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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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阵霸图的比赛结束之后，雷霆在十二月的赛程可谓是一马平川。
第十四轮比赛，雷霆坐镇主场迎接无极战队的挑战。这支队伍是今年进入联盟的新队，从队长副队，再到其他队员，一水的第五赛季新人。从五期群内的PK战绩来看，他们的个人实力还是有的。不过，在赛场上的表现一直比较挣扎，目前更是全队都在新秀墙上撞得死去活来——这一轮雷霆算是捏到软柿子了。
果不其然，雷霆本轮取得了9:1的大胜，一扫上一轮被1:9的阴霾。赛后大家欢天喜地，举行了火锅之夜以示庆祝。
第十五轮比赛雷霆前往邻省的省会C市客战贺武战队。这支队伍目前排在积分榜第十五位，保级无虞，但显然没什么争夺季后赛名额的心气，应当说实力上和雷霆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雷霆从赛前准备开始就显得如临大敌。大家在高铁站候车的时候，更是遇上了一群刚刚送完足球队出征的铁杆球迷。在听说他们是要前往C市打客场的时候，那群球迷立刻骚动起来，很快，一面“汉军出征”的大旗在候车大厅再度扬起。
“懂吗？这就是德比！”送走那群好心球迷之后，刘哥大声对大家说道。“这场比赛许胜不许败！”
“我们和贺武也算德比吗？”金璇低声问肖时钦。德比是一个在体育竞技领域很常见的词语，一般指的是同城对手之间的激烈对抗。虽然同城，但正因为要争夺城市内的一系列资源，他们非但不是朋友，反倒是仇敌，不死不休的仇敌——但是现在，雷霆和贺武非但不同城，甚至根本不同省啊！
“两湖德比、洞庭德比。当然，C市那边会说是湘鄂德比。”肖时钦回答她，语气很明显已经和刚刚闲聊的时候不一样了。是的，他是一个惯于用别人的期待强迫自己的人。就在刚才，他被激励了——被一群可能根本不关注荣耀联盟的球迷。
但他们是肖时钦的家乡父老。也是雷霆大部分队员的家乡父老——他们基本都是鄂省人。这支队伍现在气质也确实不一样了。在那种狂热的气氛中，这群大概从没想过自己会有什么大出息的电竞选手突然发现，自己那只会打游戏的双手将亲手捍卫家乡的荣光。
“当时我感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10：0横扫对手后的晚上，金璇一边喝着茶颜悦色——这家店她早有耳闻，但现在确实只有C市本地有——一边给张新杰发消息。“我感觉自己像是个雇佣兵……你能理解吗？”
“有点难。”张新杰实话实说，“霸图叙事中的宿敌一直只有嘉世。这只和队伍的历史有关，和地缘无关。在这种视角下，我是哪里人并没什么关系。”
金璇大为无语，霸图的宿敌是三连冠的嘉世，结果雷霆的宿敌是贺武，而贺武的队史最好成绩是联赛第十三名——糟糕，感觉有点low。但是想想上个赛季之前雷霆的战绩还不如贺武，这好像又有点合理？
“但你打得很好啊。”张新杰很明显已经看完了今天的比赛，“表现得很兴奋，甚至比你的队友们还兴奋一些。”
“肖时钦就算再兴奋也还是比我冷静的。”金璇吐槽道，“但是今天上台之前，他的气场让我以为他真是雷霆队长（又称惊奇队长，DC宇宙中的超级英雄），马上要去打地球保卫战。”
不仅仅是肖时钦，其他队友们也是。他们要是不兴奋，雷霆这场比赛绝对拿不到十分——且不说贺武肯定比全员新秀墙的无极要强，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客场比赛啊。对面掌握了选图权，结果反而是雷霆摧枯拉朽地取得了胜利，连一向弱势的个人赛都支棱起来了。
考虑到贺武战队肯定也明白‘德比’这两个字的含义，赛前肯定和雷霆一样是如临大敌，这就只能说是那伙球迷立大功了。他们无意间给雷霆打了一针了不得的鸡血。
德比的意味果然不同凡响。返回W市之后，除了惯例的电竞之家和偶尔会出现的本地体育报纸，本地电视台也给雷霆做了一次采访。刘哥在采访中情真意切地感谢了那伙球迷。周日晚上，雷霆就登上了本地电视台的新闻时间。他们用了极具煽动性的语言描述了这场胜利，赞扬雷霆捍卫了地区的荣耀，庆祝文稿的配套画面是穿着橙色球衣的球迷朋友们挥着大旗给雷霆送行，以及最后现场记分牌10：0的比分——
“我们算是蹭了个大的。”看到新闻播出的刘哥洋洋得意，“足球那边多有钱啊……你看到新闻了吗？他们光教练的年薪就有1200万！这得多少赞助啊！这说明省内企业家还是支持竞技体育事业发展的，也不要多，他们随便漏一点，就够我们花了。诶，小金的银武有眉目了吗？”
“50级了。”魏琛一边啃着鸭脖一边说道，“一开始升级会比较快，因为50级以前的材料我熟，仓库里的材料库存也多。后面速度应该会慢一点，下一轮比赛是肯定赶不上的，不过下一轮比赛之后就是全明星休赛，等到再下一轮比赛的时候，应该就能有60级了。60级的银装，暂时也能用。”
“什么时候能65级？”刘哥表现出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残忍。
“得看公会那边什么时候能打到足够的材料做实验。”魏琛才不惯着他，“或者看看你能不能真的从足球的赞助商那边骗到钱吧。”
