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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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无忌局，越春山终于领到了她穿越以来第一件质量过得去的衣服——穿惯了现代面料，古代平民的衣服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只不过这一身制服是找异士部借的，因为侦查部从未招过女子，也没有适合女子身材剪裁的制服。逢胤说此事已经联系裁缝去做了，这些天就先穿这件对付一下。越春山对此当然不会有二话。
住处也是和异士部的女生挤在一起。即便逢胤给越春山预支了半个月的俸禄让她置办生活用品，可毕竟这么点钱买不到房子，越春山也乐意和其他女孩子们住在一起聊天。比如现在……
眼前的女孩子名叫秦素素，长发干净利落地扎成一个丸子头顶在脑后，是异士部的成员，和越春山睡同一个房间。
此时的秦素素眼中充满了探究与好奇，在征得同意后和越春山坐在同一张床上，一起分着刚刚买来的油炸糕吃。
“你是怎么说服侦查部主司的？听闻他严肃死板得很，侦查部这么多年从没收过女子，怎么就突然放你进来了？”
“你说得太对了！这人就是这样，我刚到的时候给了我好大脸色看！”越春山一拍大腿——差点把点心弄洒了，于是赶紧一个猴子捞月抢救回来，尴尬笑：“也不算是放我进来，我现在还只是实习期……”
“什么叫实……习、期？”秦素素从未见过如此豪迈作风的女子，眼中的好奇被吓到惊讶，然后又变成了疑惑。
越春山忙遮掩道：“额……就是他要观察我一年，看看我的表现，然后再正式录用我。”
“这么说，你没有做什么别的事情咯？”
“什么叫……别的事情？”越春山眨眨眼。
秦素素却显得局促起来：“那个，告诉你之后你别生气……”
“你说吧，我不生气。”越春山已经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了。
“就是，这件事太离奇了，大家就有各种各样的猜测……”秦素素有些支支吾吾，脸上可疑地泛起红晕，“就是，有人说一些不好的话，比如你和逢主司，有那种，男女之间……所以他才破例……”
“啊？”
越春山震惊之后只觉得郁闷，都已经穿越了，怎么还是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糟心事啊！果然无论哪个世界，总有那么些阴暗的家伙……
秦素素还在解释：“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只是好奇，如果你可以的话，我可不可以……”
“你也想去侦查部？”越春山很快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意思，“为什么？你不是在异士部好好的吗？”
“异士部是聚集了能人异士的地方，大家都是各凭本事来的。”秦素素咬唇，“我爹是道士，只是学了点驱鬼的皮毛，就凭着一腔热血跑到这里来……结果，其他人都瞧不起我。他们说的也对，毕竟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我只是在这里混日子……”
“不要内耗啊，如果这份工作让你觉得难受，为什么不考虑干脆离职不干了，另谋出路呢？”越春山道。
“内耗？你的用词都好奇怪，但很有趣。”秦素素挤出一个笑容，“可是爹娘年纪大了，我要是离开无忌局，又能去哪里呢……”
越春山顿时明白了秦素素的纠结点在哪里。她只是需要一个认可她的环境而已。
“放心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不用担心。”越春山搬出网上的鸡汤，“既然没人逼迫你，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总有一天会有人发现你的。”
秦素素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越春山只当她听进去了，放心下来说些家常闲话，然后互道晚安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要去侦查部开早会。
逢胤坐在最上座，还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有新案件。”
越春山震惊，这个世界的鬼怪灵异事件这么多的吗？就算是地球的派出所也没有天天接案子的吧？当然，鸡毛蒜皮调解矛盾那种不算……
然而逢胤接下来说的案件内容听上去不亚于鸡毛蒜皮：“也不是什么大案，是两家商铺之间有些恩怨，叫我们去解决一下。”
越春山举手：“这种程度的案件，又没有涉及到鬼怪，不是应该交给当地衙门吗，怎么还需要无忌局出马？”
逢胤看她一眼，又看向负责汇报的手下：“简单说一下案情。”
