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续）》潇羽

37、第三十七章

　　隔天老爸跟我提了订婚之事，说：以前也是觉得你跟云豪不太合适，云豪年纪小了点。倒是龙皓，一表人才，要学识有学识，要风度有风度，为人处事也不错，爸爸很看好他。”老爸一脸欣赏的微笑，“你不是一直想出国深造吗？订婚之后，爸爸就送你去澳大利亚，在那边有龙皓照顾你，我和你妈妈也安心！”爸爸想着，又笑了一下，“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您就这么急着想把我嫁出去？我才22岁——”我不觉心里犯堵，想说出更尖锐的话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知道是无言以对还是心虚。
　　是的，一直有出国走走的想法，但现在，有了羽灵，我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坚持隔着大洋的思念在国外待个三五年的时间。即便是出国，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这种以订婚作为交换条件的方式。
　　爸爸笑了，“22不小了，22，23一晃过去就27，28了！”他又沉了下脸，“婚期订了也好收你的心，省得你一天到晚在外胡闹！”
　　“我什么时候胡闹了？？像我这样，从小一个人长大的孩子，没学坏已经很好了！”我觉得胸口闷闷的，像有一口气憋着。
　　“惜儿——”老妈赶忙拉着我，制止我说下去，我的情绪波动已经跃然于脸上，若不是看到老妈难言的神色，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也不知道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会说些什么！
　　“你也是！”老妈狠狠地扫了老爸一眼，“订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先跟我商量一下，孩子们才刚见一面，总得缓一缓！一辈子都是这样，说什么做什么都只顾自己，一头热！”
　　“什么一头热两头热，妇人之见！这是好事，还什么商量不商量，我不是为她好，出国、婚嫁两不误！”老妈使劲给老爸递眼色，老爸却无会意，还想说什么，“现在不想出国了，还有婚我也不订！”我斩钉截铁道。
　　老爸的脸一瞬间沉下来，“我和你妈，辛辛苦苦供你念书，为了什么，无非想要你以后的生活好点！这么好的婚事你不要，出国的机会你也不要了？！”老爸越说，越有些气愤，“你，你真是——，你说你要哪样的？！你这么能，自己去找个，我看你能找个什么样的！”他猛地起身，手拍在茶几上，发出“砰”的响声，有些震耳欲聋，坐在一旁的老妈惊了一下，我的心也随之震了一下。
　　这么多年了，老爸的脾气一直没改过，行事固执又很自我，总有一种真理永远都在他那一方别人不容置喙的士气！
　　一直以来，想到他是父亲，顾念他作为父亲的尊严，他喜欢发脾气，我忍，这是作为女儿的担待。但每个人都有个底线，不踩我痛脚，我绝不会跟人计较，若是过了界，任谁的面子我也不给！况且，不是做父母的就什么都对，我也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识，我也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我想，已经成年的我该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
　　“您那么喜欢，您自己嫁吧！”
　　我是气愤到极点才甩出这样的话，但话一出口，愤慨便已削减了一半，说这话时跟说一个陈述句没有区别，我还是不习惯完全暴露自己的情绪！
　　我和老爸，骨子里有着同样的血性！我脾气很好，但不是没有，真要较起真来，或许，只有两败俱伤的结果。
　　借口要和同学过圣诞节，24号前就离开家，龙皓和他妈妈还专程过来送了我，连阿姨买了很多小吃，要我务必带去学校，还问我要了手机号码，碍于情面我不得不给，她笑着说要龙皓以后多联系我。龙皓倒是没说什么，一直保持着微笑听我们说话或帮我拿行李。客观上讲，他是个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

