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决战（二） ...
-
——昂首立于尘世，接受众生的仰望与朝拜，多少年了，那被遗忘的时间——
凌立于空座町的上空，蓝染傲然的俯视整个城市，眼神中流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整个城市都在沉睡着，人们还对已经发生在复制的空座町、即将发生在这里的毁灭性灾难浑然不知。
“凛，来吧，让我们一同见证尸魂界最后的绚烂。”蓝染扬起嘴角，慢慢的说道，然后低头看着被他反扭住胳膊的凛，脸上的坚持和绝不屈服让他觉得似曾相识。
市丸银已经不再他的身边，因为刚才有追来的乱菊，市丸银没有顾及蓝染的“留在这里谈”的意思，而是迅速将乱菊带离蓝染身边。
然后，凛感受到了一个令人心寒的变化，乱菊的灵压，瞬间消失掉了。
随后，市丸银又瞬间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
降落在空座町的马路上，市丸银走了两步走到蓝染的前面。
“蓝染队长，那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市丸银依然还是那个样子的脸，那是长久以来都让千歌觉得他的潜伏也许比蓝染还要可怕的感觉。
“杀了重灵地所有的人，然后，开始创生王键。”蓝染倒是回答的很干脆，没有隐瞒，然后，一只手抓着千歌，一只手持着镜花水月。
就在这个时候，市丸银却突然伸出手貌似无心的握住了蓝染的刀刃，“蓝染队长，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吧。”
“银？”
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在悄悄蔓延，就在市丸银说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仿佛有什么声音一晃而逝一般，那一瞬间仿佛耳边有上百万年的风呼呼吹过，一阵铃声散尽，从无穷无尽的苍穹似乎降下了无数的无法言语的寂寞空茫的感觉包围着她，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什么，那攥住心脏的悲哀和孤独，却让她感觉到熟悉的令人心慌。
市丸银抬头看了看天空，依然是白云悠悠，微风轻轻吹过，是个郊游的好天气，背对着他们，蓝染和千歌都看不到此时市丸银微扬的嘴角“真是的，这些家伙果然是没有一个能指望的上的。”
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说给他们听，然后，话音刚落，就在那一瞬间，暴涨的银光从市丸银的宽大的袖子下面传出来，浮光掠影，险险的擦着千歌的头发直接贯穿了蓝染的胸口。
由于突如其来的变化，蓝染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千歌跌倒在地上，他手按着胸口，血流不止，然后抬头看着市丸银，眼中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不相信他的背叛，不，不对，早就想到了他的背叛的不是吗。
市丸银慢慢转过身，走了过来，走到蓝染身边，先把跌落地上的千歌扶了起来，然后护在了身后，“我可没有月城司那么方便的斩魄刀可以不受蓝染队长的催眠影响，所以，要避免镜花水月的能力，只有在未完全展开催眠之前接触到刀刃。”千歌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变得让她无法捉摸了，这是怎么回事。
“为了问出这一句话，我不知道花了几十年。”市丸银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下去“护庭十三番队中完全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是大家好像都觉得自己有能力杀了蓝染队长是的，我从旁看的也很紧张啊。”
神杀枪的刀刃随着市丸银的控制又收了回来，变回了原来的短刀样式，这一突变，是完全谁都没有想到的“有能力杀了蓝染队长的，明明只有我而已。”蓝染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市丸银有些居高临下的看着蓝染，然后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打开的穿界门。
朽木白哉和月城司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景象。
市丸银见他们也来了，凉凉的开口“可真慢啊。”然后顺手一推，便把千歌推向了朽木白哉，朽木白哉下意识的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了千歌。
“市丸银你！”月城司惊讶的看着市丸银，从前就觉得看不透的这个市丸银，他还没忘记他第一次如今静灵庭时候撞破了蓝染和他灭掉了中央四十六室的时候他对自己的手下留情，却告诉蓝染已经杀了他的那次。
