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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个护卫的身影忽然就走到了她的身边,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银针,朝着她刺去。
元帝浣丝毫没意识到身后出现的黑手,就在银针距离她不到咫尺的距离,一声“小心”的急切声响起,她猛地测过身,单手就抓住那人的臂弯甩在了身后,二人接连打斗了几个来回,元帝浣才在手下的帮忙下将人抓住。
“是你?”元帝浣诧异道。
“你认得我?”那刺客恶狠狠道。
“没事吧?”司惟连忙上前,将她护在身后,“是你杀的欧阳瑜?是不是?”
见刺客就要答应,唐簇簇破罐子破摔,道:“人就是杀的,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为何要杀他?你们不是感情很好吗?”
唐簇簇嗤笑,“感情很好?这都不过是他以为的好。一见倾心,相濡以沫,可笑的很!她拆散我原本的姻缘,强迫我委身于他,桩桩件件,他死一万次都不足惜!欧阳茗,你知道吗?你的血脉至亲,曾经将我压在烂泥潭里蹂躏,就为了证明他那所谓的男子气概,多可笑啊,也不知道他那里来的自信,还以为全天下的女子都该喜欢他!”
“抱歉,我,我不知道是这样……”欧阳茗内疚道。
刺客见她主动认罪,立马补充:“是我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她没有关系!是我单恋她,想要给她出一口气!”
欧阳瑜的尸体被挂在了郊外的歪脖子树上,在来来往往的野外里被太阳炙晒着,他们赶到现场时,尸体在已经难以分辨,欧阳茗以家主之名将欧阳瑜从族谱里去除了,用她的话来说,“欧阳家绝不能出败类,哪怕是她的父亲!”
唐簇簇和她的情郎被关了起来,等待明日升堂处置。就在众人以为事情了解了时,元帝浣带着人在后院找到了密室,一间前所未见的密室,里面被关押着一大群女子,而林笑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只是因逃跑被发现了,这才引来杀身之祸,欧阳瑜将她推进了水里活活噎死,而后将林笑的尸体带离宅院,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处理完林笑的尸体后,他也被人处理了。
“我知道后院关了许多女孩,但我没有能力救出他们,原本是想着等你们都走了,我再将她们放出来,现在也好,她们也能早日拥有自由了。”唐簇簇笑笑说道。
众人回到住处休息时,元帝浣元帝浣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样缜密的情节,可不像是一个女子能想出来的。
“唐簇簇被带去了哪里?”元帝浣焦急问道。
路潇疑惑,耸耸肩道,“县衙的牢房啊!”
她思索片刻,丢下一句“糟了”就原路返回了。
一行人跟在她的身后,很快就回到了县衙,但还没走到牢房,就看见了漫天的火光。
“这,这是什么情况?”路潇惊诧道。
元帝浣来不及细究,三步并作两步还是跑到了牢房的入口,只是入口烧的正燃,根本就不是人能进去的。
“司惟呢?他出来了吗?”她扯出一个拎水熄火的衙役,却被甩开了手,只留下一句“不知道”在空中飘荡。
她盯着那红黄交织的火光,神色茫然恍惚。许是跑的太急,她前气有些喘不上,当眼眸缓缓闭上,就要倒下去之际,一双手紧紧的将她揽入了怀中。烧焦味,汗臭味,噪杂音,似乎都消失殆尽了。
晨曦洒在地上,照的整间屋子暖洋洋的,悠长的叫卖声从窗棂的缝隙传进来,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似乎在她的头顶上响起。
“浣浣!浣浣!”
路潇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触了触她,见她睁开眼了,嘴角才扬起笑意。她的脑袋很重,像是睡了许久但是依旧很困,全身乏力,就连呼吸也有点吃力。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拖着生疼的嗓子问,“司惟呢?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刚才还在这呢,现在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路潇朝着四周看了一遭,确认人真的不在屋里,才继续补充道,“不过说来也奇怪,浣浣,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唐簇簇会放火的?”
