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秋》未知春

13、挽救

　　日子似乎越来越平淡了，转眼步入了十月，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简棠被电话铃声吵醒。
　　“闺女，在忙吗?我是你刘叔。”电话那头传来粗犷的男人的声音。
　　“没在忙，怎么了?"简棠听见是那个叔叔的声音后盹立马就醒了。
　　“你外婆可能情况不太好，你来看她最后一眼吗?”
　　简棠顿时从床上坐起来，不忍置信听
　　着对面的一字一句，耳朵发出“轰轰"的
　　声音，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绪。
　　从有记忆起，自己有大部分的成长时间都是在外婆家，外婆也是她唯一的亲情来源，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慈祥温柔和蔼的外婆居然也会有一天会沾上“最后一眼"的情节。
　　“外婆….为什么?"
　　“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男人的声音似带了些冷漠和不耐烦，而简棠顾不了这么多，套上件衣服就冲到地铁站。
　　地铁上，简棠回忆着小时候自己和外
　　婆的种种画面波的种种画面，
　　“外婆，今天好热!我想吃冰淇淋!"小简棠对着外婆撒娇道。
　　“外面的冰淇淋不干净，外婆给你做，好不好?"
　　小简棠兴奋地点点头。
　　“外婆做的真好吃!以后我想天天放学都吃到!”
　　小时候的夜晚，星星布满整个天空，月亮之下，简棠坐在秋千上，捧了一块比自己脸还大的西瓜，摇啊摇，外婆拿着有些破旧的蒲扇轻轻挥动着。
　　简棠倚靠在座位上，不禁潸然泪下，责怪起自己为什么高一之后看望外婆的次数越来越少。旁边的路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关心怜悯和不屑一顾。
　　简棠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被短信轰炸了。
　　“你联系得到简棠吗?"许嘉坐在床边问梁戚儿。
　　“打了好多电话不接啊。”
　　"她平常这个时候肯定会来，不来也会发个消息的啊，我害怕她会出事
　　儿。”许嘉眼底闪过担忧的神情猜测道。
　　“不行，我要去找她。”梁戚儿急忙站起身准备开门。
　　“我也要去。”许嘉刚要站起身，就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到快站不住了，但还是强撑着走了两步。
　　“算了，你别去了，你要出事了，我没法和简棠交代。”梁戚儿说完就快一步飞身跑出去。
　　此时的简棠已经到了外婆家，进门之后发现妈妈和刘叔坐在沙发上对着自己露出诡异的笑脸。
　　“妈，刘叔，我外婆呢?”
　　“昂，在里屋呢。”刘叔率先开口道。
　　简棠虽然看他们的样子有些不舒服，但此时此刻外婆是最要紧的事。她半信半疑地推开房门，里面漆黑一片，还没等反应过来，一只脚对着她的腰一个猛踹，随后简棠瘫倒在小黑屋里。
　　她瞬间站不起身来，看着门口的人竟是刘叔。
　　“我…外婆呢?”
　　“小丫头片子，这个时候还想着你外
　　婆呢。她啊..早就死了，本来没打算告
　　诉你的，可是你说这个老东西啊，非说要把房子留给你，一周后你舅舅们会去找你过户，所以我就琢磨把你关起来，
　　等他们来我就说你出国了，这个房子就是我儿子的了。"他对着简棠得意的大笑
　　着。
　　“这个房子，我可以不要，请你们放我出去!”
　　“那可不行，虽然那个老东西没留遗
　　嘱，但是你的舅舅们向着你我是知道
　　的，反正就不到两周，你就好好待在这
　　里吧。”说罢，他就要门关上，简棠忍着身体上的疼痛用手扒住了门框。
　　刘叔见状把她手指头一根一根掰开，简棠没有放弃，拼命向门外爬去，直到目睹母亲来到门口，帮着坏人一起推搡自己时，简棠的手逐渐松开，那一刻，她心死了。
　　简棠被用力推到房间里面，头也重重地撞到墙壁上晕过去了。
　　梁戚儿跑到了简棠的家里，发现屋内空无一人，瞬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拿起手机又拨打了过去，可电话那边的简棠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一直到了转天，还是没有简棠任何消息。
　　黄娇也来到病房看望许嘉，看到大家心急如焚的样子，好奇的开口道:“大家都怎么了嘛?"
