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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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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的名就倒著任人书!
「咦?」她瞪圆了黑白分明的双眼,将往书房拼命偷窥的目光尽朝胤禟脸孔放,好奇地问道:「九阿哥,此话怎说?」惹熊,惹虎,千万不要惹到四阿哥,是上自三阿哥(中间跳跃四阿哥),下至十七阿哥都有的共识,怎地,十阿哥是抽了啥筋?或是皮痒欠挠?怎么会找四阿哥的碴,任他惩罚?她嗅著了浓浓的八卦味儿。
「说来话长!」胤禟伸手揉了揉垂在榕芬额际的刘海,一脸宠溺:「今日本是皇阿玛要来视检我们功课的日子,无奈被国家大事缠身,大哥二哥和三哥被皇阿玛留在养心殿商议对策,委托四哥到上书房看我们学文的进展,十弟他一见到四哥责罚十二弟、十三弟的狠厉,忍不住在课读面前跟四哥顶嘴,四哥一怒,要课读拿一本孝经,罚十弟在大家面前朗读,十弟心高气傲的,又顶了第二次的嘴,说四阿哥欺他十一岁就没了额娘,在众兄弟面前不友爱他!其实也触到了四哥内心的隐痛,四哥十一岁也没了皇额娘,兄弟间只跟太子亲,亲生母妃疼宠十四弟,久了自然就有疏离,他内心也是极苦,一听十弟的嚷嚷,仅是垮下一张脸,吩咐课读盯著十弟把整本孝经抄完方可放人,他则是去校场探望其他哥哥们的状况!」
他不难理解四哥对弟弟求好心切的做法,只要在不伤到筋骨的情况下施以惩罚,收到一定的效果他是赞成。
希望十弟经此一次能吸取教训,改改不会看人脸色场合说话的性子,变得机灵圆融些,不会遭致其他兄弟的讽弄恶作剧,在皇阿玛的面前,偶尔得到好的评价,有益无害啊。
平铺直敍讲完胤俄惹事的来龙去脉,胤禟沉沉地叹了口长气:「刚刚我出来时,十弟才抄了五百字,离整部经完毕的时间尚早,这么著,你就陪我先回储秀宫,我拿些点心给你垫垫胃,再过一个时辰,你在来接十弟吧!」是命令,亦是请求。
一席话涵盖了怕她无聊,替她著想的美意,烘地榕芬心窝热热地,用著愉悦地声音道:「是,榕芬谨遵九阿哥命令。」
收回揉乱她浏海的手,胤禟向她点点头,「走吧!」带著一票人率先迈门槛出去,榕芬等人都出的差不多,紧接著追随。
※ ※ ※
秋日一到,种在各宫各院的桂花树纷纷结了花笣,在中秋节的前后次第绽开,前些日子康熙皇帝在太和殿赐了简单的家宴庆祝,其中一项的甜品,桂花糕,便是捡了宫里的新鲜桂花做成,十阿哥体谅她的身子虚弱,无法应付繁复的场面,允了她在房内休息,等家宴一结束,他私底下去找了八阿哥的生母良贵人,跟她要了一些桂花糕用油纸包著,揣在怀里,用烫热的体温保持刚出炉的温度,一路死赶活赶,赶到她的卧房,将甜而不腻,质地绵密的桂花糕交到她手边,并唤了太监寿喜泡了一壶雨前龙井,跟她一齐共用。
鼻尖萦绕著浓郁的桂花暗香,踏著一排排悬挂在屋顶檐角,不时与吹拂的风嬉戏宫灯光亮,她与胤禟并肩聊天。
用尽胸腔的力量,她大大的深吸一口满布在空气中的桂花香味,福至心灵地道:「这桂花香味,使奴婢想起了八阿哥的生母良贵人娘娘。」
「喔?」胤禟被榕芬的话挑起了兴趣,「为什么会把桂花比喻为八哥的额娘呢?」
按照大清后宫册封的旧例,一个女子的份位若没有晋封到妃的阶段,其他妃子所生的儿女,是不得称其为某某母妃,只能改称其封号后加娘娘敬称,兄弟关系较亲昵的,会某称哥,某弟的额娘,如九阿哥跟八阿哥关系要好,就称八阿哥的额娘做,八哥的额娘。
她笑了笑,不答反问:「九阿哥,您在中秋家宴上有没有吃过一道甜品桂花糕?」在现代,她已修得千里看人事,能够预测未来,通晓过去宿命的天眼,原本认为她摔落清朝会丧失修得的能力,没料著,在那一个月的大病,她靠著坚强的恒心,白日持咒禅坐,半夜休息,硬是闯入了末关,习得比天眼更高一层的能力,法眼,需得接触良贵人拿过的油纸,她的容貌,她的过去未来,一一的闪现在脑海,无一不漏。
自是清楚中秋家宴上的桂花糕是出於良贵人精湛的厨艺。
一提起外型玲珑有致的桂花糕,胤禟曾品尝一两口,脑海中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残余印象:「有有有,那桂花糕吃起来挺清爽的,不似坊间外头的油腻,莫非那桂花糕是良贵人娘娘做的?」灵活如他,自是懂得榕芬话里的弦外之音,将上下句的话意贯串,就能推敲个一二。
「答对了!」榕芬俏皮地朝胤禟一弹指:「不过没有奖品。」
皇子公主个各都比她钱多,在怎么不济,上头也有个母妃顶著,不像她的俸录,比普通宫女在高一些些,若不是她的背后有一位十阿哥当靠山,三不五时有佳肴裹腹。
她悲催的穿越生活,她悲催的宫女职业~啊,她陷入整个歇斯底里的精神悲催。
「小ㄚ头。」倏地阖上扇子,胤禟拿扇柄轻敲了榕芬的头:「爷还没有穷到要跟你伸手讨礼物,不过你口中的奖品,等爷生日,你在奉送吧,免的不知情的人听到咱们的对话,还以为爷苛刻你了呢。」她是十弟捧在掌心的宝贝,若真是薄待了她,还不招惹十弟不分场合,不分时日的报复!
荣母妃的儿子,他们的三哥,曾把气撒在了榕芬身上,甚至踢了榕芬一脚,就被赶来解救的十弟把情形尽收眼底,笑里藏刀的低声赔不是,一脸乌云笼罩的把榕芬要了回房上药,自那之后,三哥便让十弟明里暗里整的狼狈不堪,敢怒不敢言,连他看不下去想要劝十弟别太过火,何必为了一个下人伤了兄弟的和谐。
却换来十弟红著眼,双拳紧捏的愤忿怒吼:「九哥,三哥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亲兄弟看,从来都没有!在我额娘出殡到妃园寝安葬的后一个月,他带著五哥和其他伴读,拦了我的去路,嘲笑我跟四哥一样,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榕芬为了要替我出头,硬生生受了三哥一巴掌,五哥的斥责,就连我要跟他们干架讨回面子,还是榕芬拦了我,忍气吞声的朝他们两个跪下叩头赔罪,该死的三哥还不放过榕芬,要他身边的小太监脱了靴子,让榕芬一逼舔他们的脚趾赔罪,榕芬边舔边掉泪,被小太监嘲笑,被三哥连环掴了好几个巴掌,在那一刻,他在也不是我十弟敬重的三哥,只是会欺负弱小女子的□!」
那一刻,他懂了,懂得十弟的愤怒!自温僖贵妃仙逝,在这儿没有真心的宫中,惟一跟十弟亲的,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