难道，从那个时候开始……不，也许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吧……
微笑，不理会身后的三个人，市丸银向蓝染解释了他的斩魄刀的真实能力。
突如其来的情势大逆转，这里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市丸银为何要这么做，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忠于蓝染过？或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只有在一边看着的余地，只有市丸银，他自己很清楚，他的眼前，仿佛又回到了发誓要做死神的那个冬天，那年冬天，乱菊受到了不明人物的攻击，那年冬天，在树林里捡柴火的他无意中发现了蓝染和他的手下们的所作所为，那年冬天，他杀了一个死神，然后披上了死霸装，背对着乱菊，不顾她在身后的呼唤和踉踉跄跄的步伐，义无反顾的离开了。
只是，想要夺回乱菊失去的一切，就在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是这家伙，就是他，一定要把那个家伙……
市丸银的表情少有的微微敛起，略带严肃，让他居然显得如此庄重，很快，很快很快，就会结束了，乱菊被夺走的……
他迈步走向蓝染，每一步看似都走得很随意，但是却让人感觉到意外的庄严，仿佛每一个脚步都清晰的敲打在心脏上一样鼓动、作响，就像是什么仪式似的，随着市丸银那一句“杀了他，神杀枪。”蓝染的身体开始爆发出一阵不正常的白光，心脏强烈的鼓动过后，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恐惧蔓延。
市丸银一动不动的看着蓝染倒下，然后在他倒地之前夺走了他身上的崩玉，胸口开了一个洞，市丸银笑着说，“胸口开一个洞，应该正如你所愿的吧。”
蓝染倒下了，市丸银这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一切都释然了似的，终于，松了一口气，结束了……
再睁开眼睛，他回过头冲千歌微微一笑，在尸魂界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少见到市丸银睁开的眼睛，原来，那双狭长的眸子，如蛇一般让人恐惧的力量，他也会有如此单纯的微笑，就像一个得偿所愿的少年一样，手里握着崩玉，可以微笑的让所有人感觉到心暖。
他大汗淋漓，喘着粗气，显然，要杀了蓝染的力量，他也是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去发动这场卍解。可是他依然笑得心满意足，发自肺腑的让人也随着感动。
“小心！！！！”突然，月城司、朽木白哉和千歌脸色一变，千歌更是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却没有来得及阻止事情的发生。
市丸银的身后，本来已经死的蓝染，那爆发出来的力量，然后从市丸银身后穿出来的刀刃。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曾经就在以为他们已经战胜了蓝染的时候，市丸银轻舒了一口气，只是浅笑着说“结束了”
但是谁知道，事情并没有结束。
蓝染，轻蔑的看着市丸银，蓝染的背后已经展开了一双蝴蝶一样的翅膀。
血花飞溅，从他的胸口缓缓的把刀抽出来，任凭镜花水月的刀刃上滚落一串串血珠，蓝染再一次进化了。心，凉了一半，好可怕的感觉。
周围的世界突然变得静止一般，血红和黑白，刀刃再次从正面穿过市丸银的胸口，市丸银无力的随着刀刃的力量身体前倾，头垂下来，嘴角留下了鲜血。
那股力量，强大的让人感觉到压抑，身体就像要被这股力量压扁碾碎一般。市丸银随着刀刃滑了下去，最后躺倒在废墟之上，天空晴朗的让他想到了乱菊的眼睛，那么清澈，那么美丽。
然后，视线内似乎开始悠悠降下雪花，耳边，似乎有乱菊的声音，一如多年前一样，回头微笑，叫他银，那个时侯，他们粗布麻衣，他们粗茶淡饭，他们相依为命，冬天里会冻得瑟瑟发抖，只能拥抱在一起取暖，然后每天醒来为了不会饿肚子而奔波努力。
而当那后来的许多年，他们都走进了静灵庭，锦衣在身，三餐不愁的时候，市丸银跟在了蓝染身边，而乱菊也以一个不错的成绩进入了十番队的时候，那些夜深人静的夜晚，他们欣赏着尸魂界同一片的月光，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却再也无法面对彼此，是否都怀念过那些贫穷的日子，简单而快乐。
也许，当他下定了决心要这么做的时候，这个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也许，正如蓝染所说，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有企图的……
那一年，他离开的时候，乱菊的身体才刚刚开始复原，见他要离开，磕磕绊绊的追在他的身后，雪刚铺了一层，还没有人踩过，非常的干净，只留下了他们二人的脚印。
