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身定爱》恒言

14、折磨

　　我们的婚姻生活竟走到如此地步是我始料不及的，那天过后我已经又一个月没见过伪华了，每次听见楼道有动静我都期盼着那熟悉的身影，却又一次次地失望，浑浑噩噩地过着。。
　　“婷婷。。。。你们结婚后伪华咋也一直不带你回家吃顿饭，你们小年青哪里会烧什么好吃的东西啊，赶紧让伪华带你明天回家吃饭。。”
　　“妈。。。。”我不知该怎么启口。。
　　“我知道你们要过二人世界，但明天是他爸的生日，无论如何都得回家吃饭。。。。”
　　电话挂断后，我考虑着该如何联系伪华，他现在我的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明显在回避我，但回避我可以，他总不能舍弃了自己的亲人吧。。。。想到这还是硬着头皮拨着他的号码。。。
　　嘟嘟嘟。。。嘟嘟嘟嘟。。。忙音，忙音，总是忙音。。。我有些生气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躲避又能躲得了多久呢？起身，拿上包，朝大门走去。。。
　　站在他们公安分局前，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万一他看见我生气了怎么办？可是不进去又没办法告诉他吃饭的事情。。。看看表。。。快下班了，要不在门口等等看，也许能碰上他。。
　　就这样我站在门口等着。。。一波一波的下班人群离开，却依然没有伪华的影子。。。
　　“嫂子。。。嫂子，这不是伪大队的太太吗？”他的一个同事认出了我，朝我过来，我有些尴尬，因为婚礼上人很多，他的同事我都没办法记住，“嫂子，是来找伪大队吗？你们最近发生什么事啦，伪大队老是住局里，到酒吧喝酒，把我们都喝怕了。。。怕不是他惹你生气，你把他赶出来了吧，呵呵，嫂子，我们替伪大队说个情，您赶紧原谅他领他回去吧。。”
　　我的脸色定是很难堪，“伪华。。。他现在在吗？”
　　“这会不在。。。。大概又不知道上哪喝去了，你放心，我见着他一定转告。。。”
　　辞别了伪华的同事后，下一步该到哪里找伪华，我真的没了主意，听起来他过的很不好，想到他定是不断用酒麻醉自己，我的心就疼，我宁可他打我一顿骂我一顿，又何苦伤害自己呢。。
　　突然我想到一个地方，上次我领他回家的那个酒吧，也许他会在那。。。只要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我都要努力，打定主意便出发了。。。

