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系玩家黑化后》熊猫奴

12、守序

　　“所以是‘从良的人夫’吗？那种会被人威胁‘先生，你也不想你夫人知道……’的人设？真没想到，你的设定还挺时髦。”

　　川上织左手握拳锤了下右掌心，露出了斯国一的表情，红色的眼睛直白得过分。

　　她并非在讽刺挖苦，而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人设还挺酷，于是嘲讽性就更强了。

　　禅院甚尔；……

　　他啪一下挂掉了电话，转过脑袋看了过来，带着伤疤的嘴角一扯平，就有种可怕的压抑感。

　　——小织，会被打的吧？绝对会被打的啊！他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啊！

　　以往收了无数次烂摊子的渡边阳菜条件反射地一边伸手用力拽了拽黑发女孩的袖子，示意她小嘴巴人道一点，别一开口就戳人心窝子，一边把人拉到了自己身后，自己迎上了一身腱子肉，绿眼睛像狼一样凶狠的男人。

　　“这位先生，抱歉，小织并没有侮辱你的意思，她只是、只是……”

　　说着说着，棕发少女就卡了壳，实在是小织那话，连粉饰的余地都没留。

　　粉饰不了就鞠躬道歉吧，真的被打的话。两个人分担也总比一个人挨揍强。

　　渡边阳菜深吸了口气，腰啪一下弯了九十度。

　　“对不起！”

　　一边很会脑补的黑皮公安也想起了资料中青山福利院除了“合法”器官移植外的另一项主营业务。

　　他目光有些沉郁，一下子为玩家的过分行为找到了理由。

　　话当然是不那么礼貌的，但殴打小孩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没被玩家击碎滤镜的公安刚想开口，就被打断。

　　禅院甚尔微微眯起眼睛，

　　“小鬼，希望你以后的实力能够配上你的肆意妄为。”

　　川上织；……这不是废话吗？玩家就是最强的，深蓝加点和回档，只要想肝，没有玩家肝不出的战力！

　　女孩搬开挡在她身前的朋友，下巴抬起，望过来的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这是当然的，你在说什么屁话。”

　　被他盯着的小鬼术式回溯的时间对现在的里奈来说，还远远不够，天与暴君没有对咒力和术式的感知能力，但突破人类极限的五感和战斗经验，足够在发现对方术式不对劲后，观察了一路的禅院甚尔下判断，每杀死一只咒灵，这小鬼的实力都会增强。

　　禅院甚尔没接受过正统的术师教育，不清楚这是天与咒缚的一种还是特殊的血脉天赋，但这都无所谓——

　　能够倒转时间的术式……哪怕一次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只要这小鬼一直在变强，总有一天里奈能够回到没生病的时候，健康地活下去。

　　而在这之前，川上织的存在不能被咒术界发现。

　　咒术界那群老不死，是个人就受不了，政府高层来委托诅咒师已经是个信号了，但涉及到里奈的生命，禅院甚尔一点风险都冒不起。

　　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环视了一圈战战兢兢的少男少女以及雇主指定捞一捞的金发青年，肌肉从松弛到发力状态仅仅是一瞬间，速度快到没人反应得过来。

　　砰砰……一堆重物砸地的声音响起，毫无迹象突然攻击的男人视线转了过来，呆愣住的渡边阳菜握紧手杖，就像被狮群狩猎的羚羊，明知没用，仍然用稚嫩的角对着捕食者。

　　地上躺着的一堆NPC身上浮现“眩晕”状态，禅院甚尔的脑袋上仍然是绿名。

　　川上织以己度人，

　　“你想搜尸？别白费力气了，这群人很穷，根本没有掉落物。”

　　禅院甚尔按住少女头发旺盛的脑袋乱揉了一把，

　　“小鬼，随便杀人是不行的。”

　　川上织沉默了，她视线从躺了一地的人移到他手里的刀，像只被鱼干骗了的猫，难以置信地问，

　　“……你认真的吗？”

　　禅院甚尔没理她，径直按住胃部把家养咒灵吐了出来，随后从毛毛虫状的咒灵嘴里掏出了一个符咒，扔给了玩家。

　　“这是可以模糊记忆的一次性用品，我去解决这所福利院里的监控设备，你把这些人关于你能力的记忆模糊掉，你的术式太麻烦了，如果不想被咒术界那群烂老头逮去当工具，在实力足够前，最好低调点。”

　　其实直接把福利院剩下的活人都宰了是最好的扫尾办法，但——

　　“甚尔，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绝对绝对不可以私自剥夺。”

　　记忆中一向活泼爱笑的里奈捧着他的脸，眼睛中满是认真。

　　川上织；……明明长了一张法外狂徒的脸，结果竟然是个守序阵营的吗！？

　　……

　　结界解除后的青山福利院恢复了供电，大门口挂着的“欢迎西川区长慰问”横幅掉下了一角，刚换上的明亮白炽灯下，循着残羹冷炙而来的蝇虫嗡嗡群聚着。

　　一辆普普通通的白色本田停止了福利院门口，留着两撇小胡子，比起黑白两道通吃的中介，更像是平凡社畜的男人打开车门，一只手抱着小孩，一只手里拎着个袋子，下了车。

　　挡住月亮的厚实云层挪开身体，露出身后又亮又圆的白色玉盘，东京郊区的空气也十分清晰，孔时雨却相当沉默。

　　因为迎接他的不仅是三个人，还有一大堆东西。

　　马桶橛子、睡袋、布满灰尘的吸尘器……

　　孔时雨望着手下王牌好几秒才道，

　　“所以，甚尔，你现在不做牛郎，改收废品了吗？”

　　趁着等待时间开完了青山福利院所有宝箱的川上织拍了拍沾了灰的手，闻言颇感冒犯地瞪着他。

　　“没品的东西。”

　　这可都是开出来的道具，虽然用处很吊诡，比如马桶橛子属性是对蟑螂特攻，睡袋能给尸体保鲜，吸尘器是发型师什么的……但你就说是不是道具吧？

　　哼，要不是背包放不下！

　　帮着玩家收拾的共犯渡边阳菜冲着来接人的司机先生尴尬地笑了笑，比了个抱歉的口型。

　　难得好心把家养咒灵借用，却被嫌弃咒灵是被吐出来的禅院甚尔翻了个白眼，直接打开了车的后备箱，什么都没说，只示意玩家来看。

　　川上织探头，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个空间大小，的确是在为难车了。

　　但要她把道具扔了那是不可能的，这游戏可是有奇遇商人这样能够变废为宝的妈咪。

　　禅院甚尔从孔时雨怀里接过迷迷糊糊的崽子，丑宝从天与暴君的另一边肩膀处伸长了身体，靠近堆成一堆的行李，它张开嘴巴，黑洞一样的嘴黏乎乎，很有礼貌地等着主人把物品塞给它。

　　川上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