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续）》潇羽

34、第三十四章

　　小雅和吴林去了云南之后，顺道来了Q市，吴林的表姐这个月17号结婚，也算是专门赶过来参加婚礼的。他们没主动联系我，但事实上，有的事情就是这么巧合。去MZ桥附近，连逛几家乐器店，都没找到合心意的吉他，倒是经过一家琴行，橱窗里摆着的一把木吉他吸引了我，我冲进去要看看的时候，有人却比我快了一步，是吴林，“顾惜！”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还叫了我的名字。
　　“哥？！”
　　“顾惜丫，真是你！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小雅立刻迎了上来。
　　“你们~”在这里看到他们，我自是有点欣喜，“你们怎么在这里的？”
　　向我简单解释了一下缘由，我们的话题便转移到共同欣赏的那把木吉他上，吴林说吉他是用来作为结婚贺礼送给表姐和表姐夫的，吴林的表姐夫是一个追求音乐梦想的人，平常在加油站工作，闲暇之余和朋友组建了乐团在酒吧唱歌，虽说自娱自乐，但大部分歌都是他们自己写的，在吧里也算是小有名气。既是作为贺礼，我便不夺人所爱了。
　　听吴林提起他表姐夫，我忽然有个很冒昧的想法，“哥，能不能让表姐夫教我弹其他？”
　　“你想学吉他？”吴林看着我，有点惊讶。
　　本来打算去学两堂课的，不过想到不用学特别深入，眼下又有现成的师父，怎么着先争取下机会。
　　“嗯！”我虔诚地点点头，“哦，只要学一首曲子就好了，过些日子有用的！”我笑笑，倒没特别交代会用在什么地方。
　　“好是好，不过表姐夫和表姐最近忙婚礼的事，我怕——”
　　也是，怎么没想到这一茬，人家大喜的日子我还让人教吉他，真是太唐突了，“哦，对丫，你看我，真是的！”我拍拍额头。
　　看见我失落的神情，小雅将脸凑了上来，“学不到吉他就那么难过嘛？”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勉强地冲她抿嘴一笑。
　　“瞧你的样子！”小雅划开嘴角，“表姐夫不能教，干哥哥可以呀！笨啊你！”她伸手在我脑门儿上点了一下。
　　“真的吗？！”我的眼睛闪闪发亮，盯着小雅和吴林。
　　“呵！你干哥哥其他弹得可好了，以前，追我的时候，没少弹过，在我面前唱情歌，我呀，就是一个耳根软，就这样被他忽悠走了！”
　　吴林看着小雅，微笑着无奈地摇摇头，然后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一首曲子，两三天教会你，没问题的。”
　　到网上搜索“只有你”的曲子，可惜只找到五线谱，斗大的蝌蚪文我和吴林都不熟，虽然费了些时间，总算译成文字谱。