　　“简棠可能出事了。”许嘉声音虚弱。
　　“简棠?是上次那个漂亮姐姐?”黄娇迟疑地问。
　　“对。”
　　“不行了，我们报警吧。”梁戚儿急得站不住脚,“喂，110吗，我要报警...."
　　电话挂断后，他们又陷入焦虑中，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自己却无能为力。
　　“戚儿姐姐，你给那个简棠姐打个视频。”黄娇一脸笃定地说。
　　“打过很多回了，可是她不接啊!”
　　“再赌一次。”
　　梁戚儿拨打了简棠的视频通话，这次接通了，视频里面是一片漆黑，还有微弱的喘息**声。
　　“戚儿，救我..戚儿。”
　　“简棠!”听到声音的许嘉赶忙从床上赤脚跑过来。
　　“棠，你在哪呢，我们都好着急!”
　　“我在哪...在哪...”简棠头疼欲裂，神志不清，“好像在我外…"
　　“还特么敢打电话!"
　　视频那头传来刺眼的光芒，小黑屋的门被打开，那个男人已然站在门口。
　　梁戚儿和许嘉就这么看着简棠被拎起来扔到墙上，重重地撞击使她的嘴角淌下鲜血。
　　“求你了.…放我出去，房子.什么都给你。"简棠的意识越来越薄弱。
　　“什么都给我?"他的眼神变得下流，看着眼前缓缓爬动的简棠，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简棠面前蹲下，手触碰起简棠的腰。
　　“别碰我!救命啊…许嘉，戚儿。”简棠喊的声嘶力竭，眼角划过一行泪水。
　　“你别碰她!有什么事找我!别碰简棠!”许嘉对着屏幕失控的大喊着，果真惊动了男人。
　　“你们喊什么，我现在就把你们扔
　　了，一帮小兔崽子。”说着，男人拿着手机走向楼栋外，镜头里显示着男人的脸和周围的景物。黄娇突然上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男人周围的样子，微微一怔后随之露出了然的笑容。
　　“再见，对了，敢报警的话，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男人对着手机威胁的语气愈演愈烈，然后挂断了电话，拔出电话卡，扔进垃圾桶里面。
　　“喂!咳咳咳咳咳咳…"许嘉剧烈得咳嗽起来。
　　“你们别急，我应该知道她在哪了，我好像看清了周围的景物，我小时候就住那里。"黄娇语气认真到让梁戚儿吓了一跳。
　　“好，试一下，我们走。”
　　许嘉急忙换上一件外套准备跟出去，却不料熟悉的眩晕又来了，他扶着床边重重地摔在地上。
　　“哥!你怎么了，哥!”
　　“没事，我没事.你快去。"
　　梁戚儿见状说道:“黄娇!你留下来照顾他，告诉我位置在哪我自己去，我可以的。”
　　黄娇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给她发了位置和可能在哪栋楼。
　　“注意…安全…啊。”许嘉面色发白，声音颤抖。
　　此时小黑屋里的简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凭着肌肉记忆在屋里摸索着，就在这时，那个男人冲了进来。
　　“闺女，让叔抱抱你吧。"男人缓步走向简棠，手指从腿滑向腰，突然变成豺狼饿虎一般扑到简棠身上。
　　“救命，求求你，别碰我!我求求
　　你…."简棠痛苦地哀求着，用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脑子里回忆起自己灰暗的
　　童年。
　　男人不听那一套，直接吻上了简棠的脖颈，简棠崩溃大哭，用尽自己全部的力量推开他，却无济于事。
　　小黑屋透来一丝光亮，是门开了。
　　“额啊!”男人痛苦地大叫一声后摔倒在地，简棠身体应激后抽搐着，疲惫不堪地倒在地上，垂眸向前扫了一下。
　　是个女人，她拿着擀面杖的手和胳膊上满是被烫被打的淤青，她看着自己打
　　倒在地的男人嘴里好像嘟囔着什么，手剧烈地抖动着，眼睛含泪，充斥着害怕和释怀的矛盾情歌。
　　“妈。”
　　简棠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怎么也想不到是妈妈救了自己，那一瞬间简棠的眼泪像是放了闸的水，呼吸变得急促不
　　规律。
　　女人回过神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儿，赶忙扔掉擀面杖，扶起女儿。
　　“闺女…妈对不起你。”
　　简棠紧紧抱住她的妈妈，试图挽救自己内心深处那个蹲在角落抱紧自己的小女孩。
　　“妈带你走。”她吃力地背起简棠。
　　“我小时候摔伤，你也是这么背我的。"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