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城凛的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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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中的信仰在顷刻间崩塌，用什么来挽救破碎的灵魂。相聚的时间那么短暂，当你在我面前倒下的那一刻，我的世界，也在瞬间土崩瓦解——
结果，有关月城家姐弟的事情，就被司有意无意的东拉西扯糊弄过去了。他们只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月城家的姐弟只想两个人继续相依为命下去好好的在一起生活，并不想参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件中去，没有拯救世界的想法，也不想做保护城市的英雄。
一护很理解他们的想法，就和当初自己答应了露琪亚成为死神的理由一样，只是想保护最重要的人而已。所以，大家有默契的理解了这对姐弟的立场，关于他们的能力之类的也不再多做追问。
凛的身体因为上次的战斗实在是已经虚弱到一定的程度，她那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倒的身子，这几日被司禁足，要她呆在房间里修养。对于这一点，石田雨龙觉得自己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而主动为月城姐姐量身订做了好几套衣服算作赔罪，同时每日按时放了学就来月城宅慰问，于是天天要上演的一定是司不堪其扰，两人再度大打出手，再瘫倒在院子里并排躺着仰望天空。
倒是露琪亚，凛注意到她每次来的变化，脸色似乎一次比一次差，似乎又什么事情总是让她欲言又止，很消极的样子。
这一日，和往常一样，送走了石田之后，司陪着凛在庭院里散步，凛喜欢花草，所以月城家种满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花，而其中，她最喜欢的花是桔梗，悉心打理了一整个院子的桔梗，花开时节，整个院子都沉浸在一片高贵清雅的蓝紫色中，每天跟他们接触，凛的身上，也自然带着桔梗静幽的味道，混合着她本身冰雪初霁的冰凉清新，总能靠近她身边的人觉得心旷神怡。
散步的时候，走累了，凛会坐在走廊的栏杆上休息，而司，喜欢像小时候一样圈着姐姐的腰趴在姐姐的腿上，虽然他现在已经比凛高出一个头了，但是还是喜欢这样像小时候似的腻在她的怀中，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只穿了单衣的凛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不巧司也没有穿外套，只好双手环着姐姐的肩膀把她纳入自己的怀中拥紧，希望以此让她感受到一点温暖。虽然不是第一次抱着凛，但是司依然被姐姐的瘦弱感到心惊，他的姐姐，就是用这细弱的几乎不堪一握的肩膀支撑起这个家，他简直不能想象，如果没有了姐姐，他如今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暗自心疼，更加把凛坚定的抱紧，相依为命的姐弟，旁人可能不能理解他们对彼此深厚到偏执的感情，那段黑暗的岁月，只有彼此的存在才是真实的。
如今，他终于有了朋友，有了可以信赖的伙伴，有了能一起走下去的兄弟，这才是凛最欣慰的事情。那独自支撑的十年，凛真的觉得自己很累，很疲惫。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处于虚弱状态的身体，每次使用完灵力之后就像亏空了一样需要静养好久才能勉强再次活动的身体，凛一直有一种预感，自己会很早的离开司，但是又怕他是如同自己一般冷清的个性，送他去学校，让他认识不同的人，终于，在遇到了一护之后，司肯迈出一步不再只停留在只要有姐姐就好的世界。凛还是很开心的，但是，开心之余，也有深深的不舍。
风很快就停了，好像从没有吹过一样的平静，但是静的却让人感觉到诡异。
刚才空气中汹涌过来的味道，从遥远处扩散而来，是血，是飘散的灵力，还有变化的灵压，有熟悉的人，也有很陌生的强大的。
司的手指一僵，也许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在石田的灵压消失后，他的脸色已经变了变。然后爆发出来的，是他们所熟悉的一护的灵压，血的味道，飘散开来，一护的灵压骤然消散，司的脸，已经白了。