是最初撞破了伤害了乱菊的人就是蓝染的愤怒，还是披上了死霸装离开乱菊是说“要去当死神，不在让乱菊哭泣”的誓言的坚定……市丸银，其实真的是一个足以让人敬佩的人物。
“到最后……乱菊失去的东西……最后也没能夺回来……”喃喃的自言自语，眼前似乎又出现了乱菊的身影。
“还好……”虚弱的已经不像样的声音，几乎只能凭着嘴唇微微的一翕一合模糊的判断他要说些什么。
脸上一片温热，随即变得冰凉，真的下雪了吗？市丸银努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乱菊已经哭花了的脸庞，泪水从她脸上肆无忌惮的流下来，滴在他脸上，很苦，想抬手拭去她的眼泪，此刻却已经无能为力了。
微微睁开的眼中有着不舍和留恋，看向乱菊，他想起了自己叛变的时候。
“还好……幸好……有先道歉，真好……”
乱菊扑在市丸银身上，嚎啕大哭，悲恸的让人绝望。
有那么一刻，千歌突然感觉到对市丸银肃然起敬，从最后那几句话来判断，包括市丸银的叛变，包括他会追随蓝染的原因，有一些很值得推敲的东西在里面，他们从不清楚事情的始末，面对世界的质疑和追捕，而他，却从来不向任何人解释一切，抑或，从来他没有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那一切，世人一切对他的猜测评价，到他这里，似乎都淹没在了那戏谑的笑脸之下，无关痛痒，风轻云淡。
那玩世不恭的微笑，狡黠的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天真如孩童般的恶作剧，邪恶的勾起嘴角、弯起眉眼，血色的妖冶魅惑众生，偶尔睁开的眼眸，惊鸿一瞥便震撼的让人无法忘怀。
市丸银，松本乱菊，银，乱菊……
吃吧……会因为肚子饿，倒在这里，也就说明你也是有灵力的吧……
那一年，他们相遇了。
云卷云舒，花开花谢，风停风走，潮起潮落
寂寂的耳边什么也没有，只听得见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嗳？真的么？
吃吧……
如果能再让你抓久一点就好了……
对不起啊，乱菊……
那些声音，那些微笑，一切的一切，终于要无法挽留的离开了吗？
那个男子只是潇洒的摆摆手，瘦高的身材裹在宽松的死霸装里，背过身，每次都是留下一句对不起，留给她的只有浓墨书写的“三”的队长羽织背影。
乱菊汹涌的泪水，哭着，喊着，千歌从未见过如此失态的她，从未，从未……
撕心裂肺……
而这边的蓝染，却显得很无所谓，略微撇过头，斜睨了一眼市丸银和乱菊，便越过他们二人，向朽木白哉他们这边走来。
果然，他的目标还是千歌，月城司和朽木白哉挡在她的前面，绷紧了神经，气氛紧张的一触即发。
“凛，你知道，还记得我问过你的问题吗？”蓝染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凛，你可知道，千歌之名，寓意为何？”又来了，千歌疑惑的盯着蓝染，在尸魂界她记得他也这么问过她，千歌这么名字有什么问题吗？
白河千歌，白河，那是在斩魄刀的精神世界中那一条贯穿了整个山谷的河的名字，那条河滋润了那整个世界，千歌，是斩魄刀离魂为她取的名字，只是说，是一个唱歌非常好的女孩子的名字而已，难道，白河千歌这个名字，还有什么别的寓意吗？为什么蓝染一再提起。
蓝染见她蹙眉沉思的模样，微微一笑，然后他的身影在他们的视线内消失了，快得连白哉都无法捕捉，不，是他们三个人都无法捕捉的速度。
蓝染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凛，你可知道，代代王键的封印到底有什么秘密？”
“王键封印在人的灵魂里，而且封印王键的灵魂，只会诞生在重灵地，也就是说，王键，就寄宿在现在在空座町的人里面其中之一的灵魂中。而千歌之名……凛，你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我们现任的灵王，他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尸魂界存在的历史，王进入了王界，王界是独立于尸魂界、现世的另一个平行世界，只有王键可以打开通往王界的道路，千歌之名……便是看守王键的管理者……”
“！！！”随着蓝染慢慢的叙述，千歌的眼睛越睁越大，蓝染说的……王键的看守者？寄宿了王键的灵魂！！难道……
话音刚落，蓝染从他们面前消失掉，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有捕捉到，随后他的声音出现在了千歌的身后。
仿佛来自地狱的呼吸从身后吹来，蓝染的镜花水月从背后刺穿了千歌，快得连朽木白哉和月城司都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为了打开通往王界的大门，请您还是交出王键吧，千歌……公主……”一只手从后环绕着千歌的腰，而另一只手握着剑柄抵在千歌的后背，穿刺出来的刀尖沾满了血，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耳边只有千歌能听得到的音量低喃，温柔的声线，斯文的微笑，好像情人之间的暧昧，下手却残忍的没有一丝迟疑。
