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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天黑说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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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身边依然沉稳朽木白哉,司不想跟他说话,刚才蓝染的话让他寒彻骨髓,担心着千歌,但是他却同样的开始质疑刚才让慑雪单独留下的决定。
千算万算,他算尽了十刃,却忘记葬讨部队的存在,那支特殊的部队,专门负责处理战败的破面的部队。
迟疑了片刻,瞬步全开向刚才自己把慑雪留下的地方跑去。
而在他迟疑的时候,司并没有发现,朽木白哉其实也是在观察他,让白哉奇怪的是,这个少年他现在的气息比之前闯入尸魂界的时候纯净的多了,而且,看到自己也并没有陷入疯狂的战斗状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疑惑,但是白哉依然毫不犹豫的跟上了月城司,黑腔已经被关闭,虽然说总队长已经在空座町做好了相应的部署,可是,千歌在蓝染的手里啊。而身为她弟弟的月城司,刚好在虚圈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他,应该会有办法去到空座町的吧。
司赶到的时候,慑雪已经苦苦支撑了很久很久。由于葛力姆乔的伤势实在是太过沉重,于是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去挽救他的生命,而剩余给防御的力量少之又少,即使是防御力为傲的归刃,也不免支撑不住。
司来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迫于那密集的雨点一样的刀刃的压力已经跪倒在了地上,可是还是用尽全力支撑着,把骨翼的范围缩小又缩小,勉强能包围住昏迷的葛力姆乔和她自己。
“混蛋!火极开放,阙梦!”随着一声断喝,司从一根倾倒断裂的柱子后面跳出来。一挥之下,火龙嚣张的舞动着身躯横冲直撞的扫过黄沙一瞬间吞噬了尚来不及逃走的骷髅军团。
葬讨部队的队长路德本勉强躲过一劫,手扶在刀柄上,看到来者之后不免也心中一惊。但是是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半分的迟疑,抽出刀,无数的骷髅军团便立刻将司和朽木白哉团团围住。
“在此拜见总括官月城司大人。”尽管路德本的实力让人怀疑是不是和他那沉稳的声音的相衬,但是他依然略微弯腰有礼的向月城司行了礼。
“战败的破面没有生存的价值,希望司大人还是不要阻碍我们的行动比较好。”路德本说完,身形一动,已经绕到了慑雪的背后举起了刀。
“叮!”的一声金属刺耳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然后长时间的相抵,最终司怒吼一声,长刀一挥,路德本被迫向后一跃,才躲过了火焰浸染过的刀刃斩向他腰部的那一刀。路德本摸了摸自己被剑风划破的衣服,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的蛮力居然也是如此巨大。
“从他们俩身边给我滚开,路德本!”司稳稳的持剑,挡在慑雪面前,冷酷的眼神中杀伐果断,毫不容情。
同时,惊人的灵压从他那清瘦的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爆发出来,骷髅军团已经开始颤抖退却。狂风刮过,火红的流苏飞扬起来,萧瑟的铃声纷乱的响着,在奏着谁的葬曲似的,高举起的刀刃,对敌时那冷酷的眼神,和千歌神似的表情让人仿佛看到了很久以前某个每次总是站在尸魂界至高点俯视战场的白色羽织鼓荡的身影。
朽木白哉惊讶的发现司的眼中虽然冷冷的没有温度,却始终保持着湛蓝,心中暗叹,千歌的法术和百年之前一样强大,月城司之前暴动的灵压果然被她控制住了。
震人心魄的灵压,周围的黄沙滚滚,慢慢的形成一个漩涡,然后越来越快的旋转,把少年的杀气具现化的展现在众人面前。少年的脸上挂着狂妄的笑意,肆意张扬,桀骜不驯,嘴角勾起的残忍的弧度,似嘲讽又似兴奋。
那强大气势让察觉到他们的灵压奔过来帮忙的一护、恋次、露琪亚、石田雨龙和茶渡泰虎都呼吸一滞。
