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舍友都是□□怎么办？》疏潇

4、第四章 挑衅

　　这眼神有点熟悉啊...加上这人莫名的敌意，姜明澄努力回忆——是那天在阶梯教室的那几个人！

　　与此同时，柏正接过球，向前右跨步越过面前的防守，双腿发力正要投篮，只见韩文昊突然冲上前来试图拦网。柏正面色不变，冷静出手，球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落入篮筐，现场响起一片欢呼。韩文昊见一计不成，眼中闪过一丝恶意，迅速改变收回手臂的轨迹，带着肉眼可见的力道强行用肘部撞向柏正的肋骨。

　　关注着这边的姜明澄目光一凝，一个箭步上前试图格挡，但还是差了一步，柏正没有事先防备，胸口下方被手肘撞击，身体微微一震，后错一步站稳，没有倒下，周围的人纷纷上前表示关心。柏正则右手轻轻压住被撞的地方，缓过疼痛后抬头看向韩文昊。

　　大家不是专业球员，球场难免有意外和身体接触，道个歉小心一点就好了。可场上这人严重犯规却毫无歉意，显然是故意的，嘴角还挂着挑衅的笑，“怎么，撞疼了啊？”眼神中充满不屑。

　　“要不要我韩哥帮你揉揉？”于志超走过来，站到韩文昊身后附和着，二人挤眉弄眼地对视，随后哈哈大笑，放肆地嘲笑。

　　靠，这俩谁啊？

　　姜明澄心中凭空燃起一把怒火。他跨步上前，挡在柏正身前，目光凌厉，直视韩文昊，声音也不复平日的友善：“你谁啊？想挑事儿？”

　　韩文昊只盯着柏正，见柏正不说话，还想开口贬低，才发现柏正肩背宽阔，身量比自己还高，眼尾线条锋利，此时微眯着眼，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扫过来，令人不寒而栗。原本的得意不自觉收敛，却在余光中看到宁媛媛，见她关注着这边，又强撑着底气叫嚣道：“我打球啊。怎么，谁打球没有身体对抗？不会打就下场啊。”

　　背对柏正的姜明澄并没有看到二人的无声交锋，听完猛地上前，一手攥住韩文昊的衣领，一手就要挥拳，韩文昊也没想到眼前人直接就要动手，条件反射地双手抬起，护住脑袋，关键时刻一只大手从侧边伸出，拦住姜明澄。

　　姜明澄回头一看是柏正，还未发问，向来冷静的少年开口：“别为这种人打架。”掀起眼皮，扫了一眼往后退的韩文昊，又看向姜明澄：“他要打，咱就好好陪他打，有信心吗？”

　　只消一个眼神，姜明澄就懂了柏正的意思，对这种想装b的人就要用最装b的方式羞辱他。姜明澄神气一笑，“就他？我让一只手都能打过。”又扬起下巴点点对面，“敢吗？弱鸡。”

　　当着宁媛媛的面，韩文昊绝不愿认怂，场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重新分组后，一声令下比赛开始，姜明澄和柏正进入状态，姜明澄率先接到球，运球动作迅速而灵活，韩文昊试图拦截，但姜明澄轻松绕过他，甚至不屑于有身体接触，一路直奔篮下。于志超见状迈步上前，跳起封盖，顶掉了姜明澄的投篮，但柏正随即控住球，利用自己的身高和臂展突破防守，将球送入篮筐，现场响起一片叫好。

　　韩文昊不服气，下一回合带着球过人奔向篮网，姜明澄眼神锁定韩文昊，专注而坚定，动作犹如一只猎豹，每一个转身和跳跃都充满力量和美感，不断从韩文昊手中夺过球，要么自己发起进攻，要么传给柏正，二人配合天衣无缝、行云流水，反复突破对面的防守，一次又一次起身投篮，每一分都在狠狠羞辱韩文昊，没有让他找到任何机会。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姜明澄双手控球，站在场中线，看着韩文昊和于志超如临大敌的模样，一人展臂挡住侧前方的柏正，一人在自己面前随时防守，又看向柏正，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机灵和自信，挑了挑眉，柏正接收到信息微微点头。姜明澄随即一个灵活的假动作骗过于志超，抓住空挡将球传向柏正，柏正接球后迅速转身，抬臂踮脚，全场的视线跟随篮球，只听见“刷”的一声，漂亮的空心入网！

　　韩文昊早知自己没有胜算，听到场边的叫好更是气红了眼，装作防守再度冲向柏正，眼中闪着狠毒的精光。

　　又想犯规？

　　这次柏正早有防备，一个侧身夺过韩文昊，姜明澄也跨步过去，一把推开韩文昊，虽然生气但情绪冷静，“还想干嘛？可以滚了吧。”

　　韩文昊的脸色难看至极，没想到这二人球技如此了得。他看着姜明澄和柏正，眼中满是不甘，还想上前，于志超见这边落入下风，大声喊着今天不打了，散了散了，韩文昊这才攥紧拳头，转身离场。

　　路过宁媛媛时，却发现她的目光正跟随场上的柏正，满是兴奋。“媛媛...”韩文昊喊她，宁媛媛转过头，嘴唇一下绷直了，冷冷地没说话。

　　她之前拒绝韩文昊的追求时，就表明自己有喜欢的人，她不是自恋的人可也不是傻子，韩文昊对柏正莫名其妙的敌意和球场上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目光她都注意到了，球场比拼和犯规撞人不是一个性质，喜欢谁也是她自己的事，如果韩文昊是因为自己而挑衅犯规一个无辜的人，那实在太幼稚了。

