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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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新气象。
排球社二年生变成了新的三年生，及川彻担任了目前的北川第一排球社的队长，岩泉一也从副攻手转成了主攻。
同时社团也迎来了新的一年生成员。
优子看着手机简讯里及川发来的消息：
【今天社团来了三个一年生，球感都挺不错的。尤其是其中一个在排球上很有天赋。】
优子看着这条消息的内容，猜测这三个人应该就是影山，金田一和国见三人。
【你这个新队长可要好好的照顾新学弟们呐。】
【放心吧，作为前辈我肯定会好好训练他们的！】
【话说，优子不在感觉都不习惯了。你这几天开学过得还顺利吗？有交到新朋友吗？】
优子想了想，答复道：
【有的，大家都很好。我参加了美术部，也申请了青叶城西的排球部女经理。结果要过几天等那边的老师通知我。啊！我在社团招新上遇见邻家木村奶奶他们的小孩了。对方读高三了，负责轻音乐部的招新。】
刚发过去，对面秒回：
【是男孩子吗？帅吗？】
优子刚看清，就发现这条消息被对面撤回了。
下一秒，她手机显示来电。
来电人显示：阿彻
优子暗笑，接通了电话：“晚上好，阿彻。”
“晚，晚上好，优子。”
“咳、那什么。就是那个、嗯，那个……”
听着对方有些别扭，不自然的话，优子善解人意地回答：“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像个不良少年，但是人意外的成熟靠谱。在轻音乐部负责鼓手的位置，挺受女孩子欢迎的，那天很多女孩子围在他身边呢。”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而且还在夸他！”
“因为招新那天遇上了就聊了会天，而且我说的是客观情况呀，没有夸他。那天确实很多人因为他进了轻音乐部呢。”
“好吧……”
“嗯。”
之后双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及川现在才有些脸热，感觉自己这通电话有些冲动。
“那个，优子……”
“怎么了？”
“我有些想你了。”说完这句话，在优子看不到的地方，少年的脸，耳朵都变得红红得在发烫。
然后少年就听到手机那边，女声温柔地回复：“我也很想你们。”
顿了顿，又听见后面小声的一句话：“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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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优子成熟的画风和能力，美术部的指导老师专门联系了优子说要带她的作品去参加全国比赛。
优子同意了，同时她也顺利成为青叶城西排球部的女经理，每日都过得很充实。偶尔放学的时候会碰见刚结束练习的邻居木村智一起结伴回家。
在某天回家的时候被提早放学休息来找她玩的及川看到了……
现在是及川彻单方面和她闹矛盾的第三天，优子有些颇为头疼。
及川并没有冷暴力，还是照常有跟她发消息聊天，但是内容偶尔就会出现以下这些：
【最近我发球练的越来越好了，你说那个木村运动能力怎么样？】
【优子最近我在跟着姐姐练习做泡芙，我要把最成功最好吃的带给你吃。木村会做吃的给你吗？】
【最近去其他中学打训练赛了，有些女孩子送了我和小岩一些礼物。但我这次拒绝了，之后也会的。我不会给她们希望的。那个木村有那么多女孩子围着转，肯定收了很多女孩子的心意吧。】
……
优子实在受不了了，最后认真地保证自己跟木村只是普通邻居关系，也没有什么别的火花，希望某人不要再说这些跟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话了。然后又跑去北川看了对方几次训练赛，及川才停止提起‘木村’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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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学期的初中排球地方联赛和全国预选赛优子都约上高桥他们去看了。
运气好的话，北川和白鸟泽被分在两个赛区，最后北川能拿下第二。运气差的话，和白鸟泽被分在同一个赛区且第二场（白鸟泽第一场都有轮空）的时候，北川有时候连区赛四强都打不进去。
优子能感受到及川最近压力有点大，聊天明显减少了，听伊藤说他最近一直在高强度自主训练。
