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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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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极为沉默旅程。
本来就说不太出话的黑骑士生理性地沉默着，乖乖跟在牵着自他炮管上垂下的绷带的人类身后；而自知理亏的源千夏则在哈克兽身后保持着心虚的沉默，希望尴尬的局面不要被点破；领路的哈克兽显然心事重重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不断地回头对他的人类搭档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然后沉重地叹息一声，垂头丧气地走在最前方。
“千夏，”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回头后，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金属小龙终于吞吞吐吐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比起我，究极V龙兽村长更好啊？”
千夏冷汗直冒：“啊，怎么会呢。我觉得哈克兽比那个大块头儿村长好多了！”
留在数据村的究极V龙兽猛地打了个喷嚏，怀疑是自己在黑暗空间里待太久染上了什么感冒病毒。但考虑到笨蛋不会感冒，他又开开心心地一擦鼻涕，和XV兽一起帮吸血魔兽的临时棺材打上了钉子。
“那你为什么牵着他跑！”停下脚步的哈克兽转头用泪汪汪的大眼睛控诉着人类之前的坏蛋行为，“我不是你的好搭档了吗？”
“这、这个嘛……”拿出手帕擦着心虚的汗水，源千夏支支吾吾，然后毫不犹豫地卖了自己的队友，“这个主要怪V仔兽！”
同样也留在数据村的V仔兽也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个喷嚏，怀疑自己被究极V龙兽传染了。但考虑到究极V龙兽是个笨蛋不会感冒，他又开开心心地把这事丢在了脑后，给吸血魔兽的荞麦壳枕头里多塞了一把荞麦。
被人类女性这个完全出乎预期之外的理由惊到忘记哭泣，哈克兽愣了好几秒才继续道：“怪V仔兽村长？为什么？”
开弓没有回头箭，千夏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因为……因为他只跟我说有一个搭档，没跟我说具体是谁。加上他把这个搭档的特征说得又模模糊糊，我就把你和究极V龙兽弄混了啦。”
“是吗？V仔兽是怎么跟你说的？”哈克兽的尾巴在地上甩着怀疑的频率。
“他说我的搭档会身披坚硬的金属盔甲。”
“嗯，咱和究极V龙兽村长身上确实都有盔甲呢！”
“带着很锐利的刀。”
“我鼻子上的刀确实很锐利，每天早上我都会好好打磨它哦！不过这和究极V龙兽大人的究极毁灭剑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啦~”
看着哈克兽逐渐开心，源千夏愈发努力回忆着这个金属小龙和究极V龙兽的各种信息，感觉自己大脑利用率达到了巅峰值：“他、他还说我的搭档是未来的皇家骑士。因为你们跟我说过究极V龙兽那家伙是什么‘预言’的皇家骑士，有啥未来形态嘛，我就……”
“真的吗？！”哈克兽彻底精神起来，“玛格纳兽——我是说V仔兽村长真的说我会是未来的皇家骑士吗？！”
“啊？嗯，对，就是这样没错。”没想到他会那么在意这点的人类忙不迭地点头。
“好耶！！”开心得一下蹦得三尺高，哈克兽眼里的泪花已经变成了闪闪星光。他骄傲地昂着从鼻吻处延伸出来刀刃，洋洋得意地用一只前爪拍着胸口，“别担心，千夏，以后有什么事都包在我身上。哪怕那个大黑不在，我——未来的皇家骑士——也会好好把千夏保护到神域的！”
“那还真是让人放心……等等，什么叫‘大黑不在’？”敏锐地关注到了哈克兽话里的重点，千夏反手一掏却没抓到那根连接着自己和黑骑士的绷带，大惊失色地回头看去，“大黑去哪了？！”
