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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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丁家乐被下雨的声音吵醒，玻璃窗上打得噼哩叭啦的乱响。他揉着眼睛坐下来，怔忡了十秒钟掀开窗帘。外头白茫茫的一遍，夜里睡得太死，什么时候开始下的都没一点感觉。丁家乐打了个哈欠起身，走进洗手间看到光着身子的严浩正在刷牙。
严浩睨了一眼他那呆愣的脸：“怎么了？”
“下雨了。”
“嗯。”
“怎么下雨了？”丁家乐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还有事出去。
“老天爷想下就下了。”严浩吐掉牙膏沫子。
丁家乐退回到客厅看着窗户外头的雨，下得还真不小。路边的水都汇成小河里，浩浩荡荡的往下水道涌。他瘪着嘴看了一会儿，突然回头看着严浩：“昨天打雷了没有？”
严浩耸耸眉：“没有。”
想必是没有，要不然严浩哪能这么从容。丁家乐松了口气回房去换衣服。
珍妮比平常晚到了一刻钟，鞋子湿达达的。扔下伞，她把带过来的早餐放到桌子上：“天气预报怎么能不准，明明说是今天下午可能有暴雨的。”
“天气预报什么时候准过？”丁家乐不屑的抓了个包子塞进嘴里。
珍妮仔细的想了想：“大概，有准过吧。”
丁家乐端过粥，吃吃喝喝。下雨天的关系，客人比较平常少很多。严浩按平常的量减了一半，所以很快就闲了下来。丁家乐心不在焉的按严浩的吩咐继续做实验品，马芬已经做的过得去了，芝士蛋糕怎么都做不好。
严浩叹了口气：“要不休息一下吧。”
“好。”丁家乐立即点头，坐在店里数着指头等时间过去。
今天费凯文来得有点晚，都四点多了，还不见他那辆很装X的英菲迪尼出现在门口。严浩出去送外卖了，丁家乐烦躁的在店里踱着步子，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吩望着费凯文的出现。
“你有事？”珍妮托着腮看着在店里转来转去的丁家乐。
“没有啊。”丁家乐空口说白话。
“心情不平静的时候才会这样子。”珍妮的眼珠像钟摆一样随他转动。
丁家乐瘪瘪嘴，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一边喝一边看着玻璃窗外头的雨。
接近五点，费凯文才跚跚来迟。丁家乐忙不迭的起身替他开门，费凯文睨了他一眼。丁家乐干笑了两声，拿着伞出门。怕碰到严浩，又被叽叽歪歪一气，他招手打了个的士。
“我出来了，往摄制组那边去。”丁家乐忍着激动的心情给王沛发了条短信。
“好的，我在学校门口等你。”王沛回了短信，丁家乐收起手机，神彩奕奕的窗外的雨。
拍的是校园偶像剧，虽然不是什么有份量的戏，观众群也就是那些25岁以下的女生，但如果真能出现在他们眼前，丁家乐相信自己一定会让她们眼前一亮。也许，真的就这么出道了……
严浩回到蛋糕店，费凯文递了条干毛巾给他：“回来了。”
“来啦。”严浩看着他笑了笑。
费凯文也回应着浅笑。严浩擦了把自己，看着湿了一半的衣服，上楼去换了一件。下来的时候，环视了一眼店里：“丁丁呢？”
“不知道。”费凯文无聊的看着咖啡壶里正在翻滚的开水被吸到滤斗里。
“我先前还看到你们两个在说话啊。”珍妮瘪着嘴：“丁丁跟你打招呼呢，这种事可是破天荒的。”
严浩看着费凯文。费凯文耸肩：“他跟我说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叫我转达一声。我没问详细的。”
严浩蹙眉。
费凯文漫不经心的倒了一杯咖啡，加糖加奶递给严浩：“他也是大人了，不会有事。”
严浩没有应声，接过咖啡。
丁家乐坐车到第二实验中学门前，远远的就看到王沛在冲他招手。付了钱，推开的士的门，王沛替他打着伞。
“我没……迟到吧。”丁家乐忐忑的看着王沛。
