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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春宵(2) ...
“有余,我们回来了。”
拎着包袱,风姰推开了卧房的门。
贺归林在桌案前坐着,房门打开时,他慌慌张张地把不知什么东西藏到了怀里。
风姰极短暂地停了停动作,不一会就恢复如常。
她走到贺归林身边,扫到了桌案上那些他还来不及收拾的木屑。
“给你带的。”风姰眨着眼睛,拿出了一个香囊。
“香囊?你……”贺归林眼底情绪翻涌,迫切地想明白风姰赠他香囊的用意。
奈何他抬头望向风姰时,却没在她的脸上看出来半点别的意思。
风姰笑着点点头,解释道:“这香囊上绣的锦鲤与你的抹额很是相配,我便买了。阿清也有一个香囊,我想或许是你们男子喜欢在腰间挂个香囊做装饰。”
“风姰。”
“我在的。”
对上风姰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贺归林终究是没问她可知姑娘送男子贴身饰品的特别意思,而是当即接过那香囊就绑在了腰间。
“果然是好看的。”风姰微微弯腰,把贺归林的所有动作都收入了眼底。
“多谢。”
贺归林偏过头去,似乎把脸躲避到一侧,他脸颊上的红热便不存在了。
禾坪处热热闹闹地正搬着东西,风姰和贺归林二人下了楼来,也加入了帮手的行列。
这一日来,霍木对风姰的态度奇怪,说话总支支吾吾的。风姰不知自己何处做错了事,但仍在努力同舅舅找着话题:“舅舅,怎的此次赶集,我们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霍木躲闪着眼神,答道:“姰姰竟忘了自己的生辰快到了?”
风姰愣了愣,她的生日确是在几日后。
莫非她的生日与书中主角的生辰对上了?
怕着露馅,风姰没再问下去,快着步子就把竹筐给提进屋去了。
晚饭很快就烧好,人们奔波劳累一日,吃过饭后都早早回了房去。
厨房里,怀兰、霍木、文成玉却还围在灶头边立着。
他们皆看着锅中翻滚的绿豆和糖,瞧着它们浮浮沉沉,最后皆融化于一锅水中。
将绿豆汤盛起分在多个碗里,霍木掏出了今早买来的“春宵”。
文成玉仍在劝,手臂伸出隔开了绿豆汤与霍木的身体:“常青,当真非做不可吗?”
小瓷瓶从霍木的指头滚到了掌心,被攥得很紧。
怀兰一面听着,一面拿汤勺在锅中搅了搅。
她叹了叹气,手撑上灶台的边,没有回身,对着眼前的绿豆汤低语:“也可以不做,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随林有余回了楚宫。”
她的话音落下,厨房就没了人声,仅剩汤水滚动和倾斜的声响。
“琢之,对不住。我等不了了。”
说完,霍木就一点一点松了紧捏着瓷瓶的手,另一手开了瓶口,给他眼前众多的绿豆汤中的一碗点上了十来滴的“春宵”。
“你该说抱歉的,是姰姰。”文成玉没等到霍木的动作停止,就丢下这句话出了门去。
待到绿豆汤凉了些,霍木本想让怀兰端至风姰卧房,奈何怀兰忽然要解手,不由分说就奔了出去。无奈,霍木只得自己端着两碗甜汤上了楼来。
他见窗子映出里头的景象,估摸着是风姰与贺归林都在书案处坐着,男子提笔写着什么,姑娘在翻着书卷。
“姰姰,舅舅来给你们送刚熬好的绿豆汤。”
风姰放了手上的医学古籍,往门口去了。
门一开,风姰就赶忙要去接霍木手中的绿豆汤,却被霍木侧身躲了过去:“我来便好。”
在矮几上平稳放好绿豆汤,霍木把风姰叫了过来。他把风姰拉过,按在了其中一碗之前:“快些喝了,放久便差了味道。”
除此外,霍木还特意叮嘱另一碗给贺归林。
“多谢舅舅,我过会喝吧。”风姰回眸看向贺归林,叫道:“有余,舅舅送了绿豆汤来,你也快过来喝吧。”
贺归林应答一声,却没停下手中的笔——差了几个字,他便抄完这页了。
霍木没好气地将另一碗放到书案上,粗黑的眉毛从上往下压迫地看着贺归林。
书案上的纸面出现了几个走笔倾斜、抖出来些边边角角的字。
怕贺归林不自在,风姰忙赶过来,对着霍木问道:“舅舅,还需要去给邈邈她们送吗?我与你一块吧。”
霍木眉头挤了挤,盯着贺归林的头顶,转身推托了风姰的请求,便往外去了。
拿笔的人暗自松了一口气,收起纸笔来。
风姰在一旁站着,替贺归林把砚台等物摆放齐整。
一个不注意,那碗摆在桌案边的绿豆汤便被她撞得斜了身子,“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着浓稠的绿豆糊糊。
风姰惊叫了一小声,第一时间扶正了碗,救下小半碗的绿豆汤后,她跪下身子,下意识的恐惧使她试图用双手去抓住地上脏了的绿豆汤,她的手顿时便被上了绿色。
贺归林的身子发着抖,他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直到风姰捧着两手心的绿豆汤,抬头看他时,她眸子里混杂在一块的害怕、求助和委屈才叫醒了他。
他扯出张写满字的纸,蹲到风姰身前,示意她把这些污物放到纸上包着。
风姰却摇摇头,说道:“这是你写的字,不该当了废物。”
贺归林的呼吸凝滞了那么一瞬。原先,废物倒是形容他的词。
“那你等等。”
贺归林起身,衣角两次擦过风姰的背,他就找了渣斗【注】来,放在风姰脚边,便于她收拾。
放了渣斗,贺归林就出了门去,再回来时,带回了一盆净水。
恰好风姰擦净了地面,贺归林把水端到她身前放了,替她细细搓着手上的绿豆残渣。
二人的身子原是一冷一热,在水里的接触倒没了差别。
风姰想把手缩回,但到底是遵从了内心,无所作为地任由贺归林摆布。她的眼睛则从水里渐渐抬起,偷偷看着眼前的男子。
满盆水成了绿色,贺归林捏着风姰的手腕,轻轻把她的双手抬出水面,用自己的帕子擦干了那细腻白皙的双手上的水渍。
待到贺归林将水倒了再回到卧房时,风姰已经在喝着那碗被打翻了的绿豆汤。
“有余,这碗多,你喝这碗。”
贺归林面上只是很浅地弯了嘴角,但暖流在他心里早翻涌成暴风雨之势。
他在风姰身侧坐下,用干净的勺子,从自己的碗中舀出几汤匙甜汤,强加给了风姰。
风姰躲避不及,只好收下了。
“夏日夜里也是热的,你多喝些解暑。”贺归林的手松了白勺,放到风姰的脑袋上,摩擦了几下她的头发。
风姰应了声好,没敢抬头对上贺归林的双眸。
“你喜欢看些医书?”
