？无所谓。谭砾笑了笑，笔尖沾了点腰间水壶里的水，提起画笔在空气中快速勾出另一支一模一样的笔来。

　　“哗”一声，半空落下了一支笔被谭砾稳稳接住。

　　尽管空中黄沙没有尽褪，她依然把笔往金独沙那儿一丢，便迅速消失在了这片领域。

　　远方传来她愉悦的回音：“送你两个见面礼，不用谢啦！”

　　金独沙接住画笔。肖鑫与他疑惑地面面相觑：“那另一个是什么？”

　　肖永瞬间想起了一件事，顿感不妙：

　　“我们快撤!”

　　三人前脚刚跃出原地，周围一整片石地的缝隙里瞬间涌出绿叶的嫩芽，它们凶猛地往四处蔓延，抽枝，开出深蓝色半透明的花。

　　“大惊小怪的，明明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