“没有，前边有几个人在那里试镜呢，你别紧张。”王沛说。
丁家乐哦了一声，跟着王沛走进校门。正好是周末放假，学校里除了一些约好的群众演员，没有多余的人。那些群众演员也都坐在一边的教室里聊天。丁家乐路过的时候，还有女生站在门口看着。丁家乐有点冒汗。
“台词背熟了吗？”王沛问。
“嗯。”
“不会忘词了吧。”
“不会。”
“忘词了也别说谢谢再见之类的。”王沛笑道。
丁家乐脸皮一红笑了笑，吐了口气，也不那么紧张了。王沛领着他走到一间教室，教室里外都围了很多人讲台的侧面摆着摄影机，导演正站在一边跟几个穿着学生制服的人说戏。等他说完，王沛过来打了声招呼，那导演对着丁家乐看了两眼，点了一下头。副导演过来：“昨天看过台词了是吧，你要演的这场戏你大致清楚了吧。”
“嗯。”
“阿黄。”副导演又走到那些穿着学生制服的人中间对其中一个说：“你来跟他搭一下戏吧。”
“好。”那个穿学生制服的伸头看了丁家乐一眼，一脸谑笑。
丁家乐硬绑绑的上前去，仔细想着台词，然后一字不差的念出来。几句话说完，副导演过来：“挺好，不过我们还有看一下别人。你要能等，就要附近转转，我们确定了人选马上公布消息。”
“哦。”丁家乐看了一下教室外，又来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年轻，一看就跟他一样是那种做着明星梦的。
丁家乐走到教室外，王沛看他：“怎么样？”
“我可能还是紧张了。”
“没关系，别人也紧张。”王沛笑了笑：“渴不渴，我去给你拿瓶水。”
“不用，我去下厕所。”
“在那边。”王沛指着走廊尽头的WC的标志。丁家乐走进厕所深深的舒了口气，回想着自己刚才的表现，连自己都感觉到硬邦邦的，估计导演就更觉得这样了。但愿别人也像王沛说的那样，也紧张。
“导演决定好哪个了吗？”厕所又进来了两个人，听声音，有个像刚才跟他搭戏的那个阿黄。
“嗯，后边那个不错。”另一个像副导演。
“前边那个呢，长得挺漂亮的。”
“那个……，完全不行。”副导演的声音有些鄙夷。
“听说，那个是王沛新看上的。”阿黄的声音透出猥琐的笑意。
“嗯。那个袁一明孝敬他的。”副导演放水洗手：“袁一明那个混蛋最懂得投其所好，你得学着点。”
“王沛不是说喜欢林若达么？”
“早就分了。”副导演压低嗓音：“林若达也就拿他当个跳板。听说为这事儿，王沛受伤不浅，所以才变型成花花公子，最爱跟这些雏儿玩爱情游戏了。上回跟他同一个剧组共事，一下子来了两个男孩来剧组闹事。他把人两孩子吃干抹尽然后走人了，当初许的承诺全当没那回事，还说什么爱情已经结束，叫他们不要胡搅蛮缠……”
“真够恶心的。那这个……”
“这个也好不了多少。现在这么卖力，估计是还没得手呢。不过看那小子一脸蠢相，也快了。”
厕所里没了人声，丁家乐坐在马桶上发呆。直到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一看是严浩，他挂掉电话揉着自己发烫的额头。上回去H市时严浩就说他不撞南墙不会回头。果然，他也只有撞南墙的份儿。丁家乐失神的笑了笑，抬头看着卫生间发霉的天花板，心里只想狠狠的问侯人家祖宗。抽了自己一嘴巴，他起身拉开厕所的门。
“小丁。”王沛看到他出来，立即走过来：“怎么这么久？”
“啊。”丁家乐冷着脸。
“那……，刚才……导演……”
“选了别人是吧。”丁家乐斜看王沛。王沛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其实你也不错……”
丁家乐轻轻摇头叹气，难怪王沛每次说演技这些东西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他果然是个中高手。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高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