“姐姐，对不起，我去一下，很快就回来！”司放开凛，然后义魂丸吞进肚子里，夜色中，他的银发如同月光一样耀眼，湛蓝的眸子已经写满了担心，一跃跳上屋顶，然后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你还没有发现么，你的世界，不再只有姐姐而已了。凛微笑，却笑得有些惨然，心中的不安在扩散，司，你的焦急遮蔽了你的感知了么，还没有发现，这次出现的灵压，异常强大，不是你可以对付的对手啊。
一抹苦笑，恐怕，来的人，就是前几天浦原单独和自己说过的，是为了露琪亚的事情而来的吧。尸魂界，那个真正的死神所在的地方派来的人呐。
天气果然有些冷了，回房间，换上平日经常穿的白色长振袖，吩咐司的替身回房间，然后，凛也匆匆消失在了夜色里。
凛赶到了的时候，司已经浑身浴血，虽然她起初感受到的灵压很强横，但是，却没有想到，实力相差如此悬殊，她的弟弟司，就算是独自面对几十头虚，也从没有伤成今天这样。
四处喷溅的鲜血，裂开的地面，石田和一护都倒在了血泊当中，遍体鳞伤，而她的司，则死死守在他们之前，不肯退后一步，肩上、腿上，到处都是被砍伤的刀口，一只眼睛紧闭着，额头的血不断的流下来，顺着脸颊流向脖颈，最后流尽衣领里。凛可以想象，如果死霸装是白色的，那么此时他的衣服一定能明显的看出来全部被血水浸透成红，即使这样，依然固执的举着刀，挡在同伴面前。
而他们的对面，那两个穿着死霸装的，应该就是死神了吧，一个红色头发，浑身刺着纹身，刀和人看起来一样张扬；一个带着奇怪的发饰和围巾，中长的黑发，眼眸深沉冷漠。
凛看到司的刀，已经是始解状态了，居然依然被打的这么惨，凛的目光顿时森然起来。
“哈，没想到，居然还有力气嘛。”红发的那个人举着他像锯齿一样分节而且每一节都带着利刃的斩魄刀步步逼近，口气嚣张又狂傲。
“缚道之八十一 断空！”他傲气的一刀砍下，却随着那一声如水般清澈的吟诵斩魄刀碰到巨大的无形的阻碍被反弹了回去“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紧接着便是一个雷吼炮直接轰向了恋次。
恋次和朽木白哉皆是一惊，舍弃吟唱居然可以达到这样强大的破坏力。
“谁！！”恋次大喊，那个人的瞬步，太快了，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之间的都不知道，闪电般的出手挡出了自己的蛇尾丸，然后紧接着一个拥有如此威力雷吼炮轰向自己，若不是反应快避开了，怕是现在自己不死也得伤得不轻。
“姐……姐姐？！”司一惊，在喊出那声姐姐之后，身体已经再也支撑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
“凛……前辈……”一护和石田趴在地上，动也动不了，只有口中还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证明他俩还没死。
凛的长袖一挥，细细的眯起凤眼，湛蓝色的眸子染上点点怒气，穿透刚才雷吼炮激起的硝烟开始锁定目标。
“月城凛，刚才，我这个不成材的弟弟，承蒙两位照顾了。”凛的声音带着震人心魄的寒冷，她很生气，伤害了自己的弟弟的人，今晚，她将全力一战。
“姐……他们……很厉害……姐，不要……”司试图去拉姐姐，但是衣角却从他的指尖滑过，凛抬手就是一个缚道，把他禁锢在原地，从怀中取出朱红色的发绳，边向前走，边把头发高高的绑成一束，这让司真正的意识到，凛今晚，是真的生气了，气受了伤的自己，也气打伤了自己的他们。
硝烟散尽，看清楚刚才挡下了恋次一击的人之后，朽木白哉的心彻底震惊在那里了，那一张熟悉的脸，即使过了五十年依然无法忘却的脸，她依然年轻美丽，纤细瘦弱的身体，一身白色的长振袖，高雅又清寒，发绳的尾端就如同她从前的喜好一样系着两个细小的银铃，走起路来叮咚作响，声音空旷而悠远。她站在他们面前，目光冷的像冰一样扫过他们，而且还带着强烈的怒气，她自称月城凛，刚才那个银发的少年，叫她，姐姐？不对不对，她明明已经死了，是他亲眼看见的不是么？一切，在乌云散开月光洒向大地的时刻，都迷惑了。
恋次已经不记得那张脸了，毕竟，只是曾经匆匆一面而已，而她又那么轻易的阻止了自己的攻击，血液内好战的分子又开始澎湃汹涌起来，他嚣张的把刀扛在肩上，从容的自报家门“阿散井恋次，好好的记住这个名字，女人。”
“凛……凛前辈……凛前辈！快走啊，凛前辈！不要过来！！”露琪亚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冲着她开始大喊。而她，只是回应给露琪亚一个冷得让人心惊的眼神，逼迫她自动消音了。
转身，面对恋次，她说“司的伤口不是你做的，让开。”
