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妄亭序

71、第 71 章

　　　　“什么东西啊...”

　　谢青溪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眼睛，面前景色变化，《The world》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闪烁的霓虹灯在头顶的发丝上不停地晃动。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晃动，伴随着急促的铃声。

　　她眯着眼睛，看到手机上的来信人：

　　马上尉。

　　信息：

　　第五区的位置，一间位于胡同的包子铺。

　　*

　　【宿主。你真就这么去了？】

　　【不然呢？第八区酒吧已经倒闭了啊，你看我都快要走到这里了。】

　　第五区寂寥的街道上，一道靓丽的背影处在马路线中央的位置，人照光亮的余晖打在女人的背景上，分割出两岸的画面，一边是倒塌的高楼，一边是无声的人群。

　　谢青溪顺着手机的位置，七扭八扭地终于找到了马上尉给她发的包子铺。

　　手指携带着冷风，卷起了包子铺的卷帘门。入目，是几张零零闪闪的椅子，还有已经漆黑的墙壁。

　　马上尉说的什么？第五区的暴乱？

　　给自己的什么位置？

　　一间包子铺？

　　马上尉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间包子铺能发生多大的暴乱？

　　“有人吗？”

　　谢青溪挪动着脚步，眼神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询问。

　　“喂！有人吗？这里有人在吗？”

　　门外的余晖透过卷帘门洒了进来，里面的人影向着包子铺的收银台靠近。也就在谢青溪第二句话落之时，收银台后方的厨房帘子被人掀开，一个挺拔黝黑的男人手中拿着菜刀，满是笑意道：“有人。不过本店开铺时间是下午1：00,这位顾客看来您是来的太早了一些。”

　　“什么？包子铺不都是早班开铺吗？怎么你家下午才开门，哪还能有人吗？”

　　谢青溪眼神向下瞟，发现老板手中拎着的菜刀滴落着红色的液体，周围的环境破败不堪。

　　这间包子铺处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息，马上尉对她说的处理暴乱是假，让她来解决麻烦才是真！

　　视线上移，谢青溪看清了包子铺老板脸上的神情，那是一张怎样的神色？两条像毛毛虫一般的眉毛挤在一起，硕大的粉色嘴唇在黝黑的脸上蠕动着，芝麻点的眼睛中闪着精明。

　　砰！

　　包子铺老板将自己手中的菜刀一扔，眉眼历色，朝着对面站在收银台的人喊道：“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是来吃饭的！还是应聘的？吃饭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还没到开门的时间！我看你这个人就是来找茬的！”

　　菜刀深深陷进地板之中，谢青溪被吓得后退半步。

　　脑海风暴却飞速运转，分析包子铺老板的信息：他说这间包子铺下午一点开门，提前来到的客人无法招待；包子铺老板在赶自己作为客人的身份走...却还说下一句...

　　应聘。

　　应聘什么？

　　“哈哈，大哥，君子动嘴不动手。我其实是来应聘的。我看到包子铺门外贴的招聘信息才是走进来的。现在想问问老板，您这里还招人吗？”

　　明明上句不接下句，明明对话处处透露出诡异。

　　可偏偏包子铺的老板却是信了，他眨了眨眼，脑袋似乎顿住几秒钟。才是木讷地反应过来：“哦。原来你是来应聘的。你之前干过厨师或者收银员吗？”

　　【这间包子铺有问题啊，宿主。】

　　【我看出来了...】

　　谢青溪感觉与面前这个包子铺老板对话，像两个精神病一样在交流病情。为了避免这样的感觉，谢青溪先是摇了摇头，又紧忙点了点头。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谢青溪表示自己之前干过饭店，大部分活自己都会干。

　　可惜老板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伸出干裂的手朝着谢青溪招呼道：“哦，既然你之前干过收银员的话，那你现在跟我去后厨备餐吧。一会开业之后是很忙的呢。”

　　谢青溪没再多问，跟着老板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厨房。只见厨房内的案板上有着堆积如山的肉馅，旁边还是无数的面皮。

　　周围的环境与前堂天差地别，后厨明亮温暖开着小窗透气，前堂破旧不堪连墙壁都挂着黑漆。这一极致的反差叫谢青溪不得不嘀咕，正常老板都应该把门面装饰的更好一些。所谓先修外子再修里子。

　　思及，对系统说道：【你帮我查一下这间包子铺。近十年的全部信息。尽量快一些。】】

　　【好的，宿主。】

　　狭小的厨房内，谢青溪鼻腔已经闻到站在身旁男人的汉味，这种汉味不单单是人体所挥发的那种味道，其间还夹杂着一点腥臭。她忍不住推开另一侧的窗户，流动下厨房内的空气。

　　在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了老板的声音。

　　“我叫张强。你叫我强哥就好。你呢？看你这么年轻，你现在多大年龄了？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语气中沾着黏腻的嗓音，话语中是中年男人特有的炫耀意味。这句话通顺流畅，让谢青溪不住惊住，现在的包子铺店长和之前遇见的包子铺店长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谢青溪仍旧顺着他的话说：“强哥好。你叫我小谢就行，我今年27，我是个孤儿，没有家。”

　　孤儿...

　　张强看着谢青溪的背影眼中闪过兴奋的神色，手中停下颠大勺的动作，口中喃喃道:“孤儿?孤儿好啊...孤儿好啊...”由于看的太过认真，冷不丁地于回过身的谢青溪对视住。

　　谢青溪问：“强哥，怎么了？是我这身衣服不符合厨房标准？不然我去找找还有没有围裙，省着到时候顾客看着我，以为咱们包子铺卫生不达标呢。”

　　“不！不！不用！我是想问问，你是孤儿...以后可以在包子铺住下。不过你还有没有其他朋友，我的意思是说，你其他跟你一样处境的朋友。你都可以让她们到包子铺来。这里能提供住宿和食物。”

　　谢青溪脸上不知作何表情，只能露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强哥仍旧一只手拎着锅，锅内是一团黄红色黏腻的东西，散发着肉质的芬香，不过卖相却不是那么好看。他伸出左手，露出自己的袖子下的手表，时针指向十二点四十九分。

　　“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店里该来人了。”他把谢青溪拉到锅的前方，嘱咐道：“你把这些东西炒了，我去收拾收拾前堂。等炒完之后，你把这些包子全部给我包起来放在蒸笼上面。”

　　强哥走了，厨房内谢青溪接手了这口铮亮的锅。她伸手开始翻炒锅内的黏腻的东西，又倒了一些油。火势渐渐大，不一会将锅底烧透了，锅内的东西也出炉。

　　谢青溪越看越觉得奇怪，不过没有做声。按照强哥的吩咐，将厨房内的材料，都包成了包子。手指捏着包子皮，按出花纹的褶皱。放入蒸笼后，十分钟，芬香四溢出。

　　“好香啊。”

　　谢青溪喃喃出口，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厨房。等她反应过来，脸色一白。似不敢相信，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