“唐簇簇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烧到自己了,不过遗憾的是,有两个死囚也被烧死了,听县令说本来是后天处死的,现在倒是提前下去了。”路潇耸耸肩,他带着灭火的人赶到那个牢房,看见的只有三具已经烧焦的尸体了,看来是想报复,可惜啊,最终自食恶果了。
“你现在就派人去唐簇簇家,将那夜来香的花圃全部翻一下,进出周围的人都要盘查,弄清楚欧阳瑜死的那天,到底是看见了什么人?什么事?那个侍女闻到的血腥味到底是怎么回事?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潇虽然疑惑,将药放在她的手心,但还是去办了,离开时还不忘安慰她,“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差人来寻我。”
路潇前脚刚走,两个面容熟悉的侍女就站在了她跟前,规矩的行礼后接过她手里的药,开始喂她。元帝浣不习惯陌生的人亲近她,下意识的有点疏远。
“我想自己待会儿,你们先下去吧。”她一口将碗里的药闷了,随即便让她们全都下去了。
她正想下床,就看见了帘子后进来了一人。
司惟穿了一件新的衣裳,不似以外的暗沉,这件略微白哲,很好的展现了他端正的五官,远远看着,像是一个温婉如玉的翩翩贵公子。
“殿下醒啦?”
他走进来,顺理成章的在床前的小凳坐下。一脸认真的注视着她,眼底泛着熟悉和陌生。
“你……”
“我没事。”他笑着对她说,眼眸却暗藏柔情。
元帝浣从未见过这样的司惟,这种感觉好奇怪,但是又好像一切都顺利成章。元帝浣本想将侍女说听到的有人呼唤他名字的事相告,但踌躇半响,还是觉得先作罢。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倘若现在就告诉他,不过就是横加担心罢了,她坚定的想了想。
她的额头忽然抵上了一处温热,回神一看,司惟的手正在落在她额头上,眉眼紧蹙,似乎是思考。
“殿下,你还是有点发热,你要不再睡会儿?我给你拿毛巾敷一下?被子盖严实点,睡会儿就没事啦?嗯?”
元帝浣欲言又止,他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变的好热情,而且……
“烧傻了?”司惟一句话让他的幻想破灭。
她果然是想多了,元帝浣没好气地躺下,故意别开脸侧对着她,迷迷糊糊中,她像是看见了福子……
厚重的水滴砸落水池,溅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黑夜中,他隐约只能看见一盏油灯燃烧着,孤寂感从四面八方袭来,他全身湿透了,猝不及防的打起了喷嚏。
随即传来的,还有间断的嬉笑打闹声,与他所出的寂静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
在姿色卓绝,争相斗艳的的一众舞娘之间,一个红色长裙拖地的女子掩面而入,随即翩翩起舞,动作之柔美前所未见,颇有一舞倾城之绝色,待她摘下面纱,已然被高坐之人涌入了怀中。
油灯烛影沁人心,一入纱帘尤未起,那一夜,长夜沾湿了窗台,凉风抚慰了人心。熙攘的人群来往驻足,眺望着衙役来往出入的彼岸,满是好奇。
此时的路潇站在花圃外,面色凝重。在那片花圃中,翻出了一具尸体,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官绮与路潇并肩而立,罗瑜在拥挤的人潮中看见了县令忙不更迭地进去了。
福子死了。
阴雨连绵地下着,怡人的花苑内,抬出一具冰冷的尸体。
上官绮抬眸问路潇,“派人通知家属了吗?”
“说了,应该在来的路上了。”路潇盯着凹凸的白布,淡淡道。他吃惊的不是这尸体的骇人,而是这雨夜冲刷下,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没了。
元帝浣收到消息时,司惟也在她身边。虽然她猜测过刘员外是看见了什么血腥的场面,这才受了刺激,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死者就是司惟要找的福子。
司惟垮着脸,视线停留着福子手上那条草色的编绳上,那是他亲手给福子编的,本是“平安顺遂”的寓意,不想再见,竟是这样的情景。
司惟几乎是跪在了地上,他面目狰狞呆滞地盯着遮掩的白布,久久没有回神。
长夜沾湿窗棂,皎洁的月光洒下温柔,落在黄色油灯久久伫立的斜影下。元帝浣揉搓着碎发,在房门前思忖着照在窗户上的伫影,抬起右手,似乎是在描摹影子此刻的神情。
突然,一个杯子摔落的声音响起,再抬头看,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缠斗的身影。一来一回,活脱脱皮影戏里面的假人,还附赠刀剑交织的声响。
四面大方涌进来的刺客一窝蜂地朝着里屋去,刀刀致命,似乎就是冲着司惟来的。他反手夺过刺客的剑,将它插入刺客的腹中,趁机就要实行他一贯的逃跑原则,毕竟人是活的,规矩义气都是死的,他可不要为了这所谓的气度而就此丢了命。
“刺客!”不知谁突然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