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他月

8、第 8 章

　　星期一成绩下来，方明周忱年不出意外的成绩差到爆，出意外的是他们班都在讨论一个神：岑昭。

　　从a市高考大省转来的，第一学期没过完席卷他们年级前三，他妈一下显得他们高二都很菜。

　　听说老师那乐坏了，想捂住没捂住，其他年级老师也在聊。说他们大腹便便的校长要亲自慰问。

　　从别的校挖来一个清北苗子。

　　谁给他学生投招生简历的，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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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明前一阵还在跟别人说他岑昭是个一米七巨型傻白甜，现人家一翻翻成聪白甜，回想那些聊天，方明觉得自己更像智障。
　　震惊，又有点天塌了。
　　太佩服了。

　　“……”岑昭这天来班上就感到班上气氛不一样。
　　斯文班长不知道从哪摘的一朵花，双手送给她，铿锵有力：“我就知道你行！”

　　班上一片哗然。

　　岑昭年级第三。

　　听说老康要给她重新拍一寸照。

　　岑昭惊讶，拍一寸照干什么？

　　放大墙上。

　　“……”

　　岑昭上课被点名，不认识的老师友好看了下她什么样，喜气洋洋。
　　岑昭是个长着一米六的脸，个子高的孩子，眼梢吊着却懵懂，很干净。语文老师看一眼就喜欢。

　　岑昭语文考了班级第一。

　　除了作文有点小学生，其他理解填空题没有问题。可见态度端正。

　　语文老师猛夸。

　　她不知道岑昭学语文带着跳脱五常外，想着答案怎么写的写，这次是运气好，她下一次不一定能蒙对。

　　叶玲玲赵然问她被簇拥什么感受？

　　岑昭：“还好。”

　　——方明周忱年被要求找家长！
　　岑宁春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家对着岑昭可劲的乐，拿他们身上多一根的东西说话。岑昭捂着耳朵，她妈敢说她不敢听。岑宁春说她很棒，给她涨脸！以后家产都是她的！

　　她口无遮拦到脸快笑烂了，心花怒放。
　　问年级前三的家长能不能去学校？

　　夜里，岑宁春要和孩子睡，说她梦里都会笑出声。

　　岑昭无言以对。

　　到深夜她睡不着时，她真听见她妈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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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轻轻圈起她妈，不懂她妈爱在哪，又突然明白自己努力的方向在哪。

　　岑宁春还是脸皮厚，打扮地和和美美，凑着方明母亲燕乐的“顺风车”进校了。

　　陪孩子妈坐在那听年级倒一的班级班会。

　　方明这孩子在课本里写让他妈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说他妈以前最大愿望就是希望他健康平安。
　　文笔差的不够她们工作室文员一半。

　　“哎呦这孩子。”岑宁春这两天笑傻了的在班主任黑着脸激情演讲下傻笑。

　　被发学生家长群里了。岑昭凑近看，方明班主任在里面说倒数排的家长也没有警惕意识！

　　方明：“完了，这肯定你妈。”
　　岑昭：“……”

　　岑昭方明周忱年都在周忱年家，等霸王龙降临。
　　方明本来不想拉岑昭过来的，又觉得岑昭来了她们多少顾忌面子，只是考试考不好又不是犯了法。

　　方明周忱年很好，除了成绩不好以外看不到其他不文明放纵行为，土生土样的大部分中等偏优质的c市少年一般。周忱年顶着一张被叫爸爸爷爷的脸都很少说脏话。

　　三个家长回来了。
　　除了岑宁春，都虎不垃圾的。

　　方明拿着手机，穿着一身灰色厚卫衣，跟他妈说：“妈，你今天开会开心吗？”
　　燕乐给他面子的忍着没动手。

　　方明：“妈。”

　　燕乐拿包使劲往他身上招呼！
　　方明被打的不痛，告诉他妈要脸。

　　告诉他妈：“你忘了我小时候得脑膜炎，你求爹爹告奶奶求我这一生只要健康吗？你这都忘了我就救不了你了。”
　　被他妈一脚猛踹：“嗷！！”

　　岑昭开口：“方明明明以前得过过脑脑膜炎？”

　　燕乐听着岑昭的说话现在也不急了。
　　横着他气喘吁吁点了下头。

　　……岑昭一副惊讶神色。让方明觉得这世上他妈就岑昭最爱他。

　　那种爱。

　　方明挨打着肩膀缩着，回岑昭他现在没事了，谁小时候没生过小病。

　　他妈打累了，在旁边说岑昭有空教他俩。

　　岑昭傻了。

　　燕乐坐下去后又站起来摸这好学生的脸，把岑昭当稀罕好宝贝，问为什么不是她家的？
　　燕乐：“昭昭愿意吗？以后方明零食分你一半，你就是我家宝贝了。”

　　岑宁春在旁磕着瓜子“哎”一声！

　　燕乐道：“别跟我说话！”

　　江之南在旁撑太阳穴。

　　岑昭事后在下一个周末做样子教过他俩，基础很差，方明周忱年公式和基本知识点没学过，岑昭本意教他俩题，结果发现要从数学第一章教。
　　岑昭问他俩懂了吗？
　　他俩其实也不需要她帮助。

