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传奇》放羊的夏天

5、苏序

　　“但愿吧，任姐姐，这回又得辛苦你了，景先五岁了，还算可以，明年就可以送入学堂了。只是八娘她才三岁，我和小翠会尽力去照顾她，你只管带好小公子就是了。”
　　过去的女孩子大多没有名字，以娘为名，长女叫大娘，二女叫二娘，八娘在家族应该排行老八，称八娘。
　　“夫人放心吧，她们俩个我都会照顾好的。”
　　两个人正说着，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明允在哪里？我回来了。”是老老爷苏序的声音。
　　六十三四岁的老人，两眼矍铄，花白胡须，一身青衣，腰间丝绦紧系，走起路来略显驼背，但洪亮的说话声十分有力。
　　“父亲回来了，明允在这里呢！”苏洵高兴地从客厅里走了出来。
　　“孩儿正要出去找您，给父亲报个喜讯呢！”苏洵跟在父亲的身后进了客厅。
　　“什么喜讯呀？”苏序整理了一下衣襟坐了下来，端起了茶碗。
　　“父亲，是您又添孙儿了，高兴不？”
　　“哎呀，真的？是个孙儿？”
　　“是孙儿！是孙儿！”
　　“这可太好了，是个大喜讯！马上过年了，添人进口，好事！好事！”苏序高兴地站了起来，轻捻着胡须，不住地点头。
　　“明允啊，你告诉陈管家，就说我苏家添丁进口十分高兴，让他把家里的存稻再分给困难的村民一些，以解燃眉之急。”
　　“好，我这就去。”
　　“再吩咐厨房的春嫂，备些好酒好菜，今晚我们多喝几杯吧！”
　　“好的，父亲，还有一事，就是请父亲给孩子取个名字吧！”苏洵转身问道。
　　“好，你先去忙，容我好好想想啊！”父子二人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名字？这个孩子应该取个什么名学呢？苏序虽没有什么太深的文化，但是却要求孩子们努力学习，要求读书不能浅读表向，要将真知付之行动，运用到生活之中。
　　他坐在客厅里，看着院子当中的人高兴地忙忙碌碌，这日子不是大富大贵，但也算小康之家。家里有百亩良田，儿媳的布庄生意又好。长子苏澹与季子苏洵留在身边，次子苏涣高中进士，如今在开封任职。儿子又有了儿子女儿，加上六七个家仆，人口也算不少了。家中庭院整洁，亭台水榭，想到这些，孩子的名字有了，和仲，就取家和之意！
　　时间到了景祐四年（1037年）。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苏家这个年过得更加舒心、热闹。转眼间出了正月，苏洵经过一年的刻苦学习，觉得自己准备的差不多了，准备乡试开始，一步一步住上考，直到汴京。
　　考试程序，分为乡试、省试和殿试三个阶段。乡试由各州主持，省试由尚书省主持，具体由吏部负责。殿试由皇帝亲自主持，合格者录取为进士。苏洵此次先至眉州参乡试，如果通过再去成都，再至开封汴京。
　　晚上，任奶母抱走了刚刚睡着的小和仲，程夫人开始为苏洵收拾行囊。分别在即，夫妻二人依依不舍。
　　“官人，出门在外，可要保重身体呀！”
　　“夫人放心，我会注意的，此次乡试，还有邻村的学生一同前往，不会有事的。”苏洵仍旧坐在桌前认真的看书。
　　“看你，明天就启程了，怎么还这么认真呢？我们结婚之时，总劝你读书进取，考取个功名，也像兄长一样进京为官，可你总是不听，整日游山玩水，你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对此有所改变的？是什么让你这一年多以来足不出户、苦读诗书的？”这个问题一直让程夫人不解，今日不问个明白，这心里实在不快！
　　“哈哈哈……”苏洵放下手中的书，大笑起来，“夫人你先猜猜看？”
　　“好吧，那我就先猜猜。”程夫人微微一笑坐到了床边。
　　“官人是因为二兄长现在有所行作为，在朝廷身担要职？”
　　“我很佩服二哥的能力，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苏洵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这个？那就是有了景先与和仲，官人要以身作责？”
　　“有点是，但也不全是这个原因！”苏洵又摇了摇头。
　　“那就是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父亲吗，他从来不会督促我读书，他早就预言了我的前途。”苏洵冲程夫人得意地笑了笑，“我的前程必是一片光明。”
　　“如此是越来越神秘了呀！官人，你就别为难我了，”
　　“好好好，夫人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苏洵笑着推开了一扇窗，一阵清风吹来，月亮刚刚爬到树尖上。院子里静悄悄的，看来家人都已经休息了。屋里不冷不热，苏洵又轻轻地关上了窗，怕自己与夫人的说话声惊扰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