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天荒》他月

49、第 49 章

　　“……”

　　岑昭一边食不知味隐隐不好意思，一边又觉得他为什么不能冲破一切枷锁向她奔来，她中二之魂来了，他他妈为什么不能战胜一切困难向她奔来，她不爱他他还爱她。

　　岑昭百转千回间周忱年还看着她等她回答，岑昭脸慢慢爆红了，她想吐的低头手发颤的夹饺子：“你你妈怎怎么说……给给我包包饺子有怒火冲天吗？”

　　他娘司机在他们前面有点听不下他们对话了，加一块没他鞋码大的孩子谈情说爱，车刹车很猛，岑昭被惯性摆的有点懵逼回过神来。周围全是蓝白校服的学生。

　　岑昭面红耳赤下来，周忱年看眼司机，小声在四面八方的嗡杂里说：“我妈没说什么，她也不止一回给你做过饭了。”
　　岑昭脸色并未缓解，周忱年帮她拿书包和拿筷子，“我说我想吃。”

　　岑昭：“你你妈信吗？”
　　周忱年说：“我现在很乖。”

　　确实，忘了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忱年有时候学习比她还认真。

　　岑昭看一眼他：“你你现在想考清华北大吗？”

　　周忱年：“去h市。”
　　岑昭：“……”

　　岑昭缓了缓，似乎从没被这么“聊”过，无所适从般大脑如被塞酒罐子里懵了一阵后，手心隐隐作痒，他妈想大庭广众跟他牵手。

　　一起去教室，岑昭有遗憾是没跟他从小玩到一块，还没一个班里读过书，岑昭那时还不怎么喜欢他，他看着也像把岑昭当无所谓的。
　　周忱年和岑昭“分道扬镳”，岑昭忍不住回头偷看周忱年一眼。
　　她不知道她进去那一刻后，她书包被回头的周忱年捕捉到，岑昭巨瘦，周忱年他他妈想怎么把她养胖，他问了胸外科医生，医生说她什么都能吃。
　　那会说她要做手术，周忱年吓得不比她妈差，想死的心都有了。

　　岑昭进班，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把饭盒打开，周忱年还配了醋，她拿着筷子吃，周围涌现来眼巴巴的人，不嫌弃她的她一人给喂一筷子。

　　中午，周忱年硬拉岑昭出去吃，方明赵然叶玲玲他妈沾光，从没在平常的一天里，学校午休内，被安排到馆子里吃饭。玉米烙糖醋排骨大龙虾，鱿鱼海参大螃蟹，吃的赵然叶玲玲两眼汪汪。
　　岑昭觉得周忱年疯了。叶玲玲说：“苟富贵，勿相忘。”
　　说的方明笑死！

　　出门，岑昭和周忱年大大方方走一块，岑昭结结巴巴说她奶她爷要走了，她没事了，老待在她家其他几个伯伯说话，她爷她奶走前让她妈给她安排了阿姨。还上次那一个，下次不用带她出来吃饭了。
　　周忱年说又不多吃，你闺蜜乐死了。

　　岑昭：“……”

　　岑昭蚌埠住，无法反驳。

　　家里阿姨到任后，一天大鱼大肉不断，吃的岑昭感觉自己油光满面的，炖的鸡汤也是真好喝，气味香的江之南都忍不住跑过来，用c市方言问她怎么弄的？
　　周忱年方明，尤其方明到她家蹭吃的，晚上都要来蹭顿夜宵。
　　阿姨被他惹服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岑宁春右手臂伤了的在旁边半笑不笑看着方明，他娘阿姨说没接这单前从没晚上十一点还要做饭。方明说阿姨你这么好手艺应该去饭馆做两年。

　　阿姨说我就是从厨师转行的。

　　方明说阿姨我到教师节母亲节给你送花。

　　岑宁春在旁边笑的要嘎过去，阿姨哈欠连天，道：“你不让你妈揍我我就谢谢你了。”

　　狂笑。

　　岑昭好像和周忱年在一块后就不怕周忱年家邪恶摇粒绒了，还是之前就不怕了，在一块后深刻了点。晚上，邪恶摇粒绒不睡觉跑岑昭家里等周忱年，乖的像什么似的，岑昭尝试摸摸它，只觉得它很可爱。
　　毛是神奇卷起来的。
　　周忱年说周末带她出去吃，出去溜。

　　于是某个星期六晚上就莫名惬意，岑昭扎着丸子头，穿着短袖条纹裤，和周忱年在嘉南街上碰面，先吃龙虾后遛狗。

　　……龙虾还没好，旁边一棵巨大的香樟树，树下坐着这天出来散热打扇子的老人和小孩，椅子坐的是竹编的老椅子，旁边一喷泉。小孩不时从喷泉到大人身边玩青蛙跳玩具，漂亮卡片。