　　天气愈来愈冷，在某天格外冷，而岑昭醒来后还是穿着前一天的衣服后冷感加倍。
　　班上伴随着咳嗽。

　　咳的岑昭慌张，找人借口罩戴着。

　　中午去吃了趟饭，她不由自主开始流鼻涕，她感到自己要完了，一下午塞了好多卫生纸。到最后一节课才听他们嘴里说今天要下雪，怎么到现在都不下雪。
　　三中九点半下课，结束一天。住宿生还要迟点。

　　岑昭吸着鼻子和同学们下去，还没下楼时听见楼下说下雪了，卧槽好大！没带伞……
　　岑昭被人挤下去，隔着人缝抬头看，天上飘起洋洋洒洒的中雪，是岑昭来这的第一场。
　　岑昭所在的a市下雪没这么频繁和广阔，漆黑的天上掉着慢悠悠的雪点，像童话故事里假的。

　　好看。

　　就是没伞。

　　趁还没下大，所有反应过来的人往家跑。

　　岑昭哆哆嗦嗦，牙齿不受控制打颤的背着书包就往自行车棚里冲。
　　摸到冰凉刺骨的自行车那刹那岑昭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坐公交。

　　可她平时不怎么坐公交的原因就是即使坐公交了她也要往家的方向走一阵。踯躅下岑昭打开车锁，往家火速冲。

　　到家后她连打了几个喷嚏，幸亏胸口没犯事。岑昭有点气胸。拍着头上的雪，哆嗦着开了门，她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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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漱，随便找了点零食吃后，岑昭端一杯热水到书桌前坐下，开手机后看到几乎一天没触碰的手机，她妈十点给她发的在圣诞树店外拍的雪景。

　　梦幻，灯是鎏金色的，雪是白色的，在外的圣诞树是绿色的。

　　岑宁春做设计的，审美很有，手里几部相机，这一看是相机拍出来的。

　　岑昭忽然想到外面衣服还没收回来。

　　有点头痛了收回来。

　　“……”

　　衣服上沾满了雪，岑昭踯躅后带点崩溃地往洗衣机里塞，加了洗衣液。

　　她从卫生间出来后想到自己那么多作业还没赶完，焦虑焦的她脑门爆炸。

　　第二天，岑昭感冒了。

　　岑宁春七点半起来洗漱化妆，习惯性拉下岑昭的门，发现拉不开，锁死的。在外面拍，以为她被密室杀人的一大早惊心动魄找钥匙开了门。
　　她发烧。
　　加特困生。

　　晕的不知道醒。

　　老康打电话了，岑宁春代她请假。她班主任说不知道她在家干啥，没好意思多打，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在岑昭说吃药不去医院后，岑宁春咂摸她班主任那几句话，笑得在她床边撑着床框笑弯了腰。
　　说你班主任怎么了？没见过你这么牛逼呢。

　　岑昭就像那个冤种。
　　他妈烧的眼睛都难睁得开。

　　她体验到少数母爱，她妈为她请了三天假。
　　岑昭身体从小就不好，第二天退烧，第三天感冒，不停咳嗽，鼻涕一堆，揪得她鼻沿通红。

　　高中落一天课要落不少东西，岑昭在前三天一看字就晕的一点没看，第三天晚上危机感来了硬看，她喝很多水，暗示自己好了。
　　早上上课，中午去她妈说的很厉害的那家小诊所里吊水。

　　靠自己好不容易，就要下猛料。

　　岑宁春说为她交了钱，她自己一个人不行，找个人陪她吧。
　　岑昭想到她那些损友，求一点事，麻烦死了。

　　岑昭说算了吧。
　　岑宁春说周忱年。
　　——妈的那死孩子平时吃她多少钱了？！就要他护送，妈的方明他娘不靠谱，一路上肯定不停跟你聊。

　　岑昭：“……”

　　岑昭反对无效。

　　冬日，岑昭感冒有点愈后被岑宁春特意起一早给她做饭热粥，给她颈子上围一圈围巾，拍拍她出发吧。
　　到了门口，看见穿着黑羽绒，外面套校服的周忱年。

　　周忱年插着兜，眉目清静的瞧着她。

　　“……”岑昭。

　　岑昭懵懵地把手里给他的面包鸡蛋递给他，他挑下眉没接，哈气成水的白茫茫里，他平铺直述：“一米七巨型林妹妹呢。”

　　差点把岑昭在家门口打个出溜。

　　岑昭被吃一堑长一智般穿了三件棉袄，一件毛衣，三条裤子。走路都不轻易，她想说我骑车麻烦了。才发现在家生三天病把她生傻了似的她手上自行车把都没摸到。
　　她回头。

　　周忱年等她。

　　她露一双眼睛的跟上。

　　到了熙攘的老年人等不及化雪就出来逛街的街上，周忱年拿着手机，面前停着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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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风火火地岑昭赶到班上。

　　班上像菜市场一样热闹。她头疼地厉害。
　　叶玲玲问她回来了？好点了吗？

　　温柔扒拉她脸下看。
　　叶玲玲杏眼漂亮。
　　岑昭：“我我感感冒。”

　　班长在后面游走喊：“岑同学回归了？一堆作业。”

　　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