恋次脸色一变，这短短的一个晚上，他先是被连斩魄刀名字都不知道的半吊子死神砍伤，接着又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银发的小鬼砍到落败，已经让他气结了。关键是他的蛇尾丸居然连一刀都没有碰到那个银发、眼睛会充血变红的小鬼，那银发小鬼脸上带着地狱恶鬼一般的笑容，举起他的斩魄刀轻易的打败了自己。两次全是自家队长出马把人摆平，现在，居然又来了个女人也这么蔑视他。
愤怒的恋次挥舞起手中的蛇尾丸，“咆哮吧，蛇尾丸！”始解后的蛇尾丸，像鞭子一样可以挥来挥去，而且每一节的都带有倒刺般的利刃，锋利无比，刀锋直扑向月城凛，可是，恋次今晚注定要承受人生重大的打击，这个女人，居然比刚才的银发小鬼还要嚣张，直接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稳稳的夹住了蛇尾丸，任凭恋次怎么挥，都没法动一下。
灵压一瞬间暴涨，纯洁如蓝天般翱翔，厚重像罪孽般沉重，那恐怖的灵压，不带血腥的意味，却分明透露出毁灭的决心，铺天盖地，压得恋次几乎喘不过气，他眼前的女子伸出手，压在他蛇尾丸的刀脊上，看似轻盈的向下一拍，仿佛就有千斤的重量，蛇尾丸深深的砸进了地面。
踩在刀脊上，借力一跃，月城凛直接跳过恋次站在了朽木白哉面前。朽木白哉在她爆发出灵压的那一刻，彻底的确认了她的身份，绝对是她，是转世？还是什么？她会出现在现世，而且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记忆中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眼神注视自己，平静的，漠然的，甚至是带着些许的恨意。
“要为弟弟报仇么？”朽木白哉听到自己是这么说的。
“舍弟学艺不精，受点教训也好，但是，在这个世界上，能教训他的人，只有我。”逼近，她的声音还在耳边环绕，而人，已经瞬步出现在了朽木白哉的身后，手刀直接刺向他的背心，白哉侧身躲过，而她冲过去之后却一个急停转身“破道之四白雷！”白雷指向朽木白哉。躲过了一个白雷，她再次凭空消失，“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她的声音出现在天空，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舍弃吟唱的雷吼炮再次锁定白哉“破道之七十三双莲苍火坠！”仿佛怕他不死一样，还未等落地在空中一个轻灵的转身又接了一个高级鬼道。
看的剩下的几个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恋次和露琪亚，他们俩深知能这样使用高级鬼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姐……”司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深知使用了这样的力量她的身体即将面临的必是急剧的衰弱的下场。
落地，屈膝单手撑着地面以做缓冲，然后站起身来，从地上扶起了浑身是血的司。
“队……队长……”恋次仿佛不相信一般的看着那边未散的烟雾，只是一个人类，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这可能么……
“司，回家了。”她扶起了重伤的司，那一刻，表情依然平常的好像每一天的日升日落。让司都会感觉到恐惧，他的姐姐，是一种什么样深不可测的存在。
“姐……姐……”凛，再一次让他感到了自己的渺小，遥不可及的凛，高高在上的凛，他拼尽了一切力气想要追赶超越的凛，他永远不能忘记那个曾经站在自己面前的细小的身影，面对了那样的怪物，她也很恐惧的吧，但是她却同样以一个孩子的身体张开双手挡在他的面前，那个时候，司就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变强，要的更强，比所有人都强，然后，强大到足以站在凛的面前，为她挡下所有的伤害。
今天的凛，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弱小，那些过去的日子，依然是凛带着还是孩子的他在走下去。他的姐姐，依然是强大的让他遥不可及、只可观望的存在。
“露琪亚，去把一护扶起来。”凛平静的下令，让人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慑于那样的威严，露琪亚竟然真的走过去扶起了重伤的一护。