“他在我们对话的中途就往那边走了哦。”哈克兽指了指一边的小树林。
“为啥你不早说呀！”
一把捞起哈克兽的人类赶紧向哈克兽所指的方向冲去。还好，神情恍惚的黑骑士并没有走太远，只是站在这片树林中央的空地上，一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奇怪沙哑的单音，一边僵硬地左右转着脑袋，仿佛在追寻什么只有他自己能看得到的幻影。
“——大黑？”谨慎地在不远处停下脚步，千夏把哈克兽放到身后的地上，小心翼翼地压低声音唤道，“你还好吗？”
黑骑士抽搐般的扭头动作突然停顿。下一刻，他左臂弹出的黑色暴龙剑撕裂了层层包裹的绷带，边角破碎的黑色斗篷随着他的动作割裂空气，旋身的黑骑士毫无征兆地向源千夏和哈克兽举剑扫去。锐利逼人的剑气从僵硬的人类头顶上方略过，将他们身后的整片树干从这个高度齐刷刷地截断。
一点点地回头看着倒下的树丛，千夏混乱的大脑还没整理好目前的情况，就被一个也“噗通”一声掉到自己身边的小型数码兽吸引了注意。
“等-等等……这、这是……”看着双眼变成蚊香圈的绿色小鸟，源千夏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啊，我明白了！大黑他一定是发现这家伙偷偷摸摸地想伏击我们，故意单独跑到这当诱饵的！”善于发现他人闪光点的哈克兽立即为黑骑士想出了理由，“刚才他肯定是发现这家伙要攻击千夏，才逼不得已出手了。没想到你那么为千夏着想，我之前不该对你有成见的，大黑……！”
没有任何为自己辩解或者赞同哈克兽的意思，收起暴龙剑的黑骑士只是沉默不语地将黑色的绷带再次缠绕上自己的剑甲，仿佛想就此将其彻底封印一般。
“那个啊，你们之前说这里是‘数码世界’，对吧？”然而千夏的心思已经全部放在了晕厥的绿色小鸟身上，完全没注意哈克兽和已经不再有进攻性的黑骑士说了啥，“也就是说，你们其实都是程序变的？”
“这个，我觉得不太对。虽然我听说确实有人类编写的程序变成的数码兽，但……”嘴唇颤抖的千夏反常的状态终于引起了哈克兽的担忧，让他咬住了话头，“千夏，你怎么了？是刚才受伤了吗？”
仿佛对啥都漠不关心的黑骑士闻言手里动作停顿，血红的双眸斜向了不远处面无血色的人类女性。
“多……”注视着倒在地上的鸟龙型数码兽，人类社畜抖抖索索地跪倒在地，伸出颤抖的双手抱起了一动不动的小绿鸟，向黑骑士悲沧地控诉道，“多○国兽……！大黑，你把多○国兽给杀了啊——原来杀死多○国凶手竟然是你吗——”
“谁是多○国兽啊！”仿佛被触发了关键词，晕厥的小鸟从她怀里一跃而起，以几个灵巧的翻身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好好听好了！我乃是飞翼兽，这片地区是我的领地，也真亏你们能在这里发现我啊。很好！这样才有资格做我的对手！来堂堂正正地一决胜负吧！”
也用几个前滚翻上前，哈克兽摆好了架势，朗声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打架，但我说过要保护好千夏的，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未来的皇家骑士应有的实力吧！”
俗话说，视线对上的时刻就是开始对战的时刻！没有其他累赘的话语，两个成长期的数码兽战士向对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然而在见识过黑骑士实力夸张的一击后，这俩小战士拼上全部实力的互殴对于千夏来说只是无伤大雅的小孩子打打闹闹而已。
确定和哈克兽菜鸡互啄的多邻……飞翼兽没有大碍，头疼的人类社畜便来到了沉默寡言的黑骑士面前：“那个啊，大黑，虽然我知道你因为一些天生的因素很难控制自己，但有些话我必须得跟你好好说清楚。”
黑骑士垂眼看着人类。哈克兽一个不慎被飞翼兽掀翻底盘，被他用并不尖锐也不凸出的喙一通猛啄！
“从你当初一剑把吸血魔兽的城堡整个劈烂的时候就想说了，你是不是拔刀动手得太快了？”
黑骑士向左边移开视线不发一语。抱头忍耐的哈克兽抓住了大意的飞翼兽的破绽，转守为攻，把他压在地上使出了疯狂乱抓！
