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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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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自然醒,我们都破天荒地睡到很晚,只稍微地转头,就能看见身边的人,那么均匀的呼吸,借着照进屋内的阳光,我还能看清她脸边有微微的红晕,被子里我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可是奇怪,手为什么是冰凉的?我以为她是着凉,再看她的脸,惨白如纸,竟与刚才成截然相反的面色!我慌乱了!
“羽灵!”
“羽灵!”
我呼喊着她的名字,拼命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可她一动不动,我的头很痛,开始眩晕,感觉正掉入一个无底的深渊,我的身体不听使唤地一直往下掉……
谁?是谁在叫我?!
“惜儿……惜儿……”
“啊!”惊呼出声,我睁开眼睛,感受到心脏带着一种很强烈的节奏跳动着,我伸手捂着它。
我的瞳孔里映出了天使的面庞,然而她是那样焦急。羽灵,我看到她那张为我紧张和心疼的脸,“惜儿,惜儿……”我听见她唤我的名字,我意识到自己做梦了。
因为拉上了窗帘,室内根本照不进明媚的阳光,只有几丝不太亮的光线,真是的,能看到刺眼的阳光已经足以证明我在做梦了呀,这点居然都没推理出来。
我咧开嘴角,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靠床头坐了起来,她挽起袖子为我擦汗,“是不是做噩梦了?”
“嗯~”我笑着点头。
“你是不是梦到我了?刚才一直听到你叫我名字?都梦了些什么?”
擦好汗,她握着我的手,眉头微微蹙起,深深地看着我。
“嗯,其实也没什么啦,做梦而已!”我呼出口气,微笑。都不知道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或许,我的潜意识里是缺乏安全感的吧。
“做梦都没有逻辑可言的。”我解释到。
“梦里很乱,然后我听到了你的声音,是你救了我哦!”我冲她挑眉。
“什么嘛!”她推了我肩膀一下,“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嘟哝着嘴,“我知道,我知道!唔,我这不听到你叫我就马上回来了吗!嘿嘿!”
“笑!”她撇嘴,瞪我一眼,眉毛又弯了下来,“你是不是经常这样做噩梦?都睡不好的~”
“唔,噢!”我深思一会,挑起了眉毛,“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好像是有点那么回事儿啊,嘿嘿!”
“不许没正经!”她直起身子,俨然一副教育者的口吻了。
“诶,没有啊~”我眨巴眨巴眼睛,摇着头说,继续装神。
她显然拿我没辙,轻叱一声,“以后不许胡思乱想,睡觉好好睡,知道吗?”
“噢!”
“噢什么噢啊?除了噢,你还会别的吗?”她似乎相当不耐我的回答。
“啊,哦,额,咿,呜,吁……”就差“bo,po,mo,fo,ge,ke,he”没全部出来,因为我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而我头顶上似乎飘过来一团乌云,“嘿嘿!”我咧嘴一笑。
“继续!”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吐出俩字儿。
我很主动地捏起自己的耳朵,直道:“不敢了,不敢了!”作委屈状,希望博得一点同情。
“答应我了吗?”她说。
“应,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见她脸色和悦些,我又肆无忌惮地笑了。
“真的?”她若有似无地问。
脸边的肌肉明明可以松弛的,某人硬是僵着,不让笑容露出来。
“真真真真,比珍珠还真!对了,几点了?”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大叫起来:“呀!都怪你,害我都忘了!快十点了,我十一点十分还有堂课呢!”
这人,明知道今天有课,昨天还等我等到那个时候!真是——
眼下,也舍不得责备。
“别急,应该来得及,你快起,去洗漱,我去楼下看看帮你买点早点!”说着,我已经把腿伸进裤管,再双腿离地,一跳,手拖着裤子往上一提,三下五除二,就穿好了。
裹了厚厚的外套就出门儿了,这点儿上了,也没啥吃的,到超市买了些面包和酸奶饮料。
到家时,她差不多弄好了,我便把面包和酸奶热了给她,再去洗漱,弄好已经十点半过。
“吃好了吗?”我问她。
“嗯!”她答,又问了句:“你不吃?”
“哦,我边走边吃吧!”
检查了下她的衣服,穿得还算整齐,便拿了酸奶和面包拉她下楼。
“我记得你好像不喝酸奶的!”她挽着我的手,我顺便把面包给她帮我先拿着,一边嘀咕着,一边撕开酸奶的袋子,因为出来得匆忙,忘拿吸管了。
“唔,嗯,是!以前是不喝,不过你喜欢喝嘛!后来慢慢儿慢慢儿地就喜欢这个味道了。”说着,我低头咬了口她手中的面包,也懒得伸手去拿回来了,而且,这样吃面包的姿势很享受。
“你小心点!”她无奈我的淘气,为了方便我吃,很配合地见我喝一口酸奶就特意喂我一口,很快,我们手中的东西就被我消亡殆尽。
到学校门口,她帮我掸了掸身上的面包屑,“看你,跟孩子似的,弄得到处都是!”
“没关系,有你呢!”我低头看她手上还未停止的动作,感觉很幸福。
“真是~”她没好气地瞟我一眼,我握住她的手哈了口气,寻思着再冷点得给她戴手套了。
末了,我朝学校里看了看,说:“我送你进去,介意吗?”
她摇了摇头。
门口的保安有些阻挠,说不许外人“随意参观”,我们只好跟他说我是过来实习的老师。
以前不喜欢把她送进学校是因为怕人误会,因为我的样子,在学校的确闹过些许绯闻。
就像有一次,丸子挽着我的手走在操场上,被她表妹看到了,回家告她状,硬说她在学校交了男朋友,还十分大胆地在学校里手牵着手,因为此事,丸子没少恼我。说我跟她出去,男的都不敢靠近她了。当然也有异样的眼光,认为我们是“gay”。
还有一次,晚上,因为有事要进同学寝室,结果在门口被管理员用手电照着,我们都在纳闷儿,旁边那同学忽然反应过来,忙给人解释道:“她是女的,她是女的!”
大概是过了春节之后吧,不太喜欢去理发店剪头发了,头发也就慢慢长了起来,到现在已经可以扎起高高的马尾。丸子大美女又不满了,说以前的我很有自己的个性和风格,现在,与大街上普普通通的女孩无异了。于是我喜欢把头发盘起来,感觉人很精神,还能保留自己那份独特的气质。
道上,不时投来学生温和的目光,在他们眼里,我和羽灵该是很要好的同事,情同姐妹。在大学,老是被些小屁孩子叫作小学妹,觉得自己装嫩,回到中学,都被孩子们尊为老师了,看样子,人真的是不服老都不行呀。
忽然很喜欢自己现在的外表,至少它为我们的关系起到了很好的保护,在这并非所有状态都能包容和体谅的社会。
羽灵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问我“笑什么?”许是见我一个人失神笑了很久。
“没有啊~”我挑开嘴角,微笑着看她。
她无奈,说我神神秘秘的。老实说,我听得不大清楚,不知道她说的是“神神秘秘”还是“神经兮兮”,不过,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