越春山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哼了一声。
手下拿着记录簿介绍道：“赵记早点和吴记食铺两家店，都是卖食物的，又正好开在彼此对面，一直因为互抢生意而不合。两家之间没少给对方使绊子，比如赵记揪吴记的花，吴记给赵记养的狗的狗盆里塞鸡屎什么的。”
越春山望天，听上去好幼稚的商战……
汇报还在继续：
“就在一个月前，吴记食铺的后厨开始频繁地丢东西。从一开始的葱姜蒜，变成柴米油盐，后来连贵重物品也丢，吴夫人的耳环都丢了一副。
“吴老板很自然就认为是赵记搞的鬼，跑去质问。按往常来说这样没什么，双方都是故意给对方找点小麻烦，吵一架也就痛快了。可是吴老板认为这次偷盗太恶劣了，赵老板也坚决不承认自己的人有偷东西的行为，坚称这是污蔑。
“两家之间的争斗变本加厉，直到半个月前——赵记早点也开始丢东西了，情况和吴记食铺遇到的一模一样。”
越春山本来都快睡着了，闻言又坐直起来：有这么离谱的事？
手下继续：“赵老板认为这是吴老板对他的报复，在赵老板与夫人的定情信物被盗后彻底忍不住了，两家发生激烈的冲突，两位老板都受了伤。
“此事惊动了当地的衙门，立刻派人去调解，保证帮他们找回丢失的东西。可是无论对哪一家进行搜查，都找不到对应的赃物。两家这时候十分默契，一口咬定是对方把东西转移了。
“衙门开始怀疑是有人从中作梗，派了专人看守这一带，并叮嘱两位老板加强看管，有动静立刻通知他们。两家这才歇战。
“昨晚，赵老板把家里的值钱物件都归在一起，一夜没睡专盯着有谁来偷。可是……”
“东西还是丢了？”越春山忍不住插嘴。
“没错！”手下看上去很激动，“满满一盒的珠宝首饰，当场飞起来了！就那样飘在空中，顺着窗户飞出去。赵老板赶紧去追，可那盒子越飞越高，最后硬生生在赵老板眼皮子底下丢了！”
“赵老板这才意识到不对，恐怕真的冤枉了吴记，才找到无忌局来的。”
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奇道：“那是个多大的盒子？”
“约九寸长、六寸宽、四寸高的盒子。”
越春山闻言比划了一下，不算太大，是普通首饰盒的大小。
“有没有排查过，有人藏在屋顶的可能？”
“没有这个可能，赵记老板顺着窗户一直追到了室外的街道上，那里很空旷，天上什么都没有。”
众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逢胤用手指敲敲桌子：“这样谈论也得不出什么。还是该去现场看看情况。事发的覃镇很远，光路途就要大半天。叫上两个异士部的人，午后我们就出发。”
越春山眼前一亮：“我能推荐一个人吗？”
于是众人都看向她。
越春山被这么多人盯着有点不自在：“我昨天认识的，名叫秦素素，擅长……驱鬼！”
“驱鬼这种事，异士部几乎每个人都会做。”逢胤很是平静。
“她爹就是道士，或许有什么家传的秘方也说不定！”越春山还想再争取一下，“不如……让她试试？”
身边侦查部的人们都轻笑，越春山能听出来他们的声音含着嘲笑，似乎是觉得她过于天真，又或者是笑她不自量力。
但越春山是真的很想试试。万一这样能帮秦素素重拾信心呢？
当然她也明白凡事适可而止，如果逢胤还是不同意，她就不会再提了。
逢胤给的回应是：
“那这次就带三个异士部的人吧。还有，越春山，对你的考察还没结束，注意表现。”
越春山欣喜：“谢谢主司大人！”
逢胤并不知道内情，他只是愿意给可能有潜力的人一个机会——就像对越春山那样。既然有人说她有过人之处，那就试试。机会的绳子他给出了，如果没能抓住，那就是自己不争气，没有办法。
保险起见，他还是叫了两个可靠的异士，额外加了一个名额给秦素素而已。发掘人才和工作是两码事，不能让正事出现意外。
秦素素走出来的时候，眼里尽是迷茫和不敢置信。直到看到越春山，这才渐渐变得欣喜若狂。
“春山！”秦素素小跑着过来抓起她的手，“是你帮我说了什么吗？谢谢你！我终于可以像真正的异士一样出门做任务了！”
“不用谢，好好把握机会表现自己吧！”越春山也很开心。
众人依旧是骑马出发。越春山加快几步跟在逢胤身边。
“多谢你。”越春山道，“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答应。”
逢胤只是道：“案子听上去不复杂，多带一个人也无妨。”
“你可别把素素当累赘了！”越春山嘴上这样说着，还是有点心虚的。一时上头就做了引荐，但她也没见识过秦素素的本领啊！
逢胤自然不会说，他在秦素素身后看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一副道士打扮，寸步不离跟在秦素素身后。尽管无法触摸，却还是试图帮忙拿走被吹到秦素素身上的树叶。
他似乎留意到逢胤在看他，短暂的惊讶后，竖起食指立在唇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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