“司大人,既然您执意阻止,那么,您的性命,也只好由在下收下了。”路德本这么说着,然后突然出手突袭,无数的骷髅军团铺天盖地的压了上去。司却在原地一动未动,眼看着骷髅军团将司和慑雪、葛力姆乔所在那一小块地方围得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一护紧张的大吼一声,顶着司强大的灵压,握紧了天锁斩月准备冲上去却在路过朽木白哉的时候被朽木白哉按住了肩膀。
“白哉放开我!”一护不耐的挣扎,朽木白哉却纹丝不动。
“冷静点,你看。”朽木白哉冷冷的提醒他,然后一护随着他的视线一起看向了那边。
叠罗汉一样的骷髅部队全部压了上去,就在路德本以为得手了的时候,却从那破面堆中传出了少年流冰一样清冽的声音,残酷的让人从心底泛冷“卍解,阙梦冰舞。”
隐隐约约的,众人好像感觉到大地在晃动,然后,这种震动越来越明显,石田雨龙等都站不住的尽量放低身体压低重心来保持平衡,一瞬间周围寒风四起,周围沙漠仅存的哪一点水汽也在这冷空气的作用下开始凝结聚集,再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叠压在司身上的骷髅军团居然就像什么质地脆的东西被砸了一下似的开始蔓延开裂缝,就好像一大块冰被人敲了一下那样,那么多那么多的骷髅军团就像一整块冰开始崩裂。
司的笑声传出来,清脆的铃声一般的笑声,好像讽刺着路德本的不自量力,随着那清冽的笑声,司的灵压肆无忌惮的扩散开,周围的人发现甚至没有围上去骷髅军团都出现了一种很诡异的移动姿态,浑身僵硬的动也动不了的样子。
最后,压在哪里的骷髅军团一瞬间迸裂开成为碎块,散落了一地。
司的斩魄刀握在他手中,冰雪散尽后,露出了少年俊秀的脸庞,银色的短发与周围的冰雪交织,美得仿佛不真实。
卍解后的阙梦,斩魄刀整体居然像黑崎一护一样又回归成了没有解放状态的大小和外观,但是刀刃却变得晶莹剔透,就像是一整块冰雕琢而成的,浑然一体,只是在刀身的中间部分镶着一颗耀眼的火红色的宝石格外醒目,刀柄上纠缠着无数的绸带,交错纠缠,从刀柄一直绑到了他的上臂。
“呐,路德本,这可是第一次给别人看到她卍解的样子哦,死在阙梦之下,是你的荣耀。”颇有些邪恶的笑容慢慢绽开,然后话音刚落,人便已经消失在了路德本的视线中。
“哧”的一声,刀刃从路德本背后穿越出来,刺穿了他的胸膛,不可置信的低下头,没有流血,因为那锋利的刀锋上沾着的血液已经全都凝成了冰晶。
“你……”还未再发出第二个音节,他已经倒在了地上。
轻蔑的微笑,抽出刀,再用力一甩,卍解解除的瞬间,刀锋上的血冰晶恢复了常温开始融化,慢慢的滴下来,渗入黄沙。
司把刀收回刀鞘,再回过头看那边的黑崎一护等,露出略带邪气的微笑,斯文又魅人,就像在现世他们的学校的时候一样的笑容,让一护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严格算起来,这应该是从月城司死在双殛上之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种带着惊异或者说诡异之类的奇特的感觉。
“哟,一护,还有茶渡、石田也是啊,好久不见。”月城司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
“司……你……你真的……”虽然已经听说了他还活着的事情,但是眼见了还是觉得有些感觉不真实。
“什么啊,一护难道很希望我死掉吗?”月城司眼睛一转,略带捉弄的说着。
“兄长大人……这……”露琪亚有些纠结的看着月城司,然后转过头看着朽木白哉,她还没忘记月城司上次是怎么大闹朽木家的,虽然以前就觉得月城司绝对有双重人格,但是眼看着面前笑的纯良无害的少年,露琪亚不免还是有些纠结了,这感觉差的也太大了吧。
“不……不是这个意思!”一护语无伦次的解释着,月城司在成功的看到好友涨红了脸之后恶劣的哈哈大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们在学校终日打闹的欢乐时光。
“大……大人……”身后,慑雪微弱的声音传来,虽然和她平日以一样感觉有些怯懦,却颇有些奇怪的感觉,有点不一样。
“慑雪……我不是说了不要再叫……”月城司懒懒的回头慢慢的说着,声音却卡在一半,顿了一下,随即冲到了慑雪身边。
他回头的那一刻,印在眼中的是本来就已经跪倒在地上的慑雪的身子软软的向地面瘫倒下去,已经残破的骨翼随着主人的倒下瞬间化成无数片洁白的羽毛,向四周散去,然后破裂成粉末,还原成刀的样子的倦鸟趟在黄沙上,已经折断了。
月城司瞬步赶在她倒在地面之前接住了她的身子,却发现了已经让人心惊的事实,抱着他的手一片温热、黏湿。