一瞬间，心脏被刺穿的感觉，死亡的感觉，蔓延了全身，充斥了所有的神经，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所有人始料未及，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千歌和蓝染的剪影，黑色的，周围的一切，血红的，顺着镜花水月的力道，千歌的身子微微向前拱起，一只手按着流血的胸口，一只手握着从胸口穿出的斩魄刀。因为大量的失血，她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
谁也没有想到蓝染会突然出手杀了千歌，他，不是最需要的人就是千歌吗，他，不是做进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是为了夺得千歌吗？他，不是说千歌才是王键吗？为何，要杀了她，一刀毙命……
“………………”
月城司和朽木白哉的情绪从那狰狞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司的眼睛，血光渐渐蔓延上来，完全无法受到控制的在蔓延着，围绕着他的周身，一股毁灭一般的力量若隐若现，夹杂着血色闪电的黑雾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的具现化的浮现出来，围绕着他，浮动着，烦躁不安，蠢蠢欲动，隐约已经有爆发的趋势。一阵风吹过，扬起了他银色的发丝，瞬间，所有的风又安静下来，萧瑟静谧的让人觉得恐惧。
然后……
突然爆发出来的怒号，好像在质问上天，那一声嘶吼，饱含着委屈、痛苦、绝望、孤独，很多很多，撼天动地，喊破了声带还带着粘稠的血液的变了调的声线。“啊！！！！！！！！”随着司撕心裂肺的嘶吼声，骨质的面具瞬间在他的脸上凝聚，然后，漆黑的斩魄刀迸发出嗜血的嗡鸣，炙炎一圈一圈的围绕着他向四周迅速的排开，地面如同陨石坠落，被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气浪向四周台风过境般的冲破，刮到一切都东倒西歪，树，路灯，甚至大楼……
而蓝染，在那令一切都狂乱起来的风中轻而易举的松开手，居然就这样放下了手中的千歌，刀刃从她的身体里抽出来，千歌的身体前倾，脱离了刀刃的支撑，轻易的瘫倒在了地上，一刀致命，如同她还是十番队队长的时候一样的死法……都是贯穿了心脏的致命伤……
蓝染看着比从前都要疯狂的月城司诡异的笑了，“很好……”。
“蓝染！！！！！！！！！！！！！！！！！！！！！！！！！！！！！！！！”司的眼中泛着疯狂的光芒，力量已经飙升到无法估计的地步，冲了过去，一手掐住了蓝然的脸，瞬间两个身影一起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内。
而朽木白哉，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伸出手，又如何接住了千歌下坠的身体……
直到她的指尖，轻触到他的脸庞，才似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指尖，颤抖着，还沾着血，温热的，沿着她手的动作慢慢循着他的轮廓，在他脸上留下了赤红的印记。
勉强的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无奈又遗憾，身体似乎再也无法支持她这一小小的动作，挣扎着努力想要继续抬着手，却无能为力的手在下坠。
白哉连忙一把抓住了她已经冰凉的小手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指缝中不断的涌出她的血，绝望和无力回天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痛着，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要再一次死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种何等的折磨，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发生，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好了，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太残酷了。
朽木白哉宽阔的肩膀不经意的颤抖，嘴唇苍白，抖动着，却似乎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愤怒，悲伤，绝望，一切的情绪淹没着朽木白哉，前所未有的打击着这个自信的男人，一瞬间，仿佛已经彻底把他击垮了，好像那一瞬间，苍凉了十几年，几十年……
“……白……哉……”气流从她的口中一进一出，呢喃的叫出那个心心念念了几十年几百年的人。
“是……我在……”一向沉稳的声音也不经意的颤抖着，朽木白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哭了，眼泪滴在她的脸上，让她微微邹眉。
