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惜（续）》潇羽

17、第十七章

　　偶尔和丸子通电话，她似乎很不喜欢我跟雪曼在一起，JB电影学院谁都明白那是一个追求物质和奢华的地方，在那里的每个人都是冷漠的，表面的热情有一天甚至会变成杀人不见血的钢刀！每个人都清楚对方到这所学院的目的，无论这所学校在世人眼中是多么的“有面子”，但他们总是用鄙夷的眼光互相看待对方。而对于大多数的世人而言，欣赏的只是它的风光，但骨子里依然对它看不起。那不是一个圣洁之地，里面的人也不是我们在荧幕上看到的打造出来的那么纯洁！
　　我说，“人家有男朋友啊！”
　　丸子更加不屑，“你说你那点出息，连有夫之妇都勾引！”
　　我靠！如果现在她在我跟前，我发誓，我一定狠狠地狠狠地一脚踹她下河沟！“铲铲！神经病啊你！”
　　说起“铲铲”这个词，是地方语言，雪曼一直听不懂，她总喜欢学我说这词儿的口气，说很好玩儿，但又学得很蹩脚，把我笑得眼泪花儿都能拧出来。
　　（“铲铲”，大概就是“才怪”“胡说”“废话”等意，视具体语言环境而定，用于朋友之间互相开开玩笑也罢，不能随便用，不礼貌。）
　　某日，丸子打电话到雪曼的住处，我接电话，雪曼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刚和丸子通上两句话，就听一尖锐的女声贯彻屋内，“啊——”我想我和丸子该是同样的反应，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愣了几秒。
　　“喂喂喂，动人，你把人家怎么了？”丸子在电话里狂吼。
　　我晕！我能把她怎么？！看了一眼电视，原来正在播放一起恶劣的挟持人质事件，歹徒对人质砍了三刀，血流满地。
　　“哦，雪曼她怕血，看新闻呢！”然后就情不自禁叫出来了！
　　“切！”丸子一副全然不信的口吻。
　　丸子说，一个女人的目的绝不单纯！我知道她在说雪曼，我只能笑着打哈哈“得了，我一没财二没色的，还能怕人打劫了？！”
　　“你！”我想她定是气急，“能不能改改你那臭毛病！不要是个女人就对人家好，又买吃的，又嘘寒问暖，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别忘了，她是JB的高材生，会演戏！”
　　“说哪儿去了？没那么严重吧？”我笑。
　　“人心隔肚皮，严不严重你自个儿知道，不然你那小学妹——”丸子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变换了口气，“得，我不管你了，你丫的好自为之，别到时候身心受创，老娘还得给收拾烂摊子！”
　　“丫丫丫，丸子大美女，大淑女，我谢谢你了！不过拜托你说话也淑女一点好不好？”真是！

　　雨晴，舒雨晴。
　　“学姐，我喜欢你！”当操场上的风将她这句话传入我耳朵里，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今天是她的生日，本来想好好帮她庆祝，谁知她竟说出这等话来，虽然早在预料之中，但真的听到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我还是很惊讶！羽灵早就提醒过，这孩子看我的眼神很特别，叫我尽量别跟她太亲近，我也不笨，哪会一点察觉都没有。
　　气氛很尴尬，“雨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们暂时不谈其他的，好好享受片刻的浪漫时光好吗？”我将话题岔开。
　　……
　　事情总是要有个解决，在短信里，我跟她解释得很清楚，她还小，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并希望她能好好想想自己未来的路，我不希望看着她掉下“悬崖”。如我自己，这是一条不归路，我选择了爱羽灵，但同时，我亦不想有更多的人卷进这样的漩涡，如果有得选，回头是岸，我有责任引导好年轻的孩子，让他们看清自己的心，走一条“光明正大”的路。我承认我很自私。
　　可她是个认死理儿的孩子，“学姐，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吗？一辈子在一起，我不要跟你分开……”
　　说不通，云豪便成了我的挡箭牌——我的男朋友。
　　我说过我不笨，云豪的心思，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也正是因为他没说，所以非常苦命地被我拉来做了一回挡箭牌！
　　那是在XS广场上，那天云豪正巧要为我引见一名老中医，我妈身体不是很好，一直想找个中医调理调理身子骨。
　　雨晴和一个叫郝秀珍的同学面对面走过来，我想，当时我挎上云豪的胳膊时，他也是相当诧异的，明显感觉他的身子震了一下，还愣愣地转头问我“干嘛？”
　　等雨晴她们走过了，走远了，才松开手，我故意没去留心她的表情，她们也“识趣”地没招呼我，希望她明白。
　　接下来就是云豪这边，费了一番解释。
　　我故意不去在乎雨晴的一切，但她的一切始终没离开过我的关心。我知道她精神出了问题，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然后回家休养，我就这样看着一个女孩子生生地没有了灵性！我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但我希望，以后她的世界再没有我，在没有我的日子过得幸福快乐，如果有天，她能想通，而我们缘分未尽话，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人不能做坏事，否则会有报应！那天，也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羽灵会出现在这个城市，而且在同一时间出现在那条街上，所以说，世事真是无常，而且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你跟云豪也很配，将来可以生个小宝宝，儿子像你一样漂亮，女儿像他一样可爱！”羽灵第一次跟我讨论婚姻和生孩子的问题，但那却像一块砸在心底的冰块，碰撞，散开，迸发出细小的冰片，再一片一片扎进我心脏的每一寸肌理，让我痛到无法扼制。
　　她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恐惧！我不知道我对雨晴的一幕会不会一样上演在我自己身上！

　　然后就是——眼睁睁地看着我预言的不幸应验！羽灵的纠结，和我的妥协。她说，一开始她就不该让我淌这滩浑水！我说，如果是你，我愿意淌，但如果这会给你造成困扰，那么，我愿意放开你的手，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但你必须答应我，纵使再不舍也好，做了决定就绝不能后悔！”
　　这句话是我说的，但是对不起，羽灵，我食言了，爱情不是退让，不是妥协，有时候需要我们的坚持和付出，一条路，若是没真正走过，又如何知道路的尽头等待我们的到底是什么。
　　也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但也未必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