　　12月19号那天周六，难得，居然轮在周末。起了大早，到羽灵楼下等她，等了很久，不见她人影。我是太兴奋太紧张，六点不到就已经到了楼下，所以感觉等了很久很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将手揣进裤兜，连连点起脚尖，抖动身体，驱寒。不知道跳了多久，又一次听见有人下楼的脚步声，我条件反射性地举目望去，是她了！
　　她也看到了我，脚步顿了一下，快步走到我身前，“你怎么过来了？”寒风中心疼地打量我，“等我的？”
　　我在嘴角勾勒出优美的弧线，“不等你，难道你希望我等别人？”见她没好气地白我一眼，我立刻止住脸边的调笑，“走吧~陪你上班~”说着，伸出手去。
　　她笑着，将手递过来，我便握在手心。我们，牵着手，朝学校走。
　　“等了多久？”
　　“嗯，也没多久丫，一个多小时吧！”
　　听我说完，她忽然停了脚步，“一个多小时？！”她吃惊地看着我，面色难看起来，“这么冷的天气，想死你就直说，犯不着这么折腾！”
　　“好啦！我知错了！”我低头作忏悔状，用眼睛偷偷瞄她，“人家不是想早点见你嘛，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就别跟我计较啦！”
　　“哼~”见她嘴角含笑，还强硬着扬起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人家想见，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是，拿她没办法，“是顾惜想羽灵了，行了吧，我的大小姐？”
　　“哼！你不诚实！”
　　“我怎么不诚实了我？”
　　“你自己心里知道！”
　　“没有吧？你就算要定我罪名，也得说明错在哪儿吧？”
　　“不说！”
　　某人笑着，挣脱开我的手，自个儿奔前面去了。我只好无奈地挑了挑嘴角，追了上去。
　　羽灵上课的时候，我留在办公室，她说抽屉里有书，让我自己挑一本看。随便找了一本，看了几页，瞌睡居然上来了，拍拍脸蛋，不行，兴许是睡眠不足，于是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盒装的咖啡，想到不方便带进办公室，便去了开水房直接冲了喝。握着咖啡坐在操场的看台上，因为是早上第一堂课，操场上没有学生们的活泼身影，会见有上了年纪的人在操场边锻炼身体。一边喝着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领略冬日的晨景，多久没踏入过如此闲静的情境了。
　　一口一口地饮着咖啡，脑袋中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于是，我挑开嘴角笑了。回了一趟办公室，拿了纸和笔，返回操场，一番行动之后，我深吸一口气，下一步，就等东西到了。
　　羽灵上午一、五节的课，上完第一堂，她回办公室时，我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见她与周围的同事打着招呼，径直走到我跟前，脸上的笑容柔柔的，对我说：“去食堂吃点东西吧~”其实，她是想和我出去走走，我眨了下眼睛，表示“了解”。
　　九点约过了一刻，她的手机响了。
　　“喂？包裹？”她瞅了我一眼，“要本人签收的吗？好，好，我现在没课，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说：“门卫室说包裹要我亲自签收的，人在那边等着，我们一起过去吧。”
　　“嗯。”我微笑着点头。
　　行至操场的时候，我突然煞有介事地大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羽灵被我惊了一下。
　　我一拍脑袋，皱起了眉头，“噢，想起来，刚才好像有东西落在看台的后台了！”我咧开嘴角，“要不，我去帮你拿包裹，你去帮我拿东西丫？”
　　“人家说要本人亲自签收的，你是本人吗？”
　　“不是本人，我也不是外人呐！”见她还在犹豫，我扬起来嘴角，“安啦，东西是我叫人送过来，你还怕我给你拿不回来？”
　　她嘴角一撇，“哼~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无奈。
　　“是啦，你先去帮我取东西，我去帮你取包裹，嗯？我谢谢你啦~”说着，我拱手冲她作了一揖，“对了，在最高的那层往后台，你帮忙找找~”然后一路小跑冲门卫室了。
　　奔着去，奔着回，拿了东西回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也难怪，这样的礼物出现在学校，太高调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很快搜索到羽灵的身影，当她踏上看台最高的一层阶梯时我已经踏上了第一层阶梯。
　　转到后台时，我与她便只五六米之隔，见她弯腰，我捋顺呼吸，悄悄地从背后接近她。
　　“找到了吗？”我微笑着。
　　她回身见我，激动地笑着扬起手中的纸片，上面写的是：to my angel，“鬼主意可真多~”她嘴角含笑道，“这个？”她举起手中的盒子，询问的眼神看向我。
　　我微扬下巴，示意她“打开看看~”很精致的盒子，用它压着的纸片。
　　见她一脸的兴奋跌落谷底，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疑惑和茫然，我捂着嘴，不禁想冲口笑出声，因为——盒子里什么也没有！它其实就是个空盒子！
　　“你——”我习惯性地将一只眼撑圆了，一只眼压扁了，调笑似地看向她，“该不会以为我在盒子里放了戒指想向你求婚的吧？”将头稍稍放低了一点，我扬起了嘴角。
　　“你——”某人涨红了脸，害羞和气愤一半一半同时呈现。
　　“呐！”我猛地将藏在身后的花束拿了出来，撇撇嘴，“这年头都说送花俗，不过呢，借用琼瑶阿姨的那句台词‘只好把最俗气的东西送给最不俗气的人了’，生日快乐！”
　　99朵粉玫瑰，她看着花，捂着嘴，比发现盒子的表情还激动万分，不知道是不是惊喜过头，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大约两三秒之后，她冲过来抱住了我！
　　因为是在后台，又是在最高层，不会惹人注意。“开心吗？”我咧开了嘴角。
　　“嗯！好开心的！”我感觉到她的头在我肩头轻轻摩挲着。
　　松开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闪闪发亮，看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刚才被我戏弄。
　　回到办公室时，拿着一大束玫瑰花束的羽灵自是惹来一大堆同事的赞叹不已，都在猜测是她男朋友送的，有的甚至更加直白言之是老公送的。羽灵只抿嘴冲他们一笑，眼神偶尔与我交汇一下。
　　尽管我在他们口中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名字，但心中隐约出现的不快都被羽灵满足和幸福的笑容一一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