“虽然我知道你也是为我们大家的安全考虑啦，但是动不动就拔刀会给别人造成很大困扰的。吸血魔兽那个城堡虽然我帮你糊弄过去了，但要是他真的起诉咱们赔钱，那么大个城堡，你知道咱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赔得起吗？”
黑骑士被一道浮云在千夏脸上投下的阴影吸去了注意。忍无可忍的飞翼兽对压制自己的哈克兽用自己尖锐的脚爪使出了兔子蹬鹰！
“这次也是，如果你手滑把那个小朋友砍伤砍残了，他的家人来索赔的话，我们要怎么道歉才好？你的力量太大了，每次出手都应该好好谨慎考虑才行啊。”
黑骑士向着千夏头发右侧飘下的树叶投去视线。而互相退开距离的哈克兽和飞翼兽也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到了对手间难以言明的默契，决定用下一招定胜负。
“嘛，不过你毕竟也是什么‘疯狂混沌’的数据组成的，原来似乎和哈克兽一样有V仔兽那样的老师教你，可能一下这么要求你很难吧。”安抚地拍拍也不知道听没听懂、但至少态度到位的黑骑士臂甲，源千夏这才扭头看向同归于尽、一起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地的两个小不点，“我说完了，你们玩完了吗？”
“你这家伙，实力不错嘛！”先一步爬起来的飞翼兽向哈克兽伸出了示好的手爪。
“彼此彼此！”握住他的爪子借力翻身的哈克兽也惺惺相惜。
“嗯嗯，就是这样，小孩子打打闹闹地才能成好朋友嘛。”满意地抱胸点头，千夏弯下腰指了指绿色小鸟头上由白色骨面上延伸出来的红色小角，“而且仔细一看，你头上也有角，和哈克兽一样呢，多巧啊。大家都有那么多共同点，好好当朋友不好吗？”
“这个？”摸摸自己的角，飞翼兽说，“这个和他的可不一样呢。我的角是软的，相比起用于进攻，更不如说它是专门用来感受风流和风速的。不信你摸摸看。”
“诶~真的耶，居然是这个手感的，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看着飞翼兽被好奇的人类女性摸得舒服得闭起眼睛叽叽喳喳，哈克兽也不甘示弱地挺鼻而出：“千夏！我的角你也可以摸！它超级硬的哦！来摸摸看！”
看着哈克兽寒光闪闪的锐角，从飞翼兽软角上收手的千夏摆手婉拒：“不，怎么说，你这角的质感倒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会是什么手感呢，就不用多试了。”
“嗯哼！”自不知为何大受打击的哈克兽身上收回视线，感觉自己在奇怪的方面技高一筹的绿色小鸟得意地叉起了腰，“毕竟我是烈风驿站的站长嘛，了解感受风的细微变化可是很重要的哟。”
“哦！你居然是烈风驿站的站长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没想到这孩子如此年轻有为，千夏想起之前的V仔兽，顿时对这只虽然在实力方面只能和哈克兽五五开的绿色小鸟肃然起敬。
人类社畜的马屁显然让飞翼兽很是受用，他甚至飘飘然得从地上飞了起来，保持在千夏脑袋的水平线上：“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我想要考核你们实力的原因！实际上，烈风驿站之前被邪恶的安底罗兽和他的爪牙们夺走了！原来驿站里的伙伴们都是不善武力、喜好善良的好数码兽，我需要志同道合而且善于战斗的新同伴才能夺回它——然后我就会是烈风驿站的新站长啦！”
气血上涌的哈克兽顿时义愤填膺：“什么！怎么会这样！安底罗兽这家伙真是岂有此理！千夏，我们……”
“啊，对不起稍等一下。”察觉到不对劲的千夏蹲身用手肘一把圈住了银色小龙的嘴筒子，“请问烈风驿站在哪边呢？”
飞翼兽不疑有他，抬手指向前方：“在那边！走出这个小树林不久就可以到了，我带路，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连连摆着空闲的手，人类喊住了在空中扑扇的飞翼兽：“不不，事情还是要问清楚才好处理的，比如，安底罗兽恶意收购驿站这个事情大概是多久之前发生的？”
“‘恶意收购’……？呃，我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他们是大概6个月前来到驿站的。”