　　喧闹的酒吧，人声鼎沸，酒保的吆喝、出入的美女和酒气熏天的空气都让我不太适应，昏暗的灯光让我根本不可能在喧杂的酒吧环境里找到伪华，我只能走到酒吧台前，大声问酒保，希望我的声音足够穿透那些靡靡之音吧。。
　　“谁？伪警官啊。。。在。。。在包房里。。。你是。。。。哦，上次那个小姐吧。。”原来问到对的人了，正是上次给我打电话的酒吧工作人员，还认得我，“我带你去。。”然后他走出吧台，过来领着我绕着边上来到了一个包房面前，“你等一下，我们大哥也在里面，我给你通报一下。。。”说完就开门进去了。。。
　　大哥？我有些不能适应这个江湖味浓的称呼，但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他出来。。好一会门又开了，“你进来吧。。。”
　　我循着他的方向进去，里面总算比外面亮了一些，也没那么吵，但女人娇滴滴的劝酒声此起彼伏，还有几个人的猜拳声，酒吧那个人指着不远处坐着的几个人，“他就在那。。。”我循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觉全身一阵冷颤。。。
　　伪华右手手持着酒杯边喝边笑着，还不停地和旁边几个大哥一样的人物干杯，而让我发冷的则是他左右竟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那身上的衣服几乎没几块布料，女子侧靠在他的身旁，已经看见了我，正细细地打量我。。。伪华侧对着我，没看见我，那打量着我的女子突然起身立在伪华面前，开始跳起暧昧的舞蹈，让我不能相信的是，伪华竟也随着她的舞动跳起来，两人相贴着扭动着。。。
　　一阵踉跄，我被打击了，而且是很大，手脚甚至都开始发麻，手掌刺疼着。。。
　　跳着，跳着，女子故意和伪华换了个方向，伪华的眼睛也终于和我的对上了。。。。他的舞动乍然停止，有点失措地站在原地，感觉好像一个做错事被抓到的孩子。。。
　　我俩这样对站着、对视着，马上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会大家才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唉呀，刚才阿标说有人找你，我让领进来，结果喝着就忘了告诉你了。。”这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那个的大哥吧，明显的不是好人的样子，伪华怎么会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啊！“伪华，赶紧介绍下，这是谁啊！”
　　“这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朋友？在他心里我的身分依然没有了妻子的位置，只是朋友！他的话更是让身体发软的我雪上加霜，我知道我强忍不住泪水了，想低头掩饰下，但泪水涌的太快，还没来得及低头已流淌满脸。。。
　　一直未动的伪华突然想走向我却被那女子一把拉住胳膊，我看不下去了，紧咬牙根，要落泪也不能在这里，“你出来，我有话说，说完就走！”转身出去了。。
　　我在酒吧门外等，好一会伪华出来了，他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手抬了抬又缩了回去，这我都看在眼里，原来他已经这么讨厌我了，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妈来电话了，明天是爸的生日，让我们回家吃饭。。。。。。。你看着办吧。。。我在家等着。。”把该说的话说完，我转身立刻离开，离开这个地方，结果高跟鞋根本无法承受我无力的脚却飞快地扭转这一动作，我一歪竟向后倒。。。有力的臂膀托住了我，小心将我扶稳后犹豫了一会还是放开了。。。
　　原来他连碰我都已经不愿意了。。。我的猜想撕裂着我的心，看到迎面过来的一辆空出租车如同看见救星，猛地奔了过去，快速离开了。。。

　　这一路上的泪流了多少，出租车司机不断透过后视镜看我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回到家，关上门，我所有的力气就消失殆尽了，瘫软在地板上。。。静静地静静地添着伤口。。。。
　　铃。。。。。。。。铃。。。。。。手机响起！第一次，这是我们结婚两个月以来第一次伪华打了我的电话，可是我不想听，不敢听，就怕他说些什么让我破裂得更加碎，把手机一扔，远远地扔到沙发底下，无力地爬在地板上轻轻地哭着。。。。。。。。哭着。。。。。。。一直到哭累了昏睡过去。。。。。
　　迷糊转醒，说实在是被饿醒的，我才想起昨天下午开始就没吃过东西，是该饿了。。。。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被子盖的好好的，有点奇怪。。。卫生间里好像有声音，然后门外了。。。。伪华出现在门后。。。
　　看见他让我诧异，看见他清清爽爽的样子让我更加诧异，和昨晚酒吧里颓废的样子相比，这才是我千思万念的伪华。。。。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被伤害也害怕我伤害了他。。。
　　我不敢看他，怕自己做出或说出什么不恰时宜的话，低头要下床找吃的解决肚子再说。。
　　“别动。。”伪华突然说话，吓得我立刻停止所有动作，“你要干什么我帮你。。。”我没有留意到他话语中的温柔，只是下意识地服从着他。。
　　“我饿了，找点吃的。。”
　　“躺好了，我给你拿。。。”我总算感受到其中的差别了，他非常温柔，温柔的如同从前。。
　　很快他端了很大的一盘吃的进来，递给了我，我接过便立刻开始大吃起来，我真的是饿得前心贴后背了，“慢点。。。慢点。。。”他温柔地说，轻拍着我。。。
　　一大盘的东西全部被我吃光了，看得伪华目瞪口呆，“昨天没吃饭？”我抬头看着他，没吭声默认了，伪华却皱了皱眉，看来他只是句玩笑话。。。“以后不许这样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吃饱了不知怎地一阵犯困，我打了个哈欠，便钻进被窝，想着这么尴尬地对着还不如闭上眼睛睡觉。。。
　　忽然觉得身旁的床一下陷了下去，感觉有人爬上来了，我一阵紧张，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但很快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拉住我整个往后靠，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边，我倒吸一口气，伪华紧紧地抱着我，呼吸的气息在我耳边起伏，从急促到平稳到低低的呼噜声响起，我才明白他竟睡着了，我心中狂喜着，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在改变了。。。看来我的呼声老天听见了，只要能让伪华释怀那件事，我受什么样的折磨都愿意。。。我伸手抚摸着搭在我腰上的那只手，安心地第一次美美地睡着了。。。。。。。。
　　这是这两个月最幸福的一刻了，一睡睡醒已经快下午五点了，我想起今晚是要回家吃饭的便转身打算叫醒他，却不料发现伪华不知何时早就起来了，正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我的背，我一转身正对上他的脸。。
　　他看了看我，低下头，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伸手搂向他脖子，倾身迎向他的吻，他的吻不再有惩罚，而是温柔的，轻轻的，一直到我们两个都有些把持不住，开始呼吸急促，我不得不轻轻推推他。。
　　“怎么啦。。。”他嘟囔着在我耳朵附近亲着，弄得我好痒。。
　　“伪华，爸妈还等着咱回家吃饭呢。”
　　我的话奏效了，他生闷气地停止了对我的骚扰，看着我点了点我的鼻子，“今晚再收拾你。。。”话中的暧昧让我脸红。。。但也让我放心了，我的伪华已经回来了。。。