“……白……哉……”千歌留恋的凝望着朽木白哉的脸，她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而朽木白哉也注意到了她开始涣散的目光，空洞又充满了悲伤，手不由得又是一紧，仿佛这样，就能把她从逐渐冷却进冰冷深渊的身体挽救回来。
黑暗中，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呼唤着她似的，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白哉的面孔在迅速的模糊下去，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全身冰冷的像是掉入了一个冰窟中，呼吸微弱的就像风中簌簌落下的樱花，跌落泥土，就不再回来……
“白哉……对不起……答应过你……要从此……从此……一直……在一起……看来……我……”
微微的半睁着眼睛，湛蓝的颜色已经在越来越浅，无限的趋近于苍白。
留恋的努力睁开眼睛看着朽木白哉，似乎要将他的一切刻进脑海中，好像，还有很多很多的话都没有说，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但是……
白哉啊……对不起……又要留下你一个人了呢……
“别胡说，不会的！”白哉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大声的说道，紧紧地……紧紧地……绝对不要再失去，绝对不要再失去，内心的呐喊越来越大，飞天遁地，却越来越把所有的情感推向绝望的深渊，一味的否认，只是在自欺欺人。
“白哉啊……能够嫁给你……真的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呢……”千歌的声音很温柔，她轻叹，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心满意足，带着一丝无法相守到老的遗憾。
“不要再说话了……我带你回去找卯之花队长！”
好像已经很累了一般，失去了光泽的双眼微微闭了一下，但是随即又立刻睁开，目不转睛的看着朽木白哉，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还要再说下去。
“白哉……我和司的灵魂……转世几次都是这样子的呢……下辈子……你却会变成别人……你还会来找我吗？”她没有生气的声音在这萧瑟的战场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支点，只能虚浮的漂浮在这晴朗的日光下，随意浮游。
“呵呵……也许……没有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先变成灵子消散了……”随后，还未等白哉回答，她再一次说道，嘴角自嘲的笑意，就像在嘲讽自己的贪心，已经做了白哉的妻子，做过了白哉的妻子，还贪心的想要索要下辈子。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朽木白哉摇了摇头坚定的说，“即使，只剩下一颗灵子……我也绝对，绝对，绝对要找到你！”沉痛的语气，述说着此时朽木白哉的心情……她的灵魂是怎么样的，他很清楚，卯之花队长当初的话犹在耳边，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真的么……白……哉……”千歌撑起最后一丝力气露出微笑，满足的笑意衬托着苍白的脸色更加凄凉，“朽木……千歌……朽木白哉……我爱……你……”余音未散，白哉便感觉到千歌的手最后一丝力气已经完全散去，世界瞬间寂静了下来，他的手轻轻一松，她纤细苍白的柔荑便从他的脸上滑下，顺着他的脸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然后，直直的落在了地上。
千歌，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再无一丝声息，身下的血泊慢慢的扩散开，浸透了他的死霸装，她从胸口扩散开的血花，渐渐已经浸染了全身，她安静的睡在他的怀中，银发凌乱的散开，在赤红的血中显得格外刺眼。
朽木白哉跪在地上，抱着千歌的尸体，一动不动，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直到黑崎一护扛着黑崎一心也来到了空座町，依然晃无知觉一般。
绯真去世的时候，他的心只是有一种无法释怀的愧疚，而面对她的离去，每一次，每一次，都刻入骨髓的让他痛彻心扉，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痛的连呼吸都困难，这一刻，听不到世界，只想陪着她，就这样死去……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决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