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薰嗣同人]》遊生梦死

12、旭日，蝉和绫波丽

　　眼前所观景象是旭日，耳朵里听见的喋喋不休之物是蝉，空气流动着的，是风。
　　正在感受着这一切的人，绫波丽。是……人吗？绫波丽不知道。那么这样说好了，一个躯壳里盛着名叫绫波丽的灵魂。
　　去感受，旭日和蝉在那里。不去感受，旭日和蝉也在那里。和绫波丽不同。
　　无论绫波丽开不开心，这一切都会开始。厌烦的一天，又来了。
　　绫波丽站在窗台上面对着旭日，看着它缓缓升高。
　　碇真嗣和渚薰来到班里，看到绫波丽在看着自己。他有些莫名，还是点点头并且招了招手。绫波丽移开了目光。
　　“还有一会就上课了，我们回座位吧。”渚薰注意到他的动作，转移他的注意力。
　　“啊，对。”碇真嗣看了看表，匆匆走向座位。
　　不一会，班主任果然来了。“我们学校来了一个新的转校生，大家欢迎！”
　　“我是惣流·明日香·兰格雷，以前在德国生活，会多门外语，以及我可是大学毕了业的。为我欢呼吧！”明日香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自信地笑。
　　又是一个驾驶员吗？绫波丽心道，目光转向碇真嗣和渚薰，发现他们没有很惊讶的样子。看来他们三个参与了鱼天使的歼灭呢。
　　绫波丽得出这个结论后就把目光转移到自己的书本上，不再理会。
　　放学后，绫波丽正在收拾书包。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书桌前。
　　绫波丽抬头看去，是明日香。她继续低下头，收拾自己的书包。“有事吗？”绫波丽边收拾边随意地开口。
　　“哈？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还以为最难搞定的已经搞定了，没想到这还有一个？”明日香大发牢骚。
　　听到这动静的碇真嗣赶来，希望明日香不要跟绫波丽吵起来才好。虽然绫波丽可能一直是那副临危不动的样子……
　　渚薰双手插着兜看向那边，没有去劝的意思，看见碇真嗣已经去了。叹口气摇摇头还是跟上了。
　　“别激动别激动，说正事！”碇真嗣凑到明日香旁边小声提醒。
　　明日香压压怒火，正在调整语气。渚薰到来后把碇真嗣往自己方向扯了扯，对绫波丽微笑道：“她是不好意思了，我们就代她讲吧。明日香作为第二适格者，很想认识每个适格者，所以……”
　　“第一适格者，你的顺序在我之前，我对你很感兴趣。为了以后的战斗顺利，我们好好相处吧！”明日香抢过话，语速快速。
　　她狠狠瞪了一眼渚薰，后者只是仍然挂着善解人意的笑容。
　　“明日香你真是不要随便对人发脾气啊，渚薰不帮你说你又要耽误半天了。”碇真嗣挡了挡渚薰。
　　“哈？都是我的错了？”明日香睁大双眼不可思议道。
　　“啊，是我考虑不周了。明日香大人的开场白应该会更华丽的……”渚薰仗着有碇真嗣在前面，假意道歉道。
　　连碇真嗣都听出来渚薰的意思了，明日香当然也知道了。明日香火冒三丈正要把渚薰揪出来。
　　碇真嗣像个老母鸡一样地护着渚薰，三人就这样拉扯起来了。
　　椅子划地板的声音很响，是绫波丽走了。三人看着绫波丽走掉的背影，“那个，我们三个是不是让绫波觉得融入不进去了？”碇真嗣犹豫地开口。
　　“那也是你们的问题，我本来想好了的，都是因为你们擅自做主！啊真烦，到时候再见吧。”明日香踢踢桌腿，转身快步离开了。
　　“我们也去吧？”渚薰建议道。碇真嗣同意。
　　今天放学有一个机体同步率测试，四个驾驶员先先后后到达了。
　　测试完毕后，四个驾驶员从插入栓里下来。明日香十分期待地问拿着数据的葛城美里：“怎么样怎么样，我是不是第一？”
　　葛城美里顺着她的心意说：“哇，真棒呢，明日香大人。果然是第一哦！”明日香骄傲地昂了昂首。
　　“第二名是碇真嗣，第三名和第四名基本持平，是渚薰和绫波丽。”葛城美里宣布完毕。
　　“下面是体术训练环节，请继续准备。”葛城美里宣布道。“并且先完成的可以先离开哦！”
　　明日香最喜欢这种可以彰显自己实力的环节，她第一个进入插入栓。“拿下！”
　　四人在训练的时候，也确实是明日香先完成。她施施然地跳下插入栓，一撩头发，对着剩下的三个驾驶员比了个拜拜的手势就离开了。
　　第二个达标的是渚薰，但是渚薰在等待碇真嗣的期间被葛城美里叫走了。第三个达标的是绫波丽，碇真嗣是最后一个。
　　碇真嗣从插入栓中下来，看见还在努力练习的绫波丽。“绫波，很努力呢。”碇真嗣喃喃道。但是他并不知道怎么跟绫波丽相处，所以只是默默地看着零号机一次次斩杀虚拟敌人。