　　隔壁还有烧烤店。
　　周忱年给岑昭买了菠萝啤，岑昭拿着菠萝啤还小尝了几串烧烤，上方幕布一样灰色的天是有几颗星星，一个你不管走哪都感觉它在跟着你的月亮。
　　岑昭周忱年又有一阵没打羽毛球了。

　　不过不重要，吃两口烧烤就热死。

　　龙虾店老板拖拖线板出来给他们搬来风扇，岑昭吃的脸都红了，邪恶摇粒绒啥都吃，在他们旁边摇尾巴。
　　周忱年乐着跟岑昭说罐罐的故事，说它刚生下来时在狗舍里就像傻逼，很乖，一个你手一捧就捧起来捏起来的玩具，放你手上就放你手上，也不咬人。
　　他那时上初二，青春期说没有还多少有点，他觉得这玩意傻，但他那时因青春期每天没来由的火气就不说话，“高冷”地端着就这么看着。完了他妈一脸兴奋，说孩子好啊，要这个跟你天生一对，怎么有这么乖的小狗在你手上就在你手上。卖狗的阿姨说这天生就是你家小狗啊，你看它在你孩手上多乖的，像你家小孩就是你家小孩。
　　周忱年说着拍了下掌，他手腕上戴着一个智能手表突兀，“我妈还听不出这不会说话的阿姨把她儿子比成狗，一心想养条狗，把狗抱回家了。跟我爸说，这狗被捧在周忱年手上就像周忱年的狗，就像周忱年被我们捧在手上像我们的孩子啊。”

　　岑昭和周围吃龙虾的都忍不住埋头拍桌笑了。

　　岑昭不好说你妈以前那么好玩嘛。

　　眼睛亮晶晶的。

　　周忱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道：“回去就发现罐罐不聪明了。”
　　他低头轻轻踢一下罐罐，“是吗？”

　　罐罐今年小小的，却五岁了。

　　龙虾很好吃，罐罐不能多吃，周忱年偷偷被妈见打的喂罐罐吃了一个，然后在罐罐死皮赖脸要爬他腿的时候给它喂带来的狗粮。
　　岑昭第一次看他给狗铲屎。

　　岑昭一直觉得成绩不能代表一个人所有，纵使她第一次见周忱年时也没把他划分成不良那一类。

　　c市有时是一个山山水水，有风有人文禅香的自然地方，周忱年就是这里根基最深的模样，学习不好也能把他自己照顾好，学习不好也能把她和所有人照顾好，应该没什么内耗。待人如何不分不好看的利益欲望，喜怒嗔痴怨。
　　他家庭给他托底，他自身天生的这些有点非人的待人处事的能力也能给他托底。

　　给罐罐铲了屎，吃好了饭，周忱年洗完手把狗绳给岑昭牵。

　　周忱年说罐罐不能多溜，遛几次后它没忘就天天让你遛。

　　——不然呢？

　　不然有时候像猫一样喜欢缩家里。

　　晚上，岑昭一边牵罐罐，一边手被周忱年握手里，夏天很热，她感到手里湿漉漉的汗。黏得像要把这个漫长的初夏黏住了。

　　—

　　岑宁春后知后觉害怕她女儿是不是也不喜欢她找的新对象，这事像试探确认一下后就马上确认了。他娘岑宁春感到一种绝望。
　　在五月底，方明受不了岑昭她妈，把这事偷偷告诉岑昭，摆烂说，你说你妈不该谈恋爱，一辈子只要你你就早说吧。
　　岑昭呐了几秒，道：“你，你让她谈呗。”

　　这事没必要让“外人”传话，岑昭回家主动跟岑宁春把这事说了。

　　岑宁春看神奇宝贝一样看她。

　　岑昭：“谈了了吧你，你你男朋友，钱都给我花。”

　　岑宁春笑起来，快乐的像小孩，就差往她脸上亲一口！“那必须的！妈妈不管爱谁也最爱你。”

　　六月二，岑昭在岑宁春安排下，跟她第三任又想结婚的进行时未婚夫碰面。
　　一个一米八七的外国佬。

　　因为周忱年这身高，岑昭没什么感觉。
　　岑宁春偎在他身边小鸟依人。

　　谈的第一个相处超两个月的外国佬，听说事业很好，在生活里却有种不谙世事的实在，订了个几万的桌，听岑宁春说她马上要高考了。
　　祝她：高考得胜、前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