“所以烈风驿站现在已经停用了吗？”
“不，安底罗兽还有在经营它啦，但……”
“原来如此，我完全懂了，这可真是恶劣的收购行为！我唾弃这种无赖！——可实在不好意思呢，这个看起来好像是驿站内部的权利更替，作为外人的我们实在不方便插手呀。”
“咦咦！但安底罗兽也是外人啊！他直接过来就抢走了我们的驿站耶！”
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点着头，千夏摆出了社畜营业性的苦恼表情：“嗯嗯，确实像是非常非常严重的恶意竞争的样子呢，真是不得了。但是，怎么说驿站现在也在正常经营，我们不好贸然插手，否则在法律上我们可能就得不到太多的支持了。说来，我听说隔壁村有个曾经维护数码世界秩序的皇家骑士，你可以找他们帮帮忙哦。”
言毕，不顾哈克兽的挣扎，一手夹着银色小龙、一手扯着又想飘到其他地方的黑骑士斗篷，抛下一句“祝你好运”的人类拔脚就向飞翼兽先前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然而被留在原地的飞翼兽却没有一丝想追的意思，紫色眼眸中反而闪过了狡黠的闪光。
……
“啊，可以看到了哦！哈克兽，那里应该就是烈风驿站了吧？”指着立于悬崖之上的宏伟木质结构驿站，人类努力想振奋无精打采的哈克兽精神，“哎~呀~可真是壮观呐！”
“嗯呐……” 很明显因为人类女性怕麻烦拒绝了飞翼兽的求助后情绪低落的金属小龙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其实千夏我啊，其实没坐过飞机呢。呀，当时从老家来东京费老鼻子功夫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期待能坐一次飞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个世界得偿所愿，真是多亏了哈克兽你呀。”
哈克兽闻言终于把垂在地上的尾巴翘了起来：“真的吗？千夏那么喜欢在空中飞的感觉吗？”
“对啊，毕竟人类不会飞嘛！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和哈克兽一起，多值得纪念的一天呀！”向特别好哄的哈克兽比出大拇指，千夏和尾巴彻底甩起来的小龙以及一直悬浮在空中的黑骑士一同来到了驿站门口。
由两根近十米高的巨木作为主门框的大门紧闭，表面布满长期受风沙打磨形成的独特纹路。大门的顶端则由弯曲的枝节交叉成拱形，上方悬挂一块锈蚀的铜牌，刻着模糊的数码文字，无声地散发着拒绝的信号。
挠挠头的千夏在紧闭的大门旁找到了门可罗雀的收费亭，对里面应该是售票员的机械系数码兽打了声招呼，“你好，机器人先生？或者机器人女士？请问烈风驿站……”
看起来机体设计就很笨重复古的机器人全身零件震颤起来，于轰响的噪声中启动：“称呼我为‘守卫机器人兽’即可。请告知你的目的地，客人。”
“我们要去，呃，这个叫‘神域’的地方。”赶紧翻出破破烂烂的地图，指着最北边的区域的千夏向负责售票的红褐色机器人说，“三个人的话要多少钱？啊，哈克兽还是小孩，要儿童票。”
哈克兽大惊：“可是我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唔唔唔！”
不由分说地捂住试图用两脚站立证明自己是个大孩子的哈克兽嘴巴，箍着金属小龙的人类继续精打细算：“对了，我这位黑色的朋友他说不出话，你们有残疾人特殊特惠吧？”
“计算中，请稍等——”守卫机器人兽笨重的躯体哐啷哐啷地抖动着，随着一阵蒸汽从他的装甲缝里冲出，他也算出了答案，“计算结果：人类，普通票，10万金；哈克兽，儿童票，9万金；未知数码兽，特殊票，15万金。合计：34万金。”
兜里只有究极V龙兽和V仔兽他们东拼西凑出来的5000数码金币的千夏震怒！直接把哈克兽丢下就开始拍桌子叫嚷起来：“哈啊？！34万？！开啥玩笑呐？！还有大黑的特殊票价格怎么比正常票还高？！你这里是什么黑店吗？！定价符合《物价管制令》吗？！叫你们经理出来，我要跟你们的经理直接说话！！”
“无法为该请求找到指定对象，请稍后重试。”
“所以说！叫你们这边能负责的人过来啦！把那个叫安底罗兽的家伙喊出来！”