　　真努力啊，绫波丽。渚薰在远处呼唤碇真嗣，碇真嗣看见渚薰和葛城美里一前一后走来，小跑着和他们回合。
　　坐在葛城美里的车上的时候，葛城美里感慨道：“绫波丽也很努力哦，当驾驶员是很有压力的一件事，大家都在努力。”
　　碇真嗣想到绫波丽常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又回想到她和父亲说话的笑脸。不自觉地开口问：“我看绫波那样，以为她会是最轻松的一个。”
　　葛城美里笑笑，“她是听了碇司令的话自愿加入的。她第一次坐进零号机，就被零号机排斥，受了伤。但是碇司令很关注零号机的实验，绫波丽也不愿意当无用的花瓶。”
　　“啊，这样吗……”碇真嗣恍然道。
　　“他不过是害怕损失一个好用的人偶。至于绫波丽，她不过是担心失去为数不多的羁绊。”渚薰淡然地看着窗外，声音不大，却让车里的空气安静了。
　　“还没有很了解绫波不是吗？先不要这么说，渚薰。把别人的痛苦这样叙述出来是不好的。”碇真嗣回头看着渚薰的侧脸，蹙着眉认真道。
　　渚薰扭脸对上碇真嗣的眼神，无奈地笑了一下。“好啊，还是听你的。”真嗣无论多久果然都不会改变啊。
　　一路沉默，碇真嗣想，绫波看着是很坚强，无所谓的人，真的会像渚薰所说的那样吗？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也会害怕被抛弃。
　　像我一样……碇真嗣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大树，思绪飞掠。
　　两天后，葛城美里慌慌张张地出门，碇真嗣随口询问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葛城美里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一样，迅速跑到自己房间拿出一个信封，交给碇真嗣。
　　“这个，是碇司令嘱咐我要交给绫波丽的，但是我实在没时间了，拜托你帮我带去吧。”随后葛城美里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父亲，要交给……绫波丽的。还是亲手。这么重视吗？父亲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也没有要别人转交过东西。
　　“我在想什么呢，一定是重要的东西吧。”碇真嗣看着手里的东西，想到前不久葛城美里给自己说，据她所知，绫波丽从碇唯死后就跟在了他身边，二人相处时间很久。
　　碇真嗣听完那样的话后，久久说不出来话。父亲在母亲死后，把自己送走，却找了一个小女孩陪伴他吗？所以，他是什么……他这个儿子到底对于碇源堂来说是什么？
　　碇真嗣觉得自己有点怨恨绫波丽了，在意识到这种情感后碇真嗣有些迷茫。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吗？为什么会怨恨绫波，应该怨恨碇源堂才对。
　　“好难……”碇真嗣捂住脸，呢喃道。
　　渚薰这时正好出房间看见了碇真嗣的姿态，快步走向他。轻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碇真嗣抬起头，向渚薰解释了一番。渚薰十分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后颈，“那么我们一起吧？只要把东西放到她房间就可以了不是吗。有些事情逃避也逃避不了的。”
　　碇真嗣觉得渚薰说得没错，因此两人立刻动身前往了。
　　到了绫波丽的公寓前，碇真嗣有些犹豫。渚薰拉起他的手腕，敲门，俯身到碇真嗣耳边私语：“真嗣，要会迈出第一步。如果不行，我永远在你身边帮你。”
　　“嗯。”碇真嗣微不可察地点点头，脸有点热。“渚薰你离得太近了。”
　　渚薰耸耸肩，碇真嗣自己敲了好几声，却没有人回。碇真嗣扭动门把手，门没锁。
　　碇真嗣打开门后，鞠躬，“我进来了。”渚薰跟在后面。
　　碇真嗣扫了一圈这里，环境很脏很乱，绫波丽把东西丢得到处都是。私人衣物大喇喇地摆放着。
　　桌子上是各种药片和一个盛着水的玻璃杯，碇真嗣没有看到可以放的地方，就把绫波丽的桌子收拾一下，挪出一个小地方，放下东西，找到笔纸留下一张小纸条。
　　“我不是有意进入你的房间的，美里小姐让我必须要把东西带给你。——碇真嗣”
　　碇真嗣写完对渚薰点点头，他们两个人结伴出了绫波丽的屋子。

作者有话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