风姰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杏眼里亮起了两盏灯:“这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事。”
“那先前放着的那些闲话小说又是?”
糟糕,忘记这已是她的第二辈子了。
风姰嘴边的笑抖了抖,胡诌道:“闲暇时候翻来看看的。”
“好。看了那么多,下次给我讲讲可好?”贺归林的桃花眼微微弯起,声音莫名就多了蛊惑性。
“改日一定。”
风姰身后发出汗来,紧张得浑身有些热。
她盘算着要找时间把那些书都翻一遍,全然没发觉身边的男子早喝尽了绿豆汤,此刻只是柔柔地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她小口小口嘬着不多的甜汤水。
才刚放下勺子,风姰想问贺归林何时睡觉,贺归林的帕子就贴到了她嘴边,替她擦着绿色的碎屑。
贺归林做事时专注,这会紧盯着风姰的嘴角,脑海在回想宋至清的指尖触碰过的位置。
“睡觉了吧?”
说罢,贺归林就站起身,等着风姰同他一块回床去。
风姰浑身烫得厉害,自以为是害羞造成的,便没多在意。谁知身上愈来愈难受,眼睛也有些发昏,瞧不真切贺归林的脸,竟还有一个声音响在脑海里,要她去脱了贺归林的衣裳。
“解暑,怎的解得这样热?”
没听清风姰的嘟囔,贺归林止了步子,转过身来弯腰,凑近了她,问道:“什么?”
姑娘拍了两下自己的脸蛋,奋力要抓住曾经学过的医学知识来说明自己此时的反应是何种病状。但她的理智逐渐被吞噬,当她再次尝试定睛看清贺归林的脸时,她如何也克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风姰扯住贺归林的衣襟,闭眼吻住了他的唇。
贺归林的嘴唇温凉,给她带去了一丝丝清醒。
男子那双狭长的眼睛猛颤,幽黑的眸子像那夜晚的天,有星星逐渐点亮其间,最后形成一片璀璨。
但他二人呆站着,谁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贺归林的手缓缓搭上风姰的肩,轻轻一蜷他的手掌,就握住了风姰的两个肩头。
他推开了她。
两人的脸和耳朵都红成一大片,面对面相觑着。
“你,要,要想明白。”贺归林支支吾吾吐出这句话。
一丝丝的清醒将再被吞没,可风姰没了再继续的勇气。
推开的那个怕被推开的那个是玩笑。
被推开的那个怕推开的那个是不愿。
热从风姰的心脏生发出来,传输全身,她再忍受不了地要往外跑去。
贺归林察觉出风姰状态的不对,忙小跑过去拉住了她:“你去作甚?”
“想法子解药。”
姑娘皱着五官,挣开了贺归林的手。
风姰所想解药,是楼下那片荷塘。
贺归林所想解药,是对门的宋至清。
房门被大力扯开,风姰正要跨出门槛去,腰前却被男子的手臂穿过,将她整个人都揽了回来。
房门被大力关上,风姰的背被迫贴到了门上。
贺归林将风姰禁锢在他的双手之间,他一手撑在门上、风姰的脑袋边,一手并没有离开风姰的腰身。
他的腰微微一弯,脸就靠近了风姰,他身上那股冷的气息便侵袭入风姰烫的身子。
风姰的眼眸清楚了一些,此刻闪躲着,轻声问道:“你,你做什么?”
贺归林看她,丹凤眼眸里装着两潭深黑色不见底的湖水。
他的眼角上挑,嘴边同样勾起了弧度。
“帮你解药。”
注:渣斗——又名奓斗、唾壶,是历史悠久的中国传统工艺品,起源于晋代,用于盛装唾吐物。如置于餐桌,专用于盛载肉骨鱼刺等食物渣滓,小型者亦用于盛载茶渣,故也列于茶具之中。本文中可将其当作烟灰缸或垃圾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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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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