她心里有些不安，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距离看《排球！》的内容太久远了，她有些细节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直到这周四的晚上，她看到来自岩泉的来电时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优子姐，我不知道及川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最近的情况。他现在的状态很不理想。”岩泉一说到这的时候，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和优子讲这件事，他也不清楚及川希不希望他告诉优子。
“他没有很我说，跟平时一样，是社团出什么事了吗？”优子有些担忧。
“现在应该还好吧，我下午放学的时候用头撞了他，状态应该好一些了。”
听到岩泉的话，优子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什么叫把人撞了，还让人状态好了？
“前段时间，教练说他会给影山、也就是新来的那位很有天赋的一年生二传的位置。加上最近我们打了三次比赛，全部输给白鸟泽那边。特别是最后一场，我们一局都没拿下。
“他很焦急，压力很大，最近在训练时和大家练习时，出现了很多配合上的失误。
“然后教练前天把他换下来了……让那个一年生当二传。直到现在都没让及川恢复训练。”
听到这一段话，优子喉头有些发紧，她朦朦胧胧地记忆终于像是被擦去灰层的玻璃一样想起了这段剧情。她有些不敢想本来就压力缠身的少年因为失误得到教练的不理解和‘否定’会有多么难受。
而且她也想起来因为北川教练的不作为，导致团队合作出现了问题，球员心理和性格也出现了问题。优子在的时候和山本老师都比较在乎团队心理状况，但是优子确实听说山本老师最近在忙着晋升的事情就对排球部放松了注意。现在北川的排球部大部分都是这个问题哑巴教练的一言堂。
“然后今天，影山想让及川教他大力跳发。及川他、他差点对影山动手了，我给拦了下来。哦，他鼻子被我撞出血了，但是后面给止住了。”岩泉说道让及川出血时还带着抱歉。
“我明白了，明天我会来学校一趟。谢谢你小岩，有你在真是及川的幸运。”优子由衷地发出感慨。
“毕竟我和阿彻从小一起长大，也知道怎么劝他。现在阿彻他应该好很多了，如果教练还不让他参加团队训练的话，下周我会去和教练商量的。”
这时候的岩泉一处理好友的事情时表现得成熟又理性，已经很像未来漫画剧情中的性格了。
看来大家也在成长啊。
“没关系的小岩，我明天会和教练好好聊一聊的。”
……
周五放学，优子坐上公交前往北川第一中学。
北川第一的排球馆内部除了器材存放的仓库外，还有一个休息室，平时教练和指导老师会在里面休息。同时休息室也是排球部经理待的比较多的地方。
观看过北川好几场比赛了，排球部的大家对偶尔也会来串门的前任女经理都熟悉了。
优子提着两套宫城本地的高级果子套装（山本老师那一套里还装了一盒对方常喝的红茶）进了排球馆，岩泉一看到她就靠过来说：“及川他们班在做大扫除，估计还有一会儿才能来。”
优子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看向岩泉开口问道：“教练和山本老师在吗？”
“今天山本老师也来陪同训练了，正和教练在休息室呢。”
知道人在就行。
优子提着俩礼物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请进。”后开门进去了。
留下排球部大家在那面面相觑。
“岩泉，优子姐今天来找老师做什么啊？我还以为她特意来找及川呢。”伊藤凑在岩泉身边问。
“也算是来找及川的吧。”岩泉颇为中肯地回答，然后轻手轻脚地跑到休息室门口偷听了。
伊藤挠了挠脑袋也跟个贼一样凑了过去，其他几个三年生和二年生也悄悄凑了过去。留下一年级的三个在那一年懵地看着前辈们‘偷听墙角’的行为。
“赶紧训练！跟着我干什么！”岩泉小声地将大家打发走了，就只有伊藤这个厚脸皮的还站在原地偷听。
其实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做的蛮好的，但是如果人在里面靠近门的位置讲话，在外面的人也能勉强听见一些。
……
“啊，是原野同学啊，真是好久没见了！快来坐！”山本老师看到来人就笑眯眯地招呼优子。教练也从手机里抬头对优子打了声招呼。
优子将手中的两个礼盒分别给了二位长辈，然后笑着说：“之前几次来探望都没见到山本老师，看来这次运气还真是不错呢。”
有山本在，他肯定会做和事佬的，自己和教练的冲突也不会变大。
看到礼物，山本老师和教练都乐呵呵地收下了。
