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or not》无宁

12、昭华夜醮连清曙

　　好不容易到了宾馆，小昭面红耳赤地掏出身份证开房，也不知是怎么把醉醺醺的陆晟勖弄到床上去了，小昭才有空喘口气。
　　站在床边，看着倒在床上的陆晟勖，小昭有点懵，看着陆晟勖发了一会儿呆，才想起来要为他处理一下伤口。赶紧跳起来，冲到洗手间，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浸了热水，用力拧干，然后回到床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擦拭陆晟勖的脸。
　　一下一下的，额头、眉毛、眼镜、鼻子、嘴唇，不知怎的，小昭的手有点抖，胡乱擦了两下脸颊，正要起身离开，却冷不防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用力一拽，整个人倒在了床上… …
　　准确的说，是陆晟勖的身上；准确的说，这是小昭第二次倒在陆晟勖怀里。不同的是，这一次，小昭是面朝下，以一种暧昧的姿势趴在陆晟勖的胸口，小嘴险险擦过陆晟勖的脸颊，有热热的气喷在小昭的左耳，痒痒的，“司徒，不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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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昭一愣，全身的热度在一瞬间冷却下来，使劲撑起自己离开了陆晟勖的制锢。陆晟勖根本就没有酒醒，刚刚条件反射的一拉已经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顿时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飞快地跑到浴室，拧开脸盆的水龙头，双手掬起水扑向自己的脸，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直起腰，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自己，小昭的泪终于忍不住一颗颗掉下来。
　　我还喜欢陆晟勖么？如果不是，为什么还这么介意、这么难过呢？但是，陆晟勖，喜欢的是司徒啊… …她是那么美，一定聪明又能干，才牵绊着你的心，痛苦而甜蜜吧… …
　　从浴室出来，已经凌晨2点了，小昭又累又乏，看到陆晟勖睡得那么香，给他盖好被子，自己就蜷在沙发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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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早上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挤进房间的时候，陆晟勖终于醒了，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扫视一圈后发现，很显然是在宾馆里，咦，那个缩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不是陈灼昭、小昭吗？
　　是她？陆晟勖揉了揉额角，昨天在司徒的订婚宴上喝了太多的酒，然后… …在停车场遇到了劫匪… … 接下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
　　Shit!
　　低咒了一声，陆晟勖掀开被子走下床，看到自己身上被整理地干干净净的，一丝温暖若隐若现涌上心头。拿了一床毯子，轻轻走到沙发前，盖到小昭身上。
　　窗帘缝里的一尺阳光刚刚投在小昭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在小脸上投下一小圈阴影，小嘴紧抿着，眉头微微蹙着，似乎… …有点不快乐。
　　这个小姑娘，怎么睡觉都这么多心事？
　　“嗯… …”小昭本来就是个浅眠的人，被子一触到肩膀，就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真真看到陆晟勖弯下腰给她盖被子而悬停在鼻尖上方的一张脸，没有戴眼镜，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亮亮的，温柔地看着自己。
　　还在梦里吗？
　　小昭下意识地抬起手揪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痛呢！
　　“咳咳！”猝不及防撞上小昭的视线，陆晟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直起身子。
　　“啊！”小昭尖叫一声，急着从沙发上蹦起来，却忘了自己的脚被压了一晚，已经麻木地失去了支撑力，身不由己地向前扑去，端端撞进了陆晟勖的怀里，这下丑打大了！小昭涨红了脸在心里悲愤地呐喊。
　　头上传来低低的笑声，“小昭… …”陆晟勖轻声唤她，小昭手足无措只好把脸埋地更低。陆晟勖一只手圈着小昭的细腰，不让她瘫倒在地，另一只手轻轻地抬起了小昭的下巴，刘海乱了，有几缕头发遮住了眼镜，那双猫儿般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水雾，惹人怜爱。
　　鬼使神差地，陆晟勖突然一字一句地说：“小昭，坐我的女朋友吧！”“啊？”小昭张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片柔软的唇就印在了自己的唇上，瞳孔猛地放大，最后一丝睡意也烟消云散，
　　陆…晟…勖…吻…我…了！我的初吻啊！！
　　怕吓着了小昭，这个吻只是蜻蜓点水的浅尝辄止，陆晟勖双手扶住小昭单薄的肩膀，直直地盯着她的双眸，逼着她和自己对视，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又重复了一遍：“小昭，你愿意，”顿了顿，才说“做我的女朋友吗？”
　　“好！”想也没想，小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当自己梦中的那个人真的站到自己面前，说出自己做梦都不奢望听到的哪句话的时候，所谓的矜持，所谓的犹豫，所谓的不确定，就像沙滩上的碎贝壳，被幸福的海浪呼啸着卷走。
　　难怪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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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昭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被陆晟勖带着离开宾馆，回到学校，又送到宿舍楼下的，只记得分手前陆晟勖印在额头上温柔的一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我再来找你！”
　　早上八点的太阳已经很亮了，小昭从来没有觉得夏天的阳光这么温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