“小豪？”刘哥拒绝考虑拉赞助的事情，他转过头去拷问豪哥。豪哥最近在公会部，凭借着职业选手的资历和发掘肖时钦、金璇的功劳，隐约成为了公会部门的负责人。
豪哥无言以对，只好战术性被鸭脖呛住，吓得刘哥和魏琛都过来帮他拍背，这才勉强逃过一劫。
金璇已经听说了银武的事情。她最近每天跑一趟技术部，甚至恨不得亲身上阵去打材料。然后就被魏琛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骂完她就老实了，开始专心准备全明星之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客战呼啸。
但是客场作战，其实并没太多可准备的。雷霆一贯会对对手采取针对性的打法，但是想要针对呼啸还真是有难度。主要是因为呼啸现在正处于战术转型期：他们原本的风格比较刚猛，某种程度上是比较克制个人实力薄弱的雷霆的；而目前正在积极往猥琐方向转型，但是想要在有一位战术大师坐镇、本身战术纪律性也冠绝联盟的雷霆面前玩猥琐，也需要一定的勇气。
简单地说，肖时钦搞不明白对面会怎么打。自然没法针对。又是客场作战，选图权在对面。于是只好做了一周的战术攻防训练。
比赛最后的结果不出所料。呼啸有钱，装备的武装程度远高于雷霆，选手的个人实力也强一些，所以一上来个人赛先是连丢三分。擂台赛的第一场是金璇对阵方锐，那倒是一场龙争虎斗，最后是金璇丝血站到了最后。但这点优势约等于没有，很快就被第二个上场的选手输了回去。肖时钦作为守擂大将最后上场，拿下了呼啸的第二名选手之后，没能胜过第一流氓唐三打。所以团战开始前，雷霆就已经走到背水一战的地步了：万一团战再输，就要被剃光头了啊喂！
当时就连金璇都有些紧张。不过，幸好，你永远可以信任肖时钦的脑子和雷霆的战术执行力——雷霆最终赢得了团战的胜利。双方5：5打平，这让年轻人们可以保持一个平和的心态迎接赛后的面基。
“我一定是疯了。”赛后，裹着厚厚羽绒服的方锐和阮永彬带着他们亲爱的同期——也就是金璇和方学才，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在最后一艘游船出发之前赶到了夫子庙的泮池码头。这两个W市佬——好吧，后面经过聊天他们知道金璇不是W市人——居然在这种下着冷雨的冬夜，非要跑去夜游秦淮！
方锐和阮永彬对于这种行程已经麻木了。本赛季有多少同期来呼啸打过客场，他们就夜游过多少次秦淮。就因为他们上学的时候学过一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鲁迅，你害人不浅！”方锐指天痛骂。
“这课文是朱自清写的。”金璇淡定提醒他。
方锐：？？！都是高中肄业，就你有文化咋地？
阮永彬淡定打圆场。他是本地人，很有地域自豪感，指着秦淮河两岸，先说这是朱雀桥，那边是乌衣巷——嗯，就是‘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的朱雀桥和乌衣巷；然后又说这里是桃叶渡，有好几首诗写这个地方，但我不记得了，估计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这里是白鹭洲，嗯，‘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白鹭洲，这旁边就是三山街，有个地铁站；这边没什么景点，不过这条线路就是《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里他们游览的线路；这边是中华门，你们来得不巧，整个正月这条线路上都会有花灯，到时候会比现在更好看，不过人也多……
阮导游成功把大家说得一愣一愣的，纷纷赞美他博学多才。方锐跟着得意洋洋，与有荣焉，说看到没，这才算文化人！
大家笑闹过一阵，等到船回到了泮池码头，临分开前，方锐把金璇拉到一边，“怎么样，有主意了吗？”
“什么主意？”金璇装傻。
“你别装傻！”方锐的语速很快，“就新秀挑战赛的事。挑战叶秋，你来不来？我已经说服了周泽楷和刘皓，白言飞根本不用说服就自己同意了。现在五期冒头的只剩下你了！”他拿话激金璇，“你也是X市人，你和吴羽策还是同乡呢，你们那里叫乡党是吧？还是不是乡党了？！”
金璇用不着他激。“你什么时候听说一个X市人不讲义气了？！”
“我看那虚空李队就不太讲义气。死压着我们tsubasa酱不让他出场……”
“那他肯定不是老秦人！还有，你用网名叫吴羽策这事他知道吗？”
“这才哪到哪，当面我都是直接叫他吴女士的。”方锐坦坦荡荡，“而且我又没叫你马猴烧酒，你激动个啥？”
“方锐！”金璇气急败坏，网名奇怪一点怎么了，谁家好人会当面念人家网名啊！“你等着……我……我……”
“赶紧把企鹅昵称改了吧，像tsubasa酱那样改成日文假名，人家不就念不出来了吗？”方锐状似好心地提醒她。
“那你不还tsubasa酱、tsubasa酱的叫？”
“没办法，我是文化人嘛。”
“连鲁迅和朱自清都分不清的文化人！”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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