　　平安夜，校门外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包装精致的圣诞礼物，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看着从身边经过的情侣，看着他们手挽手倾述着共同的喜悦和幸福，心中感慨和惆怅无限。看着握在手上的手机，看着手机画面上她的照片，淡妆粉饰，朱唇微启，烫了波浪卷的头发系成马尾，如此动人的四分之三的侧脸，我经常戏言说她的四分之三侧脸很漂亮，绝非戏言，是真的很美。
　　羽灵在做什么呢？
　　事实上，从上午开始，就联系不上她，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想她白天有课没开机，晚上打过去仍是关机，不知道是不是上课太累，忘了开机呢？忽然很想跟她一起生活，看到她下班之后尝到我亲手烧的菜时脸上洋溢起甜蜜的微笑，晚上可以给她做按摩，缓解她工作一天的疲惫。
　　独自在街上闲晃，回寝室时已过了十点半，开门的时候发现寝室灯亮着，又没见人，三位名花有主的人貌似今天都有节目没打算回来的，奇怪，出去时明明关了灯，难道我记错了？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忽然开了，小雅？？
　　我嘴角划开笑容，“怎么回来了？过节呢！”
　　“回来陪你呀~”她笑着说。
　　我撇了撇嘴角，“我有什么好陪的，若是为了陪我耽误了你和哥的约会，他还不怨死我啊！”
　　“呐！”小雅放了苹果在我桌上，用很精美的包装纸包装好的那种，“别不领情，这是你哥和你嫂嫂我给你的！”
　　“嘿嘿！”我挑开嘴角笑了，“我不吃苹果的，不过，既然是哥哥和嫂嫂给的，我就，勉为其难接受了！对了，说真的，怎么回来了？”
　　“哦，他有事要做啊，你也知道他很忙的，周末也不休息的！”
　　“这倒是！”
　　吴林的人品和艰苦创业的精神一直是我钦佩的。
　　“嗯，这两天咱们都是孤家寡人了，所以，圣诞一起过吧！”小雅笑说。
　　“好！”

　　睡着又醒，做梦了，却朦胧得不记得梦里的剧情。
　　“
　　江城子•望月千里

　　望月千里夜苍茫，
　　风乍起，梦初凉
　　小园香径，薄雾溢花香
　　叹可叹冻宵梦短，发凌寒，鬓微霜

　　默默无语凭栏窗
　　念他乡，伊人妆
　　惟卧床头，独怜伊人伤
　　恍然隔世相逢处，顾无言，泪千行

　　2009年12月24日
　　凌晨02：39：23
　　”
　　羽灵说我老是睡觉睡到一半醒来写东西，习惯不好，这似乎是与她分开之后因为思念和心痛慢慢积累起来的习惯，现在要改，很难。

　　翌日，接到陌生号码打过来的电话，对于这，我一贯的作风是不予理会，可手机连着响了三次，我不觉恨得牙痒痒，谁这么找骂！
　　“小惜~你好！”是很温和的男子的声音，熟悉但又陌生的。
　　“你是？”
　　“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哦，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好！”
　　“真不记得？听不出来？”
　　我没开口，我想我猜到是谁。
　　“我是龙皓！”还真是他！
　　“有什么事吗？”我问。
　　“有点事找你帮忙，能不能见面呢？”
　　“我在学校~恐怕不方便吧~”
　　“嗯，我在你们学校门口，可以出来不嘛？”
　　问他什么事，他也没直说，弄得我很郁闷。
　　约了见面地点，见他温文尔雅地立在那里，微笑着冲我招手，那一刻我真的有想，不会被这只蜜蜂粘上吧？
　　他说是过来帮他妈妈拿药的，到这边的医院却发现钱没够，想到让连姨打钱太麻烦，又想起我在这边，便只好向我求救了。钱差得不多，也就两百多块。
　　不过我纳闷儿的是YW没有医院和医生吗？大老远跑S市来拿药？？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另有所图。
　　想着事情解决了准备走人，他抱歉地说自己还没吃午饭，问我哪里有吃的。
　　汗！研究生院这边吃的还真不好找！只好带他去近一点的快餐店，想把他扔店里的，又觉得没句交代就闪人不好，便坐着等他买了票把饭菜端过来。
　　饭菜端来了，他又去了别的地方，很快拿了水果蛋糕回来，“你说吃过饭了吧，那吃点甜点总没问题~”他将蛋糕放在我身前。
　　我道了声谢，却没动，跟他在一起，很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两天没联系上羽灵的关系，现在特别想她。
　　吃完饭他送我回学校，蛋糕打了包，我说了声谢。
　　他说他应该谢我才对的，帮了他两个大忙，还说尽快将钱还给我，会亲自拿过来，言下之意是还要过来？！
　　我无语，只说让他把钱给老妈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