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出没注意》植*

36、出差

　　三十六、

　　手机铃声大作，丁家乐看了一眼，推开门临着后街巷了了的小门去外头接电话。不多时，乐颠颠的挂了电话回来。费凯文跟他说的要联系他的那个导演打了电话过来，决定让他去拍那个米酒的广告。

　　“我……”丁家乐正想宣布这个消息，突然发现费凯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跟严浩坐在那里各捧了一杯咖啡聊天。珍妮坐在柜台后给她亲爱的发短信发得正欢，丁家乐瞬间觉得自己又多余了。

　　费凯文抬眼看到丁家乐，丁家乐不自然的让嘴唇勾起一个弧度做微笑状：“费先生。”

　　费凯文点头，修养很好的回了声：“你好。”

　　丁家乐微微蹙眉，走到珍妮身边看电视。正在放一出情节小白狗血的电视剧，里头竟然有袁一明客串。一看到袁一明的脸，丁家乐就倒胃。好在放到一半插播广告，K金饰品的广告第一个冲出来赶走了袁一明。丁家乐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脑补着那些看电视看到昏昏欲睡的人看到这则广告突然来了精神的画面。

　　K金广告一结束就上了一档公益广告。某个有名的节目主持人坐在采血车里，一边抽血一边呼吁公众义务献血。

　　“你有没有去献过血？”费凯文看着电视装不经意的抿了口咖啡问严浩。

　　“没有啊，我这么瘦，去献人家不要我。”严浩一副老没正经的样子。丁家乐回头看他，一个胳膊顶自己两个粗，还敢说自己瘦。

　　费凯文笑了笑：“A、O告急啊，你什么血型？”

　　“不太清楚。”严浩耸肩：“我就怕查出来说我是RH阴型，没事老要我去医院捐血。我可是靠体力吃饭的……”

　　“没有社会公德心，人人都像你这么想，那医院的血库没血，手术还要不要做了。”丁家乐横了严浩一眼：“回头正好赶上你……”

　　严浩回头斜看着丁家乐，丁家乐看着他的小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光，把半截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一次献200cc也不是很恐怖的啊。身体健康的完全没有影响。”费凯文轻轻转动手里的杯子。

　　严浩还是瘪嘴：“反正也不缺我一个，何况我也不一定就是A、O。”

　　“我本来还打算约你跟我一起去献血的……，看来……”费凯文伸着手指抠了抠脑门，微垂的眼睛用逆光瞟了严浩一眼。严浩毫无半点尴尬的咧嘴笑道：“Kevin，你那么瘦就更不要去了。去了，估计人家也不要你。”

　　费凯文没再说话。

　　打烊之后，店里安静下来。丁家乐伸了个懒腰看着走在他后头上楼的严浩：“那个……，我请两天假。”

　　严浩抬头。

　　“费先生不是说过么，有另外的导演想让我去拍个广告。要去趟F镇。”

　　“哦。”严浩点点头，也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丁家乐洗完澡，坐在屋子里收拾东西。虽然只是拍一个米酒的广告，没K金饰品那么光鲜，给得钱也不多，不过他挺高兴的。不管怎么说，光明时代即将来临。也许真有那个电影、电视导演会从广告中看上他。再从男配角到男一号，从偶像派到实力派。于是金马奖、金像奖也开始向他招手。

　　严浩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丁家乐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事？”

　　“东西都收拾好了？”严浩看了一眼他收拾的背包。也不是出多远的门，坐长途大巴三小时能到的地方。而且也只待两天，丁家乐还是煞有介事的收拾了一堆东西。换洗衣服、两条毛巾、牙膏牙刷、创可贴感冒药……

　　“那广告组那么穷？”严浩伸伸头：“住的地方连牙刷牙膏都没有？”

　　丁家乐白他一眼，懒得理会。想想，又抬起头：“我请的假，你到底是批还是不批啊？”

　　“我说不批你能不去么？”严浩耸着眉。

　　丁家乐瞪起眼，两眼睛本来就不小，一瞪，快赶上牛眼。严浩瘪嘴：“两天的工资加上全勤奖，丁少爷你这个月的工资不剩几个钱了。”

　　丁家乐一脸满不在乎。两个广告他已经赚回来一个季度的工资，扣工资什么的，已经不能成为威胁的筹码。

　　“拿着。”严浩从口袋里摸了张卡给丁家乐。

　　“干嘛？”丁家乐抬眼看，一张信用卡。

　　“防身。”严浩把卡直接扔进他背包里：“有密码的，密码是你生日。在外头别喝酒，那要是脱光了可就损失大了。”

　　丁家乐还没来得及回话，严浩已经出去了。丁家乐拿起包里的信用卡翻来翻去的看了一眼，挺新的一张卡，还是张附属卡。好吧，明明是好心，为什么话都说得那么难听。他撇撇嘴，拿着卡玩了一会儿装进钱包。

　　******

　　康辰细细的咀嚼饭菜，将保姆盛给他的半碗饭都吃了下去，又端起汤，喝了半碗。康夫人微笑点头：“看到你这样真好。”

　　电视里又放着K金饰品的广告。康辰没有抬头，听着那句广告语念出来，放下碗：“饱了。”

　　“吃点水果吧，今天晚上带来了很不错的新西兰奇异果。”康夫人把削好皮切成薄片的奇异果放到康辰面前。康辰顺从的吃了两片，斜眼看到康夫人手提袋里鼓鼓的，好像多装了些东西：“您又要出差？”

　　“是啊，飞一趟上海。”康夫人心满意足的看着眼前的康辰：“一会儿就要去机场了。”

　　“您多保重。”康辰说。

　　康夫人吁了一声，摸摸康辰干瘪的脸颊：“我会的。我会为你好好保重，你也要为我好好保重。”

　　“妈……”康辰看着康夫人，浮起一丝歉疚。

　　“我该走了。”康夫人看了一眼手表，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康辰放在手边的书：“翻书的时候小心一点。现在这些书的纸张都那么硬，别割到手。”

　　“我知道的。”

　　康夫人走了，保姆收拾了碗也走了。康辰摸着脖子里的那枚戒指垂下腿穿上鞋子。负责病房的小护士推开门心惊胆颤的看着他：“康夫人的车已经开走了，保姆也坐车走了。”

　　“谢谢。”康辰轻笑着，打开衣柜拿出自己的T恤。

　　“外面天有点凉，你再加一件衬衣吧。”小护士看着钟：“九点，九点陆医生查房，你一定一定一定要回来啊。”

　　“放心吧。”康辰冲她瘪瘪嘴：“我要换衣服咯。”

　　小护士脸红了红，退出病房。

　　虽然每天都有散步，一旦真的走路还真有点累。康辰在小护士的掩护下从安全通道下到一楼。小护士帮他叫的出租车已经等在住院部的门前。康辰坐到车里舒了口气。

　　“九点查房。”小护士指了一下手表。康辰点点头，司机开着车子载他往市区那边去。出租司机开着车里的音响，放着很舒缓的古典音乐。康辰骨节粗大的手指又摸到脖子上的戒指。

　　只看一眼也好。康辰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灯光，靠在车子的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