月城司怀中的慑雪悄悄松开了刚才一直捂着的伤口,原来,葬讨部队来临的时候,她为了保护葛力姆乔,已经被刺中了要害,只是因为她知道,那个时侯如果倒下,必定下一个死的就是葛力姆乔。
“大……大……人……”慑雪艰难的转过头,微微抬起手想把最后一点灵力输送到葛力姆乔的体内,却被月城司一把紧紧的抓住她的手。
“你干什么!你这个笨蛋!遇到葬讨部队怎么不逃!你这个大笨蛋!!”月城司激动的喊道。
“这……司,她是……”黑崎一护结结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没有任何一人可以给他回答。
感受到月城司抓着自己的手抱住自己,慑雪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绽开一抹虚弱的微笑,轻柔的好像天边云霞一样,象风一样让人感觉飘忽不定,好像随时就会消散一样“大人……”她轻轻的呼出一口气,放弃似地摇了摇头,“大人……对不起……我……不行了……”
“你这个笨蛋……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大人……”月城司的声音嘶喊的有些沙哑,烟圈略有些红“你不会有事的……你不相信我的话吗,我命令你,不准死啊,你不听我的命令了吗!!!”
慑雪只是摇了摇头,其实,她伤的有多重,月城司抱住她的那一刻,心里也明了了,只是依然选择了自欺欺人的呐喊,不愿意面对。
人生,有多少时刻可以如此悲凉,可以如此幸福,她感觉得到自己快要死了,可是月城司在叫她的名字,很紧张她,抱着她,甚至,为她隐忍着泪水……
身为虚,得不到斩魄刀的净化就会消散成灵子,可是,将死的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居然不是那么害怕死亡了。
她记得路德本的骷髅军团大兵逼近的时候她有多么惶恐,骨翼碰撞上那些斩魄刀,声音清脆的她几乎可以预见自己陌路的降临。如果是平日,她的防御力真的可以让她撑到月城司来救援,可是,偏偏,这个时侯她分出了大部分的力量进行治疗。
为葛力姆乔挡住路德本刺向他的那一刀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毫无犹豫,她只知道,这是月城司交给她的任务,他说,他回来,不想看到葛力姆乔死掉,所以,即使拼上性命,即使知道他是去追他最心爱的姐姐,很可能,不会回来,可是,依然选择了这么做,因为,她不希望一旦她的大人回来,看到葛力姆乔死掉了……
微笑染上忧伤,月城司的伤心,慑雪最后的轻叹,她快要不行了,谁都看出来了,黄沙之上,所有人都静悄悄的,没有四番队在,没有井上织姬在,失去了她的手的压制,伤口的血开始肆意的流,慢慢的渲染着她整件白色的衣服……
她,是爱他的,用自己的性命去爱……拼尽了一生,拼尽了全力,去挣扎,去反抗,去追随,最后,用她的命,在他的心中永远的为她留有一片保留之地。
虚圈干燥的风夹着黄沙偶尔卷过,然后一阵冷风夹杂着水汽吹来,因为刚才月城司的卍解的能力影响了天气,乌云渐渐的在聚集,这阵清冷的风似乎也让虚圈一直沉浸在厮杀中的空气净化了不少,冲淡了不少血腥。
然后,天空开始降下了雪,落在他们身上,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着去拂去。
慑雪感觉到冷,体温在急速的下降,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吃力的抬起手,轻轻的抚上月城司忧伤的面容,这个她所钟爱的少年,她不喜欢看到他邹眉,慢慢的循着轮廓,似乎要讲他的一切铭记在心中。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凝望,月城司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这个少女的爱情,已经沉重的让他无法喘息,只为了自己一句随口的话,她便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那么浓烈,那么绝望……
那一瞬间,仿佛也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身后,有冷冷的抽刀的声音,所有人的视线瞬间下意识的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去,只见朽木白哉缓缓抽出了千本樱,走向了那个破面的少女。