接着就听优子漫不经心将落到前面的头发挽到耳后说：“听说及川最近状态不行，训练时候二传换成了一年生？”
“咦？是吗？我不知道欸。上野教练是这样吗？”山本老师有些惊讶地问教练。
教练这时候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嗯，最近及川训练里老是出错。恰好新成员天赋不错，其余位置都打过了，就恰好让他替代及川的位置和团队打几天。”
“那教练你这些想法和及川说了吗？”
教练皱了皱眉不以为意：“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下周就会让及川跟着大家训练的。他还是北川的二传。”
也就是这时候，及川结束了大扫除来到了排球馆。看着门口好久不见的鞋子，及川连排球鞋都没来得及换就穿着袜子跑进了场馆，四处寻望没有看到熟悉的那个身影。只看到岩泉和伊藤俩家伙翘着个屁股蹲在休息室门口。
他不解地走了过去在俩人身后问道：“你俩不训练在这干嘛？优子呢？我看到她的鞋了。”
突然的声音吓的地上俩个一激灵，岩泉身形有些僵硬，只有伊藤转过头悄悄地解释：“优子姐在休息室，在替你打抱不平呢。”
“哦？是吗？”及川顿了一下就知道优子为什么今天来了，“小岩是你说的？”
岩泉一见瞒不住任命地转头看向及川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及川也不会怪自己好友的一片好心，他现在更在意的是优子在里面的情况。
他完全想不到优子为他打抱不平的样子会是什么样，于是门口蹲的人变成了三个。因为听不太清，及川还悄悄将门打开了一个缝。
然后就听到优子说：“教练，我想你应该并不清楚有些话说了和不说带来的效果是不一样的。”
“北川最近的比赛一直都输在白鸟泽手中吧？作为队长的及川和其他正式选手们心理压力其实都很大，作为教练你不照顾大家的心里情况，反而将因压力而失误的成员换下来坐冷板凳是什么意思？”优子这句话有些不客气了，其实教练也才三十岁出头，算起来优子活得年纪比他还大。
她从出生后，可能因为这个国家的文化特性，她几乎没有和人产生过任何冲突，也没有过任何争执。
看着一贯‘温柔如风’的的原野同学一下子那么不客气，休息室的其他两位都有点愣住。山本老师听了后，细想了一下觉得优子说的没问题。但是理是这么个理，他还是得在中间当个和事佬的。
“原野同学我说今天你怎么带了礼物，原来是打算‘先礼后兵’呀。要我说上野教练这件事你确实没有做到体谅学生，你不爱解释不爱开口的性格应该改一改了。”
教练有些不开心地说：“我哪里让及川坐冷板凳了？我是让这小子减少训练自己调整状态。”
“那您有说吗？”优子有些情绪上头，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教练，之前有我和山本老师在所以大家心理方面没有让您操心过，可是您作为一个专业的教练应该是最明白初中的孩子们还处于性格的成长期，他们还没有成年人的心性，更何况很多成年人都没办法调节自己。现在排球社大部分就教练一个人负责，我知道您平时很辛苦，但能不能除了教学之外对大家上点心呢？”
“而且！团队拿不到冠军您就……”没有任何问题吗？
山本老师本来在旁边边听边认可地点头，本来想等优子说完再开口的。一听优子最后的一句话，吓的山本老师赶紧开口道：“原野！够了！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都还是个孩子呢，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好好跟教练讲话。”山本朝优子使眼色，让她别说了，然后对着教练笑道：“唉呀！上野虽然优子这些话有些过激了，但我相信她绝对不是对你教学能力有问题。她就是太关心朋友了，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平时的样子。别跟她置气。”
接着山本冲优子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休息室。
优子见状，抿了抿唇还是向二位鞠躬道：“不好意思上野教练我刚刚情绪激动了，麻烦您了山本老师。”
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门外的三人，听到优子靠近的声音，假装自己在练习鱼跃。
啪唧、啪唧一个接着一个的从门口跃过。
等优子开门的时候还假装无事发生一样打招呼：“优子，你出来啦。”
看着门外趴地上的三个家伙，优子整理了一下情绪才笑着开口：“嗯，跟山本老师聊了会天。”
……
休息室内
上野教练气呼呼地喝了一口茶，山本在旁边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有点尴尬。
