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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找到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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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魂跳出来,“不可能。”
大佬说漂亮姐姐她爸妈在找她,那肯定在找。
既然在找,怎么没在警局里留下DNA?
“你再比对一次。”
张先道:“比对多少次,结果也一样。那害曾女士的幕后之人,请了一名厉害的玄术士,那玄术士遮掩了曾女士命线,断了曾女士和其父母之间的缘分。”
在九玉眼底,曾琪头顶华盖,田宅宫和父母宫莹亮,但在张先眼底,曾琪田宅宫和父母宫暗淡,父母宫比田宅宫还要暗,符合普罗大众对孤儿的客观印象。
“我请我师兄师兄看了看,我师兄也拿这种情况无法。”
之前,张先请了他师兄,看能不能送女魂回肉..身.,确定不能后,又瞧了瞧曾琪。
因为那玄术士是借助曾琪刚出生时的胞衣以及生辰八字作法,没找到那做法的胞衣,就没法毁掉施加于曾琪身上的术法,也就没法从曾琪这边得到太大的突破。
“哼,你师兄和你一样,都是半吊子,要不是你提醒,你师兄也认不出我是生魂。”
女魂对张先和他师兄的不信任,溢之言表,“如果是大佬,肯定能解决。对吧,大佬?”
女魂望向九玉,笑得讨好又骄傲自豪。
九玉:“???”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老祖宗一生不愿服输,憋屈又淡定地“嗯”了一声。
张先:“……”
要是前辈能解决,就不会带曾琪来局里了。
虽则如此,张先打蛇缠棍上,凑到九玉身边,谄媚地笑,“前辈,您看?”
九玉能说自己没法解决吗?
当然不。
他想了想,道:“取硬币来。”
张先了然,激动地问:“前辈要卜卦?我这有铜钱。”
说着,从身上掏出小五帝钱,取出其中三枚,递给九玉。
九玉也没计较铜钱不相同,拿起来就抛,得到爻相后,再在纸上记下,得到了変爻,还在旁边做个记号。
瞧见九玉这初学者的举动,张先憋住了自己的吐槽与怀疑。
“一条变爻看变卦,变卦为困卦,変爻为六三。”
九玉打开手机,搜索《易经》困卦,视线落到六三原文上,“‘六三,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
九玉抬头,望向曾琪,道:“你父母情况不太好啊,你父母受到旁人误导,去了偏远的山区,回来时不小心分开了,你..妈.倒还好,没事,你爸到家后,会遭到算计,大凶。”
不过否极泰来,大凶之后则见吉,曾琪他爸遭到算计后心生警觉,寻到高人化解大难,又寻到了曾琪。
张先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谁家解卦,是原文翻译的?
世应呢?用神呢?
偏生曾琪深信不疑,焦急道:“前辈,我父母去了哪里?我能找到他们吗?”
“我看看啊。”九玉又开始抛铜钱,“变卦为同人卦,两条変爻一阴一阳,解卦看上爻,唔,‘六二,同人于宗,吝’。”
“嚯,好卦啊。”
女魂凑到九玉身边,望着手机屏幕上的“吝”字,一头雾水,“‘吝’还好吗?”
“你懂什么,‘吝’,狭隘,这地方狭窄了,不就一眼能看到?都免了找的功夫。”九玉又点点前边,“‘同人于宗’,和宗族打交道,曾琪出生孤儿院,她的宗族就是孤儿院,咱们去养大曾琪的孤儿院瞧瞧。”
“好,我这就打车。”曾琪摸出手机叫车。
张先嘴张了张,很想劝阻说,九玉这解卦,很儿戏,卦不是这么解的。
但最终,他开口道:“我有车,我送你们去吧。”
他一点都不想承认,他想看看戏,看前辈发现卦象出错,是什么反应。
毕竟,自前辈出土,就一直表现得淡定,好似一切在握,他想看看前辈失态,是什么模样。
嘿嘿。
曾琪自小长大的孤儿院位于飞机场附近,地僻荒远。
特安局所在的地方已经算偏僻了,但此处更为偏僻,临街商铺都是自建房,两层三层,很标准的四四方方门与窗,没有设计,一眼瞧去,丑,还灰扑扑。
孤儿院就位于这些自建房中,还是唯一的平房。
孤儿院外边围墙刷了一层白,白墙上画着中国梦以及孝道小故事,古风古色的,瞧着还算不错,不过进了门,就能瞧见孤儿院的破旧。
白墙斑驳,腻子这掉了一块那掉了一块,霉斑点点,上边还有不少稚儿涂鸦,草坪上的游玩器具经过多年风吹雨打,生了锈色,还有一些器具缺了点料。
今日阳光好,院子里没到上学年纪的孩子在草坪上玩,小小的你追我赶,或者玩那寥寥无几的器具,清脆的欢乐声融化在这暖洋洋的日光之下。
一群小儿在游玩,那么站在其中的大人就格外显眼。
那是一名女性,约莫三十到四十之间,一袭黑色长裙,脖间珍珠项链,腕戴翠色玉坠,右手搭在左手臂弯上,优雅又矜贵。
只看仪态穿着,不出意外,这是一名贵妇。
和这破旧的孤儿院,格格不入。
曾琪冲入孤儿院张望,迫切地想找到妈妈相认,但真瞧见那名女性,曾琪却胆怯了。
她在女性脖间手腕以及质感缎面十分高级的衣裙上扫过,又望向自己身上不足两百元的衣服,自卑心起。
她,真的会是自己妈妈?