“白哉你要干什么!”反应过来黑崎一护立刻反手抓住了朽木白哉手腕。
“放手,黑崎一护。”朽木白哉冷静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司倒是意外的冷静,回头看了一眼朽木白哉,然后,他说“她是我的从属官,即使魂葬,也要我亲自动手。”
此时,看了看月城司和慑雪,又看了看朽木白哉,黑崎一护下意识的松开了手,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朽木白哉,是想给这个破面的少女进行魂葬吗?的确,她受的伤,如果再不魂葬,很可能就会魂飞魄散了。
司沙哑冷淡的声音却充满了悲伤,然后,他松开了一只手,缓缓的抽出了阙梦。
“大人,尸魂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慑雪的声音细弱的好像风中的风筝线,随时都会断掉,好像察觉到了司的意图,她问。
“尸魂界吗……听姐姐说,是个不错的地方……我就去过两次而已……不用担心,很快我也会去,我也已经死了,也只剩下魂魄了。”月城司温柔的轻抚慑雪的长发,安慰着她微笑。
“那么……慑雪还可以跟随大人吗?”
“嗯……”
她轻呼出胸腔中仅剩的空气,浑身又是一僵,一口血吐出来,司知道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准备好了吗?慑雪……”他低头轻轻的问怀中的少女,慑雪吃力的撑起虚弱的微笑,那微笑宛如诀别……
眼泪,终于无声的滑落,曾经认为非常厌恶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心中留下了那么深刻的印象。
“慑雪,其实,你真的和姐姐好像……你,很漂亮……”长长地刘海掩盖住少年的眼睛,阴影中的声音,透露着浓重的悲伤,然后,翻转刀柄,低下头,闭上眼睛,将刀柄印在了慑雪的额头上“晚安,慑雪”。
一瞬间光华闪过,她的身体开始泛着白光,渐渐的变得透明,慑雪闭上眼睛,身子缓缓的升起来,柔光覆盖着,身上的血迹也渐渐的消失不见,然后一双翅膀从身后绽开,就好像天使一样的圣洁。
月城司站起来,两个人的手还是紧握在一起,慑雪的身体越飞越高,睁开眼睛低下头,眷恋不舍的看着月城司,最终还是无法抗衡轮回的力量,指尖错开,她的身体光芒大盛,然后有一下子碎裂开,化成光点纷纷坠下,一只地狱蝶好像破茧而出一样振翅而起,在司的头顶盘旋了一圈,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过了良久,月城司还是都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只不过,想要保护她而已的,没想到,却让她遭遇了不测……
“司……你……没事吧……”终于,过了很久之后,黑崎一护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着好友,却发现他冰冷的表情眼睛已经变得赤红。
“蓝染!!!!!我要杀了你!!!!!!!!”一声怒吼,冲天斥地,他极尽所能的向天空咆哮,悲愤的吼声撼动着虚夜宫的天空。
黑腔的震动,那边的蓝染只是风轻云淡的笑了笑,千歌听到了司的声音,紧张的转过身挣扎着想要摆脱蓝染的控制无奈他的手臂就像钢铁一般一动不动的抓着她。
“凛,很高兴吧,司发怒了哦,很快就会追来了。”蓝染低下头,这样说着,脸上高深莫测的笑意让千歌觉得害怕,这个人,他的心思已经不是他们可以琢磨的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司转身,毫无犹豫的划开黑腔,“我要去杀了蓝染!”握紧了手中的刀,他转身便要跨进黑腔。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朽木白哉不动声色的跟上了月城司的脚步,在这虚圈内,可以破译黑腔的目前少之又少,而他们中间唯一可以自由运用黑腔转移的,就是曾经是虚圈总括官的月城司了。
月城司看了朽木白哉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而身后的黑崎一护看着好友走进了黑腔,最终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小心,便继续向第五塔方向奔去,就像曾经二人闯入了尸魂界一样,他依然要去救凛,而他,这一次则是为了救出井上织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