等了会就听到上野叹了口气说：“其实这小鬼聪明着，就是帮及川感到不平呢。还带了‘歉礼’过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当事人主动打破沉默，山本也松了口气说：“你也真是，好歹是前辈，老是闷着不爱说话。原野说的没错，孩子们现在确实需要鼓励和认可的时候，你还做出泼冷水的事。”
“我会找及川谈一谈的。”上野心累地叹了口气让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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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子和及川正绕着操场散步，现在学生都放学了，在操场上走着的人就零星几个。
“你今天怎么来了？也没告诉我。”及川问。
优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侧头看着及川说：“听小岩说你最近状态很差，有些担心就来找你了。”她看着鼻梁处带着淤青的及川问，“昨天被撞的严重吗？”
及川摇了摇头，内心嘀咕岩泉什么都给优子说了。
“其实昨天岩泉说的一句话很对。那家伙说不出有文化的话，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也让我轻松了很多。
“他说：‘球场上我们一对一根本没人能打赢牛若。但是，排球场上有六个人啊。’。”说到这及川轻笑了一下，“他还说‘只要球场上我们六个人比对面强就更厉害。’”
优子静静地听着及川讲述昨天的事，她知道也就这件事后，及川才变成了牛若口中‘能让球队每一个人的实力都被100%发挥的二传手’。
俩人走到操场的一角坐了下来，及川抱着双膝继续说道：“其实我之前以为只要我足够强。再更多的、更多的练习，就能打败白鸟泽他们。我想进入全国大赛，我不想输。”
昨天的及川还是眼眶含泪，声嘶力竭地吼出这句话，可今天就能平静的说出这些话了。
优子知道对方并不是认输或者是放弃了，而是想通了只有自身的强大是远远不够的，只有整个集体厉害了才是能在赛场上有机会拿下更多的胜利。
“但是排球场上不是一个人的战场，而是一个团队的，六个人的。”她顺着及川的话说了下去。
“是的，我前段时间把团队的输赢压在自己身上，我着急了，因此在训练中犯了错。教练换下我让影山上场的时候，我感觉、我感觉一瞬间就像是被一双手紧紧卡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牛若像是高山一样在前面，而我后面还有个对排球有着非常高热情的天才后辈。我除了拼命练习，没有办法了。”及川呆呆地看着身前的地面低声说。
“直到这个排球天才向我请教发球，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事。我差一点就对无辜的他动手了，还好小岩拉住了我。”
在回忆起自己差点对影山动手时，及川平静的语气才终于被打破了。
“现在想想，昨天的自己真是个混蛋，怎么能……”
没等他把话说完，下一秒及川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能闻到优子身上传来的香气，带着佛手柑的清甜。
他停止了叙述，闭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抬手回抱住眼前的少女，将脑袋缓缓地埋入了对方的肩颈处。
“谢谢你，优子。”
谢谢你安慰我，也谢谢你为我去和教练理论。
......
优子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看着及川这副模样，她居然难受地想哭。
少年在渴望胜利的路上，他付出了努力，陷入了困境与自我怀疑，还差一点步向更糟糕的情况。
这和上一世单纯看剧的时候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作为旁观者的时候她只是叹了口气，惋惜地说：“这角色设计的真好。”
可现在她完全说不出这样的话。
她连‘每一次失败都是一次成长的机会，我相信你下次会成功。’这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
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拍着及川的背说：“我相信你有将队友发出所有实力并有可能跟上一层楼的能力。而且，我会陪着你的，阿彻。”
我会在未来为你试着打破命运的安排。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