“等一下，你要把尸魂界的犯人带到哪里去啊？”随着那如冰碎一样的声音响起，身后一阵强烈的灵压的爆发，硝烟瞬间向四周排开，灵压压迫的司、露琪亚等人几乎站不住。
“居然没事呢。”凛放开司，脸上没有像他们那样不可置信的样子。朽木白哉纹丝未动的站在原地，居然毫发无伤。
“队长级，果然比较厉害，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拔刀。”光华一闪，深紫色的斩魄刀已经稳稳的握在掌中，那桔梗盛放一样的颜色，纠缠环绕在刀柄上的紫色绳子编制出繁复的花式绳结，留出长长的尾端随风飘荡，每一根绳子的末端都结着紫色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悠然作响，声音清澈空明。凛缓缓的抽出了斩魄刀，这是司第二次看到凛拔刀，凛的斩魄刀，颇有些奇怪，尽管她早早的得到了，却叫不出名字，所以一直保持着未解放的状态。记忆中，司很少见凛拔刀实战，第一次见她拔刀，还是被浦原的训练逼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对手持红姬的浦原拔刀相向。
“你太傲慢了。”朽木白哉邹起眉，千本樱出鞘。
看着持刀战斗的凛，司的瞳孔慢慢的放大，一直以为，姐姐不肯持刀一是因为不知道斩魄刀的名字无法始解；二是因为姐姐身体孱弱，所以斩术不佳，谁知，今天一见才知道，凛的斩术，不知道胜于自己多少倍。
一声断喝，凛的周身都被一股强大的诡异的灵压包围着，然后向暴风一般向四周排开，那股巨大的冲击不亚于朽木白哉，张开眼睛，本来湛蓝的眸子却闪耀着诡异的血光，月城家的姐弟在真正进入战斗状态时，双眼会变成如石榴石一般的血色通透。
“傲慢是吗？也许吧……”凛的声音就如同她的名字，凛冽、冰澈，带着让人心惊的寒意，她挥刀冲向朽木白哉，恋次的眼睛勉强才能跟上的技巧闪花，队长级别的闪花，就轻易的被她挥刀使出。
空气中传来几次刀刃互砍清脆的声音，眼前的女子坚定的挥刀，完全没有半分落下风的感觉，恋次惊异的盯着她手中深紫色的斩魄刀，那华美的姿态，令他感觉到异常的熟悉，突然间，一道身披白色羽织的身影赫然闯入了他的大脑，再看看身边的露琪亚，已经跪在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盯着不远处与朽木白哉对战的身影。
“难道！难道是……白河……队长……”恋次的声音，连自己都不确信的恍惚。
盯着前方和朽木白哉打成平分秋色的月城凛，司的心中却越来越不安，今天，她已经太过度的战斗了，而那样的身体，她又没有死神化，真的可以么？
果然，司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了，一轮战斗下来，凛背靠路灯开始大口的喘气，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脸色变得苍白。
朽木白哉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她的刀已经开始不稳，手臂在颤抖，他举步走向她，“那么，就到此为止了。”他对她举起了千本樱。
“不要！！”伴随着司绝望的嘶吼，凛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泛着寒光的斩魄刀，眸中的血色退了下去，重现湛蓝的目光。死亡，从来没有一刻的如此接近过，心，却突然平静下来，一切的不安和恐惧都消失，原来，死是这么一件安静而温柔的事情。早有预感的死亡，如期而至，身体，这一次过度的使用力量，而彻底的被掏空了吧。
使用了鬼道战斗后还可以勉强撑起的身体尚未完全复原，而再加上勉强的拔刀，死亡早已不难预见，从她拔出斩魄刀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所觉悟。
叫不出名字无法真正发动的斩魄刀，她使用了禁术以生命为代价的发动，以此换来与始解的斩魄刀等同的战斗力。这一切，她都隐瞒着司，一直让他以为自己只是身体不好而已。在司还不甚成熟而她对鬼道的掌握也不熟练的那些夜晚，面对蜂拥而来准备围攻月城家的虚们，都是她一次又一次的拔刀消耗着生命换取司的平安，这一切，司都浑然不知。
“对不起，司……”她轻轻闭上眼睛，身体，从未有过的沉重，真的，好累，但心却仿佛冲破了什么束缚一般的觉得轻盈。最后的视线落在司的身上，温柔缱绻，那一眼，千回百转，然后，身体无法控制的向前倒去，意识，在远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月城凛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