　　精心打扮后，我们回家吃饭了，伪华的妈妈已经好久没看见儿子，这一见面只拉着聊家常，而伪书记也因为儿子的到来喜笑颜开，娟子已经怀孕五个月了，挺着个大肚子，但看着我的眼神竟还是带着敌意，而范军，依然那样唯唯诺诺地受着娟子的呼喝。。。不过他看过的眼神倒不像以前那样了，如果没看错，他竟带着关心。。。。我暗想他还是不要关心比较好！
　　满桌的菜十分丰盛，感觉就跟满汉全席差不多，大家开心地吃着饭，伪华从中插科打诨，逗得他的爸爸和两个妈妈都十分的开心。。。
　　“来，婷婷，吃这个羊肉，多吃点。。。”伪华妈妈往我碗里夹了很多羊肉，我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接了下来。。
　　“婷婷她不吃羊肉的，她不爱吃，受不了那股腥气。。。”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鸦雀无声！说话的竟是范军！
　　伪华的眼睛里冒着危险的讯号，而范军也盯着伪华，感觉在对峙，但很快范军就心虚地败下阵来，因为娟子已经投去了很凶的目光。。。
　　“我的口味已经改变了很久了，羊肉我最喜欢吃了。。。”然后把羊肉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放，其实范军是对的，那时我的确一闻到羊骚味就觉得恶心，的确不吃，但现在圆场要紧，而且。。。。。。我发现这个羊肉真的很好吃，一点也不腥，而且不吃不知道，一吃才发现我饿得很，一大碗很快就被我吃完了。。。
　　“不喜欢就别吃了。。。”伪华看着我
　　我摇摇头，“真的很好吃，我就差没添手指了。。。”
　　“你这样爸妈还以为在家我养不起你，把你饿坏了。。。”
　　我嘟囔着嘴巴，对着伪华，“哼！你是把我饿坏了，这个罪名你不担谁担啊。。。。爸、妈，你们可得给我做主。。。”
　　我俩的打情骂俏逗乐了伪华的妈妈和伪书记，一场尴尬已经烟消云散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翠姨，赶紧再端上来些给婷婷。。。”
　　我也不知怎的了，上来后我又满满地吃了一大碗，这时才发现自己胃口不知何时变得这么好。。。

