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白衣剑少]流年》marsa

83、第 83 章

　　暗纵临到要走才知道，之所以让白衣和他出发，是因为有消息传来说，天策真龙欲再战四刀四剑，而地点就在中西边境的断魂峡。
　　由于三阴巫姥她们的招魂术法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令魔魇大军全数显现，右护法迅速的传达了魔皇的指令，主帅少子白衣将率领魔剑道大军先行前往断魂峡，趁天策真龙与中原正道鹤蚌相争之际，伺机将他们一举歼灭。
　　黑衣清楚的记得，右护法曾说当年天策真龙被封印在引灵山，就是因为他在与四刀四剑的战斗中失利。为什么现在天策真龙会选择再战四刀四剑？黑衣低头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心中却对悲鸣殿回报的消息感到万分的疑惑。就算天策真龙武功再怎么厉害，再怎么不把四刀四剑放在眼里，但他难道不害怕魔剑道会趁机出兵，进军中原？
　　白衣一路跟在暗纵身后，面色平静，脚步沉稳，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暗纵知道，自己能想到的疑点，皇兄一定也会想到。意识到这点后，他焦虑的心情莫名又慢慢平复了下来。也许，皇兄会有办法的。白衣他熟读兵法，一向都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不是吗？
　　路途并不遥远，只用了大半天时日，魔剑道大军便赶到了断魂峡附近。白衣黑衣并排在当地悲鸣殿探子的引领下，登上了一座可俯瞰整个断魂峡峡口的高崖。一到崖上，他们便听到悲鸣殿在此的负责人虫人鬼僧的声音：“奇怪，奇怪呀。”
　　探子在前通报了一番，虫人鬼僧听后忙面容一整，向着兄弟俩躬身行礼道：“参见太子少子。”
　　他明知白衣才是主帅，但话语中仍把太子放在了少子前面，这明显是对主帅的不敬，对白衣的刺探。暗纵一时没听出来，可白衣心中却是雪亮。不过他只是淡淡的看了虫人鬼僧一眼，沉声问道：“战况呢？”
　　“天策真龙大军隔远距离，使得属下无法看透断魂峡的石壁背后的战况，只能见到刀光剑影，不知这场战役到底情况如何。但有一个疑点。天策大军竟然军心涣散，漫无纲纪，这根本不像是一场战事。”虫人鬼僧见白衣问到战事，对魔剑道忠心耿耿的他也不敢太过轻漫，当下便将他所见到的情况全数道出。
　　黑衣听到天策真龙的部署很是异常，心中勉强压下的不安又浮了出来。他下意识的行为便是转头去看皇兄，白衣却是沉稳的“嗯”了一声，上前几步，站到了高崖的边处。黑衣知他心意，这是要亲眼一睹后才能再下决定，便与他并排站到了一处。
　　白衣在行军间，曾将断魂峡的地形细细与黑衣说过。断魂峡地势很是险要，不仅入口只有一个，狭窄不说，而且通向内部的山道亦是只能容一人前行。想要挥军上山，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还要担上很大的风险。这种地形在兵家实属大忌。若是双边遭人埋伏，又或是遇到滚石火攻之类的情况，战局不堪设想。
　　暗纵功聚双眼，崖下的情形显现得一清二楚。天策真龙的兵士们三三两两的在断魂峡外数里内沿散扎营。就如虫人鬼僧所说，他们聚众饮酒，嬉笑怒骂，真正是军心涣散，漫无纲纪。而在断魂峡的入口处，天策真龙的一些大将安静的守在一起。虽然暗纵也看到了中原正道的一些人士，诸如照世明灯、莫召奴等，但他们却与天策真龙麾下的谋士遗世老等同站一地，面容平静，丝毫看不出对决双方应有的剑拔弩张的敌意。而再往后，数片拔然而起的山壁完全将断魂峡内部遮掩住，一点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就在黑衣还在不死心的仔细四下查看时，他却听到白衣下令道：“派出人员，换上天策士兵的军装打探消息。”
　　“领令。”虫人鬼僧领着一队人马下了高崖，而暗纵也收回了远眺的目光。他看了皇兄一眼，却听白衣低声道：“这个地形易守难攻，不是个适合决战的地方。”
　　黑衣沉默半晌，回道：“你的意思是，要么这是个陷阱，天策真龙根本就不在里面；要么天策真龙和他那帮属下都是一群笨蛋，明显的死地居然就这么进去了。”说完，他看到白衣微微抿了抿嘴，而后白衣低声问他道：“黑衣，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
　　暗纵知道白衣这是想让他多增长一些领军决断的经验。若是依照他往日的脾气，他肯定是会要白衣挥军而战的。他不是个喜欢临战反退的人，他信奉的是绝对的力量。即使前方有陷阱，他也能一剑斩破。可是现在，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的判断是错误的，贻误了魔剑道的军机，首当其冲受罚的不会是他，而是身为主帅的少子。在魔剑道，任务失败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这是他很小就知道的所谓的魔剑道精神。也许诛天会因为师尊的缘故饶白衣一死，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又怎能眼睁睁的因一时口快而让白衣陷入险地？
　　白衣见黑衣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思考，也不催他，只是平静的看着崖下。时间虽然不长，但两人之间无形的压力让黑衣觉得自己抗着夜叉剑的半边肩膀全都僵硬了。就在这时，虫人鬼僧急急走了回来。
　　“主上，根据回报，天策真龙的大军，果真是请君入瓮，等我们中计。”虫人鬼僧的话音透出明显的慌张。他看了一眼暗纵，见暗纵没有理他，只得转向白衣道：“少子，属下请示主上退战，眼前分明是诡计。”他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口气中全是被欺骗的愤怒以及看穿对方计谋后的怯战之心。
　　虫人鬼僧一副决断的口吻，明显是因上次白衣浪费了所制造出刺杀天策真龙的机会，而产生的不信任的逼迫的态度。若是他不肯退兵，只怕虫人鬼僧会和眼前这几个陌生的不知是何派系的将领联合起来劝进，到那个地步，情况只怕更是不好收拾。
　　白衣看了一眼虫人鬼僧身后魔剑道大军的几个不甚熟悉的随军将领，他们与虫人鬼僧一般，一脸决绝的看着白衣。白衣闭了闭眼，心知大军锐气已失，只得无奈道：“留下一队人马，随时回报战况。”
　　“遵命。”虫人鬼僧这次飞快的回道，而其它将领们也都面现喜色。
　　饶是白衣沉静内心不浮于面，此时脸上也有些难看。他不悦的拂袖转身离去，暗纵却还未从事态的变化中反应过来。下意识的紧跟住了白衣的脚步，离开时暗纵还隐约听到虫人鬼僧用他颇为得意的沙哑声道：“哼，天策真龙你果真狡猾。”

作者有话说

　　小黑，你想多了。
你皇兄只是想和你多说说话而矣。
你要打要杀，就算你皇兄肯赔上那魔剑道大军，你魔父也未必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