“千夏冷静点，算了算了。”抱着气得都要翻过柜台暴揍守卫机器人兽的人类小腿，哈克兽摆出了一个在数码世界里生活了两辈子的本地人该有的淡定，“拯救世界的冒险肯定不能一下子直奔终点嘛。就当是一种历练，我们先去比较近的城市积攒经验、收集物资，再一站一站、脚踏实地地向终点迈进吧。”
被哈克兽这番意外成熟的话打动，也想不出别的办法的源千夏只得强压怒火退到一边，给自信满满的成长期数码兽让出位置。
抬起两只前爪巴在柜台上，努力在自己人类搭档面前摆出帅气大人姿态的哈克兽对情绪稳定的机器人说：“我们要三张去阿尔法核心数据城的票。”
“计算中，请稍等——”守卫机器人兽的机体再次震动起来，而这次他的计算速度显然比之前要更为迅速，“计算结果：人类，普通票，3万金；哈克兽，儿童票，2万金；未知数码兽-代号‘大黑’，特殊票，6万金。合计：11万金。”
口袋里只有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点点积攒起来的500数码金币的哈克兽也震怒了：“啥？！你开什么玩笑！那里就算走过去也只要一个星期而已呀！你不会是故意针对我们的吧？！千夏可是要拯救世界的被选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为了数码世界的和平，我跟你拼了！！”
“侦测到敌意，普通火力模式，启动。”
“算了算了，我们慢慢走过去也可以啦，不生气不生气。”赶忙一把从背后揽住嗷嗷叫着就要跳过去和看上去依旧淡定、但转出了榴弹的售票机器人搏斗的哈克兽，千夏好声好气地安抚激动的金属小龙情绪，“徒步可是健康运动，有益于心肺健康，还能锻炼腰腿肌肉群缓解久坐导致的腰劳损，我之前一直很想去风景优美污染少的地方露营徒步来着，可惜总是缺少合适的假期。刚好他们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就当是增进感情的旅游，让我们慢慢走到那个什么阿尔法城吧！就像顶天立地的大人该有的修学旅行一样！”
好不容易安抚好气鼓鼓的哈克兽，准备离开另做打算的人类看着这位还在怀里哼哼唧唧的“未来的皇家骑士”，突然福至心灵，转头对柜台里收起进攻架势的机器人开口道：“我有两个皇家骑士的推荐信，他们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重要人物对吧？这能给我们打个折扣吗？”
“皇家骑士-皇家骑士-皇-皇皇家骑士……！”守卫机器人兽的机体突然比之前两次更加剧烈地震动起来，最后喷出的代表计算结束的白色蒸汽也变成了愤怒的黑烟，“计算结束：合计票价，1.00E+14.”
“那是啥？”经常跟各种报表打交道的人类社畜忽然对这串混杂着数字、标点甚至英文的字符串感到了一点不祥的熟悉。
“是以科学计数法表达的数字。若用人类和如皇家骑士般低智的数码兽能理解的表达方式概括，即，一百万亿。”
“一百万亿？！我是要买票还是要买下这个驿站啊？！你怎么不去抢啊？！”
“两百万亿。”
“你自顾自地涨什么价啊混账！我像是要付款的样子吗？！”
“三百万亿。”
“你哪怕说一千万亿我也不会付你一个子……”
剧烈的轰鸣打断了源千夏和这位明显对皇家骑士有私仇的守卫机器人兽的争吵，让他们的视线统一地转向那道被黑骑士一剑劈开的驿站大门。
“都说了大黑你不要这样子嘛——”
双手抓头的人类发出了尖锐的爆鸣，而红褐色的机器人则翻出了他机体里装备的所有榴弹：“侦察到恶意入侵行为，致命火力模式，启动！”
“呀咧呀咧，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的旅客啊。”
从天而降的数个炸弹砸在拉着黑骑士狂奔的千夏等人和开启喷气装置追出的机器人之间，而飞翼兽则伴随着急速降落的旋风在扩散的白色浓烟中为自己和千夏撕出了一小片清朗区。
“怎么样，就跟你说这些家伙不是好人吧？我就知道还是要你们亲自体验一下才知道他们有多坏。如何，要不要就此和我联手打败这些坏人？”
尽管正处于被杀人机器人追杀的状态，但千夏的良心还是忍不住开口说了句公道话：“不，怎么说，从刚才的情况看来，好像咱家的大黑才是最坏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