　　吃晚饭大家聚在一起聊天，而我站在院子里数星星，不知何时伪华已经过来，从后面搂着我，我背躺着享受和他的温存，“原来你那么能吃啊，都快赶上母猪了。。”
　　“哼，你以为你老婆这么好养，赶紧努力挣钱，小心我吃穷你。。”
　　“你要吃穷我还早了点，我这个缉毒队长的月收入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喂小猪是没问题的，就怕你以后长胖了又哭着喊着我是祸首。。。”
　　“当然，你不有计划有科学地养小猪，不怪主人怪谁啊？但我不管。。。。。。。。我还想吃。。。。。。。。。”
　　伪华这回是真的诧异了，低头看我，“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我也不知怎地，就想吃那羊肉，一想到就口水流，饿。。。去嘛。。。帮我再拿点过来。。。”
　　伪华无语地看着我，发现我是认真的便转身到厨房去了。。。我安静地等着我的吃的，满心甜蜜，想着总算熬出头了。。。
　　“婷婷。。”这个声音叫我让我一阵紧张，看见来人我下意识要躲开，却被他阻止了。。
　　“范军，你干什么，这是在家里，你放手。。。”我眼睛不时地飘向厨房方向，生怕被伪华看到。。
　　“婷婷，你别演戏了，这段时间伪华是怎么对你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婷婷，我发现自己竟还爱着你，看着你受苦我难过。。。。”
　　谁受苦啦？“我没受苦。。。”
　　“你骗谁？看你都瘦成什么样，跟我分手的时候也比现在要胖，而且伪华夜夜笙歌流连酒吧，这都传遍了。。。”
　　“住口，范军！”我甩开他的手，他却得寸进尺抓住了我的胳膊，“放手范军。。。。”
　　“婷婷。。。。。。。。。。”他还要说什么，突然。。。
　　“奥哟，哥，咱家的风水真是好，这新媳妇不但受爸妈宠爱，连这妹夫也贴得不亦乐乎啊。。”说话的正是娟子。。而让我着急的是，伪华手端着我要的吃的，正冷冷地站在不远处，眼神已经变得黝黑，我知道他在生气，迎上去打算解释下。。。但他把盘子一放，捏住我的手，“爸、妈，不早了，我们先回家了。。。”然后重重地拉着我就冲出了门。。。

　　一路上他沉默的可怕，我想解释却又不敢开口，心里暗骂范军那个混蛋，一次次地害我！
　　到家楼下，车停住了，“下车。。。”伪华的声音好冷。。
　　“伪华。。。。。。。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藕断丝连，解释他单相思，就算他但相思也是你不对。。。。”
　　“伪华。。。你不能这么偏激，给我个解释的机会！”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手上的首饰铃铃琅琅地低响。。
　　伪华看着我的首饰，看着我的精心打扮，眼睛里怒气竟越发厉害，“精心打扮原来为了旧爱啊。。。”突然他拉住我的衣服一拽拽近他，脸凑进我的脖子，惩罚性地咬着。。我吃疼，一把推开他，“好香啊。。。。。。八成他是忘不了这个香味，浪子回头了吧。。。。。”我霎时一阵冰冷，知道事情又恢复原样了，“你不让我碰是还想留着给他吗？我不在家的日子，他是不是有来安慰你的寂寞啊。。。”
　　“啪！”一巴掌打了过去，我心底无限的悲痛，以为可以不再有的泪水再次奔腾而下，“伪华，你说话要有良心，我是这样的人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恨不得把我的心掏出来给你看，我第一个男人和最后一个男人都是你，只是你不知道你的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个你，另外一个同样让我心碎的人，那一晚你醉了另外一个你便出现了，我们有了肌肤之亲，可那个也是你啊，你怎么能忘记那些，怎么能妒忌你自己。。。。怎么能不相信我。。。。。”我嚎啕大哭着，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秘密和委屈。。
　　“哼，你骗范军去吧。。。下车。。。”
　　我不想下。。。
　　“快下车。。。。”他生硬冰冷地命令着，我只能下车，刚一落地，就听见一声轰鸣，车飞驰而去。。。。黑夜里的风特别的冷。。。。。。。。。。。。。。。。。。。。。。。。。。。。。。。。。。。。。。