　　但最后宁媛媛最后还是选择什么都没说，她也不想显得自己太自以为是。

　　韩文昊顶着宁媛媛质疑和失望的神情，挫败地想要解释，被于志超拦了拦，还是深吸一口气离开了。

　　柏正，还有那个男生，都给我等着。

　　有人欢喜有人忧，那边姜明澄自觉狠狠出了口气，只是可惜不能动手，自己也不屑于搞那些小动作，指南对着韩文昊二人的背影大力挥了几拳，打了一顿空气。柏正站在一旁，看到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笑了出来。

　　“喂，你笑我啊，还不是给你出气！”姜明澄停下动作，不顾身上的汗水一把搂住柏正，一副求表扬的傲娇模样。他本身就外貌俊朗，五官端正，最近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干净利落的短发因为刚才的运动有些凌乱，衣摆因动作掀起，露出一角结实流畅的腹肌线条，引得几个女生往这边看。

　　“好帅，两个都好帅。”几个女生观摩完全程，静静站在场边花痴。“哇靠，有腹肌！黑皮特阳光的那个！”一个女生闻言放大瞳孔，提醒另一个看。

　　“！！嘘——我悄悄拍一张。”说罢偷摸举起了手机，结果正好被姜明澄看到，他也不介意，反而带着柏正一起面向镜头，另一只手在脸边比耶。柏正看到后嘴角还未落下，但眼底晦暗不明，微低下头，抬起一只手伸到姜明澄腰侧，轻轻拉下他的衣角，姜明澄还浑然不觉。

　　几个女生透过镜头看到柏正的动作，压不住地小声激动起来，“啊啊被挡住了！是那个高个子挡住的！”“喂喂，还不让拍诶，不会是内部消化吧呜呜呜。”“苍天啊，就不能分几个帅哥给我吗...”

　　柏正看到几个女生跳着脚嘀嘀咕咕，蹙了下眉，怎么更激动了。

　　*

　　“我靠，那俩谁啊，和柏正有仇？”钱尧晚上才听说这件事，激动地放下手里的烤串，一脸不忿和八卦。

　　柏正只坐着不说话，默默吃自己的，姜明澄语气也带着不平：“不知道啊，柏正不认识他。有病似得上来就撞人。”他灌了一口啤酒，“我找人问了，和柏正一个学院，家里有点本事但也是个混子，我觉得八成是嫉妒柏正呢。”

　　“我也觉得，咱柏哥长得帅成绩好，是不是抢了他对象啊哈哈哈。”

　　“那他完啦，今天柏正这么帅，哪个女生不着迷。”

　　钱尧和姜明澄两人小声蛐蛐着，脑袋越凑越近，啤酒左一口右一口，越吹越来劲。

　　柏正看不下去，伸手轻拉一把姜明澄。

　　姜明澄刚才没吃什么东西，已经微醺了，这会儿微微仰头看着柏正，眼眸在灯光映射下显得格外水润，“嗯？怎么啦？”

　　柏正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坐正了，吃点东西，少喝点。”

　　“哦哦。”姜明澄乖乖坐好，扒拉几串烤肉到面前，柏正拿过勺子给他盛了碗疙瘩汤，放到手边。“嘿嘿，柏正你真好，你也吃呀。”

　　柏正也不看姜明澄，只低头盯着桌面，“嗯，不用管我。”

　　钱尧孤家寡人地坐在旁边，看着两人的互动，身上莫名一阵鸡皮疙瘩。

　　我是条被栓在这儿的狗吧？

　　怎么不给我盛呢，两个都跟小媳妇儿似得。

　　呸呸呸。

　　可惜没人在意钱尧的忧伤，只有回寝路上推广活动的学生是今天的第四个活人，“同、同学你好，我们最近在开展一个关爱留守儿童的校园公益活动，通过这个软件可以了解留守儿童的有关信息，注册账号后可以捐助自己的闲置物品或者提出意见、建议，可以参加一下吗？”

　　这人虽拦住了他们一行，手里的二维码却只对着姜明澄，柏正眉峰蹙起，审视着突然出现的人。

　　虽然大学校园无限包容，但这人面上覆着黑色口罩，身穿一件纯黑连帽衫，帽子扣在头上，晚上又光线昏暗，掩去了神色，实在不像正经打扮。

　　但向来热心的姜明澄一听，不经多想，举起手机去扫码，自己还不清醒呢，嘴里就嚷着：“这活动好啊，你们要是需要志愿者，随时可以找我哈哈。”

　　那人也不说话，看着姜明澄下载完软件注册了账号，似是松了一口气，转头准备离开，柏正突然叫住了他：“等等。”

　　那人背影顿了两秒，慢慢转过身，帽衫在他头顶打下一片阴影，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飞快抖动，看不到下半张脸的表情，拿着二维码的手指攥得发白，柏正感觉有些怪异，但没有实质证据，“我也扫一个。”

　　“啊，哦哦，你扫。”那人似是惊讶，条件反射地抬眼，看了一眼柏正又低下头，伸手亮出下载码。

　　钱尧理清他们在说什么，手机凑过来：“那我也扫一个。”

　　三人扫完才放他离开，钱尧看着那人的身影逐渐隐去，“大半夜的，鬼鬼祟祟，能推广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