太美好了,完全符合她对养尊处优、优雅尊贵、道德内蕴的贵妇人幻想。
与她处于两个世界。
让她感觉自己伸手去触碰她,都是对她的亵渎。
她,真的会是她的女儿吗?
似是察觉到曾琪的视线,那个妇人扭头,和曾琪对上视线。
曾琪心头巨震,盯着贵妇人没动。
九玉站在曾琪身后,视线亦落到贵妇人身上。
只一眼,便确定了此女的身份。
她和曾琪之间,有一条血缘线。
他嘚瑟又低调地笑了笑,对张先道:“是曾琪妈妈。”
张先的神情像是见了鬼。
就那么个解读,居然算准了?
他打量下贵妇人,认出了她的身份。
笑笑食品集团目前掌权人张文昌的夫人,林玉清。
女魂在旁拍着巴掌吹捧,“我就知道,大佬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九玉腰杆不着痕迹挺得更直。
张先瞧见,暗“唔”了一声。
这位前辈,还真喜欢听人拍马屁呢,以前不会是位昏君吧?
他被自己逗笑,也媚着脸,上前夸道:“前辈真厉害啊,玄学对前辈来说,就是手拿把掐,不值得一提。咱们能碰到您,真是太幸运了。”
九玉赞许。
可不是,若不是三生有幸,又怎么会碰到他这样仁慈宽和又爱民如子的君王?
贵妇人林玉清瞧见曾琪,若有所觉,不由自主地朝曾琪走了两步。
犹疑片刻,她走到曾琪面前,笑道:“你好,妹子,你们也是来资助这孤儿院的?”
她嘴上说你们,但视线一直落到曾琪身上。
她望着这个年轻的姑娘,莫名的悸动自心底涌起,有种说不出来的好感。
曾琪望着她,满是激动,一双眼,慢慢涌上泪水。
贵妇人瞧见,不知为何,也鼻子一酸,泪眼跟着朦胧。
张先瞧向九玉。
九玉背着手站在一旁,优雅从容,一看就没开口的打算。
再看女魂,女魂正绕着贵妇人飘,飘了几圈后,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这位夫人,我曾见过的。”
张先嘴角一抽。
你当你是贾宝玉呢。
他上前,朝贵妇人伸出手,“张夫人,你好,我是特安局张先。”
“哎哎,”贵妇人心神还在曾琪身上,本能地握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林玉清。”
女魂在旁皱了皱鼻子,骂张先道:“为什么叫她张夫人?她没名字吗?还是说她嫁了人就失去了自己本名?你这个清朝来的裹脚布。”
怕张先对付她,她是特意站在九玉身后骂的。
九玉侧过身,偷偷查清朝的裹脚布是什么意思。
张先:“……”
额筋蹦了蹦。
他假装没听到女魂的话,避过张夫人的实握,虚虚握了一下收回手,开口道;“林女士,我们找到贵千金了。”
林玉清脑袋好似炸开了一道烟花,喜得她一时神智有些不清,她痴痴地望着曾琪,一时半刻像是无法理解张先话里的意思。
“什么?”林玉清猛地握住曾琪双手,“我女儿真的找到了?”
她死死盯着曾琪,双眼在她面上逡巡,眼泪又落了下来。
她张开双手,紧紧抱着曾琪,哽咽地开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一见你就眼熟亲切,你和你奶奶年轻时好像,特别是这双眼睛,一模一样。”
“你是我女儿,你肯定是我女儿!”
“妈妈。”曾琪也激动得手足无措,回抱着林玉清,痛哭。
张先后退一步,摸摸鼻子。
看来,不用他介绍,她们母女连心,自动相认了。
九玉收起手机,淡定地对张先开口,“张先,小妹子说得对,你这思想水平不行呐,太封建了,得加强学习,提高觉悟。”
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